周煜阳这大尾巴狼装的,简直没眼看,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会拍马屁呢!
真他妈虚伪!
把两人送到后园入口,周煜阳让他们自便,躬身告别,去招呼其他人。
酒会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秦远恒一出现,立刻被几个相熟的老伙计围住,秦庭西被迫留下叫了一圈叔叔大伯,好容易等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新拍卖的地块上,才找了个机会悄悄溜进了办公楼。
他对酒会和花园没什么兴趣,特意带了周末艺术馆画展的门票,打算约林淮一起去。
办公楼里很安静,秦庭西想找个人问问林淮在哪儿都找不到,只好顺着楼梯一层层挨个房间看过去。
一层基本上是会议室和展示厅,他来到二层,隐约听见走廊尽头传来说话的声音,于是朝那边走去。
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秦庭西扬手刚要敲门,里面传来几声男人清晰的抽泣声。
他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打算窥探别人的脆弱,准备离开时,却听见那个男人带着哭腔喊了声周煜阳。
秦庭西脚步一顿。
这里边还有这混蛋的事儿呢?
他迟疑片刻,重新返回门外,握住门把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小缝。
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个男人神情颓丧地跪在周煜阳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衣角,涕泪满面。
而周煜阳一脸冷漠,俯视下来,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煜阳,海川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求你了,你不要把它卖掉!行不行?”
男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出头,明明是而立之年却要如此凄惨地跪下哀求另一个男人。
秦庭西心里生出一丝不忍,把视线移到周煜阳脸上。
本以为这个冷血的家伙肯定不为所动,却意外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似是怜悯与痛恨,又似是不忍与惋惜。
但也仅仅一瞬,随即恢复到漠然置之的状态。他把衣角从男人手里抽出,冷冷嗤笑了一声:“沈麟,你别忘了,海川现在最大持股人是我。虽然你姓沈,但海川已经不姓沈了。”
妈的……
秦庭西暗骂了一句。
周煜阳那副高高在上的冷血嘴脸,看得他怒火中烧。
愤怒之余,又感到有些意外。
跪在地上那个男人越看越眼熟,就是那天喝醉了酒闯进远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