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
可洛伊知道,那都是假的。
第二天早上,在季屿恒喂她喝粥时,她突然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角,张了张口。
季屿恒连忙放下碗,抬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怎么了?想说什么?”
洛伊侧过脸,枕在他的手心里,许久才轻声说道,“我想,回国……”
“好。”季屿恒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想去哪个城市?s市怎么样?那里的风景很好,我们可以在海边买栋别墅。”
可洛伊摇了摇头,“我要,一个人……”
季屿恒不说话了。
洛伊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侧着绕过她的鼻梁,流了季屿恒满手。
“季屿恒,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好痛苦,好难受……你让我走吧,你就当没我这个孩子,或者,你就当我死了,行吗?”
季屿恒紧咬着唇,也没忍住落了泪。
可他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天过后,洛伊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变得戾气很重,每天都哭喊着对季屿恒又打又骂。
她又开始拒绝吃饭,拒绝打针,总是把杯子或碗摔到他身上。
但季屿恒全都安静地承受下来。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状态越来越糟,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给她自由。
可他就是不想放手。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季屿恒像之前一样,拿了杯牛奶,递到她的手中。
洛伊怔怔地盯着那杯白色液体,她在想,如果没有跟着季屿恒离开那家俱乐部就好了,如果没有听洛语熙的话走进那间豪华套房就好了,如果可以像从来都不存在那样消失就好了。
而现在这一切,都是由面前这个叫季屿恒的男人造成的。
一切的源头皆是因他而起。
洛伊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泛起一片白色,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下一秒,她把杯子狠狠地砸到地上,然后扒掉输液管,右手紧攥着针头,直逼季屿恒的脖子。
针尖十分轻易地戳破了颈部的皮肤,越扎越深,可季屿恒没有逃走,他甚至没有觉得害怕。
查房的护士走进病房,看清眼前的一幕后尖叫着飞奔到病床前拉开了洛伊。
但是她又用针扎自己的手臂,划自己的脸,咬自己的舌头,还把头撞向墙壁。
季屿恒被闻声赶来的另一名护士拽走,他如木头般僵硬地站在病房门口,看她像发了疯一样地伤害自己。
最后,洛伊被绑在床上,嘴里也被塞得满满的。
一看到季屿恒,她的反应就很激烈,医生只好给她打了镇定剂,并且建议季屿恒把她转去精神科的封闭病房。
季屿恒点头应承下来,心里面却对此嗤之以鼻。
他才不会让她住在那里,哪怕她真的疯了,真的想要他死,他也要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和那些真正的疯子住在一起,被那些毫无人性的医生和护士绑在床上。
他可以将她照顾得很好,季屿恒想,最差的结局不过是被她杀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洛伊可以因为他的死亡变回曾经那副开心的样子,那就没关系的。
他愿意为了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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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科的医生和护士:你说谁毫无人性?!
回到家后被手铐锁在床上的洛洛:就是!你说谁毫无人性?!
季daddy:……
其实季屿恒知道自己很病态,可是他做不到放洛洛走,尤其还是在已经知道洛洛是自己女儿的情况下。
他希望洛洛能患上斯德哥尔摩,彻底地离不开他,但洛洛可不是那么容易受摆布的!
季daddy还要再翻个更大的车才会下定决心还她自由,然后开始自己的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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