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公,我告诉您……」肖朗一古脑地说出今晚所发生,如何见鬼等等……「阿杰也看见了,您别以为我乱讲。」
肖爷爷听罢,并无多大反应,仅问:「那名女鬼知道你们俩都看得见?」
「我哪知道啊。」
申士杰认为:「它知道。」
肖朗又嚷道:「阿杰载我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回头看它有没有跟在后面,实在很恐怖。」
肖爷爷顿时板起脸孔告诫:「以后在晚上遇到这种事,不可以随便回头,因为人的身上有三把火,肩膀各有一把,回头就熄灭了。鬼可以趁虚而入,很危险。」
肖朗的脸色一白,「幸好我没被附身……」
肖爷爷一瞪,「别乱讲话!」
「喔……」他闭嘴。
「现在,我为你们俩收惊。」肖爷爷点了一束燃香,喃喃细语朝菩萨拜了拜,尔后在他们俩的身前身后挥了挥,仪式精简,且有净身作用。
他再三叮咛:「下次若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要用平常心看待。鬼神和人都一样,互相尊重,自然不会引起麻烦。」
「嗯。」申士杰听从老人家教诲。
肖朗兀自在心中反驳:天晓得鬼会不会尊重人……从小到大的印象中,听闻的鬼都是冤亲债主……
「阿杰,说也奇怪,自从鬼月一过,我可以一觉到天亮。」肖朗扔掉安眠药,无法确定是不是阿公收惊起到效果。
申士杰边折衣物,边说:「很好,这两天我的耳根子也清净多了。」
他叫嚷:「你的意思是嫌我很吵?」
「难道不是?」
「靠……」
「闭嘴吧,晚上睡得好,你就不再有黑眼圈。」申士杰朝他笑了笑。
「啧,说得也是。」肖朗坐到床边,斜睨他将衣物收纳得整齐,「你帮我打扫、整理房间,我有点不习惯。」
「你的衣柜太乱,冬季和夏季的衣裳不分开放,难道找衣裳穿时不嫌麻烦?」
「哪会啊。」
申士杰不禁摇头,「弄得像猪窝似的。」
「……」肖朗没话说。
花了一个早上整理好房间,申士杰合上衣柜,回头问:「暑期快要结束,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也想啊,可是……」他犹豫,「我担心又在路上看见阿飘,少出门为妙。」
「哦。」
申士杰上前,直接推倒肖朗,不意外躺在身下的他惊呼:「你干嘛——」
「饱暖思淫欲,莫非你不想?」
「靠……唔……」唇舌被阿杰堵住,肖朗的双眼眨也不眨。
申士杰吻他一会儿便放过,「怎呆了?」
脸颊倏地窜红,肖朗捶他一记,「滚啦,别再玩我!」
申士杰的表情一冷,盯着他扭捏不安的模样,「你似乎怕我。」
「废话!」肖朗猛地推开他,挺身坐直,眼瞄向他处,逃避两人之间的性向问题。
申士杰坐在他身旁,脸靠在他颈窝处,呢喃:「为什么怕?」
「感觉很奇怪。」肖朗咕哝。
「讨厌吗?」
「……」
「是默认,还是说不出口?」
肖朗咬唇,心头七上八下的。申士杰握住他的手掌,凑近唇边亲吻,想要他的念头未减。肖朗觑着他的动作,想像瞬间翻飞,压根忘不了他对自己做过什么。
「阿公和阿婆都不在家,你担心什么呢?」申士杰轻声诱哄,含住他的耳垂挑逗。
肖朗倒抽一口气,脸颊热辣辣地,这回让他顺势推倒。
申士杰岔开他的脚,细碎的吻沿着他脖颈一路蔓延,唇随手走,摸索他的敏感地带,仿佛点火似的,情欲燃烧,逐一褪尽两人的衣裳。
肖朗频眨着眼,任凭摆布,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呻吟,既享受又羞愧于阿杰竟然低头为自己服务。
申士杰舔吮着,舌尖灵活的挑逗他的敏感处,惹得他浑身无一处不兴奋、颤抖。
肖朗轻推着他的头,已忍不住低叫:「阿杰……你快放开我,我要射了……」
申士杰置若罔闻,吸吮到他射精为止才放过,手摸往他的私处,探指进入,肖朗浑身一僵,表情由陶醉变得惊慌,他询问:「你想做的不会和我想的一样吧?」
申士杰抬眸,「不愿意吗?」
肖朗往后退,摇头拒绝:「你休想搞死我……」
申士杰挺身趋近的同时,拖他回来,「别紧张,没那么严重。」
肖朗瞪着他贴靠而来的傲人尺寸,仿佛见鬼似的怪叫:「我不要!不痛死才怪!」
申士杰兀自推挤他的私处,欲望侵入他紧窒的甬道,只不过才开始而已。
「噢——死阿杰!」肖朗气极败坏,一手抵住他的胸膛,下半身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你别想进来!」
「放轻鬆一点。」他继续挺进,不禁咬牙,都快被肖朗给夹到疯掉!
「轻鬆你大头,我会痛……」肖朗也嫌自己张腿的姿势难看极了,「靠……我为什么要让你干——啊!」
申士杰用力顶入,瞪着他,「你真的很吵!」
「妈的……是你太粗!」
「嗤。」欲望胀痛,他摆动身躯,耳闻肖朗仍脏话连篇。
「靠……呜……干……你要死了……超痛的……死王八蛋……」
气氛破坏殆尽,申士杰随着抽插的动作,表情越渐冷酷,「你说得没错,干你爽得要死,这下子你满意了?」
「呜呜——」眼角掉了几滴泪,肖朗放弃挣扎,躺平在床,话说得零零落落:「你……快点……结束。」
申士杰倾身向他算帐:「还要骂脏话吗?我可以让你更痛一点。」
「呜,不……」肖朗眨着氤氲的眼,映入阿杰俊帅的脸庞特写,整个人随着他而摇晃,泪水越掉越多,身体也越来越适应这种性行为。
申士杰握住他的分身套弄,哼道:「你下面会痛,上面倒是硬起来了。」
「闭嘴……」他哽咽了两下,抓住阿杰的肩膀,一会儿低喘、一会儿呻吟,感觉已经没那么糟……
申士杰尽力取悦他,欲望不断撞击着他体内的敏感处,唇舌舔吮着他的耳郭,「如何,舒服了吗,肖朗?」
「嗯呜嗯……」他语不成句,身体承受着阿杰一次次顶入,分身在他手中解放时,嘴里发出愉悦的呻吟,听来就像是某支a片播放的。
一场初体验持续良久,直到申士杰精疲力尽,倒在他身上气喘吁吁,「抱歉,我们第一次做,难免没控制好,维持的时间比较短。」
肖朗喃喃道:「时间比较短……」
申士杰轻啄他发烫的脸颊,「通常我可以维持半小时以上。」
肖朗逐渐回神,「半小时以上……」
「嗯,适才你满意吗?」
「你滚开……」他咬唇,怎可能承认,适才又不是哭假的。
申士杰的眉头一皱,瞪他,「怎么,不满意?」
「靠!」他鬼叫:「我会满意才怪,你当我是铁打的身体啊!」
申士杰意会,不禁轻笑出声,「呵,你会习惯的。」
「干……」肖朗的脏话又被他的唇舌堵得严严实实,差点喘不过气……一获得自由仍开口骂:「可恶……你真的是衣冠禽兽……」
申士杰挑眉,「我们俩现在都没穿衣服,你还想再来一次?」
他惊愕,「你威胁我——」
「没,我是被你引诱。」
肖朗推开他,倏地翻身找内裤,怕鬼也怕被阿杰给宰了。
「喏,要不要我帮你洗澡?」申士杰勾起他的内裤晃了晃。
「啧,不用你鸡婆!」肖朗抓来裤子逃下床,脚踉舱了下,脸红似火的套穿裤子,同时丢下话:「你帮我收一套衣服,我去洗澡。」
听见房门开了又关,申士杰兀自轻笑,肖朗实在彆扭,以为这样就摆脱他了,想太美。
週末,肖爷爷起乩办事,申士杰在厅堂观看过程,来了好几名信众,颇意外就连张小月也在。
她凑到申士杰身旁,小声问:「怎没看见肖朗?」
「他在房间赶一篇暑期作业,要我去叫他吗?」
「不用啦。我只是随口问问。」她坐上长凳,低头叹气。
申士杰调回视线,静观阿公办法事的过程,桌头身为神灵与凡人之间的桥樑,转述各类疑难杂症的解决方法。
好半晌,轮到张小月,她对仙仔说:「我是来问姐姐的姻缘。」
桌头代为转述仙仔的意思:「本人有来吗?」
「没有。我有带她的衣服过来。」张小月打开袋子,拿出姐姐穿过的一件衣裳。
肖爷爷将衣裳摊在供桌上,一边比划,一边喃喃念着天语。
桌头翻译:「仙仔说她的桃花浮现,已经有交往的物件。」
「有啦。可是我觉得不好……」张小月告知:「对方有一位妹妹生病,精神出问题,看医生也医不好,常常都是我姐的男朋友在照顾。」
「他家里的人生病,照顾也是应该,这个物件不错啊。」
「才不好。他的妹妹是疯病。我姐以后若要嫁过去,不就很命苦?」
「话不能这么说,男方的家人生病,跟感情是两回事,年轻人互相喜欢就好,你不要阻挡。」
「不行啦,我是来拜託仙仔斩桃花的呢!」
桌头事先声明:「你要想清楚。若斩桃花,以后你姐的人缘会受到影响。」
「这样啊……」张小月犹豫了下。
桌头继而解释:「一般都是夫妻遇到外遇问题,仙仔才会这么做,若是普通朋友或者兄弟姐妹要求要斩别人的桃花,仙仔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拆散姻缘。除非你姐所交的对象很差,为非作歹,吃软饭、会打女人,仙仔才会帮忙。
「不然,各人的缘分不同,有些人是命中註定的姻缘,周遭的人越反对,越没办法拆散。」
张小月仿佛泄了气的皮球,非常懊恼。
一旁有人建议:「算了啦!你不要管你姐谈恋爱,我在旁边听起来都觉得她的物件不坏啊,妹妹生病,难得做阿兄的肯照顾。」
另一妇人道:「干脆叫他带发疯的妹妹来给仙仔处理,说不定会好起来唷。」
「是呀。这么做比较好,不要拆散别人啦。」
张小月抵不过众人劝说,拿回衣裳之际,终于答应:「好。我回去问对方肯不肯来。」
接续下一位信众上前询问自家风水的问题,申士杰仍处在一隅详听桌头转述,直到张小月又凑来身旁道声再见,他才颔首目送她离开。
张小月骑车回家的途中,浑然不觉身后载着一名女鬼,裙摆飘飘然的,脚上穿着一双红鞋。
週二夜,申士杰躺在床上翻阅古籍,已倒背如流,时而听见坐在书桌前的肖朗饥肠辘辘,竟没吵着要填饱胃口。
「我们去买宵夜。如何?」
「很晚了,我不想去。」肖朗宁可饿肚子,也不愿大老远冒着见鬼的风险骑车到夜市。
申士杰想着今夜没剩菜,冰箱内虽有麵条可煮,但阿公、阿婆的房间邻近厨房,若在夜里煮食,恐怕会吵醒老人家。
「算了,我开车出去买。」他下床拿了钥匙,打开房门就走。
肖朗愕然地回头,「怎不等到天亮吃早餐啊……」须臾,他继续赶作业,得在开学之前完成,再过没几日就得搬回臺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