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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是这样啊……」刘爸爸更显担忧,「小儿的资质不比别人强,加上男孩子天生慢熟……不就无法将学习成绩提升到最好?」

「呃,」肖朗怔了下,保证,「我会尽力教他就是。」

「那就拜託你了。」

「是。」他正襟危坐,每次接新案子总是来这么一回——普遍的家长都在意孩子输在起跑点,往往忽略自身的价值观对于儿女的教育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由于每个人天资不同,挖掘孩子的天赋也是教育的一环,如果家长只看见孩子劣势的一面,恨铁不成钢,亲子关係一旦陷入紧张,到头来恐怕全盘皆输。好似农夫播种,总得搞清楚撒下的种子是什么?若期待芒果种子将来长成苹果树,根本是天方夜谭。

他皮笑肉不笑的,憋着这些话不敢讲,以免把工作搞砸。

刘小宇故意吃得慢吞吞,心想,不知新来的肖老师凶不凶?

饭后,刘小宇带着肖老师进入客厅后面的一间和室,榻榻米上面有一张低矮的四方桌,几块坐垫四散,墙面挂着白板、签字笔、板擦一应俱全。

正式授课,肖朗从课文第一单元教起,讲解正负数与绝对值,并辅导学生运算习作试题。

刘小宇像尊傀儡,安安静静地听讲,对于肖老师的声音比数学习题更有兴趣呢。

转眼,时间将至,肖朗翻看他在校的随堂数学小考、评量试卷的成绩统统不及格,仅考二、三十分,这并不表示他就是笨蛋。

「你知道吗,这个社会是由许多行业所组成一座金字塔的结构,我们受教育是为了要提升人品操守及吸收知识,拼命读书考高分,不等于将来一定能有所成就。所谓行行出状元,立定志向和目标,朝自己的梦想前进,比死读书来得重要多了。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想做什么?」

刘小宇摇头,「不知道。」

肖朗不死心地问:「你的兴趣是什么?」

刘小宇拿着笔桿搔搔头,觉得大人只会说道理、只会要求小孩子要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肖老师也是大人,八成跟爸爸一样。

「我不知道。」他说。

肖朗归还数学评量和家庭联络簿,鼓励道:「你现在不知道也没关係,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像我教的一名小学生,算数和认字都差强人意,可是他最喜欢画图,也有天分,如果他一直维持这项兴趣不断地学习绘画,将来他极有可能成为插画家或动画大师,甚至是艺术家呢。」

「喔。」刘小宇主动问:「肖老师要走了哦?」

「嗯,我们下次见。」

「再见。」他从书包内拿出国文课本,偷瞟着肖老师离开和室。

客厅内,刘爸爸搁下报纸,起身开门送客。

肖朗临走时,向刘爸爸提及这个月的家教费会在下一次授课时收取,至于讲义是现成的,无须额外添购。

刘爸爸直说没问题,待人走后,回头望着墙面上的奖状,每一张都证明了他栽培孩子所付出的心血不会比别人少。目光凝住大儿子毕业于高等学府的纪念照,浑然不察小儿子躲在墙边,看着老父深深地叹息。

经过休閒小站,肖朗一如往常的停下来买冰饮,总会和熟识的女店员寒暄几句。

她关切:「你到我老闆的家里教课顺利吗?」

「顺利啊。」

女店员笑说:「我老闆为人不错,对员工也很照顾呢。而且,我在这儿工作几年,从没听他骂过员工一句什么,倒是常听他谈起儿子。」

「嗯。」

「他的儿子没捣蛋吧?」

「没,我看他挺乖的。从外表看来像是国小五、六年级,比同年龄的男生晚熟。」

女店员趁着暂无其他来客,于是放心说:「你得小心自保,那个小鬼以前气走了两名家教呢。」

肖朗诧异:「他做了什么事?该不会被家教骂一两句,就恐吓要提告吧?」

「哎,不是啦。」女店员悄声说:「他不喜欢数学嘛,就故意搞些小花样;嫌女老师讲话很凶、问女老师的胸部是什么罩杯、怎不穿短裙或化妆啦,还存心吓人说屋里有鬼……总之,就连我老闆都拿他没辙,于是这次请男家教。」

「他这么皮唷?」

「很意外吧?」

「是意外……不过,他现在正值青春期,对异性产生好奇也很正常。」肖朗回想以前,「像我读国中的时候暗恋班上的一位女生,然后就开始在意自己的髮型、长相和身高,每天穿的制服一定要换洗,穿皱了就吵着阿婆去买熨斗,你就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勤劳,还在制服衬衫的背面烫出两道褶,觉得这样很帅咧。」

「结果呢,你有向喜欢的女生告白吗?」

「没啦。我那时候傻傻的,只敢偷瞧人家两眼,有意无意地接近而已。」

他双手叉腰,实在不愿回想后续,令他超级不爽——当年,上美术课在户外素描时,他好死不死听到暗恋中的女生跟其他女同学一起说他的坏话;嫌他皮肤晒得黑、五分头,长得不高,嗓门大,整个人看起来俗毙了,不像班长的功课好,生得白白净净。

从此他遭受打击便奋发图强要在课业上干掉班长,起码有一项可以赢人家。

「等我跟那小鬼混熟一点,我会告诉他不可以对女生没规矩,也不能让女生对他没规矩。还有要爱护身体,千万不能做出一些令人不舒服的行为,会构成性骚扰,后果要被员警抓去关。」他一脸正义凛然。

女店员交给他两杯饮料,笑着认同:「吓他一下也好,起码要让他明白,对女生来说,有些玩笑开不得呢。」

「当然。」他拿了饮料,转身离去,赫然想起阿杰在暑期对他性骚扰——靠,当时怎没想到要去报警?

申士杰待在书房,检视白髮老人所赠的印篆与普通的木头印章无异,印廓约莫二寸,方方正正,印文分六字,镌刻两行迭篆,从外观根本看不出其功用。

良久,想着手边并没有符纸、朱砂墨,肖朗要求他画符镇煞,正好可以试试经过神印加持的符咒效果如何。

须臾,他离开书房,到客厅拿了一串钥匙,径自出门。

几分钟后,肖朗回到家,饿得前胸贴后背,在客厅放声喊:「阿杰——」

等了一会儿,楼上、楼下皆毫无声响。他一翻白眼,咕哝:「人上哪儿去了……」径自喝着饮料,他走往厨房,打开冰箱找食物。

烧了一锅热水煮水饺,等待的当口,他打开电视,让屋内有声音,以免太冷清。

不禁怀念住宿的日子,晚上有室友为伴,虽然几个大男生住在一起很吵,都胜过此时彷佛被人抛弃似的。

等到水饺熟透,他立即关火。

独自一人吃晚餐,心不在焉地看电视,脑子却想着阿杰的行踪,当他不在的时候,阿杰都在做什么?平常除了两人皆认识的在校同学,阿杰究竟还有多少朋友?和谁最谈得来?如果受到女生邀约,每一次都会拒绝吗?

他不禁怀疑,凭阿杰的条件,难保不会遇到擦枪走火的物件,说不定此刻阿杰正在和女生约会,男女通吃……干!阿杰敢这么做,小弟弟最好烂掉!

门外。申士杰拿着钥匙插入钥匙孔,顿时接收到讯息——原来肖朗是这么想他的?!牙根一紧,有股衝动想宰人!

他开门进入屋内,将车钥匙、一迭三色符纸和文具丢上桌,一脸冷酷地盯着仰起脸来的傢伙。

肖朗扫视他的穿着与平常无异,偷瞟桌上,原来阿杰去买五术用品。

申士杰一言不发地在他身旁坐下,盯着他继续吃水饺。

肖朗犹猜忌阿杰在约会之后也能买这些东西回来。无论如何,偷腥要懂得擦嘴,别留下蛛丝马迹……他偏头嗅了嗅阿杰的身上有没有香水味?

申士杰瞪着他的脑袋,同步接收他的受想行识。

肖朗仰起脸,也瞪他。「干嘛不讲话?」

「嗯……」挺妙的,申士杰意识到自己能看透肖朗的思绪。

意念一转,想着停车场的车辆就没感觉,拎起车钥匙也相同,目光凝住肖朗,此时感应到他有点紧张。读心术莫过于此了,在宗教的领域称为「他心通」,若以科学的角度思忖,究竟怎产生的?

半眯起眼,他想着大脑半球表面由浅灰色、皱褶的皮质覆盖,而皮质是由主要神经体细胞所组成,遍布不同的神经元分散在六层的灰质内,在不同区域产生不同的功能。

根据例证,负责辨识声音的脑区在专业音乐家的身上比一般人拥有更多的灰质。那么「他心通」的能力归属于体感觉感知区,是否意味着脑中的灰质有可能在近期内增多?

「你别怪里怪气的好不好……」

申士杰拉回思绪,注视肖朗墨黑的瞳孔。

肖朗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莫名地心惊肉跳,宛如躺在手术臺上即将被支解的受害者,而阿杰是冷静的变态杀手。

申士杰挑眉,这傢伙越想越离谱,欠修理了。

「呃……」肖朗清清喉咙,拜託:「没事的话,请你走开。我自己会收碗盘,吧臺上有一杯饮料是给你的,待会儿我要看书……」

「嗯,我也有事要做。」申士杰起身,将落地窗帘拉拢,接连按了几次电灯开关,转换水晶灯的亮度,又拿来遥控器将电视音量开得大些。

肖朗一惊:「你不怕吵到邻居?」

「嗯,你恐怕会更吵。」他未雨绸缪。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弄成小灯?待会儿我还要看书,我又不习惯在房间看……啊——」眼一花,他被阿杰压制在沙发,那英俊的脸庞特写不断放大,逼迫而来的企图昭然若揭。

申士杰撩起他的上衣,惹得他惊叫:「喂……你干嘛……我不想……你别太过分……」

「你会要的。」

上衣脱身,肖朗手忙脚乱的扯回下半身的束缚,但申士杰的力量更胜一筹。

「啊!」肖朗重心不稳地落地,一脚还挂在沙发上。

申士杰丢开他的长裤,紧盯着他,肖朗惊觉他的异常,不禁朝后挪了挪。

一瞬,他翻身逃离,申士杰眼明手快地拖他回来。

肖朗回头叫:「你发什么疯?」

申士杰悬宕在他身后,解开裤头,朝他弹性极佳的臀丘进攻。

「噢……好痛!」肖朗伏在地上,抓紧地毯,不断深呼吸,硬物侵入体内的灼热感似火烧。

申士杰扳开他的臀,持续摩擦几下,欲望受到刺激会分泌透明体液,湿润他紧窒的甬道,预估他不会痛太久。

「呜……可恶……」他的眼眶蓄泪,不喜欢被强迫的感觉,「死王八……」

申士杰用力戳了他两下,才问:「你让我戴绿帽?」

「我哪有!」他叫得很委屈。

「很好。」他探手握住肖朗的分身,刺激他充血勃起,人的大脑一旦接收了外性器官的讯息,会期待快感到来。

「你喜欢这姿势吗?」

「喜欢你大头!」他痛得要死。

申士杰抽身,将他翻转过来,再插入,「现在呢?」

肖朗狼狈的面对,哽咽:「你真的很可恶……在发什么疯……」

「嗯,我想让你体验一下,如果不是两情相悦,即使身体有反应,做起来也没意思。」他倒是爱不释手的套弄他,欲望持续顶撞,震得他一晃又一晃。

肖朗探手四下摸索,想拿点什么东西来敲他。

「别忙了。」申士杰抓他的手勾来颈项,凑唇一吻他的脸颊。

肖朗怔了下,双眸眨也不眨地映入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霍然有种被他耍的错觉……

申士杰哂道:「感情和肉欲你认为哪一项重要?」

肖朗想都没想过,根本回答不出来。

「我两个都选,但物件只有一个。你记住了?」

肖朗点头,一脸埋进申士杰的颈窝,双手攀得牢,气渐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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