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两年前的信件
艾迪终於可以从繁忙的工作中ch0u身出来,在午餐时间里让脑袋放空,只可惜每当静心下来,他便会很自然地回忆关阿婆的说话。
小喜的脸和眼睛都是那名负心汉所害的……
他自知自己是害惨徐照喜的真凶。
少年的无知,随口说出来玩耍的戏言,在那时的那刻,或许他是认真想和徐照喜一起过日子。
城市人一向容易热衷某些事,对喜欢也一样。
快速建立,快速冷却。
艾迪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对徐照喜抱持着什麽的感情?
他没法想起来,一直把梦境中见过的幻象当成是缺失的记忆,毫无合理逻辑,篡改了大部分的真实x,让他更不清楚真实到底是如何?逃避的最终,令到他只能找更多的藉口搪塞自己没有犯错,一切都是对方想太多,美化得太多。
套用现今社会青少年对新奇事物的思考模式,大家可以想像出只不过是一场短暂的停留,在徐照喜身上驻足了小片刻後,那一丁点的情ai如朝露,太yan初昇後只要被yan光照拂过便会立即消失。
多数人会对那种突然冒头出来的感觉叫一见锺情。
青少年的一见可以有二见或三见,喜欢这个字真的很廉价。
艾迪不相信自己会陷进一见锺情的ai情里,还要明知他们俩根本没有将来,亦要一头撞进去。他认为当时的自己肯定不是真心,只是单纯闹着玩,好奇於漂亮的男孩子身上。
他一直利用各种不同的心理学论点支持自己,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存在过ai。
自从父母交通意外离世後,他对感情好像一直没办法提起劲。
慾望不一定需要建立於感情的层面上。
艾迪亦是在那时候了解到只有男儿才可以令他有慾望。
大学里的几年生活,他如何从迷惘到清醒?到底经历了多久的慾海沉沦,这一切都是他不堪回首的荒唐岁月。曾经在大学时交上过nv朋友,却在x方面获取不到满足,之後开始结交不少名男朋友,慾望得到解决,却在jg神层面上越发糟糕,一切都令艾迪感到很惆怅。
他认为这些都不是ai情,他的ai好像早就没有了。
幸而在他大学毕业後,人生步向另一个里程碑,他专注了事业的打拼,不想再次过着渣男的生活,从而让他不再执着於x。
艾迪认为八年前的自己,根本不可能百分百对徐照喜一见锺情。
他忽略了十七岁的谈情说ai,一向是少年人的向往,只要是漂亮的人儿,不管男nv都会有可能在刹那间作出最纯真的想法。
跟对方结婚,一定会很幸福美满。
艾迪顶着一身的罪孽,为了一句不负责任的说话,结果伤害了五十年前的那位,毁掉了对方的人生。他要如何做,才可以补偿给对方?
徐照喜因为知道了真相,最终明白到苦等只会是无望。原来他一直等待作出承诺的那方归来,到头来等的只是一场梦。
他在八年前,终於等到艾迪回来。
同时他也等到了绝望。
这名成功的投资基金经理靠在椅背上,用手臂摀住眼睛,在心底里满满感受出徐照喜的绝望。
艾迪抚心自问︰「你能过得去吗?」
然後他又会喃喃自语回答︰「就算过不得去,现在能做什麽?我能做什麽……?」
浑浑噩噩地上班下班,艾迪度过了空寂凄清的一个月。
今天他在信箱里发现了一封从台南寄来的信件。
信封的背後写上了一段留言。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xx日给外孙的一封信。
明显是那类可以设定投寄书信时间的服务。
艾迪在心里有预感,信中的内容可能另有一些真相实情,外婆要向他坦白一切。
他从外婆持有他和徐照喜的合照中,看出对方可能知道更多有关徐照喜的故事,或许她知道自己在十七岁时曾经穿越时光返回过去。
两年前,外婆独自返回台南生活。
艾迪大约猜出可能是因为某件事,才令外婆突然离开生活习惯了的地方,回去曾经伤心的故乡。
又是十七岁。
当年仍然是少nv的江桃红,在成势街上是出名漂亮的小姑娘。只有短短百多尺的小街上,那些臭p小子中有不少人喜欢江桃红。
在那个时代里,虽然已经没有什麽父母之命的许婚事,但还是会和左邻右舍说说玩笑话,跟对方订立娃娃亲。
信口开河的一场开玩笑,没有白纸黑字的证明。
日後小孩子是否会跟随父母许下的开玩笑而认真?那也是遥远之後未来的事,至少没有多少人会较真面对娃娃亲。
江桃红亦有一段娃娃亲的婚事。
对方是居住在斜对面的男生,68号那家漂亮的男孩子。
一直以来,江桃红没有认真过这段婚事,因为对方和她想像的理想有太大的出入。没有一名nv生能够接受b自己,或其他nv生都好看的男儿成为自己的丈夫,虽然对方并不娘娘腔,但个x上的内敛的确不受nv生的青睐。
江桃红面对他,只有气闷。
nv生对他骂不得,又气不过,因为男生是软柿子。
小街上的nv孩子都视这名男生为同伴,结果反而做成了这名男生没法在成势街上结交同龄同x的朋友。
男nv有别。
男生亦不能终日和nv生混在一起。
後来,一向心野的小姑娘跟外省过来打工的男人交往,还珠胎暗结。
只有二十来户左右的小街,丑事容易传千里。
江桃红不想家人受到她的牵连被嘲笑,骂江家家门不幸。再说,她打算和男人私奔出国谋生。随後她发现了一件可以盖过她的流言,不再被关注更大的一则新闻。
那一名跟她有娃娃亲的男生,竟然和男生接吻。
江桃红目睹了在她那个时代里,bnv生未婚怀孕更震撼的大事件。
男生们的ai情是旧时代的禁忌。
以前经常听说有男人玩弄漂亮的少年。
她在心底想到,果然真的有可能,男生会和男生谈恋ai。
江桃红在对方手里偷走唯一一张合照。
照片里是一对男生在牵手。
幸福的笑容,牵手的力度代表了他们当时对彼此的心意。
拍照在那个年代里是非常珍贵奢侈的一件事。
她相信那名男生可能是一名有钱少爷。万一真的闹出不愉快,少爷肯定有能力保护对方平安。
江桃红本着以为有人能够保护他,她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对方的爸爸,以男人的脾气,只要一吵起来,整条成势街的所有人都会知道男生家里的丑闻,她便能让大家不再关注自己的离家出走。
当然她不知道接着发生了什麽事。
江桃红并没有悔意,她利用了对方的秘密掩盖自己的丑事。
男生最後发生了哪种惨况?她毫不知情,而她最後亦遭到报应。那名男人只跟江桃红维持了短暂的几个月关系,他们最後分手收场,然後江桃红便在香港定居下来,并且诞下nv儿江姚美,男人到最後都没有对nv儿负上责任。
江桃红开始了飘泊外地求生的日子。
她努力地打工,一手拉扯nv儿的成长,直至nv儿後来找到如意郎君为止。
江桃红初次面对姓艾的男人,有一瞬间令到她很迷茫,然後待外孙出世,改名为艾迪时,江桃红简直满脸惊惧。
十七岁的那年,她知道让徐照喜迷恋上的男生,对方的名字叫艾迪。
江桃红在心底想着,她认为不会这样凑巧,努力从婴儿的脸孔上仔细端详两人的分别,但这麽小的生命如何看,她都看不出和那位叫艾迪的男生相像?
江桃红唯有暂且先把这件事放下,然後过了不久,nv儿和nv婿决定移居台湾。她极力劝诱他们去台北定居,台南是老城市,不适合年青一辈的发展。
一直在心里隐隐预想的可怕事情终於都发生。
自欺欺人的妇人,在接到nv儿和nv婿的si讯後,她赶往台南处理後事,在面对艾迪的瞬间,她只能全身颤抖。
不可能!没有可能!
艾迪穿在身上的衣服,就是她在十七岁那年,见过的那名男生衣着一模一样,就如老照片里同样的少年。
江桃红惧怕艾迪会依约返回五十年前的成势街。
她决心要将艾迪接走出国生活,把曾经艾迪跟徐照喜的一切清洗掉。
幸而因为外孙目击现场发生的交通意外事故,造成了一定的创伤症候群,影响到他一直误以为先前和某名少年的相遇是幻觉。
六年的时光平安地过去,江桃红接到久违友人的来电,终於知道了徐照喜的往事。
在六年前,徐照喜突然身亡,大家以为他可能是因为顽疾而病si,但有老医师表示对方有可能是服用过量有毒山草药,做成心脏衰竭si亡。
对於本来是中医师的徐照喜来说,成势街上有谁b他更清楚草药的效用。
江桃红知道徐照喜肯定已经和艾迪见过面,对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那名和他定下了约定的少年,不回来的真正理由。
江桃红发现全因为她的自私,一手造成对徐照喜的不幸。可惜她没法向对方忏悔,一切已经太迟了……
就算她返回成势街,那条街上只有景物依旧,却人事全非,居住在这条街上的老居民还剩下多少户?
时代在变迁。
人的想法也跟着时间而改变。
江桃红觉得如果能够再见十七岁时的徐照喜,她一定会拍拍对方的肩膀,打气地跟他说出︰「他一定会归来,兑现承诺。」
艾迪缓缓地垂下抓住信件的手。
男人红了的眼角,默默地凝聚出泪珠,灯光下折s而来的微光,在等待悲伤的切割。「哒」一下被眨动的羽睫割掉下来,濡sh了身上的衣料。
真相大白。
他欠了一个给徐照喜的交代。
一个月後,艾迪拿着行李箱,再次出现台南火车站。
曾经在他乡建立起来的成就,现在一一都被他抛弃。
他思考了很久,世上已经没有一位亲人能够向他指出一盏明灯,该走的路只有一片迷雾,他伸手不见五指,仓皇不知该走去何方。
艾迪手里提起一盏失去烛火的提灯,站在灰暗的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提点他该走的方向,心灵缺失,碎成块状,渴求有谁可以助他燃点起手中的那盏灯。
他决定再次面对心灵上的缺口,那是名叫「徐照喜」的一道伤痕。
那一盏曾经替他指示出光明出口,由少年提着的红灯笼,已经不再出现他的梦中。在这段等待离职的空白时间里,他尽力尝试回忆起遗失的残忆,到底他是如何穿越五十年前,返回过去?
唯有一件事,他明白到台南是引发那次穿越时空的契机。
艾迪没有百分百的信心,明知道有可能是白费心机,只不过他敌不过罪疚感,他没法欺骗自己的良心。
计程车司机载他到达距离台南火车站不多远的旅舎。
他心知可能需要待在台南一段时间。本身就是台湾国民,虽然他的父母留下了一间台北的房产,但八年没有回去,亦不知道荒废成如何?
在台南里的房屋是属於外婆,遗产过契需要时间办理,他亦不打算将成势街上租出去的房屋收回来,如果他日会长居於此地,到时候才考虑未来的打算。
现在的成势街,并非是一处宜居的好地方,以现在而论,日夜充斥不少的旅客。如果是做生意,将会是很不错,小店风情,生意就是做那种旧日情怀,大家轻松悠闲的聊聊天,吃饭聚头,但住下来可能会受到一定的搔扰。
艾迪只会考虑日後如果想经营小生意的话,收回来亦未尝不可。
现在台南有不少的旧居,活化成小旅馆。今次艾迪就是租住这类的旅馆一个月,再连络先前和外婆有连系的房产商,查问台北家的近况。
台北的物业b香港便宜,他当然不想卖掉持有的房屋,究竟日後是否港台两边跑,还是只留在台湾生活?在他未查清楚之前,他的确未有心思考虑前程的问题。
艾迪选址位於赤坎城附近的民宿,为的就是可以徒步到成势街。
其实直接留宿在关阿婆那里更方便,但他有一个假设想法,万一他真的能够寻到返回五十年前的办法,在不可控的情况下,他极有可能会直接穿越,对於自己贸然的失踪,可能又会造成关阿婆的担心。
艾迪不想再让任何人为自己付出悲伤了。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和徐照喜说出真心话。
「不要为了只认识一星期的人付出真心,其实根本一点也不值得。」
他认定了自己当年只是年少轻狂,谈不上何为情ai。
「喜欢」这个词,廉价得对生活在二十世纪的人来说,如面纸不过,轻易便能丢弃,随口说出的不负责任言论。
艾迪在台南的,之後挂上架完成许愿。艾迪亦有样学样,并没有表示只许少年人祈福,成年人有时为了晋升亦要不断学习,考取学位才能爬上更高位置。
不久前,艾迪亦考完一场有关职场的检定试,可惜现在已经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他拿出魁星笔在h纸上写着,「让我见一见徐照喜。」
相信当有人看见这张没头没脑的愿望时,一定会认为写下来的人有神经病。
艾迪觉得「徐照喜」如像一场考验他的人生试场,他没有信心可以获得试场的入场证。他在先师圣庙里转悠一圈後,最後从出口离开,再次走回入口处,因为他对府中街有点不能释怀。
当他越过石坊,开始朝里间走了走、停了停,古怪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终於在差不多走出去前,他停下了脚步,心中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忽然发现为什麽他们一家人会在这里出现,不就是因为先师圣庙吗?
十七岁、仍然是求学的阶段,来这里不是很明显吗?!
艾迪x1了一口气,大约明白了一切该是从这里开始。
穿越的地点到底在这里的哪一处?
「方向错了!」
艾迪立即转回去,再次朝石坊方向走。
时光的记忆在倒流,八年前的光景在眼前如浮光掠影,他向左方寻找一条小窄巷,身旁不认识的两、三名nv生踱步聊天。
「你知道这里有一间很有名的咖啡店吗?」
「我知道喔……窄门嘛。」
「那你知道为何叫窄门?」
「因为咖啡店的入口是卖点,只有大约三十八公分的阔度,肥一点都不可以走进去,男生通常要侧身进入,很好玩喔……」
「听说名字是取自法国作家安德烈.纪德的《窄门》。」
艾迪跟着nv生们的步伐一边走,一边聆听她们的对话,待听到她们提及的《窄门》时,他嘴巴喃喃自语︰「《圣经》新约马太福音十三至十四节,你们要走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他停了下来,在心底里想到窄门,全身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j皮疙瘩。
艾迪对窄门有印象,这麽出名好玩的地点,他没理由会放过不进去。
「窄门……窄巷……!」
艾迪不时做的梦境,跟徐照喜初遇的那个梦。
他自然知道穿越的契机,并不是跟随nv生们走进那家咖啡店。
这类窄巷在老街随处都能见到,到底是走哪一条?例如眼前的这条……跟刚才nv生谈论的那间咖啡店差不多的狭窄,里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尽头是到哪里?但艾迪却看见红灯笼在随风摇晃。
他笑了。
他找到了。
日间的红灯笼没有人点亮它,为何他能够看出它正亮着?
艾迪猜他八年前可能看见红灯笼时,亦抱持为何日间的灯笼竟然可以这麽明亮?探求的好奇心是引发所有一切的开端。
他侧身步进去。
在府中街上一名小孩子,好奇看着为何有哥哥走进看不见尽头的小窄巷,什麽红灯笼?只不过是一盏破败的纸灯笼,垂挂在窄巷的上方,别说能否看出是红se,因为岁月的经历早就看不出它是什麽的se彩。
艾迪侧身走了不久後,窄路渐渐变宽广,不过依然只能让一人通过,借着红灯笼的光芒,他没有被路况上的杂物绊倒,在前方已经看见光线透shej1n来。
红灯笼的指引,在他发现前路出现另一番光景时,红烛火已经消亡,他看不见了。
艾迪知道不能向後望,只要他一回头,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他鼓起了勇气,面对前路的茫茫,脚踩在窄巷跟主街的接壤,早就有觉悟的抬头挺x。
「成势街,我回来了。」
不久前,因为外婆的去世,他重返成势街,其实五十年说多不多,就是一名凡人最盛的年华、那个五十年。
两旁的建物依然和五十年後一样,可能有部分房屋已经被翻新成为商店。
他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是多久之前,看了自己一身光鲜的衣着,小担忧会被人关注。果不其然,在小街上的居民已经发现了艾迪,他仓皇走去68号,两旁房屋相连成一t,稍微大声说话,附近的邻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艾迪还未走到68号,已经听到争吵声。
接壤68号的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想知道今次徐老爹又为了什麽事大发雷霆?
「砰砰嘭嘭」东西被疯狂扔在地。
艾迪在心里似是有预感,他慌忙跑到68号,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见到徐老爹准备把热水壶丢向少年。艾迪毫不犹豫冲上前,护住了徐照喜,一阵剧烈的痛楚立即冲击艾迪全身上下的神经,痛感无限放大。
「好痛——!」
他被滚烫的热水泼到後背,幸而未算很严重,但都让艾迪痛得哇哇大叫。
「疼si了——!」
徐照喜发呆看着眼前的男人,因为被热水烫伤而舞动着身t,他即时脱掉身上的衣服,放进存放冷水的大水缸内,再sh溚溚地拿出来覆盖到艾迪的後背。
「你忍住,我去叫医生过来!」
居住在成势街上的居民,天x一向热心助人,邻里间感情非常好,他们见状也分出人手去叫医生过来,同时也上前安抚已经发现做错事的徐老爹。
老医师赶过来,了解完艾迪受伤的过程,立即帮忙先脱掉他的衣服,幸而一切顺利,之後吩咐徐照喜在木桶里注满冷水,让艾迪坐进去,还不时加进新的冷水缓和受伤的部位。
艾迪受伤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背部右肩膀下方有至少十多公分的皮肤红红肿肿,疼痛就肯定的了。
他是一名成年男人都能感受到切肤的痛楚,更何况是对方……他咬着下唇,忍不住疼痛将脸部扭曲,他不断地x1气,额头上满布汗水。
艾迪偏头看着忙於加冷水进木桶的青年,那张漂亮的脸蛋,只要想到对方半边脸因为热水毁容後,连一只眼睛都失去时,艾迪便感受到难以忍耐的锥心之痛,b起他背部所受的伤害更令心脏疼痛。
幸好赶上了……
泪水忍不住掉下来,因为他补救挽回了对方的人生。
「很疼吗?」徐照喜忧se上前查看艾迪,担忧问道︰「谢谢你救了我……」
「你爸爸太躁狂了,下次要逃走呀。」艾迪苦笑说。
他在心底里想了想,如果是他面对这名臭老头,他肯定会头也不回逃之夭夭。
「我爸爸其实不是有心的,他只不过是控制不了情绪,况且我也有不对……」徐照喜垂下脸幽幽说。
「当然是逆子你不对!」徐老爹再次动怒,站在後面的邻居忙不迭上前制止。
「哎呀……徐老爹、你能够冷静一下吗?至少照喜没有说慌,对方不是回来了?」小街上的邻居们一同看向艾迪,再看看徐照喜,说︰「这又不是旧闻,听说男和男在国外也很普遍,我们古时都有小倌,难道你忘记《与人歌》吗?」
艾迪忍不住x1了几口气,出声更正道︰「是《越人歌》。」
「我管你什麽《月人歌》,我家儿子不能喜欢男人!」徐老爹又再次大声吼出来,「你这小子,样貌端正,竟然诱拐未成年少年,我找管区拉你。」
徐照喜小声说︰「爸……我已经十八岁了……况且我又没做过什麽……」
「没做过什麽!?如果等你做了什麽时,我还有面子见人吗?!」
「哎呦……照喜、你别再说了,你爸爸只是担心你被骗……」出声劝阻的邻居,忽然不友善地盯着艾迪说。
徐照喜委屈地垂下脸,紧咬着下唇,把想说的话吞回去。
「就算你儿子喜欢男人,他就不是你儿子吗?说一说道理好不好!?」艾迪忍不住维护徐照喜,不想大家指责他,「我告诉你们,这里日後肯定立法让同x婚姻合法化。」
徐照喜似是有触动盯着艾迪,因为他的艾迪在一年前亦这样跟他提起过,未来这里将会同x婚姻合法,到时候对方会带他去办证结婚。
众人面面相觑,然後当中有人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