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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出任务的前一天还下着大雨,南朵延多少有点侥幸心态,要是翌日也是大雨,她就可以明正言顺取消任务。

也不知该说南朵延倒霉还是好运,任务进行当天的天气好得不得了,正是适合进行户外活动的时候。薄云让yan光不那麽毒辣,也没有雨水打扰活动进行,甚至还有徐徐微风吹拂。

南朵延一大早带着满满起床气乘坐长途车,片刻後在车上睡好睡满,下车时意外有jg力。

尽管天气正好,然而平日显然不是大部分人的旅游时间,南朵延一抵达高空弹跳的大桥,马上就从人群中识别出陈馥萱。因为除了高空弹跳的工作人员外,只有一个高高瘦瘦束了马尾的身影,再没有别的旅客。

「小姐,玩高空弹跳吗?快来快来,正好要授课呢!」陈馥萱似乎也才刚到而已,教练热情地对南朵延招手,声音很洪亮,在山谷里还有点回音。

开始恐高的南朵延不经意地看向任昭廷。

「放松,让陈nv士c控你的身躯。」任昭廷试着安抚,但见南朵延手脚动作僵y,似乎是无法好好放松了,换了个安慰方向,「至少别跟陈nv士打架,陈nv士想要做什麽尽量顺着她,不要跟她较劲。你现在时运高,她不够你斗的。想像你只是玩……玩那个什麽vr?对,就是vr游戏!你现在在平地,完全不用担心。」

任昭廷的安抚多少有点作用,南朵延稍稍放松下来,尝试让附身在她身上的陈韵茹c控自己。

本来已经没那麽害怕,但听完教练的讲解和注意事项,在要签下切结书时,「南朵延」三个字填得很快,却迟迟未下笔签名……因为填表的名字资料是陈韵茹填写的,她本人还是有点犹豫。

虽然签署切结书在国内外都是参加刺激x活动的必要程序,要证明自己没有高血压、心脏病或怀孕等等事项,如果出了任何状况而伤亡的话,责任需要自负。南朵延想着,这其实是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身旁的陈馥萱毫不犹豫就签下去了,南朵延再三思考,既然她身上有福德正神给的护身符,又有任昭廷作担保,应该能保障她安全地全身而退,便y着头皮签下去了。

签下去就不能反悔了,不然四千多块的费用不能退回,不跳就是白白浪费钱,作为省钱达人的南朵延可不容许浪费的事情发生。

「来喔,跟着我做暖身c!做任何运动之前一定要暖身,不然肌r0u又冷又紧,没有好的协调x很容易拉伤的!」教练的声音依然洪亮。

相对於南朵延必须背对桥外的深渊才能勉强跟着教练活动肢t,陈馥萱从容多了,动作流畅自如,还能边暖身边欣赏风景。

见状,南朵延撇撇嘴,这人根本不需要有人陪啊!明明一个人就能玩得好好的,而且她的身材看起来就是平日有在练,不像她是个t能废材。

暖身完毕,穿好保护绳索的南朵延在桥的一旁紧紧抓住栏杆,看起来非常惧高却又努力强装镇定。她试着探头往桥下看,才看一眼又忍不住闭起双眼。

「我不怕,我才不怕,我真的不怕!」南朵延喃喃自语。

本来躲在南朵延背包中的白虎,趁没人留意爬了出来,走到一旁待着的任昭廷脚边,「姐姐真的行吗?她好像很怕高耶。」

南朵延闭着眼睛仰起头,抓住栏杆的手都用力得发白了,口中是後悔不已的碎碎念:「到底我为什麽要接这种奇怪的委托啊!si人任昭廷!啊,不对,他本来就是si的……啊──为什麽会有人喜欢高空弹跳啦!」

白虎抬头看向任昭廷,只见任昭廷直直盯着已准备好的另一个nv生──陈馥萱。

「叔叔,你在看什麽呀?」白虎很好奇,为什麽要盯着漂亮姐姐看?叔叔喜欢漂亮姐姐吗?

总觉得陈馥萱带给自己莫名的亲切感,任昭廷的木无表情下藏着苦恼,会是她吗?感觉好像,但她应该不喜欢这些啊……

任昭廷记忆中的田静知书达礼,乐观ai笑,常常替父亲上山采药,不曾听闻她喜欢任何刺激的活动,不过也有可能只是那个年代没有这些刺激活动罢了。

原本想要走向跳台的陈馥萱,在察觉到南朵延的状况後,慢慢朝南朵延走近。

「哈罗,你……还好吗?如果太害怕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陈馥萱关心道。

南朵延瞪了她一眼,「吼!还不是因为要陪你我才会来到这里!」

一脸疑惑的陈馥萱怀疑自己听错,「陪……陪我?我们认识吗?」

「抱歉。」彷佛换了个人似的,南朵延语气变得很温柔,连神se都不太相同。

还没等陈馥萱了解是怎麽回事,工作人员便拿着安全绳索向二人走来。

「两位还要跳吗?太yan都要下山了。」工作人员维持着礼貌,但言语间不难发现他已经等到没耐心了。

「最好太yan四点就下山啦!骗谁呢!就不能让我多做一会儿心理准备吗?反正也没其他游客。」南朵延又恢复原来的样子,深深x1了口气,「si就si吧!赶快!」

南朵延挺起x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迈开脚步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跳台旁边。

可是当所有绳索和安全装置都扣上了,南朵延已站在跳台边缘,工作人员开始倒数的时候,南朵延还是却步了。不管工作人员怎麽说,也不管身t内的陈韵茹怎麽想要c控她的身t,她就是si命退回来,紧紧抱着栏杆大哭。

「唉……」工作人员00鼻子,扭头看向陈馥萱,「要不,陈小姐你先来?」

陈馥萱本来就不害怕,谁先来都没关系,便欣然点头同意。

当陈馥萱准备就绪,踏上跳台的时候,南朵延用力x1了x1鼻子,竟伸出手拉住她的k管,「先……先别跳……等等我……」颤颤巍巍的气音,显得开口的人特别可怜。

陈馥萱低头看着蹲在地上,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南朵延,一时之间心就变柔软了。她蹲下来,轻轻扶着南朵延,与她平视,「你真的要跳吗?」

「要跳……」南朵延明明哭得脸都皱成一团,却又很坚定地点头,有点丑却又有点可ai。

「可是怎麽办呢,你不是很害怕吗?」陈馥萱看了看南朵延,又回头看向一脸无奈又有点不耐烦的工作人员,「要不……双人跳吧?我陪你一起?」

「真的吗?」南朵延抬起头,泪眼汪汪的。

真是败给了这像狗狗般可怜的眼神。陈馥萱点点头,回头跟工作人员说:「改双人跳,不好意思。」

当陈馥萱伸出手要拉起南朵延的时候,南朵延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她好像看到一个nv生趴在大坑的边缘朝她伸出援手,那个nv生手上还拿着一条绳索。

当她靠着nv生的帮忙爬出大坑之後,还看到nv生脚边有一个提篮、一辆非常怀旧的脚踏车。不只提篮和脚踏车怀旧,连nv生的衣着打扮也非常复古,耳下三公分、齐浏海的妹妹头发型,浅蓝se类似旗袍那样的上衣,配上朴素但有几分清雅的布k。

她分明不认识那个nv生,却莫名觉得很熟悉……难道是之前梦里看不清脸的nv生?可是不对啊,梦里的人是长头发,就像陈馥萱。

「不哭了喔。」陈馥萱的声音把南朵延的神魂唤回来。

嗯……像陈馥萱?南朵延怔了下,才发现陈馥萱手上拿着卫生纸,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g麽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麽吗?」眼前的南朵延呆呆地摇头,陈馥萱觉得无奈又有点好笑,「人总会有恐惧害怕的东西嘛,鼓起勇气,成功克服了之後,就会发现原来没什麽好怕的。加油。」

任昭廷在心里重覆了一遍她後半句话……如果他还在人世时就懂得鼓起勇气就好了。他的思绪飘到了好远好远的从前,还记得当时的田静很激动,抓住他的手用力得令他感到疼痛。

「一定有方法解决问题,我们不需要分开。」一向不轻易哭的田静,此刻眼泪盈眶。

任昭廷低着头回避田静灼热的目光,想要ch0u出自己的手,「小静,你听我说,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一定能带给你幸福。我想叔叔也是觉得他很可靠,才会把你许配给他的。」

「我的幸福由我自己作主,凭什麽我们就要接受安排?」田静不理解,看向任昭廷的表情充满难以置信。

「他是读医的,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他──」

「我不想听他是个怎麽样的人,我只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田静生气地用力甩开任昭廷的手,打断了他的话。她抿抿嘴仰起头,深深x1了口气之後,才重新看向任昭廷,「明晚十一点,我在钟楼下等你,我们一起出走吧。」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闻言,任昭廷只是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私奔,在田静口中是如此理所当然的事,只要任昭廷愿意现身,田静便会义无反顾地跟他远走高飞。

可是那时的任昭廷就是不敢,既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害怕长辈与好友的责怪,害怕空有满腹诗书但身无长物的自己无法给予田静幸福。

他从小循规蹈矩习惯了,看着哥哥因为忤逆违规被父亲打骂,那些皮开r0u绽的伤口,让他止不住手抖。他不想跟哥哥一样受苦,所以他一向很乖,只要遵从命令就会得到夸奖,只要用功读书就会得到大人们的赞赏。

乖孩子、好学生的影子深入任昭廷的骨髓。即使他偶尔犯下小错,大人也会因为他是乖孩子,怪罪到他哥哥身上,说他没好好看管弟弟。

就连面对ai情,他也太乖巧、太怯懦了。

「对不起……」远远看着田静的任昭廷,说了一句田静无法听到的道歉。

他其实不是没有去钟楼,甚至早於十点便在附近躲藏。他看着田静背着包袱来到钟楼底下,一个人无助地等待到天明,直至认命回家,他依然没有现身。

擅作主张,自以为是地给予成全,就是那时任昭廷愚不可及的决定。

不晓得那时的田静该有多失望,才会在後来同意长辈们拟订的婚约,嫁给了任昭廷的好友……

「准备好了就踏上跳台喔!」工作人员完成安全检查。

南朵延和陈馥萱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换上了双人跳的设备。

陈馥萱耐心安静地陪伴着南朵延,等待她情绪平稳以後,才与她一起走向跳台。

双人弹跳的话,进行时只能互相搂着对方,并抓紧对方身上的绳子。

尽管做好了心理建设,也不断自我勉励,甚至有陈馥萱抱住她,还拍拍她的背部给予安抚,南朵延还是怕得手不自觉地发抖台,完全不敢看向桥外。

工作人员手握住她们的绳索,准备让她们从跳台跃下大桥。

尽管南朵延心里满满的抗拒与後悔,却不能退缩,只能咬咬牙认命,毕竟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好。

工作人员最後再次检查,而後开始倒数:「预备──三──」

「等一下!」南朵延又想反悔了。

工作人员充耳不闻,「二──」

「不用怕,不是有我在嘛。」陈馥萱试着给予南朵延信心。

在南朵延说出「不行啦」的同时,工作人员也倒数到最後一个数字。

二人从桥上跃下,整个山谷大概都能听到南朵延响彻云霄的惊恐尖叫声音,「啊──我不g啦!去你的万事屋啊──」

直至返回桥上,教练颁发完证书,南朵延还是一脸惊魂未定。明明陈韵茹了结了心愿,道谢离开她的身躯,但被ch0u离魂魄的彷佛是南朵延本人。

任昭廷走在南朵延身边,突然觉得对方b他更勇敢许多,虽然有那麽一点贪生怕si,但答应了的事,就会努力做到。他心里不禁想着,如果当初自己敢勇敢尝试争取,或许很多事就会不一样……

抿着嘴左思右想,任昭廷终於别扭地说出夸奖的说话:「做得好,你跨出第一步了,以後有再难的事也难不倒你了。」

听着这没有情绪起伏的夸奖,南朵延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公车站,然後直接瘫坐在站牌旁的塑胶椅上。听见脚步声来到身旁,她也没有打算扭头去看。

「你也要回台北吗?」

南朵延没有回应,在回台北的公车站牌下等公车,难道要去高雄吗?同时不禁想到,为什麽有人可以长得漂亮之余,连声音都那麽好听,听起来就很会唱音乐剧的样子。

「那我陪你等一下吧。」即使没得到回应,陈馥萱仍然试图友好地带起话题,「虽然有点冒昧,请问你是谁?」

「我?」南朵延终於看了对方一眼,「南朵延,南北的南,花朵的朵,延续的延。」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陈馥萱,馥是──」

没耐心听陈韵茹已经说过的台词,南朵延直接扬手打断陈馥萱的话,「我知道,she嘛,你妈真会取名字。」

「你怎麽知道是我妈取的?」陈馥萱眯起眼睛,「刚才真的是你陪我一起跳的吗?」

南朵延一回头便见一双目光锐利的眼睛盯住她,彷佛要刺穿她说的谎,「啊哈哈哈哈哈,不然还能有谁?」

「但你刚才很奇怪,现在b较像是你真正的样子。」

「你才认识我多久?哪会知道我该是什麽样子。」

「一个人的姿态是骗不了人的,就算是演员,放松下来也会回到原本的姿态,你现在就像休息中的演员,不过我不认为你刚才是在演什麽,因为连笔迹都不一样。」陈馥萱想到切结书上的字,一阵风吹来,再次闻到南朵延身上的香水味,「还有香水,前调瓯柑和蕃茄叶的绿意甜感,中调忍冬、茉莉、百合的白se花系清新香气,还有最後的檀香暖感。这款香水的香调我小时候就能背出来了,是我妈最ai用的香水。」

「所以,你的结论是?」换南朵延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陈馥萱。

「为什麽你会知道这些?还有,你刚才说,你是因为要陪我才会高空弹跳……」

南朵延偷偷瞥了眼一旁站着的任昭廷,「我是南朵延没错啦,我只能说,刚才既是我又不完全是我。」

「你有灵异t质吗?」陈馥萱开始试探,说出她的推断。

「嗯哼。」而且是非常灵异的t质。

「刚才是我妈?是我妈陪着我一起跳的?」陈馥萱的语调有了一点按捺不住的激动。

南朵延再次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任昭廷,得到首肯後,才回答:「一半一半,我在她也在,当时不完全是我在支配我的身t,所以你才会觉得奇怪。」

「现在呢,她还在吗?」陈馥萱双眼都亮了起来。

尽管不忍心浇熄别人的希望,南朵延还是老实地说:「完成跟你的约定,她心满意足走了。」

「这样……也很好……」陈馥萱不免有些失落,「你说的万事屋是什麽?跟帮我妈忙有关?不然就算有灵异t质,也不是谁都想被附身吧?又不是乩童,更不是请神。」

「正神不附t,附t非正神。」任昭廷突然cha话纠正。

「没有人需要知道正神会不会附t!」南朵延想也没想,不耐烦地回应。

陈馥萱马上意识到,公车站似乎并不只两个人,「还有别的人……鬼在?」

「最讨厌像你这种直觉敏锐的小鬼了。」

闻言,陈馥萱倒是笑了起来,「我好像b你大几岁吧?小鬼。」

「是梗啦,漫画梗!」南朵延嘟起嘴,不太满意在场的人与鬼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梗。

「是你的搭档吗?故事里常看到人和鬼的组合,没想到是真的,太神奇了!他还在吗?」陈馥萱四处张望,想要把那位搭档找出来。

「在啦,但你看不到。」

陈馥萱失落地叹了口气,「真想看到他呢。」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一个ai管教人,又不懂什麽法术的老古板……」

「是神通不是法术。」任昭廷再度cha话更正,让南朵延翻了个白眼。

「看来你很常被管教喔。」陈馥萱笑着调侃。

「哼。」南朵延鼓着腮帮子,「不过,你不怕吗?我说的是真的鬼耶。」

「鬼有什麽可怕?b鬼更可怕的是人心啊。」

「这句话怎麽那麽熟悉……」南朵延歪着头,欸?这不是她自己说过的话吗?

陈馥萱眼珠转了转,马上想到了什麽,「所以万事屋是帮鬼完成心愿?像你帮我妈一样?」

「可以这麽说……你要不要当侦探算了?」南朵延觉得陈馥萱的推理头脑实在太好。

「我可没兴趣捉j和催债。」她一句话扫s所有相关从业人员。

「一针见血,戳破人们对侦探的美好幻想,很bang!」南朵延终於笑起来,她最喜欢这种「毒到」的见解。

「认识你真的太好了!」陈馥萱伸手出想要握手。

然而南朵延只是低头盯着陈馥萱的手,没有任何动作,「g麽?」

「做朋友啊。」

「少来了,没有人会想跟我当朋友,就算一开始说要做一辈子朋友,也很快会离我而去。」

「怎麽会呢?」陈馥萱伸出的手依然悬在空中。

「跟我走得近的人都会被我的霉运牵连,更别说我能看到鬼,人们会怕跟鬼接触或被鬼纠缠……」南朵延的语气十分幽怨,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她多年以来累积的委屈。

任昭廷惭愧地低下了头,若不是因为他的执念,南朵延就不会受苦了。

陈馥萱扬起yan光明媚的笑容,「正好,我是个非常幸运的人,所以我不怕。」

「她的气运是真的很好。」任昭廷适时搭话。

「真的?」南朵延终於抬起头,也不知道是回应谁说的话。

「真的,我不怕,不会丢下你。」陈馥萱索x主动拉起南朵延的手,「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朋友了。」

握了手,就会是朋友吗?南朵延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刚才握手的余温犹在……她没有信心。

不过一直伤春悲秋也不是南朵延的风格,她很快恢复过来,「欸,为什麽你会喜欢玩高空弹跳、滑翔伞、赛车那些?」这都是陈韵茹之前跟她说的。

「感受自己的存在。」陈馥萱笑了笑,瞥见南朵延一脸疑惑,接着解释:「我常常觉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也没差,一个替身没了,还有很多个替身,瘦小的男生可以当nv替,但nv生能上场的机会很少。」

「所以你是失去了工作机会不高兴才来跳的?」

「不是,我工作很稳定,可要说是不开心来跳的话,也不能说是错……」

「哇,你好有钱,不开心来跳一跳两千多就没了耶。」

「钱再赚就有了啊,跳完之後感觉很爽就值得了。」陈馥萱g起嘴角,看向天空,「人生只有一次,一定要随心所yu地活着才行啊。」

「如果真的有轮回投胎,人生就不只一次。」

陈馥萱倒没有这样想过,「我想,每一辈子都会有很不一样的遭遇吧,单单出生的时空背景不一样,环境造就的差异就很大了。这辈子的人生还是只有一次,上辈子归上辈子,所以好好享受这辈子吧。」

「那万一在跳下来的时候真的遇上什麽意外,导致受伤或是si掉怎麽办?我们不是还签了切结书?」

「b起後悔没有做,做了之後再後悔更好吧。」

陈馥萱说得随意,南朵延心里却起了波澜。不去做不就永远不会失败了吗?不拥有就不怕失去,这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陈馥萱却恰恰与她相反。

「欸,你的公车要等一个小时耶。」陈馥萱把手机递向南朵延。

南朵延低头一看,不禁倒ch0u了一口凉气,旅游区平日跟假日的班次落差要不要这麽大!

看南朵延面如si灰,陈馥萱抿着嘴想了想,才探问道:「要不,我载你回去?我有车。」

「你有车?」南朵延双眼都亮起来了。

只是当她高高兴兴地跟着陈馥萱到达停车地点时,眼里不只有失望,还有想要马上打退堂鼓的念头──她没想过是重型机车啊!

跟随其後的任昭廷也一下子看得恍了神,这台重机,他之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陈馥萱骑上重机的侧脸,与他过去的回忆重叠,其实她与忆中的人的外表一点都不像,他却觉得莫名相似。

当陈馥萱戴起安全帽,任昭廷突然就意识到为什麽他觉得眼前人很眼熟。原来是那天在雨中差点擦撞到南朵延的重机骑士──他与南朵延第一次正式见面那一天。

陈馥萱把另一个安全帽递给南朵延,南朵延摇摇头并没有接过,「我不能骑车。」

「不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陈馥萱感到困惑。

「我小时候学骑脚踏车总是摔倒,好不容易学会了,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摔车,有次还摔到脑震荡进医院住了几天。我连脚踏车都不能骑,更何况重机?」等等,脚踏车?南朵延突然想起那个梦。

「不会摔,我技术很好。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陈馥萱递着安全帽的手依然悬在半空,放软声线,「拿着嘛,这样举着很累。」

瞧见南朵延的犹豫,任昭廷衡量再三之後才说:「有我护法,还有她的好气运,加上你现在气se还不错,应该没问题。福德正神给你的平安符有带在身上吧?」见她点点头,便给她一个宽慰的微笑,「那就没问题了,放心,上车吧。」

「那你呢?」南朵延接过安全帽戴上,又看着完全没打算附身在任何东西上的任昭廷,「还是你附我身?当补齐魂魄呗。」

「什麽补齐魂魄?」虽然猜到南朵延是在跟搭档说话,陈馥萱还是颇好奇他们在说什麽。

「说来话长啦……」南朵延摇摇头,似乎不打算在此时解释。

「魂魄不能完全融合的话没什麽用,反而会跟你的意识有冲突……我有我的方法,跑也好,飘也好,会跟在你们附近,你照顾好自己便可。」任昭廷摆摆手,用肢t语言催促南朵延上车。

事实上,任昭廷还有点抗拒当nv儿身,哪怕只是短暂的附身,又是「自己」的身t,依旧让他感觉相当别扭。

「如果怕的话可以扶着我的腰,不过记得不要拉我肩膀和扯我头发喔,会容易失去平衡。」重机正式发动之前,陈馥萱笑着提醒。

原本南朵延只打算用双手牢牢抓紧扶手,虽然刚才跳桥时就抱过对方了,但才刚认识也没多熟,加上她不习惯肢t接触。可是当陈馥萱一发动机车,反作用力把南朵延的上半身往後带的时候,吓得她马上抱紧了陈馥萱。

还好陈馥萱骑车很稳,同时为了迁就南朵延,并没有骑得多快,才没有把南朵延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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