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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荣辱

 

“好一条大鱼。哈哈哈哈……”

搓着手的李县长绕着宋基玩味地打量,宋国陈国等几个国家的中士,并非就是低级官吏。卫国、郑国等国家的中士,属于档次不高的官阶,但是宋国因为体制有点特殊,官阶名称还是那个名称,但权力大小却天壤之别。

讲白了,就是“位卑”而权重,吴国虽然体制混乱,但中士这样的军官,最多就是“百人将”的档次。但宋国最少就是千人,而且是正兵,而且是精锐,而且肯定配备战车。

像戴邑大夫前进司马戴举,正常情况下,他部队中的中士,可以不鸟他,只向最高指挥官负责。

“子为大国猛将,岂能辱我至斯?”

商丘“虎贲”中士宋基很是悲愤,眼神飘忽不定,瞄了一眼李解之后,又立刻耷拉着脑袋。

“抬起头来。”

听李解语气和善,宋基以为吴国猛男受了他的刺激,终于要以礼相待,于是心中稍舒,抬起了头。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把宋基的一颗牙齿抽得飞了出来,面部三叉神经当场麻木,宋基第一时间居然没有感觉到痛。

等好一会儿,那种惊人的痛苦终于反馈给了大脑。

可是,他又不敢大声地哀嚎,整个人只是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一动也不敢动。

“装你妈呢?明明是个废物,还装‘士可杀不可辱’?你他娘的带头跪地求饶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言。辱你这个废物的是我吗?难道不是你自己,不是宋橐蜚那个更废物的国君?”

呵……tui!

“来人!”

“首李!”

“拖下去,在薛人面前巡游。”

“是!”

“发一支箭过去,劝降薛侯。一句话:降者不杀,抗拒从严。”

“是!”

沙哼领了军令,立刻驾驶着一架马车,带着两个弩手,前往薛国部队的阵地。

其实李县长现在率部车一遍,薛国部队就会被全部干死。但没必要,一是他要忙着抓住逃窜的宋国商丘“虎贲”;二是给鳄人、勇夫节省一点体力。

此次负责打扫战场的,都是弓弩手,大量的短矛重新收集起来,其中一些已经折断或者崩裂。

“得再重一点。”

拿起一根已经有了裂痕的短矛,手掌成刀直接一斩,啪的一声,短矛直接断成两截。

这一手把诸多鳄人、勇夫都吓到了,以为老大已经神功盖世,猛到了这种地步。而那些宋国降兵,则是直接眼睛一闭,他们完全无法想象,人的血肉之躯,居然可以这么强大。

李县长随手一扔,正要吐槽这破烂玩意儿就是一次性的,得重新设计一下,不能用“百沙”的传统手艺。结果抬头环视四周,一双双崇拜的眼神看过来,李县长顿时一愣,心中暗忖:卧槽……什么情况?

不远处,沙皮也拿起一根短矛,手掌成刀,学着李县长就是一斩。

“啊”

捂着手掌的沙皮痛得只跺脚,双手夹在裤裆里缓和着那股痛劲,短矛纹丝不动,还好好地躺地上。

周围的人更是震惊,那些个宋国降卒,这时候别说反抗的念头,连瞄一眼李解的勇气都彻底丧失。

李县长回过味儿来,顿时暗爽,负手而立扬着下巴,看着远处的薛城,整个人都要飘了。

没错,我铁掌水上漂,难道是浪得虚名?

就是沙皮这个瓜皮还真是皮,这短矛能不能一掌劈断,难道自己心里没有逼数吗?

此时,薛国的部队已经反应过来,又数量不少的宋国溃兵就是往薛城逃窜的。那些溃兵已经告诉了薛侯,自家中士已经被猛男活捉。

“啊?!猛、猛男为何在此?”

薛侯震惊无比,要知道,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李解和戴举谈判之后,就返回了寨墙之中,而且望车看到的情况,也的确是李解没有出营。

陡然李解冒了出来,如何不让薛侯震惊?

威震逼阳的猛男李解,薛侯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抗衡,薛国去年就是因为踩了屎,把好大一块地割让给了逼阳国。

而薛国本身就没多大的地盘,再割两刀,差不多就该亡国了。

然后只见远处一架马车呼啸而来,车上弓手满弓一箭,只见箭矢射入薛国部队阵中,箭矢上绑着绢布,绢布上有字。

“君上!”

“是……是何物啊?”

薛侯嘴唇发抖,他其实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是他不敢看。

“江阴沙哼射来一箭,君上……过目。”

都不是傻瓜,此刻李解打什么注意,不用想都知道。

一定是劝降书。

“唉……”

一声叹息,薛侯感觉自己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冬天的时候,他还精神矍铄,现在夏天到了,他却疲惫不堪。

从箭杆上解下了绢布,展开一看,薛侯又是一声叹气:“唉……”

绢布上用不知道谁的血写了字:降者不杀,抗拒从严。

咕噜咕噜咕噜……

沙哼的马车又是呼啸而过,薛侯寻着声音看去,便看到马车上,有个披头散发的倒霉蛋被绑了起来,绑在了原本应该竖旗的地方。

“那是……那是……子基?!”

薛侯勃然大怒,“江阴人何其无礼!”

然而大怒过后,都是脸色煞白无比惶恐。毫无疑问,江阴人的态度就一个,要么投降,要么就和中士宋基一样,为千万人围观丑态。

列国纷争,对贵族一向是礼遇有加。毕竟列国之间,多多少少都是沾亲带故。

然而李县长表示这他妈关老子鸟事?老子的小弟不是破落户就是边缘人物,头马是野人,双花红棍也是野人,白扇子师爷还是反出家门自立门户的,唯一有点血统优越的客卿,还是个流落二十余国讨饭的丑男。

反正李县长跟列国诸侯既不沾亲,那是也不带故。

硬要说有点关系,那也是跟陈国,毕竟陈国的蛇精被他降服,现在每天没事干就玩一会儿蛇,精神肉体双重享受。

但要说玩了一条白蛇就能让他对陈国抱有什么良心,门儿也没有啊,除非陈国之君这个便宜老丈人,愿意把另外一条蛇也送上门,那李县长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以后要是跟陈国交战,可以效仿“退避三舍”故事。

毕竟不能说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嘛。

这一点上,李县长还是很有良心的。像越国送给子起的两个美姬,子起这个老家伙硬都硬不起来,自然没办法享用,就白白便宜了老李。李县长明知道这是越国女子,搞不好就是间谍,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扔到阴乡,让她们好好地做小三儿,从旁协助白、美旦、女嫱做事,不也挺好?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是一个工头的基本操作。

工地上有点边角料,你不也得弄个桌椅板凳花盆尿壶什么的?

所以从内心出发,李县长只有跟自己一个锅里捞食儿吃的人,才会给面子。屁股一致嘛。

至于说天下诸侯的传统,关他鸟事,有种打死他。

只要能打死他,他没话讲。

反正只要吴王勾陈一天不死,他在国际上兴风作浪,那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有黑锅,最大的黑锅也是吴国来背。

谁叫他是吴国的王命猛男呢?

所以现在李解毫无压力地羞辱宋基,对薛国之君的震慑,直接拉到极点。

薛侯原本可能还会心存侥幸,寻思着自己是一国之君,怎么地也得有一国之君的体面。

但现在看来,吴国猛男就他妈不是个东西!

“南蛮野人,无礼!无德!无耻!”

咒骂了好一会儿,薛侯悲从中来,眼泪直接流淌了下来,他不投降,又能怎么办呢?此刻国家的都城就在后方,可城门紧闭,城头变换。

已经丢了一个国,如今,无非是再丢一个人罢了。

“唉……”

一拍大腿,又是一声长叹,一边抹泪一边叹气的薛侯抬头望了望左右,这些都是他的臣子,现在,也要跟着他这个国君,一起成为亡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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