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思帷唇角微微扬起,眉宇间却是淡淡的愁。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方盒,又一次放到桌子?上:
“还有这个。”
孟易觉没?动,只稍稍瞟她一眼。
步思帷没?有反应,手?指抵着方盒的后背,显示出少见的、不容置喙的强硬来。
雪已落了许久,地面新积起的银装看着如同被?子?一般松软。
轻轻的一声啧声响起,孟易觉终是伸手?去够了那一方小盒子?,手?指一挑,那盖子?就应声而开。
在方正的盒子?内部,躺着的是一株草。
死生草。
“我想你是需要它。”
步思帷扶着盒子?,双眼温柔地注视着那被?剑刃划过?根部的死生草,大方的好似死生草不是什么有价无?市的珍品一般。
孟易觉的眉深深皱了起来。
一旁瘫在廊上的妖兽们闻见了死生草的香味,一个个都抬起脑袋来。
“你什么意思?”
孟易觉抬眼看着步思帷。
“我没?用上它,死生草的使用是有期限的,从采摘到使用,最好不要超过?十天。这死生草本就是属于你的,我只是将它物?归原主罢了。”
步思帷淡淡地讲,没?人听得?出她声音中?的悲哀。
“为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提问,得?到了没?头没?脑的一句回答。
“自?戕。”
“为什么?”
“母亲许是猜到了我会?为了她去拿死生草,不愿我再与家族产生过?多?矛盾,也不愿我身处险境,是而在见到我最后一面后便选择了自?戕。”
等她回到家时,灵堂已摆了两日有余。
父亲在灵堂之上痛斥她,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只呆呆地跪在母亲的像前,一滴眼泪也落不出。
孟易觉很沉默,甚至没?说一句节哀。
她重又扭头看向漫天雪景,但仍旧没?去碰那死生草。
“收下吧。”
步思帷就像是恳求一般说道?,又将那小盒子?向前推了推。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株草,她不愿意交给家族。
一日服丧之后,她就像想要逃避什么一般的,从那方正的斗角中?逃回了山门,怀中?紧紧揣着没?有发挥任何用处的死生草。
冰冷的檀木盒子?在她怀中?被?她捂的火热,当大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攀登封雪峰的途中?了。
大雪漫天,路并不好走,她顶着雪花,眼睛向山顶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