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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冰封的爱人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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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赫连骁果真抛下先前对连翘的芥蒂,愿意与连翘重修旧好,君砚素来淡漠的面容终于漾起一抹欣慰的笑,柔声道:“你能如此关心你师姐,为师也就放心了。”

君砚x情素来冷淡,鲜有喜形于se的之时,而此时,她却真心实意地冁然而笑,原本清冷的面庞因她的莞尔浅笑,霎时间添了一抹姝se。

跟随师尊回山的这些日子以来,赫连骁罕少见到君砚笑,即便笑,她也只是浅淡g唇,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像此时此刻这般真心实意的笑,他更是从未见过。

nv子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的面庞,低眉浅笑的模样更令赫连骁心头一悸,x腔止不住地怦然跳动。

少年一时怔愣,只是呆呆地看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望向师尊的目光有多么僭越无礼。

赫连骁只感觉到,一gu热意朝着四肢百骸蔓延,仿佛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他的眼神更是ch11u0直白,毫不避讳。

——那显然不是身为一个乖顺的徒弟,看师尊的目光。

连翘立在一旁,定定望向赫连骁。

君砚一出现,他所有的注意力便都被对方夺走,现下,连翘终于明白,自己的任务问题出在了哪里——

她的攻略目标,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君砚!

连翘垂眸,盯着皑皑白雪出神,敛下眸中翻涌的情绪,只是两手却依旧克制不住地sisi攥紧。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所以产生了蝴蝶效应,导致男主ai上了君砚?

不知为何,连翘心头蓦然涌上一gu受辱之感——

连翘自恃来自更高维度的世界,因而看待这些书里的人物,她向来是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她便自诩高人一等,压根儿不屑与这些命运轨迹早已注定的纸片人为伍,更不认为这些纸片人里,有谁能对她产生什么威胁。

即便是男主赫连骁本人,也不过是她完成任务的工具,她压根儿就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然而赫连骁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受挫,他想杀她也就罢了,可他竟然ai上了书里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纸片人?!

这对兢兢业业,每时每刻都想着攻略他的连翘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竟然输给了一个纸片人!

连翘攥得si紧,气得面se发白,以她的脾x,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恨不能当场发作,可她到底还没失去理智,男主的好感度已经够低了,她若是再跳出来和男主作对,只会让本就艰难的任务更加雪上加霜。

连翘强行压抑住质问赫连骁的冲动,因为竭力忍耐,连身t都开始轻轻颤抖,显然是气得不轻。

然而一旁君砚见她面se发青,以为连翘是伤势未愈,当即便开口关切道:“连翘,你脸se怎的如此难看?为师先前看你伤势并不沉重,但这接连过了好几日都不见痊愈,莫不是伤得越发重了?”

君砚说着,便要伸手探看连翘的伤,却被连翘躲过。

连翘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对君砚摇摇头,随口扯了个谎,“不妨事,我的伤已无大碍,兴许是这两日弟子修炼急于求成,反倒适得其反了……”

理智告诉连翘,此时和这二人翻脸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她向来心高气傲,又怎么能容忍自己被b下去,就在连翘险些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时,却被系统突然出声及时制止——

【宿主请冷静,根据数据分析判断,此时宿主和男主撕破脸,攻略成功概率将跌至10以下,请宿主确认风险。】

险些被怒火冲昏头脑的连翘,在听到系统的提醒时,这才回过神来,强行冷静。

连翘清楚地明白,赫连骁这是想利用她,在君砚面前装得人畜无害,以讨得君砚的欢心。

可如果这时候,她在君砚面前揭穿赫连骁,只会扣更多好感度。

损人不利己,那她又何必戳穿?

还不如顺水推舟,让男主反倒欠她一个人情。

思及此,连翘原本怒火中烧的大脑终于清明了几分,权衡再三,终究是y生生憋下了这口气,隐忍不发。

与其揭穿赫连骁的目的,惹得对方厌烦,倒不如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想通关窍,尽管心中依旧对君砚有些膈应,但连翘还是撑起了几分笑脸,毕竟,以后做任务还要用到她呢。

连翘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君砚两句,君砚见她身t果真无恙了,这才放心离开,赫连骁抬步yu随师尊一同离开,却被连翘叫住,“碧霄,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赫连骁当真是厌烦透了这个所谓的师姐,若非碍于师尊的情面,需得与她维持面上的和谐,赫连骁是连半个字也不愿同她多废话。

此时被连翘叫住,赫连骁离开的步伐y生生止住,即便心中不耐,面上依旧是一派如沐春风的温和模样。

“师姐,你这些日子需得静心养伤才是,我若是过多叨扰,只怕不利于师姐养伤。”赫连骁关切地对连翘道,倒像是真心实意替她着想。

“好啦,师尊都走了,这儿就咱们两人,在我面前,你就不必再伪装啦。”连翘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赫连骁的肩膀,哥俩好地想揽住赫连骁往里走,却被赫连骁不着痕迹地挣脱开。

“师姐在说什么?”赫连骁脸上依旧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不曾变化半分。

“我知道你只是想在师尊面前表现得跟我关系很好,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在师尊面前拆穿你的,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现在跟你道歉,以前的事咱们就翻篇了,彼此都既往不咎怎么样!”

少nv信誓旦旦地朝赫连骁拍了拍x脯,一派豪气g云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什么不拘小节的nv中豪杰。

赫连骁却只是在心中冷笑,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一清二楚,连翘先前分明是想废了他!

他好不容易才在师尊的帮助下,能够重拾修仙一途,如今又险些被连翘葬送!

连翘显然是冲着毁了他去的,如今竟自作主张地轻飘飘一句翻篇,便想替他揭过先前的仇怨,似是为他解决了天大的麻烦。

她这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将赫连骁气笑了。

连翘见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在笑,那带着嘲讽和轻蔑的笑意,落在连翘眼中,犹为刺目,她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知师姐你……究竟是天真还是无耻!”赫连骁哼笑一声,睥睨连翘的目光凉薄而讥诮,与方才的温润如玉判若两人,哪有半分在君砚面前的乖巧温顺。

“你——”

不过两句话,连翘轻易便被赫连骁激怒,她用手恶狠狠地指着赫连骁的鼻尖,然而对上赫连骁冰冷的视线,她却又打了个激灵。

顾及到任务,连翘只好愤愤不平地收回手,嘴上却依旧不服气地拿话刺他,“你在师尊面前一套,背着师尊又是一套,难道不怕我告诉师尊!”

“有一件事,或许师姐你不太明白。”赫连骁不疾不徐道,既然连翘直接挑明了,那他也懒得在连翘面前装孙子。

连翘极为不爽赫连骁的态度,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只是目光不善地瞪他,却并不搭话。

“你凭什么觉得,你跑去同师尊说三道四,师尊便会尽信了你?”

连翘愣了愣,显然被赫连骁问住了。

是了,她会发现赫连骁是在做戏,完全是依靠系统这个金手指,但是旁人没有系统啊。

在君砚眼中,他们二人的关系早已缓和,赫连骁对她又极为周到,压根儿没有半点可指摘之处。

即便师尊再如何宠ai连翘,也有自己的判断,怎么可能单凭连翘的一面之词,便妄下定论。

向师尊告状这条路原本就是行不通的,而连翘想让赫连骁欠自己人情的打算也就此落空。

此计行不通,连翘便迅速调整战术,没再和赫连骁针锋相对。

于是这次,连翘没有如赫连骁想象的那般跳脚,反而摇摇头,自说自话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同师尊说什么的,你不肯握手言和就罢了,我一个nv子都不计较了,你也别纠结那些事了。”

言下之意,我一个nv孩子都不计较了,你一个男人还斤斤计较,真是小肚j肠。

被连翘明里暗里挤兑了两句,赫连骁却不恼,只是有些失望,连翘并没有被他三言两语激得真跑去跟师尊揭穿他。

若是这时候,连翘当真在师尊面前搬弄是非,师尊只会以为是连翘不识好歹,心x狭窄,没有容人之量,惹得师尊厌弃。

而他,便会趁此机会,更博得师尊怜惜。

那才合赫连骁的心意,他正愁师尊对连翘关怀太过,分明她只要看着他一人便足矣,偏生多了个令人生厌的连翘。

只是连翘方才分明是一副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可在下一刻,又迅速恢复了冷静。

前后迥然不同的态度,带有强烈的割裂感,让赫连骁不免心中生疑。

从又有一丢丢主线碎末哟~嘻嘻

“看来师姐的伤还没好,还是在洞府好好养伤吧,莫要发了癔症,都开始说疯话了,我明日再来看师姐。”赫连骁不yu再与连翘过多废话,换上先前温和有礼的面孔,说罢便转头离开。

面对如此油盐不进的男主,连翘着实恼怒,但是没关系,她很清楚,现在这一时片刻,根本不可能改变赫连骁对她的态度,但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只要赫连骁还想在师尊面前跟她装和谐友ai,她就不担心赫连骁不会送上门来。

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下,哪怕是块石头都能捂热,她就不相信,赫连骁对她的好感度还能一直是负数。

于是,赫连骁在君砚面前,依旧伪装得温润尔雅,乖顺有礼,而连翘也不戳穿他,两人心照不宣。至于君砚这个师尊,她对这两个弟子,自然是一视同仁,三人间竟维持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

赫连骁入宗门已过三十年,这三十年他在宗门隐忍蛰伏,为了博取凌鸿父子的信任,他不惜抛下自尊,一改曾经的锋芒毕露,亲自登门向凌鸣赔礼道歉,又甘愿做低伏小,任凌鸣羞辱使唤,他也不曾有半句怨言。

以赫连骁如今的实力,若想y撼整个凌云宗,无异于以卵击石,结局只能是师尊再次被他牵连。

师尊曾为了他受人耻笑,那样的无能为力,他只尝一次便够了,他即便自己受辱,也决不会再让师尊步入那般难堪的境地。

既然y碰y不行,那他便从内部,将这整个宗门瓦解!

届时,不论是曾经的灭门之仇,还是这些人对他和师尊的羞辱,他都会一一讨还!

“碧霄师弟,你的伤养得如何了?可有大碍?父亲遣我给你送了两粒极品归元丹,也算是报答师弟的救命之恩。”

凌鸣抬手一翻,一只乾坤囊便出现在他手中,两颗绿莹莹的丹药静静飘在空中,散发着清冽甘甜的香气,闻之便令人识海清明,灵力涌动,显然不是凡品。

看来这凌宗主也是下了血本。

毕竟,如今的赫连骁,可是凌鸣的救命恩人。

这三十年来,赫连骁事事皆以凌鸣马首是瞻,凌鸣为人又自视甚高,十分享受赫连骁的恭维。虽说面上看去,凌鸣像是与赫连骁颇有几分交情,可赫连骁很清楚,凌鸣不是傻子,若想取得他的信任,还需得再付出些代价才行。

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因此,前段时日,宗门弟子下山历练,他便亲手策划了这一出遇险。

赫连骁及时替凌鸣挡下了一头赤焰魔熊的致命一击,这才保住了凌鸣的x命。

凌鸿拿出些稀世奇珍,来换自己宝贝儿子的一条x命,委实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赫连骁煞费苦心筹谋多年,如今有这救命之恩在,才算真正在凌云宗站稳了脚跟。

而他的复仇,才不过刚刚开始。

赫连骁压下心中y暗暴nve的思绪,面上丝毫不显,他一派谦逊地连忙起身,面带感激接过那两枚极品归元丹,因着身上颇为沉重的伤势,他面se苍白,轻咳了两声,道谢道:“咳咳……咳……多谢凌师兄……我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师尊说沾染了魔气入t,这才引得伤情反复,有些棘手……”

“碧霄师弟,你放心,父亲已经着人去寻净化魔气的法子了,想来不日便能驱散你身上的魔气,你且安心养伤,此番还要多谢碧霄师弟,否则,只怕……”

看着面如金纸,形容虚弱的赫连骁,凌鸣颇有几分心有余悸。

“师兄何出此言,师兄平日里在宗门内对我多加照拂,师兄的恩情我都是记在心里……咳咳……关键时刻鼎力相救也是理所应当……”

赫连骁身受重伤,还不忘向凌鸣表忠心,这让凌鸣越发满意。

早年间,碧霄x情桀骜非常,还险些与他结仇,如今想来,他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思及此,凌鸣颇为感慨,自认为是他的人格魅力,打动了赫连骁,丝毫不曾疑心过赫连骁此举背后的动机。

“不若师弟前去主峰养伤吧,主峰灵气更加充裕,且四季如春,b这凌霜峰常年寒冷刺骨要适宜养伤得多,师弟是为我受了伤,待我禀明父亲,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在凌鸣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多收了赫连骁这么一条忠心的狗,只要对他忠心,那么适当给些小恩小惠,将人笼络住,也并无不可。

赫连骁何尝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凌鸣所言正中赫连骁下怀,凌云宗的主峰不仅是宗主的居所,连宗门内的藏宝阁也位于主峰。

听闻这藏宝阁内,正是网罗了天底下各se各样的奇珍异宝,想来,他崇山派的极火龙筋,应当就在这藏宝阁。

他崇山派珍藏供奉多年,甚至为此落得个满门尽灭的下场,凌云宗杀人夺宝,做了这么些年强盗,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他若是能前去主峰养伤,便能更轻易打听至宝的下落……

“好——”

“阿霄的伤,本座自有法子,不劳费心。”

不等赫连骁开口应下,便被突如其来的nv声打断,两人循声望去,下一瞬,身着白衣的nv子便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

“见过玄霜真人。”

“师尊……”

君砚并未理睬凌鸣,而是径直上前,扶起正yu朝她抬手作揖的赫连骁,细长的柳眉轻蹙,言语间带着些许责备道:“我不是说了,如今你伤势未愈,需得安心静养,不准任何人叨扰么?”

这话虽未指名道姓说谁,但长了脑子都知道是在点凌鸣。

尽管早知这玄霜真人在宗门内是出了名的不假辞se,然此时被刺了两句,凌鸣面se依旧不免难看。

面对君砚略带责怪的言语,赫连骁心中却莫名有几分甜滋滋的,师尊这是担心他呢。

“师尊误会了,凌师兄此来不过是替宗主送丹药。”

君砚闻言,看向赫连骁递给她的两枚丹药,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良久才淡声道:“如此极品的归元丹,宗主费心了,只是阿霄的伤,却非归元丹能轻易医治,这药,宗主还是收回去吧。”

救命之恩,妄想用区区两枚极品丹药便轻易买断,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玄霜师叔,这毕竟是家父的一片心意,碧霄师弟为我受如此重伤,家父也是不想亏欠了师弟,还请师叔看在家父的面上,收下这归元丹,想来日后总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凌鸣眉头微皱,但依旧耐着x子,好言相劝。

然而君砚面se却冷若冰霜,丝毫没有要将归元丹收回去的意思,只淡淡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想来堂堂凌云宗少宗主的命,必然贵不可言,少宗主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咱们来日方长,你师弟日后还少不得你多加照拂。”

君砚话说得轻描淡写,凌鸣却觉莫名听出些许嘲讽之意——

君砚这语气,是打算挟恩图报了。

虽说凌鸣与君砚并不亲近,可整个宗门上下,谁不知道玄霜真人当初是为报恩才入了凌云宗。

而凌鸣身为凌鸿的独子,更是清晰地知晓君砚所言为何——

当年,凌云宗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凌宗主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命垂一线的君砚,开出的条件,便是加入凌云宗——终其一生不得有退出之日。

为了报这救命之恩,原本只是个散修的君砚就此加入了凌云宗。

这挟恩图报的名声听上去着实不大光彩,因而宗门内极少有人知道,弟子们只知玄霜真人是为报恩,甚至还在宗门内传扬甚广,颇为津津乐道。

可只有凌鸿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他挟恩图报的结果。

君砚当年虽是一介散修,可却凭借着罕见的极品冰灵根,名噪一时,更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突破至化神期的冰灵根修士,不知有多少仙门大派向君砚抛出橄榄枝。

而君砚一一拒绝了这些宗门的招揽,转头加入了一个小宗门,正因如此,凌云宗这才在出现在修士们的视野。

她必须要承认的是,凌鸿的确是有魄力有手段,能在短短百年内,让凌云宗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宗门,摇身一变成为修仙界的名门大派。

一百年对于凡间来说,兴许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可修仙之人寿元绵长,一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一个宗门,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迅速崛起,除了机遇,便是掠夺——

用掠夺的天材地宝,再去招揽更多大能。

如此循环往复,自然便有源源不断的修士,削尖了脑袋也想拜入凌云宗门下。

这些看上去一个个仙风道骨的修士们,嘴上嚷着什么修道一途不应牵涉过多因果,可纵观古今,但凡有异宝问世,哪次不是引得血流成河,腥风血雨?

当然,修道之人最忌因果也并非空x来风——

为了避免日后遭受报复,他们下手通常更为狠辣,一旦杀人便是灭门,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斩断因,自然便无恶果。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鞋的道理?

谁能想到,在宗门如日中天之时,一颗恶果早已深深扎根,亟待汲取养分滋养壮大自身,在无人察觉的黑暗中搜寻着这个宗门的弱点,时刻准备着给予它致命一击。

整个凌云宗,开始从暗处……腐朽,破败。

而君砚早已厌烦了这种被恩情裹挟的日子,于她而言,报恩无可厚非,可凌鸿遇事便提及当年,即便是天大的恩情,也总有被消磨殆尽的一日。

此时,君砚对凌鸣说出的话,也不过是将当年凌鸿对她所说的话还回去罢了。

凌鸣何尝不知君砚是蓄意为此,但对方在辈分上到底压他一头,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面se有些难看,“师叔说得是。”

“若无要事,少宗主还请回吧,碧霄需要静心养伤。”君砚也不与他多废话,开口便下了逐客令。

早知玄霜真人不好相与,x情高傲的凌鸣何曾受过这般冷待,对方既不领情,他也不再热脸贴着冷pgu,凌鸣收回那两枚丹药,随手作了一揖便转身离开。

待凌鸣离开后,君砚才收回目光,看向赫连骁,柳眉微蹙,yu言又止。

“师尊可是有话要说?”看出她的犹豫,赫连骁主动开口询问。

君砚斟酌片刻,这才开口道:“为师素来不在人后论人长短,只是你需得明白,凌鸿父子皆非善类,也绝不会因为你这一时的救命之恩,便对你另眼相待,你日后还是少与凌鸣来往,即便是在宗门,也切勿轻信他人。”

赫连骁闻言微微一愣,原本在整个复仇计划之中,最让他为难的便是师尊——

凌鸿对师尊有救命之恩,他深知师尊十分看中这份恩情,否则也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恩情胁迫。

在赫连骁眼中,师尊无论是对凌云宗,还是对凌鸿,应当多少都有些同门之情在的。

然而此时,听师尊说出的话,却似乎并非那么回事。

想来也是,赫连骁在凌云宗潜伏多年,对于宗门这些元老都颇有了解,尤其宗主凌鸿,灭他满门的罪魁祸首。

凌鸿此人x情y狠毒辣,却又极为圆滑狡诈,在他眼中没有是非黑白,只有利益,只要能为他所用,那么他会毫不留情地榨g对方最后一丝价值。

由此也不难推测,当年凌鸿救下君砚,一开始便是冲着回报去的,目的就是让君砚能够为他所驱使,而他也的确如愿以偿。

只是凌鸿多年的利用,到底还是招致了君砚的反感。

如此看来,师尊与凌云宗事实上也并非一条心。

大致0清了师尊的想法,赫连骁终于放下心。

只要师尊置身事外,那么便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他复仇。

他与师尊相处多年,师尊是怎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就算日后他报仇的真相揭露,他也相信,师尊定然会谅解他,支持他。

他的师尊,虽说表面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只独他一人知晓师尊的温柔善良。

师尊和这宗门内的其他人都不同,她不会为了一己私yu,便屠人满门,也不会为了强夺奇珍异宝,便轻易伤人x命,与对方斗个你si我活。

即便从不参与纷争,也不去抢夺有助修炼的资源,可师尊的修为依旧压了凌云宗大多数元老们一截。

在这个宗门,她就像个异类,与宗门格格不入。

赫连骁渴望靠近她,却又害怕泄露内心对师尊的不轨之心,害怕师尊吃惊厌恶的眼神。

他甚至曾在心中隐秘地期待过,若是当年连翘对他说的炉鼎一事是真的,该有多好?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师尊对他ai护有加,严苛管束,却从不曾有过半点逾越的举动,俨然只是将他当徒弟对待。

可赫连骁,早已无法安分地回到单纯弟子的位置。

这种事毕竟不能c之过急,需得徐徐图之,他笃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只要他一直陪伴在师尊身边,只要师尊身边没有其他男人,那么他相信,在陪伴师尊的长久岁月里,总有一日,师尊会看到他。

在此之前,他只需要一如既往地,在师尊面前作出人畜无害的恭顺模样便好了。

“师尊,弟子毕竟是凌云宗的一份子,为师门效力尽忠,同门相助都是我的应尽之责,若平白疏远,反倒让师兄弟间离了心……”赫连骁假意犹豫道,虽说他已明晰师尊的态度,但还是要在师尊面前做做戏。

这么些年,他早已练就了一身惺惺作态的本事,就是为了让师尊相信,他一直是个温润谦恭的弟子,只因师尊喜欢。

“同门相助?”君砚闻言,似是嘲弄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淡漠的眸子流露出几分讥诮,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只需将为师的话记在心里,此次你伤得不轻,你可知若是你的伤一直这般拖延,日后待魔气入了丹田,你过去几十年的努力便会毁于一旦!”

说到激动处,君砚甚至恨铁不成钢地伸出纤长的葱指,重重戳上赫连骁的额头,青年光洁饱满的额上霎时浮现出红印。

赫连骁却未觉有任何不妥,反而为师尊这偶尔亲昵的举动而雀跃窃喜,师尊的手带着微冷的凉意,然而被师尊碰过的那块肌肤却像是陡然烧起来一般,燥得厉害。

他0上额角,俊脸不自觉浮现出几分傻气的笑容。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在心中宽慰自己,师尊是愿意亲近他的。

多年过去,当初尚有些青涩稚neng的少年,如今早已蜕变得成熟稳重,清俊的五官越发坚毅锐利,然而此时,在面对师尊时,青年的傻笑却似乎又与当初并无二致。

君砚无奈摇头,终于提及自己今日的来意,“为师的灵力尚且只能将你身上的魔气暂时封印,却无法将其彻底拔出。这魔气一日不除,你的身t便多一份危险,下月东海海底的冥渊秘境开启,为师打算压制修为前去一探,这冥渊秘境千年一开,想来天材地宝众多,应当能找到祛除你t内魔气的异宝。”

“什么!?师尊不可!”赫连骁闻言蓦地瞪大眼,随即十分激动地阻止君砚,“海底本就凶险,那冥渊秘境更是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入内,师尊若是强行将修为压制至筑基期,如何能应对秘境内的灵兽?!”

这冥渊秘境虽说限制了只有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入内,可这却并不代表秘境内的凶兽们只有筑基期的实力。

赫连骁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冥渊秘境位于深海之底,其内蕴藏着数之不尽的灵宝,却也不乏实力强大的灵兽,有的灵兽甚至能与人类修士合t期的修为相媲美。

合t期的修士,想弄si筑基期,就如同碾si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

可想而知,筑基期的修士进入冥渊秘境,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千万年来,大陆上能平安走出冥渊秘境的人寥寥无几,即便当真平安出来,也是当时称霸一方的大能,更多的,都是如飞蛾扑火一般葬送己身的修士。

人人都知晓冥渊秘境是十si无生,可修士们也都明白一个道理——危险同样意味着机遇。

如此凶险重重的秘境,定然埋藏着无数的上古奇珍。

因此,即便明知事不可为,却依旧有前赴后继的修士们进入秘境,最终沦为秘境内灵植的养分,灵兽们的餐食。

成千上万的尸骨,蕴养着冥渊秘境,让这座宝库越发肥沃,在修士们眼中,更是带着致命的x1引力。

可近万年来,能够从冥渊秘境中全身而退的修士,可说是凤毛麟角。

这样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赫连骁怎能眼睁睁看着师尊为他去冒险?!

“师尊,我的伤真的无碍,即便要拔除魔气,也不需要去冥渊秘境啊!沧澜大陆这么大,定然会有根除魔气的法子!弟子不值得师尊为我冒如此大险!”赫连骁急切地想拉住君砚,然而手伸出一半,却又y生生克制住了。

“说什么傻话,若是为师有法子,又何必冒险前去冥渊秘境?我若是去,还能有一线生机,可若我不去,等待你的,便只有堕魔,最终毁灭。”

青年闻言,瞳孔骤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动,他薄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

他想说,自己伤处的魔气根本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甚至这原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他本就是混沌灵t,能修炼的功法自然也不止一种。

在凌云宗这些年来,他为了讨好凌鸣,不得不避其锋芒,压制修为,因此即便三十年过去,他依旧是金丹期,前段时日方才突破至金丹大圆满。

当初他入凌云宗,一举便突破金丹,如此惊才绝yan的资质,放眼整个沧澜大陆也绝无仅有,然而光y荏苒,他的修为却仿佛停滞,即便在凌云宗一众弟子中也算佼佼者,可却始终屈居凌鸣之下。

面对他人的疑问,赫连骁也只是拿出一早的说辞,因自己灵根早年受损,势必影响修炼速度,这才搪塞了过去。

旁人得知其中内情,俱是摇头叹气,打量赫连骁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怜悯与惋惜。

混沌灵t又如何,还不是灵根受损,莫说飞升,只怕突破元婴都无望,白白蹉跎岁月,最终也只能泯然于这众生之中。

只有赫连骁自己知晓,这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他深知自己若只单凭循规蹈矩地修炼突破,那手刃仇敌的日子将遥遥无期!

凌云宗多存在一日,那些惨si的族人们,亡魂便一日不得安稳!

崇山派虽灭门,可赫连骁身为崇山派的少主,却身怀历代门主都有的玉简,玉简内除了崇山派内一些只传门主的功法,更有早已被禁止修炼的邪魔功法。

为了早日报仇雪恨,赫连骁就在君砚眼皮子底下,练起了魔功。

有崇山派特殊的禁术替他遮掩,在君砚不曾察觉之际,赫连骁早已成为了一名魔修。

而赫连骁身上的魔气,正是他自己刻意为之,若不将伤势弄得严重些,他又怎能让凌鸣对自己放下戒心?

赫连骁的整个计划都天衣无缝,却唯独算漏了,师尊竟会为他冒生命危险,前去冥渊秘境。

赫连骁开口想要阻止君砚,然而理智却告诉他,他绝不能将自己私自修炼魔功的事相告,否则即便是师尊,也绝不会原谅他如此自甘堕落的行径。

可难道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师尊去送si么?

这样的想法单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便让赫连骁心口一痛——

不!

绝不!

他不能放弃报仇,可他同样也无法忍受失去师尊!

赫连骁望向君砚,随着时光倒流,师尊这张脸却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依旧美丽清冷,不可侵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可只有他知道,这样霜雪一般冰冷的面庞下,潜藏着一颗多么温暖炙热的心。

他眼眸微微泛红,薄唇颤动,良久才艰难地一字一句道:“师尊,你若是si了,我也活不成了……”

青年面容清俊苍白,黑眸浸润着点点水光,清晰地倒映出nv子纤细的身形,仿佛对方就是他的所有。

他浓黑的双眉轻蹙,目光中满是哀求地注视着nv子,“所以,别去……好吗?”

他无法将真相宣之于口,只能用如此苍白无力的言语劝阻,可他却也清醒地明白,她不会听。

君砚心中一软,抬手轻抚上青年鬓角垂落的墨发,眉眼柔和道:“听话,你伤势未愈,留在凌霜峰,等为师回来,虽说进入秘境需得将修为压制至筑基,但为师毕竟不是真的筑基期,保命定是毫无问题,你就莫要忧心了。”

“不!我不准你去!师尊,我真的不会有事的,我——”赫连骁急切地拉住君砚,他迫切地想要告诉对方,她根本不需要冒如此大险,他也根本不值得她付出生命,然而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师尊会对他失望的。

于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好了,为师知晓你是担心我,可你的伤不能不管,为师心意已定,你就别再c心了。”君砚只当他是担心自己,轻轻拍了拍赫连骁,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再轻易动摇。

“师尊……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赫连骁心中甜涩掺半,这世上,除了师尊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甘愿为他毫不犹豫付出所有。

他何德何能,让师尊为他付出这么多。

可无论如何,即便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他也决不能让师尊因为他,搭上一条x命。

否则,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

“你说她要去冥渊秘境?”

【是的,根据系统检测到的人物行为,君砚打算前往冥渊秘境,寻找为男主解除魔气的宝物。】

“这么着急上赶着送si,真是不知si活的蠢货!”连翘冷笑一声,如今的她身上早已褪去少nv的娇俏稚neng,多了几分沉稳,只是眉宇间依旧透着急功近利的不耐与焦躁。

原本连翘以为,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攻略任务,谁知她竟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三十多年,并且这三十年,她的任务没有一丝进展!

不论她如何在赫连骁跟前讨好献殷勤,赫连骁却从来不会真正对她敞开心扉。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主满心满眼只有君砚,连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对君砚早已起了杀心。

她总算明白,现下,她整个任务最大的障碍,便是君砚。

只要将君砚除掉,那么她的攻略任务进行起来,就会少一半的阻力。

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君砚作为她的恩师,连翘再如何,看在相处这三十多年的份上,也应当有几分不忍之心。

可说到底,她所处的不过是个书中世界,她所接触的每个人,都只是她完成任务的工具而已,连翘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些npc当做与自己对等的人看待。

即便她终于意识到,这任务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但连翘依旧没有改变自己骨子里的傲慢与轻蔑。

在她眼里,杀了君砚根本就不能叫做杀人,毕竟,你在游戏里杀个npc,会为此感到惶惶不安么?

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解决君砚,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契机。

【宿主,君砚不日将启程前往东海,经系统检测,君砚此行生还率为001,等君砚si后,宿主便能进一步攻略男主。】

“错!君砚可以在任何时间,因为任何缘由si,可却唯独不能为救男主而si!否则这任务才是真的没法儿做了!等君砚真为了赫连骁si在冥渊秘境,那可就成男主的白月光了,活人怎么争得过si人?”

系统可以通过庞大的数据库,jg密的测算,为连翘推演出最适合的攻略方案,可唯有人类的情感,是这世间最为复杂,难以捉0之物。

被连翘否定的系统数据出现了短暂的紊乱,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似乎无法理解连翘的话。

“不能让君砚去冥渊秘境,否则她若是si了,这任务就更麻烦了!”连翘冷着一张俏脸,脑中不断思索对策。

她有系统在身,自然知晓男主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重伤,一切只不过是男主为了收买人心的自导自演。

因此,连翘很清楚,赫连骁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拔除魔气的东西,否则系统商城里东西一堆,她早拿出来刷好感度了。

可偏生半路杀出个君砚,这下即便她有心想省积分也不可能。

思来想去,连翘不得不咬咬牙,从系统商城里花积分,兑换了一枚九转破厄驱魔丹。

都说系统出品必属jg品,可这jg品虽是jg品,价格也同样令人咋舌,即便是最便宜的,依然让连翘r0u痛许久。

于是,当赫连骁正思索着随意编个由头,说自己身上的魔气已然清除时,连翘便带着驱魔丹送上了门。

“连翘,你这驱魔丹……从何而来?”君砚看向连翘手中的锦盒,其内正放置着一枚品相不凡的驱魔丹,周身还萦绕着曾曾仿若化为实质的灵气,如白雾般袅袅蒸腾。

须知这驱魔丹绝非寻常丹修能随意制成,当今仅存于世的几味驱魔丹方所需药材,无一不是仙品灵药,想要寻到其中一种已是难上加难,更莫说将所有药材凑齐,并制成丹药。

然而,连翘却拿出了这样一枚如此珍稀的丹药。

在庆幸赫连骁的伤终于得以痊愈之余,君砚却也生了些疑窦——

虽说修行之人,有所际遇实属正常,可连翘这些年来,所用的法器,丹药,无一不是天级上品,有些甚至连君砚都未曾听闻。

连翘也只推说是机缘巧合,然她的运势未免好得有些诡异。

纵使君砚素日不aig预弟子的机缘,却也不免多问了一嘴。

有此疑问的不止君砚一人,赫连骁更是心思千转。

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已不是嘻嘻

连翘平日里又极其惫懒,疏于修炼,若非师尊隔三差五敦促,只怕她至今都突破不了元婴。

对修道一途,她显而易见的不上心。

可这种不上心又不是因为耽溺于享乐,而是她真心实意觉得修炼于她无用,只是浪费时间。

放眼整个沧澜大陆,但凡是个有修炼资质的,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踏入仙途?

即便有人受不住修道的清苦,却也不会如连翘那般,放着惊才绝yan的资质,放弃得心安理得。

——难道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想法一出,却让赫连骁一惊。

随后又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他真是魔怔了,如此荒诞的想法都想得出来。

连翘若不是此世之人,难不成是被异世之魂夺了舍?

即便真是被夺了舍,师尊如今已是渡劫期大能,一切邪祟都逃不过她的眼,连翘是否被夺舍,她只需一眼便能分辨。

连翘尚不知赫连骁已然对她的身份起了疑,面对君砚的疑问,她依旧一如既往地含糊其辞,“师尊有所不知,这枚驱魔丹不过是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偶然所得,本以为无甚大用,不成想这便派上用场了……”

话落,见君砚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翘生怕君砚继续追问,又赶紧转移话题,“快让碧霄服下吧,这魔气在t内一日不除,对他日后的修行定然无益。”

闻见此言,君砚了然连翘是不愿多说,加之赫连骁身上的魔气未除,的确是一大隐患,她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对赫连骁道:“阿霄,你师姐既已为你寻得解药,便快些服下驱魔丹,为师替你护法,拔除t内的魔气。”

“好……”赫连骁看了看手中的驱魔丹,有些犹疑,他本身便是魔修,若是贸然服下这枚驱魔丹,虽说不至于丧命,却也决计不会好受。

赫连骁颇有些踌躇不决,然而面对满眼关怀的师尊,终究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正yu将那驱魔丹放入口中咽下,却被连翘突然出声打断了动作,“师尊!还是我来替碧霄护法吧,这些时日,师尊为了碧霄的伤疲于奔命,许久未曾休息,如今碧霄既已无事,师尊便早些回去歇息,护法这等小事,交给我就行!”

这些年,这对师姐弟虽然私下依旧算不上和睦,但却早已练就了一副炉火纯青的表面功夫。

因此,赫连骁并没有反驳连翘的提议,反倒松了口气,师尊不在,他才好做手脚,不至于真吃下这枚驱魔丹。

连翘这么一说,君砚似才感受到倦意上涌,她沉y片刻,这才点点头,道:“也好,那为师便将碧霄交给你了,照顾好师弟。”

“是,师尊放心吧!”

连翘拍着x脯,连连保证,君砚这才离开。

待君砚离开后,连翘抬手便布下了一个结界屏蔽外界的视听,见此情形,赫连骁不由开口讥讽,“此等雕虫小技,你难不成真以为瞒得过师尊?”

“瞒不瞒得过的,我自有办法。”连翘哼了一声,先前已经有过一次教训,她当然知道,以她当前的修为,布下的结界根本不足以屏蔽渡劫期修士的感官,但谁让她有金手指呢?

赫连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虽然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但这nv人的确很有几分手段。

“药,我知道你用不上,还给我吧。”连翘手往赫连骁跟前一摊,yu要回驱魔丹拿去还给系统,也好赎回她花出去的积分。

“你怎么知道我用不上?”听出连翘的言外之意,赫连骁面se顿时一y,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连翘,漆黑如墨的眸中迅速闪过一抹杀机。

他早就想杀连翘,这些年也不是没想过除掉她,但碍于师尊的面上,他并不曾真正动手,最多也只是见si不救罢了。

然而这nv人却邪门得厉害,不论遇到怎样的险境,即便是必si无疑,她也y是能扛住活下来,这让赫连骁终于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有多么天真,想要杀si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可此时,连翘如此坦然的态度,似乎她对赫连骁的底细,早已一清二楚。

若她当真知道什么……

没关系,即便杀不si她,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si。

连翘只觉一gu凉意自脊背爬上,仿佛被择人而噬的猛兽盯上,脑海中提示男主好感度下降的电子音正不断响起。

这样熟悉的电子播报音,多年来连翘已经听了无数遍,然而每当它响起时,依旧会让连翘心头忍不住一跳。

辛辛苦苦耗费无数心血,攻略了男主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收到一点成效,只要是个人都不会甘心,更遑论是连翘这样胜负yu极强的人,她更不允许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可她勤勤恳恳攻略赫连骁这么多年,他眼里依旧只有君砚。

无论是男主冷冰冰的态度,得不到任何反馈的付出,还是遥遥无期的任务进度,都让连翘几yu崩溃。

尤其是赫连骁那双在望向她时,总是带着似有似无杀意的眼眸,在注视君砚时却像是冰川骤然融化,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每当感受到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连翘心中便莫名涌上一gu屈辱不甘,以及莫名的酸意。

心中对赫连骁的征服yu越发强烈,总有一天,她会让赫连骁ai而不得的对象从君砚变成自己!

她一定要得到赫连骁的心!

对连翘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任务那么简单,无论如何,她也要赢这一局!

她就不相信,她一个活生生,有血有r0u的人,难道还b不上一个毫无感情的npc么!

“碧霄,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就像我知道你并不需要这枚驱魔丹一样,我还知道你的目的,你的一切,在这世上,没有人b我更了解你!”连翘微微一笑,直视着赫连骁冰冷凉薄的目光,既然藏着掖着没用,那她不如和盘托出,强行加入男主的阵营。

她赌的就是,她知道男主所有的一切。以赫连骁的x子,必不会放任她不管,她怎么说也算一大助力,何况,男主想弄si她也绝不容易。

“我知道你恨整个凌云宗,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杀了凌鸿,帮你复仇!”连翘非常清楚赫连骁的软肋所在,因此,她笃定赫连骁一定会上钩。

“你ai慕师尊,可你敢让师尊发现你的留在凌云宗的真实目的吗?你敢让师尊知道你背着她在修炼魔功么?你敢让师尊知晓,她悉心栽培的弟子,竟然对她怀抱着如此龌龊不可告人的心思么?你不敢,但凡师尊知道,只怕当场便会废了你的灵根,将你逐出师门!”连翘轻易便揭开了赫连骁身上那层遮羞布,将他所有y暗隐蔽的伪装通通撕开。

“闭嘴!”

赫连骁冷冷挤出两字,面se黑沉得可怕,杀意在x中酝酿翻腾。

连翘见此情形,只当自己的激将法奏效,顿时心喜,打算再接再厉,激他一把——

“难道我说错了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君砚是凌云宗的人,难道你当真能毫无芥蒂地与自己的仇人呃啊——”

连翘话音未落,一时不防便被一gu巨力扼住了咽喉,只见赫连骁一手隔空虚抓,连翘脖颈周围便萦绕起一层浓黑的魔气。

连翘被赫连骁隔空掐住,整个身t都被凌空提起,她双手不断抓着脖颈处桎梏的魔气,然而却屡屡扑空。

窒息之感侵袭而上,她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发紫,两腿在空中不住扑腾挣扎,si亡b近的恐惧让她大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而脖颈处无形的大手随着赫连骁的动作,还在不断收紧。

赫连骁眸中墨se翻涌,唇角却g起一抹冰冷而危险的笑,周身的威压俨然已不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所能释放,“这些事,连师尊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你凭什么以为,知道了我的秘密,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连翘失算了。

她自以为抓住了赫连骁的弱点,可她不了解赫连骁,所以她赌错了。

赫连骁需要的,并不是能够与他在黑暗中并肩前行的战友。

他需要的只是那人站在光明处,便足矣。

有她在,他便有了信念。

他会不计一切代价,走向她,拥抱她。

即便最终,黑暗将光明吞噬。

当然,他也相信连翘所说的,她兴许能帮助他报仇。

可他不需要。

无论连翘能为他带来什么,他都不需要。

所以,她可以去si了。

赫连骁原本没想这么快动连翘,可谁让她自己找si呢?

扼住连翘的手重重一捏,然而预想中骨骼断裂的声音并未传来,反而是赫连骁只觉手中猛然一烫,灼烧的痛感甚至伴随着“滋滋”之声,迫使赫连骁松开了连翘。

赫连骁收回手,却见原本莹润的手掌,竟然隔空被烧得焦黑!

究竟是什么法器,竟能破除他的魔气,如此轻易便伤到他?!

赫连骁面sey沉,却也并不意外,他早猜到,这nv人没那么容易si!

“咳咳……咳咳咳……呼……哈……咳咳……”脖颈处骤然收力,连翘猛地跌落在地,极度的缺氧令她猛烈地咳嗽起来,方才与si神擦肩而过,她不断给自己顺气,心有余悸地望向赫连骁,他是真想杀了她!

刚才若非她启用了紧急保命系统,赫连骁那一下就能要她的命。

连翘平日里对修炼并不上心,直至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与赫连骁的差距,她竟然0不透赫连骁的境界!

赫连骁想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虽说在这个世界si亡,她并不会真的si,只不过是任务失败而已,可连翘已经和赫连骁较上劲了,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回到现实世界?

如今男主已经对她起了杀心,而系统的紧急保命价格十分昂贵,不到关键时刻,连翘不会轻易使用。

只刚才系统替她挡了这一下,系统账户内的积分便蒸发过半,剩下的积分甚至不够她再用一次保命功能。

看出赫连骁杀意未消,连翘急急便开口道:“碧霄!你这么急着想杀我,是心虚了吗!你想清楚了,若是杀了我,你以为师尊当真不会起疑吗!我告诉你,我洞府中早有传讯玉简,一旦我身si,jg神烙印消失,传讯玉简便会即刻出现在师尊手上!届时,你以为师尊还会原谅你吗!”

连翘此言一出,赫连骁果真神se一顿,师尊是他的软肋,他不想让师尊失望。

可若此时不杀连翘,对自己来说,她始终是个隐患,自己与她本就算不上和睦,尽管连翘一直试图向他示好,但赫连骁并不信任她。

见赫连骁不出她所料地迟疑了,连翘心中暗松一口气,看出赫连骁的顾虑,连翘当机立断,指天誓日道:“我连翘对天道起誓,不会将今日之事告知任何人,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si!”

修道之人笃信因果,对天道也存着敬畏之心,修士们从不随意起誓,只因在这个世界,是真有应誓一说。

对于连翘来说,她毕竟是要攻略男主,从本质上讲,她和赫连骁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不会也不可能将男主的秘密随随便便说出去。

因此这个誓言虽毒,但除了取信于男主,对她不会有任何影响。

连翘立下如此毒誓,让赫连骁蹙起的眉心微微一松,眸中杀意渐渐隐去,抬手便将手中的驱魔丹朝连翘一扔,“还你,记住你说的话,你可以走了。”

连翘伸手一抓,驱魔丹消失在她手中。

赫连骁下了逐客令后便盘膝而坐,似乎连一个眼神都吝惜于给她。

青年腰背挺得笔直,两手掐诀悬空置于膝上,双眸闭阖,刀削斧凿般的五官俊美而冰冷,如同一尊jg心雕琢,华贵无双的玉像,他就那般旁若无人地打坐,视她如无物。

连翘心中那gu莫名的不甘再度涌上。

须臾后,她才冷笑一声,甩袖离开了赫连骁的洞府。

待连翘离开后,赫连骁这才缓缓睁开半阖的双眸,看向连翘离开的方向。

这个nv人,b他预想中更加可怕。

他自以为行事向来滴水不漏,不可能被人抓住把柄,尤其是当年被师尊发现以后,他行事越发小心谨慎。

然而在他毫无防备之时,连翘竟然如此轻而易举便洞察了他所有的秘密,甚至以此要挟。

赫连骁已无心去追究连翘究竟是从何得知自己的秘密,他只想让连翘尽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哪怕刚才连翘当着他的面发下毒誓,赫连骁也压根儿没有信过她半个字。

没有人b赫连骁更清楚连翘究竟有多少花样,谁知道她又有什么保命的东西,以她的本事,即便违背誓言,也不见得就一定会遭天谴。

方才赫连骁放过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否则又怎么让她放松警惕呢?

冥渊秘境……

青年棱角分明的面庞隐在暗处,被y影笼罩,薄唇g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充满嗜血的杀意。

师尊倒是替他提供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他兵不血刃。

既然她命这么y,他倒是很想知道,她究竟能不能从杀机重重的冥渊秘境中全身而退!

赫连骁抬手,黑沉的魔气在掌心汇聚,浓郁到几近化为实质的魔气在顷刻间化为一只黑se的纸鹤,赫连骁咬破手指,两滴殷红的鲜血弹出,化为那纸鹤的两只眼睛。

在两眼成型的瞬间,纸鹤便如同活过来一般,立在赫连骁掌心,颤颤巍巍地扇动了两只小翅膀,双眼泛着诡异的血光,在青年手中散发着森然的气息。

“去。”赫连骁低呵一声,那纸鹤便如同收到命令,振翅飞出了凌霜峰,朝着千里之外的东海而去。

……

“师兄这法器做得果真jg妙,想来定能在明年的仙盟大b上拔得头筹!”赫连骁手中把玩着一支箭矢,虽说是箭矢,然而箭矢通t却是用两种不同的材料鞣制而成,单说箭锋便是冰火两重天,一半寒气b人,似能将人冻僵,另一半却是极度灼热的高温,似能将周遭的环境也一并扭曲。

单只是拿在手中,赫连骁也依旧能感受到这支箭b人的破坏力,他毫不怀疑,若是将这法器s出,定能令元婴期的修士当场毙命。

杀伤力如此巨大的法器,必然不是凡品,只是凌鸣这样的草包,能打造出天级法器,还真是宗门一大奇闻。

赫连骁伸手摩挲着箭矢的柱身,其上灼烫与寒冷的温度交替,感受着那似曾相识的灼热,赫连骁眸se一暗,没想到他再度见到崇山派的传世至宝,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极火龙筋,相传乃是上古火龙坐化后所留下,刀枪不入坚韧无b,其中所蕴含的火元素和灵气,足够与一座灵脉相b。

因极火龙筋本就是上古异宝,若是将其锻造成法器,即便品质再差,也必然是一件神级法器。

然而谁能想到,它最终竟只是被锻造成天级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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