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者终于忍不住了,骂道:“我看你修习不过关被掌门吊在山门口树上的样子更有趣!”
那少年哀嚎一声抱住脑袋,痛苦而狼狈地道:“别说了,别说了,算我求你了。那天我的脸都被丢光啦!”却是终于消停了。
然而消停了没一会儿,方才听得心痒痒的一众少年又偷摸凑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小心翼翼地问道:“当故事听的话,确实有趣。要不要详细讲讲?伏宵君为什么会杀他的师尊?濯神再现又是什么东西?江氏的濯神不是已经陨落了吗?”
周边人七嘴八舌道:“还有还有,风氏有些什么秘闻?”
“药王谷呢?还有那个臭屁王洛氏,我看他们不爽好久了。”
少年被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间,立刻忘记了方才的沮丧,眉飞色舞道:“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慢慢来。”
“据说啊,据说。风氏的先祖曾经留下一位满心怨恨的守护灵……”
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谁知下一刻齐齐色变,作鸟兽散,有好心的顺便将坐在中间的少年扯开,往后退时你绊我、我拽你,一堆人骨牌似的倒了一圈,一时一片呜呼哀嚎声。
讲野史的那位遭此惊变,大惊道:“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倒了?我怎么也倒了?!”
抬头定睛一看,方才自己坐的那边已经插了一支雪白的羽箭,箭簇已经完全没入坐台,尾端的箭羽仍在余力作用下不断颤动,将那少年吓得脸都白了。再一看,射箭之人力气虽大,但准头不好,足足歪了八寸,就算他不躲开,这箭也是不中的。
他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抬头看向羽箭射来的方向。只见风氏落座的那方台子前,站着一名挽弓的粉衣少女。
其人神情倨傲,明明是正身站着,却仿佛在拿鼻孔瞧人。她挽着的弓弦是空的,羽箭就插在他们的坐台上,见不中,她冷哼一声,随手将弓扔给了一旁的家仆,遥遥叱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背后嚼风氏的舌根?”
险些被射中的都是涿水飞痕谷的弟子。来的人少年居多,火气颇大,平白无故险些受了一箭,心中都窝着火,闻言,立刻有一人起身指着风愔的鼻子骂道:“听不过耳就出手,实在刁蛮至极,毫无教养!”
风愔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没教养?!你舌头想不想要了?”
那弟子道:“当然要。我还要用它骂你一万句呢!歹毒!阴狠!卑鄙无耻!背后放冷箭,说的就是你这种小人!”
风愔从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气急败坏地回身去抢家仆手里的弓,道:“拿箭,快给我拿箭!不知道那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东西,今日我非拿箭射死他们不可!”
风定正在不远处的首座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微微皱眉道:“愔愔,在外头不要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