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不来虹陵,不出现在京城的相府门前,她可以在天地间任何地方自由翱翔,如一只会飞的鸟儿。可是他宋清辞不行。因此,宋清辞有多惶恐害怕这只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鸟儿会从他身边飞远。
他的恐惧,是害怕没有遇见她,也害怕失去她。
走出弄堂的那一刻,梁映章皱着眉弯腰打理自己被弄脏的靴面,也顾不上头顶落下来的片片雪花。可是奇怪的是,天空不再飘雪。
她蹲在地上,呆呆地扬起脑袋,看见了撑在头顶的伞面。
握着伞柄的那只修长的手掌,令她再熟悉不过,早晨还拥着她的腰在轻揉。她惊喜地回头,对上了宋清辞那一双静静望着她的眼眸,“夫君,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点卯回来了?”
宋清辞抬起另一只手,为她拂去发间的雪粒子,“我刚从宫里回来。”
“你没在户部吗?”梁映章好奇问。
宋清辞牵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和她并肩携手往前走去,“陛下今日召见三省六部送选了一些往年未了结的卷宗。不知欲意何为?”
就在三省六部的官员走后不久,连同太子在内的十三位受封皇子,被叫进了宫里面圣。
萧姓
傍晚稍晚些,太子回到东宫,召集了一众东宫官到正厅议事。
当东宫官们匆匆忙赶到东宫正厅时,看见太子正坐在椅子上沉思,面前摆放着一份文案卷宗,神情异常地严峻,东宫官们都不敢擅自开口打搅到太子的沉思。
知道过了好久一会儿,负责掌灯的宫人们将厅里厅外一盏盏的明灯点亮挂上去后,整间正厅内灯火通明,太子才从眼前渐渐展开的光亮里回过了神来,看见一帮东宫官立在下面,正在小声议论着,等待他发话。
太子将手中的卷宗拿了起来,示意领头的太子詹事上前来拿,传阅下去给其他人一起看看。
其他人不解他的意思:“太子殿下,这份卷宗是从何而来?”
太子道:“今日陛下召集所有皇子进宫,让每位皇子各领了一份来自三省六部的卷宗回去。这是分发到我手中的卷宗。”
东宫官们手里传阅的是一份关于骊南的卷宗。
他们一看到“骊南”这两个字,顿时觉得事情很大。骊南王造反一案已过去多年,但是骊南至今未被收服。上一任骊南王死后,骊南王之子承袭了位子,成为了新的骊南王。
虽然表面上臣服于朝廷,可毕竟骊南王与骊南王郡主都是死在了那个时候,现今的骊南王是否是真心诚意地归顺朝廷,又或者是在伺机而动,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