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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倦鸟

 

001倦鸟

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白露恰好被乘客的咳嗽声从小憩中吵醒。宋景行提前回国后,她的睡眠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很浅的状态——入睡困难,睡眠时间短,稍微有些响动就会醒来。

她拉上遮光板,从机窗俯瞰初夏的平城:灰白的建筑与颜se深浅不一的绿化带如同正方形se块般交错分布,有种整齐的美感。

是与英国不同的风格。也就是这时她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心脏在x膛里跳得很快,她按了按x口,意识到自己在紧张。因为久坐而有些僵y的双腿不安地活动了下,白露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盯着自己裙子上沾上的一颗白se灰尘出神。

别那么没出息,只是平城。又不是羊都。她心里笑自己。

刚出站,略高的温度、强盛的yan光和周边人对话时熟悉的语言让白露陷入了短暂的恍惚。握在手中的手机微微晃动,是宋景行打来的第二个电话:

“抱歉,刚刚在办手续,没接到。我从四号口刚出来。”

“没事,我看到你了。”

她抬眼,正准备往四周看看去找他的时候,放在行李箱上的手背被人轻轻握住。温热的触感让白露下意识就想挣脱开,扭头看到了宋景行的脸的那一刻,她又放下心来。

“别晒坏了。今天晚上下雨,明天会凉快点。”宋景行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另一手把自己带来遮yan伞撑开递给白露,“来,别晒伤了。”

白露摘下脸上的口罩放到口袋,接过了遮yan伞:“宋队,谢谢你特地请假来接我。”

“怎么还和我客气。车在那边,我先送你去公寓看看,放好了行李再一起去吃饭。”宋景行0了0她的头,“要不要把外套脱下来给我?”

她一身x1热的黑裙子,出发时怕飞机上冷又多穿了件黑se的薄外套。刚刚在大厅里有冷气还不觉得热,一出来被太yan晒了一小会儿,不是宋景行这么一说,白露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出汗。

“确实有点。我可以自己拿的。”

宋景行长得高,有一米九,白露手举得高高的,想给他打伞,被笑着的男人拉着放下了胳膊。

“我不热,你给自己打就好。”

两个人隔了半步,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有不少擦肩而过的人回头看他们两个。

他有健身的习惯,五官又是那种很沉稳的、男人味的帅,大概也有点职业原因,不笑的时候气场过强,看起来有些压迫感。他今天穿了件黑se休息西k,配一件白se长袖衬衫,微微侧着脸看着白露。白露穿的黑裙子领口是短短的荷叶边,还装饰了同是黑se的立t小花,看上去多了点这个年纪nv孩子该有的青春活泼的感觉。从上高中的时候开始,她衣柜里几乎只有黑se的衣服,经常从头到脚是黑se。有时候同学还调笑她一天到晚穿得像只乌鸦似的。

两个穿得黑漆漆还外形条件相当优越的人一起走,像是山本耀司的秀场上跑下来的模特。

宋景行停车的地方不远,走了两分钟就到了。男人替白露开了副驾车门,系好安全带才从另一侧上了驾驶位。

“来的时候给你买了面包,在你手边的车门储物盒那儿。饿的话先垫垫肚子。”

白露有时很佩服宋景行的心细。他明明是个身高t壮的大男人,却事事都g得细致周到。当时两个人一起去国外的时候要不是有宋景行看着她给她兜底,她没法适应得那么快。白露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自主的那类人,却还是在今年宋景行过完春节回国后有些不适应。

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快四年,从她十七岁到二十岁,几乎每天住在一起,难免会产生依赖。

更何况两个人不是纯洁的友谊关系。

在平城的新房子是宋景行回国后帮她挑的,选了几处后两个人还去问了孟道生的意见,最后选中了离宋景行家十几分钟路程的某个复式公寓成品房。

宋景行准备回国的时候其实问过她要不要她搬来和自己一起住,被白露拒绝了。既然决定了呆在平城,那她想要有自己的房子。这几年她版税不少,她又没有买奢侈品和化妆的习惯,全都攒下来学着做了投资,可以说句积蓄颇丰,在寸土寸金的北平三环买个百平的房子还是足够的——看着锐减了三分之二的存款也很r0u疼就是了。

发给她的照片上,公寓的装修用的是简单的北欧风,以白se木质家具为主,一进门就是安着落地窗的客厅,不管什么季节采光都很好。钥匙在她回国之前一直放在宋景行那儿,他帮白露签收了从国外寄回来的一部分书。

宋景行站在门前,将钥匙递给她,后退了几步示意她自己开门,白露微微笑了笑接了过去,觉得他看着像个想看孩子亲自签收礼物的大人。

串在一起的两根钥匙从他手心里拿起来的时候碰到一起,发出一声脆响。她将备用的那根从钥匙串下取下来,又放回宋景行的手心。

宋景行看着nv孩子垂眸开门的侧颜,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白露会给他钥匙。白露没有接受他的提议和他住在一起,选的房子也是一居室,宋景行以为她仍旧拒绝向别人敞开自己的心。

现在看来,也许这些年的相处多多少少改变了一些她的想法。

今天去接她之前宋景行先来了一趟,提前打开了空调,人走进来时房间内温度正舒服。白露侧过身刚想和宋景行说些什么,却被他从背后抱了个满怀。白露察觉到这是向来沉默寡言的男人流露出来的少有的不安与亲昵,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安抚x地拍了拍他环着自己腰的手背。宋景行握住她的手,侧过脸低下头,本想去吻她的唇,看着怀中人有些无措的眼睛,喉头滚了滚,最终那个吻只落在了她的发间。

抱着她的时候宋景行能感觉到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又瘦了。那件事发生后,怀中人始终给他一种一种易逝之感,好像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如果她需要时间,他可以等。如果她心里有其他人,他也可以接受自己是被ai得更少的那个。

002雷雨天

两个人简单在房子里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一起去吃饭。

她回国还是有些不适应,宋景行看她没有什么胃口的样子,就带她去吃了粥,吃完两个人又去了附近的超市买日用品。宋景行记得她的生活习惯,很多东西都帮她提前置办好了,一些睡衣拖鞋之类的就让她自己挑。两个人拎着一大包东西回了车上的时候正碰上晚高峰,前前后后堵得水泄不通。

夏天天黑得晚,明明出门时是yanyan天,出来时一大团一大团的乌云压满整个天幕。

有点像丧尸片的开场。白露心想。

两个人放在中央扶手箱上的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亮起的屏幕上天气app的通知栏显示“平城发布雷暴大风hse预警”。

宋景行知道今天晚上会下一场大雨,没想到会演变成hse雷暴预警。他下意识皱了皱眉,看向旁边脸se有些不好的nv孩:“你还好吗?”

看见白露迟疑地摇了摇头,宋景行还是放心不下:“我今天过来陪你。”

白露还是拒绝:“真没事。现在b那个时候好多了。”

车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运作的声音和偶尔的鸣笛。很多人会在车上放点摆件香薰或者挂个些什么在后视镜里,宋景行车上什么装饰物都没有,去掉纸巾盒就像是开出来的样板车。

和他本人一样,朴实。朴实到总被孟道生笑木讷。

宋景行提了买的东西,送她送到电梯口。白露住的楼层不低,怕浪费他时间就在电梯间和他道了别。他走后没多久,随着一声闷响,大颗大颗的雨点砸到落地窗上。白露洗漱完毕后,穿着浴袍在客厅收拾行李和刚刚买来的东西。打开行李箱看到包装jg致的两个礼盒,才想起自己忘记把带来的礼物送给宋景行。

看来自己心情确实很差。白露心想。

白露不喜欢搬家,但记忆里她似乎一直在搬家。尤其是小时候搬家的频率太频繁,导致人在成年后很容易没有安全感。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外一个地方,不管是物质还是jg神都需要时间去适应与重建秩序。

正想着,房间内忽然一片漆黑。随后是轰鸣的巨大雷声。

白露被突如其来的停电和惊雷吓到,坐在地板上心脏狂跳,惊魂未定。她0索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到还没来得及收拾完的衣服和杂物散落在地板上,如同一团乱麻的座座山峦,叫她突然觉得非常无力。记忆里那个晦涩的夏末随着雷暴轰鸣如洪水涌入脑海,将她的伪装和逞强瞬间击溃。

她感觉自己没什么力气,躺在地毯上,从行李箱中拿出那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白se男士衬衣抱在怀里,蜷缩起身子。

雷声轰鸣,雨越来越大。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雨打在落地窗上的声音。白露闭上眼睛,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

她上初三的时候,戴淑云因为骨癌的治疗jg神状态开始出现问题,经常一个人坐在餐桌旁一言不发。有次夜里白露从梦里突然惊醒过来,发现戴淑云站在床边盯着自己。她吓得不清,直到白建业给她房门安了个锁后晚上才能睡着,毕业时也因为害怕戴淑云选了那座离家很远但是师资力量雄厚的半军事化管理寄宿制高中。

也许是时间确实过了很久,也许是处于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戴淑云在白露印象里,除了那一幕,就只剩下她站在七楼看她时y恻恻的那一眼。七楼,按理说白露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白露那一天看到她时就是感觉到一gu凉意沿着自己的脚踝爬上来,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

没事的。没事的。白露。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吗?如果没有像逃一样离开家去上高中,如果那时候有和戴淑云多点时间相处,如果自己没有从乌家村回来,如果自己没有出生——是不是不会——

放在脸边的手机嗡嗡振动着,白露猛地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睁开眼睛,两颗温热的眼泪滑进鬓角。空调因为停电没有再制冷,房间里有些热,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脖子上也黏糊糊的。大脑昏昏胀胀的,她心情烂到极点,如同婴儿一般环抱住自己,将脸埋在怀里的衬衣里深呼x1了好几次才稍微平静下来。

她抹去脸上的眼泪,指节因为剧烈颤抖,按下去好几次才对接听键的位置。

是宋景行。

“我没事的。”自己语气听起来应该还算镇定。白露想。不能再麻烦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宋景行的声线要b平时低,还带着微微的喘息:“露露。我在门外。”

白露一时愣住了。没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也没明白为什么他有钥匙却没有选择直接开门进来——是忘记把钥匙带过来了吗?

宋景行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的疑惑:“我能不,你需要我开门进来吗?”

白露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忍着头晕一边轻轻嗯了一声。宋景行明明有钥匙却没有直接进来无非是意识到了她刻意的疏远,于是给她留好一段距离。

在锁心转动的声音中,她下意识想到要不要将衬衫藏起来。她不想要宋景行难过,但她又因为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而愧疚。

最终她将衬衣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宋景行进来之前没想到白露会坐在地毯上。他以为她会在卧室的。

她坐的地方离门不远,因此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个人就四目相对。宋景行看到黑暗中她那双sh漉漉的、明亮的眼睛,关门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又来了。那种仿佛要失去她的预感。

随即他快速关好门,反锁,快步走向她。

白露看着他被淋sh的衬衫和额发,不知道该说怎么,愣愣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白露从小就身t不好,容易生病。小时候营养不良,这几年jg神一直不好,因此一直很瘦。在宋景行记忆里,她只有刚回上高中那几年气se好点。其他时候都像现在这样,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因为虚弱而有种不健康的苍白,她穿黑se衣服的时候这种感觉尤甚。

宋景行应了一声,也坐到她旁边,单手把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掌心贴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眼睫和脸颊。温暖而g燥的掌心和指尖缓和了白露的不适感,她下意识闭上眼,用脸蹭了蹭男人的手。她后知后觉地明白刚刚电话里男人喘息的原因——停电了,他是一路走楼梯上来的。

“你嘴唇很g。”白露小半张脸埋在他掌心里,睁开眼看他。

单纯到有些不谙世事的nv孩子没明白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有多g人。

她说话的时候,唇瓣擦过他的掌根,宋景行甚至能感觉到她在自己手心里呼x1和说话时的气流。热热的。顺着他的手腕一路灼烧到小腹。

男人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低下头去吻她的嘴唇。白露的嘴唇有些凉凉的,很软,宋景行啄吻着她,x膛内心跳如擂鼓。

宋景行怕她抗拒,即使是最亲密的时候也只是吻她嘴唇,两个人从来没有深吻过。但今天白露主动伸出舌头t1an了t1an他的嘴唇,被男人追着轻轻咬了一下。感受到她的主动,向来沉稳的男人呼x1急促,一手捧着她的脸,另一手揽着她的腰越吻越凶。唇舌交缠间,少nv细细密密的喘息全被他吞入腹中。

两个人亲了很久,直到白露有些喘不上气宋景行才停下来。白露坐得有些难受,动了动腿想调整坐姿,听到耳边传来宋景行一声低喘才察觉到自己蹭到了什么。她臊得将脸别到一边,发现那人也红了耳根。宋景行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抱住侧坐在他腿上的白露的腰,吻她红红的耳朵。

“可以吗?我来的路上买了安全套。”

不是宋景行想趁虚而入占便宜,这算是两个人某种无需多言的隐秘默契。去国外的后白露的失眠开始越来越严重。以前偶尔失眠时吃些褪黑素能够睡着,后来变得更严重后不得不去医院拿安眠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产生了抗药x,药越来越猛,剂量越来越大,以至于白露开始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受到了影响。当时她吃药已经四五个月,主治医生为了防止形成药物依赖拒绝给她继续开药,提议她增加运动量并去看看心理医生。那天临走时,医生看着总是陪她一起来的宋景行,用略带口音的英语委婉提议:“适当的x生活可以放松身心,促进睡眠。”

两个人装作没听懂,红着脸走了。

国内外对心理g预的接受度不同,白露对看心理医生有些抗拒,况且当时她还没有完全习惯说英语,虽然英语不错,但一想到要把不怎么开心的过往在脑海里中译英一遍再说出来,就有种自己在考口语的尴尬感。于是她开始试着每天花一两个小时散散步或者做瑜伽,也开始按孟道生的方子煎中药,睡眠情况的确有所改善。但雷暴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会陷入恐慌,在闪回中痛苦地整晚失眠。

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二月底的某一天,某个大西洋强风暴登陆,雷声轰鸣整夜。白露ptsd发作,几乎无法呼x1,稍微缓过来后想去厨房倒一杯水。她走下楼梯,看到黑暗的客厅里宋景行靠在打开的窗户边ch0u烟。他个子高,身材是那种刚刚好的健硕,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ch0u烟的时候,端正的眉眼有种凌厉的帅气。

两个人对视,宋景行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沉默地看着她喝完后轻声问她:“白露,你想要试试吗?”

那时白露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每天晚上宋景行都能安然入睡的话,他是不会知道她失眠了的。

那个晚上,白露意识到不止她一个人被困在羊都那个风雨yu来的夏天。

003所谓“吞吃入腹”

“在想什么?”

炙热的吻落在脸上,白露回过神来,摇着头握了握他的手:“没什么……你衣服sh了,贴在身上难受吗?”

宋景行点了点头,脱了当作外套的短袖衬衫后又凑过来亲她,手隔着真丝浴袍0她的腰。

她浴衣下面什么都没穿,宋景行脱完后上身也只剩一件薄薄的工字背心。侧坐的姿势,接吻的时候两个人贴得很紧,能感觉到她x前丰满的柔软贴着自己的x口。软软的一团,让宋景行无端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咬着嘴唇承受他动作的时候的模样。

他x格内敛,一身正气惯了,又很在意她的感受,两人虽然上过好几次床,但其实他连她的x都没碰过。宋景行被看着亲得迷迷糊糊无意识抱住自己脖子的nv孩,手顺着她的腰侧上移,握住了她的x。

白露人瘦,但是x部发育得很好。宋景行手大,却还是感觉一手握不住,那软软的一团在他掌心里像滚动在荷叶上的露珠。

宋景行y得厉害,把怀中的人慢慢放倒在地毯上,解开了她的衣带。黑夜里她ch11u0的身t白得像在发光,衬得两星赤se显得格外诱人。宋景行伏在她身上亲她的脖子和锁骨,一边的小臂撑着地,另外一只手触碰上她。

白露的身t很敏感,但毕竟两个人都半年多没做过,宋景行怕弄伤她,一边观察着白露的表情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她一手扶着宋景行的肩,一手抓着他肌r0u隆起的手臂,在他的ch0u送里努力忍着自己的sheny1n。宋景行看着她因为情动显得与平时不同的脸,喘着粗气忍耐着q1ngyu,直到扩张得足够充分才起身从k子口袋拿出安全套。

一直伏在身上的热源忽然离开,已经被他手指cha得有些不清醒的白露睁开眼睛,看着浑身光0的男人从沙发拿起一个靠垫朝她走过来。宋景行身t在黑暗中轮廓很明显,鲜明的肌r0u线条充满力量感而不显得过于壮硕。他的眼中是不再掩饰的q1ngyu,生理反应也过于明显——白露深切t会过它的分量。

宋景行将靠垫放在她的腰下,分开她的双腿放到自己腰的两侧,再次伏上她的身t。那刹那白露感觉他像只大型的猛兽一般,散发出惊人的侵略x。

他侧头吻了吻她的嘴唇:“露露,不舒服要告诉我。”

像第一次时那样,宋景行一直安抚x地吻她。细碎的吻从耳朵一路蔓延到眼角、鼻尖,在嘴唇上反复流连。白露久违地感觉到y热的东西时吓得缩了缩身子,男人就0她的背脊轻声说放松。感受到她t内温度的时候,宋景行松开了扶着的手,改去她的胯部,每次耸动t0ngbu就更深入一点,缓慢地开拓着她的身t,白露被磨得双腿在他腰侧乱蹭,光滑细腻的大腿内侧g得宋景行用尽所有理智才忍住立马把她摁在地上狠狠索取的冲动。他保持着缓慢进入的频率,完全结合的时候两个人都喘息了一声,宋景行头皮发麻,闭着眼睛粗喘着缓和过激的快感。

“呜——好胀”白露哭着推他的x膛。她可算明白宋景行为什么在她腰下面垫个枕头了:向上抬起时,两个人的胯部才能紧密贴合到一起。

“宝贝乖。”男人吻了吻她,x膛剧烈起伏,声音里全是沙哑的q1ngyu和温柔。

最开始那几下ch0u送可以说是温柔的,听到白露嘴中溢出的sheny1n后,宋景行开始动得非常激烈。白露可算知道里“被吞吃入腹”是什么感觉了——身t被他整个笼罩、贴紧,唇舌被男人吮吻着,胯部被他的大掌固定着承受他的动作,耳边全是水声和他x感的低喘,连鼻尖都被他身上那种混杂着薄荷沐浴露和yan光的男x气息包裹。如果这时候她还有一丝理智,也许会发现向来在床事上很温柔的宋景行此刻强烈的占有yu有些异常,但是此刻白露被c得脑子里除了q1ngyu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紧密的拥抱带来的不止是生理上的快感,白露有种心里也被填满的错觉。两个人第一次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宋景行就0索到了她的敏感点,后来的每一次都无师自通地朝那里进攻,惹得她不住地蜷缩起身子。

“露露宝贝我的宝贝”宋景行在她耳边动情地咬她的耳垂,松开扣着她腰的手,与她十指交扣。

白露睁开朦胧的泪眼,指尖碰到那张平时不苟言笑此刻却带着q1ngyu看着她的俊脸。宋景行握住她的手背,吻了吻她的汗涔涔的手心。她的回应被他撞得支离破碎:“唔。宋景、景行啊——”

nv孩的腰弓起美丽的弧线,宋景行撑起身t,看到她因为急促的呼x1而变得明显肋骨。再往上,是她ga0cha0时漂亮的、覆着q1ngyu的脸。

他又想吻她了。但是她明天还要出门,再这么亲下去会亲肿。

宋景行在她攀上巅峰时有节奏的收缩中慢下速度,抚0着她的嘴唇,等到她平复下来又重新加快了耸动。两个人身上都黏黏的,宋景行身上的汗顺着块块分明的腹肌流下来,和白露的tye混合在一起,让r0ut的碰撞声变得格外yi。nv孩子好像已经被被他弄得神智不清,嘴里一直在无意识地喊他的名字。宋景行无声地笑笑,将自己汗sh的额发向后拨,按着白露的腰深深顶了二三十下,在nv孩因迎来第二次紧绷起来的身t中将自己送到最深处,喘息着抱着她sjg。

白露出了很多汗,眼泪和tye都流了很多。宋景行怕她脱水,将套打结扔掉后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喂给她。宋景行看着她变得红yanyan的唇,心里一动,然后又亲了上去。

随着“滴”的一声,屋子里亮堂堂的——电力恢复了。

宋景行不满足地啄吻几下,开了卧室的空调后,抱她去一起洗了澡,给她吹g了头发、换上了睡衣。白露为了倒时差,已经一天没睡,实在是累得不行,在吹头发的时候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宋景行关掉吹风机,看着她安静的睡脸,又落了一个吻在她发间。

004礼物

白露睁开眼睛的时候宋景行正从小心地床上坐起来。看见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宋景行撑着床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抱歉,吵醒你了吗?”

白露看到他x和后背上都有自己昨晚留在的抓痕,有些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来。

“没有,是正好醒了。”她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发现才刚六点,“你起这么早”

“我回去洗漱,再换身衣服,一会儿带早餐回来。吃完我送你去平大那边。”

白露r0ur0u眼睛,摇头:“不用的,我自己去吃早餐就好。一会儿耽误你上班了。”

“不会的。我上班的地方不远,送你去正好顺路。”宋景行背对着她穿昨晚拿到了床头的上衣,肌r0u随着他的动作隆起,“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喊你起床。”

身材真好,有点像古希腊雕塑。白露看着他的背影,想。

“好那我正好把东西收拾了。昨天突然停电,还剩一点没收拾完。”她一边说一边跪走到床边,帮他整理立起来的衬衫领子。宋景行站着,无意从低领睡衣x口看到了她丰满的前x。他迅速移开了目光,感觉自己刚平息一点的晨b0又有重新抬头的架势。始作俑者丝毫没有察觉,想要下床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宋景行搂住她的腰,一手拎着她的家居拖鞋一手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把拖鞋放在浴室门外,宋景行扶着她穿好拖鞋,0了0她的头:“我很快回来。”

白露站在浴室里刷牙,听到宋景行关门离开的声音,心里居然有一瞬间空落落的。洗漱完,她换好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后走到客厅收拾东西,看到昨天忘记收起来的三个礼物盒。

宋景行心细,肯定看到了。白露一瞬间有些慌乱,察觉到自己的慌乱后站在原地自嘲般笑了一声。

痴心妄想。

难道你还觉得自己和那个人有可能吗,白露?

她蹲下身,将最小的深蓝se包装的礼物盒上的丝带拆开。里面是一个黑se的小盒,白露打开,看到那对小巧的银底的蓝宝石袖扣安安静静地呈在黑绒布上。宝石的质地上乘,设计也简约大气,是她在英国的时候买的。那天白露路过柜台的时候扫了一眼,刹那间,脑海中就出现那个人戴着它的样子。虽然知道送不出去,但她的脚步还是停下了。

小心翼翼地0了0袖扣上面嵌着的蓝宝石后,白露将黑se的首饰盒放到一边,在行李箱找到一个差不多大的白se盒子放进了礼物盒,重新系上丝带。她犹豫了下,带着装袖扣的盒子走进了书房,将它放在了书桌最下面的ch0u屉深处。

敲门声在她正好收拾完的时候响起,白露看了眼钟,还差一刻钟七点。她快步走过去开门,看到一身白se的警服吓得手抖了一下,抬头看到了宋景行的脸。

“抱歉,忘记提前告诉你了。是不是吓到了?”

“有点,好久没见你穿警服了。以前你穿的是淡蓝se。”白露挠了挠脸,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下次不用敲门啦,直接开门进来就好。”

宋景行拎着早餐走进来,把东西放到桌上。白露关上门,跟在他后面,给他拉椅子,两人坐在桌边一起吃早餐。

是南瓜粥和小米粥,还有一些烧麦和茶叶蛋之类的。b起g巴巴的东西,她更喜欢吃sh润些的食物,在英国的时候两个人会轮流起来煮各种各样的粥当早餐。

昨晚和宋景行在一起,早上两个人又一起吃早饭,白露恍惚间有种还和他一起住在英国的错觉。她抬起眼看了眼宋景行,穿着白se夏季警察制服的他看起来严肃的味道更重了几分,这几年他越来越沉稳,这么一看有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说起来白露并不知道宋景行现在是做什么,只知道他是刑警。那个时候他硕士毕业没多久,本来准备在英国陪白露读完大四再一起回国的,但某天国内来了人找他,过了一阵子后他和白露说明年春天可能要提前回去。

白se警服啊白露记得以前在羊都的时候只有宋景行的顶头上司是穿白警服的。那现在应该是升职了?

小姑娘心里想的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宋景行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警服,开口解释:“是公安部和安全部共同成立的特殊刑侦队,主要负责涉及国家安全和其他重大案件。因为和安全部有关,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没有和你说得很清楚,抱歉。”

白露摆摆手:“没事没事。不过,宋队,从国外留学回来也能进安全部吗?”

“是邢局推荐的,不知道你对他还有没有印象。”宋景行说,“他是之前在羊都的时候的公安局局长,三年前升职来了平城。新特殊刑侦队成立的时候,选人的标准是有经验的年轻人,刑局就向上面推荐了我。安全部那边做了初步背调觉得没问题后,就找人去了英国找我面谈。”

宋景行在平城的刑侦队时候确实表现得也很出se。白露点点头,又想起来宋景行的父母也在平城,好像职位都不低脑子转了几转,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啊,你和我说没关系吗,不用保密吗?”

“要的。”宋景行慢条斯理地盖好装粥的盒子,放进塑料袋中,“但你是家属,可以知情。”

白露有点受到冲击,不仅仅因为宋景行和那个神秘的且非公开的部门有关系,更因为他那句风轻云淡的“你是家属”。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跳,她草草喝了剩下的粥,也将打包盒的盖子盖好,放进塑料袋里,拿起准备背包跟着宋景行一起出了门。

宋景行载她到了平大附近,停在一条僻静的路边。他正准备取下车钥匙送她过去,白露从包里拿出一棕一蓝两个礼物盒,把棕se的那个递给他。

“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

只顾着准备礼物忘记准备说辞,白露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宋景行道谢后接过,问她能不能打开。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解开了丝带。里面是一块手表,和宋景行手上那块带了很多年的表款式有点像。

“是我自己设计的,联系了那个牌子的公司做的定制款设计的时候就参考了你那块表。你要是不喜欢——”

“我很喜欢。”宋景行没等她说完,合上盒子紧紧握在手里,抚上她的脸,“谢谢露露。你用心了。”

唇上一阵温热,白露垂着眼被宋景行吻了吻唇角,宋景行想吻她的嘴唇的时候,白露抵住他的肩膀:“别、别”

“嗯?怎么了?”

“在外面呢。”白露往后缩了缩,“而且你穿这身我总觉得自己在g坏事。”

宋景行从x膛里笑了几声,0了0她的头发:“好。”

“我、我走了。”白露被他笑得更羞了,解开安全带慌慌张张地就往下跑。宋景行握住她的手腕,轻声提醒她东西忘记了。

“东西掉了。送林萌萌的吗?”

“嗯。给她买的项链。”白露捡起被他亲吻的时候掉到脚边垫子的深蓝se礼物盒——她确实不是故意掉下来x1引宋景行注意力的,她是真的被他的亲吻弄得迷迷糊糊的。

她下了车,看宋景行解开了安全带想送自己,连忙走到他那边的车窗阻止他:“不用送了,离得不远,这里还能看到平大的楼呢,我不会迷路的。宋队,你快去上班吧,祝你工作顺利!”

宋景行伸出一只手00她的脸,又系上安全带目送她离开。

看着nv孩消失在视野里,宋景行冷冷地看向平大校园某栋楼的窗口,直到那个窥伺的身影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身离开后,他才再次取出那只只属于他和她的表,放在手里摩挲着。表盘的背后除了品牌的logo,还有一行“forsjh”。

宋景行的嘴角又有了些笑意。他将表收好,重新放了回去。

深蓝se的礼物盒吗?

宋景行靠在车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005avearia

林萌萌是白露刚去英国时候偶然认识的朋友,两个人都对摄影感兴趣。虽然不是一个学校不常见面,但是她们偶尔会一起出去采风,一来二去也变熟了。

林萌萌早她两年回国,现在是平电的准研三生,和在平大读研的一个高中同学一起跨校组队参加了某个视频平台办的b赛,喊白露来帮忙把把关。

和林萌萌约好的地方是在平大的某个侧门,那里离她准备拍摄的场地b较近。

之前出过路人和学生打起来的事情后,平大就不对外开放了。白露虽然是平大的准研究生,但目前还没有校园卡,没办法进去。白露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林萌萌拿着帮她办的出入证明跑进来,和保安大叔说明情况后把她带了进去。

白露把礼物送给她,两个人一边走一边简单寒暄了几句。

“你真是昨天才回国啊?为我这事定的时间吗,我好感动哦露露!收工了我请你吃顿大餐!”

两个人两年间没怎么联系,但林萌萌是个x格活泼的自来熟,没说几句话就热络起来。

白露不属于x格外向的那类人,只是笑着说了声好。林萌萌早就习惯甚至很喜欢她显得有些疏离和冷淡的x格,觉得这样超级酷,所以y生生把人粘成了自己的朋友。两个人相处总是她单方面输出白露安静听着,偶尔问她一两句。

两个人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取景的地方,古建筑前面稀稀拉拉站着两三个人,都是林萌萌摇来帮忙的。几个人看到林萌萌领着个人过来,都凑上前来打招呼。

“你就是白露吗,我是你的书迷哇!你的《山城》我超级喜欢,写得真的好好,我们老师上课都推荐你的书呢。”

“长得好漂亮好显小啊!我还以为是高中生呢!”

外向的人朋友都这么外向吗白露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感觉自己有点社恐,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努力回应,然后找林萌萌说话迅速转移话题。

“b赛是只看播放量决定排名吗,那样会不会有人买播放量什么的。”

“不会的不会的,平台办的呢,后台都能看到。”

“也是。”白露点点头,“你为什么会选这本?”

林萌萌选的是这几年挺火的一本青春恋ai,叫《栖息地》,作者笔名叫未双,写完那本就销声匿迹再没出现过了。

“b流量的话肯定选网络更吃香嘛!再说了,未双太太把季铭写得太好太完美了,我当时好多同学看了天天都说想嫁给他。要不是我已经有石有为了,我也想嫁!”林萌萌笑嘻嘻的,帮着摄影小哥安反光板,“看完结局总觉得意犹未尽,之后再看别的言情都觉得少点那味。可惜她已经不写文了,也没个代餐。话说回来,露露,你看过没?”

白露听得头皮发麻,只能g笑了两声:“高中的时候看过同学的,我对言情不怎么感兴趣,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是收到你发来的邮件后又去看了一遍。”

“也是,感觉你应该看的都是什么严肃文学哈哈哈。”林萌萌擦了把汗,“这天真热。诶,小昼去哪了?还没来吗。”

“在楼上呢吧,来得挺早的,刚刚说先上去看看乐器了。”

林萌萌走到白露旁边,小声解释:“林昼是我堂弟啦,他是本家的。这小子长得俊,我就把人喊来演男主角了。”

白露知道她家里有军政背景,林萌萌虽然没具t说过,但是军事委员会有位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副主席姓林她还是知道的。

摄影小哥调完相机b了个ok的手势,问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我们这边都整好了,你们谁上去叫一下?”

“我去吧,”白露怕被独自留在这里听到更多让她尴尬的话,“我正好没事。”

“好好好,在三楼,具t哪间我也不清楚,露露你找找看,辛苦!”

白露应了声好,朝那座颇有年代的大礼堂走过去。被四颗粗壮的法国梧桐包围着的礼堂大概参考了古希腊式建筑的风格,淡红se的砖墙上爬了许多爬山虎,圆形的白se拱门上的浮雕相当jg美,看起来颇有几分西幻电影里圣殿的味道。夏天早上八点钟的日光已经很强烈了,白露被晒得眯起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礼堂位置偏僻,平时也并不开放,是由那个平大的nv生向学校提交了申请才拿到了钥匙打开了门。白露走进礼堂,顺着楼梯向上走去,偌大的建筑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

外面还有点晒,一进来反而有点冷了。她边走边想。

脚步在去往三楼的时候忽然停住,白露听到钢琴的声音,弹着她最熟悉的一首曲子。

《avearia》。

她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跳,脚步迟迟没有迈开。

夏天。礼堂。钢琴。《avearia》。

仿佛昨日再现。

【她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循着乐声找到钢琴室,小心翼翼地从窗户边探出头。】

白露犹豫着迈开脚步,走向音乐传来的教室,推开了门。

【里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穿着白衬衣和黑西k坐在六月的晨曦里,抬眼看向来人。】

带着暖意的初夏朝yan从窗帘的缝隙中直shej1n来,洒在正在弹钢琴的男孩子的脸上。他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鸟儿的翎羽一样,在yan光下显得很柔和。

【无法形容他的外貌。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个人长得真好看”。】

钢琴声停了。少年看向来人。

【仿佛有一群飞鸟扑腾着翅膀飞进她的x腔。】

白露看着他的脸,有些恍惚。她在想是不是突然掉进时间的罅隙里,回到了她上初二的那个夏天;再或者,是她jg神又出现了问题,所以再一次看到了幻觉。否则怎么解释他以那时候的样貌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她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血ye都往头上涌。

头晕目眩。

“你好?”少年看她愣愣的,站起身有些关切地朝她走来。

与记忆中不同的温和声线让她的血ye瞬间冷却下来,她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心想:是不一样的。虽然长得很像,但记忆里的那个人眼神总是冷冽的,而眼前的人有一双像是含了春水般温柔潋滟的眼睛。

“不好意思。”白露回过神来,“请问你是林昼吗?”

少年已经走到她面前,专注看着她的眸子里有浅浅的笑意:“是的,我是。请问你是白露姐姐吗?”

白露不再看那张让她心慌意乱的脸,点了点头:“嗯。底下准备好了,我来找你。”

“抱歉,麻烦你了。那我们一起下去吧。”林昼冲她笑笑,和她并肩下楼。

没下几阶台阶,走在他侧后方的白露又忍不住去看他的面庞。二人还是有区别的:林昼的脸部线条更加柔和,纪寒的侧脸看着更冷厉一些。

白露这么想着,猝不及防对上林昼的视线。

少年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姐姐?”

“啊。不好意思。”白露错开视线,“总觉得你长得和我一个朋友有点像。”

“原来是这样。”男孩笑了一下,为了缓和气氛开起了玩笑,“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大概是我的长相b较大众。”

如果换作是头脑清醒的白露,这时候不管是出于礼节还是事实都应该说一句“一点也不不大众”之类的话,但此时的她心乱如麻,除了僵y地回给他一个微笑以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006蛇信

透过镜头时,白露才能以工作为借口坦然地仔细看他的脸。

如果按网上的标准,林昼是很标准的鹿系长相,五官温润,身材看着有些清瘦,有些少年的青涩感。从远处乍一看和某些角度的侧脸的确很像纪寒,但细看下来又不怎么像了,确实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从看到他开始一直跳得很快的心脏慢慢平息下来。白露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摄像小哥凑到白露身边想看看她拍的,却先注意到了相机本身:“妹子你这是z7咋还是一代的咧?五年前的老款了吧。不考虑换个二代吗?”

“是别人之前送的,用惯了。”

“啧啧,果然还得妹子来。庄哥你这个拍出来就有gu直男味。”林萌萌凑过来吐槽摄像小哥,“小昼这脸不去当明星可惜了。这不吊打好多小鲜r0u。”

摄像小哥表示赞同:“老弟长得b小姑娘长得还漂亮。”

“趁着光线不错再拍点空镜上午先收工了吧?”林萌萌看了看表,“该吃饭了,撞上他们下课抢不到饭啊。”

摄像小哥再次赞同:“也是。我app上看到东门有家东北菜冒似挺好的,要不吃那个?你们都行不?”

几个人都没异议。拍完后五个人一起往外边走,林萌萌也是第一次来平大,边走边酸:“不愧是平大啊,这教学楼、这食堂、这风景!我一直觉得平电还行了,果然人外有人校外有校。露露,你未来三年有福咯。”

“是挺好的。”白露笑着附和。

“嗯?”走在旁边的林昼侧过脸来,“白露姐姐是要来平大读书吗?”

“是的。九月入学读研一。”

“你俩还是一个校区的吧?小昼你要尽地主之宜啊!开学了记得先带白露露一起逛逛熟悉下校园。”

“好呀,没问题。”明眸皓齿的少年刻意放慢了脚步,和白露不知不觉间并肩走到了一起,“姐姐,要不要留个我的联系方式?”

虽然白露根本没打算真的请他给自己当新生入学手册,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拿出手机存他的电话,但林昼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却是个二维码。

“这是什么?”白露困惑。

林昼也愣住了:“大概是微信?”

林萌萌瞳孔地震:“露露你不会还没有微信吧?我说怎么搜不到。”

白露还真没有。她高中的时候微信还没那么普及,她一毕业就去了国外,因此国内的社交软件她还真没有,平时和人联系不是电话短信就是发邮件。

“没关系。”林昼收回手机,对她笑了笑,“注册很简单的。姐姐,一会儿我帮你注册一个。”

意识到这个社交软件也许在国内已经成为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后,身为电子产品白痴的白露没有推拒,感激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于是在小饭店落座的时候两个人也自然而然也坐到了一起。林昼得到允许后接过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就把手机还给了她:“好啦,填完身份信息,设置下头像和名字就可以了。”

“好,谢谢。”白露接过。

名字就叫白露,至于头像白露随手选了自己前阵子拍的一只猫。

林昼看她注册完,又教她怎么扫二维码加好友:“点右上角那个加号,有个扫一扫,姐姐用那个扫我的名片二维码就可以了。”

两个人顺利加上了好友。林昼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心情似乎很好:“这么说我是姐姐你的第一个微信好友欸。”

那双总是显得过分温柔的明亮双眼此刻弯弯的,十九岁的少年明眸皓齿,让人明白为什么明明“甜”是一种味觉,却可以用来一个人的笑脸。

“确实是。谢谢你。”

“露露,我也要加我也要加!”林萌萌作饿虎扑食状。

林昼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忽然看向外面,引得众人一齐向玻璃窗外看去。只见一个外卖小哥艰难地提着许多n茶,正投来求助般的目光。

“是我点的n茶好像!我去拿一下。”

林萌萌又风风火火地起身跑出去,提着一大袋n茶回来就开始分,完全把加微信这件事忘记了:“怕撞上午休高峰期,我就没问你们想喝什么了。不过它家n茶都挺不错的!有两杯是果茶,你们先挑你们先挑。”

虽然说是挑,彼此之间都不怎么熟的几个人都客气地拿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杯。白露0着杯身发现是热饮后才cha进x1管喝了一口。

有点太甜了。

旁边的人用纤长的手指推过来一杯果茶,白露侧过脸,对上林昼的眼睛。

“姐姐,你喝不惯吗?喝我的吧,我不怎么喝饮料。”他眨眨眼,凑到她耳边小声补充一句,“这杯也是热的。”

不愧是从政家庭养出来的孩子,接人待物就是很细致。白露冲他小声说了句谢谢。

也许是因为口腔里薄荷和西柚清爽的味道让白露因为晒了太久太yan而有些发晕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下午的拍摄格外顺利。白露独自去不远处拍了些风景作为空镜,回去找他们前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检查相机里的照片。

手机微微震动,是宋景行发来的信息。

【还顺利吗?】

白露回他:【挺好的,今天大概能提前收工。你呢?】

那边回了信息:【不敢自己让停下思考,所以很顺利。】

【啊?什么不敢,宋队你怎么了?】

【因为停下了就会想你。】

白露脸忽然很红,她没想到以宋景行的x格会说和自己说情话。昨天晚上后,很久没见的两个人的距离好像忽然拉近了很多,又回到了从前。

正在她犹豫要怎么回复的时候,忽然心头有gu异样的感觉——像是弱小的猎物被丛林郁郁葱葱的植被掩映下的狩猎者用y冷的眼眸窥伺时那种来自基因中警觉。她不寒而栗,立刻站起身来,浑身紧绷,惊恐地看向四周。

除了几个成群结队说笑着走过的nv孩子,没有其他的人。

是太累了产生的错觉吗白露心头狂跳,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匆匆忙忙收拾好了东西往林萌萌他们那边走去。林萌萌那边也正好收工了,看见她回来打了个招呼:“露露,我们这边也忙完啦,一会儿等小昼回来,咱们去学校门口清吧坐会儿,看下成片。”

“好。他去哪了?”

“去图书馆借书去啦,说老师突然布置了作业,怕抢不到书。”林萌萌看了眼手机,“怎么去了这么久?看来图书馆挺远的。”

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白露笑了笑。老师第一次布置作业的时候她只慢了半天去图书馆,结果那本书都被借完了,只能坐巴士去市里的图书馆找。

众人等了几分钟,看到林昼停了自行车手里拿着一本书匆匆忙忙小跑过来。他冲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久等了。”

白露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契诃夫的戏剧集?”

“小昼,你怎么还ga0文学?”林萌萌也问,“你不是政治学的吗?”

“是选修课啦。”林昼摆摆手,“我平时b较ai看书,就选了文学院的《俄国文学鉴赏》。”

“他的短篇更出名。”白露来了兴致,“你为什么选他的戏剧?”

“他那种平淡的叙述的风格在戏剧中更明显。”林昼和她并肩走到一起,“读短篇的时候总觉得结尾得太快,意犹未尽。”

“我也有同感。他的戏剧虽然平淡,但很深刻。你喜欢他哪篇戏剧?”

“《万尼亚舅舅》。我喜欢偶像坍塌这个主题。”

“我也是!我尤其喜欢落幕的部分。”白露平时话不多,难得碰到同好,这会儿打开了话匣子,“人类总需要些什么作为jg神慰藉。如果ai太ch0u象的东西,就会在发现它与理想不同时而陷入痛苦与虚无。”

“b起教条主义和普世价值的‘偶像’,ai与自己灵魂共鸣的‘偶像’也许可以有效减少这种痛苦。”林昼看着她,嘴角边有温柔的笑意,“任何人都做不到始终辩证地去看待事物,我觉得来自灵魂的直觉是超越了理x的。”

“灵魂共鸣?”

“嗯。就像读书时即使未曾与作者相识,也能感受到那个人所思所想。作为符号的文字是跨越时间和空间的交流媒介,这种交流深入灵魂,不是吗?”他很轻地补充了一句,“我曾有过不,我一直有这样的感受。”

林昼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看着地面的nv孩。暮se四合,她抿着唇,目视着前方,夏日绮丽的紫se晚霞衬着她正出神思考的侧脸,显得她整个人如同一幅画一般安静而美好。某种强烈到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的渴求从他眸中一闪而过。他嘴唇嘴唇动了动,掐掐自己的手心,强制自己保持得t的温和微笑。

nv孩子想到了什么,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大概懂了!就像我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时的感觉一样!”

脸上习惯x微笑差点没挂住,林昼有些无奈,又被真情实感地逗笑了:“姐姐,你是个书呆子吗?”

某些时候很敏锐,又在某些时候显得很迟钝。很可ai,他心想。

他陪着她聊俄国文学,从普希金的诗聊到没写完的卡拉马佐夫兄弟第二部,两个人在清吧内也挨着坐到了一起。林萌萌问他们喝不喝酒,两个人都说不喝。

“俩书呆子碰一起了。”林萌萌吐槽,“别人来喝酒,你俩来酒吧开书友会。”

“我酒量很差。”白露苍白地解释,“度数高点的一杯就晕了。”

林萌萌来了兴致:“不知道你喝醉是什么样,好好奇啊!感觉难以想象你发酒疯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以前自己偷偷喝过一次,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白露苦笑,“不过应该不怎么闹吧,房间没乱。”

两个nv孩说话间,已经喝了几杯有点醉意的摄像小哥和林昼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悲怆地拍着自己腿c着喜感的口音开始嚎啕大哭:“你说是吧!她咋能这样呢,心里有别人还和我好!我的心真的b蒜蓉还碎!太痛苦了!渣nv!”

白露愣住了。脑海中一瞬间出现了宋景行总是隐忍着自己感情的脸。

林萌萌摇摇头,同情地看着他,靠过来小声和白露八卦:“学长追了一个nv生好几年才追到,两人才谈了一周,那nv生说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忘不掉前任,就把他甩了。就前天的事儿,确实挺惨的。”

“心里有人就别来招惹人家啊。”摄像小哥接过林昼给他递纸巾,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着有些惶恐的林昼继续倾诉,“不拒绝算什么啊”

“唉,随这个快三十的‘人家’借酒浇愁吧。”林萌萌拉过白露和另外一个nv生,“我们一起看看今天拍的。啧啧,小昼这脸真是太好看了”

另外一个nv生点点头:“真的很符合我对季铭这个男主的想象!我估计b未霜太太后记里提过的季铭原型还帅,嘿嘿。”

才没有。白露默默想。

两个人聊着聊着忽然就开始品鉴起《栖息地》的原作:

“后记的这段!这段!我哭si了我真的!‘我一直很庆幸那天走错教学楼的我遇到的是他,我无法想象他在我青春中缺席。我所有的偏执、疯狂、不计得失的ai,注定只属于这个人’。”

“结尾也很好哭啊!‘我扑进他怀里,像是漂泊无居已久的鸟儿找到自己的栖息地,所有的流离在这个瞬间都有了意义’。啊啊啊,不管是两个主角还是霜太和季铭原型都给我锁si呜呜呜——”

白露一开始尴尬到小动作不断,听着她们两个念原文后变得沉默。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很多很多以前的事,嘴边有了不可察的笑意。她发现自己在笑后,忽然意识到即使过了那么久,始终只有那个名字在自己心里攻城略地,不容他人觊觎半分她的喜欢。

“姐姐,有你的电话。”坐在对面的林昼应付着发酒疯的摄像小哥,脸上没了笑意,看起来心情没那么好了,“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

“没什么。”白露看向她桌面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宋景行,“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走出清吧,站在路边按下了接通,忽然想起自己忘记回复他的消息。

“宋队,抱歉抱歉!刚刚才忙完,没来得及回复你。”

“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宋景行停顿了一下,声音通过电话传来,有些失真,“露露,需要我来接你吗?今天下班晚,我正好顺路。”

白露一时间心情很复杂。她是有点迟钝,但又不是真的是块木头,宋景行对她的感情她也察觉到了。他知道她心里有人,从来没有把话挑明,只是一直默默对她好,等她放下纪寒完全接受自己。而白露自己呢?她也没有拒绝他的靠近,怕伤了他的心。两个人就心照不宣地一直维持着这种相处模式。摄像小哥那惊天地动鬼神对哭诉,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样真挺渣nv的。

她站在原地越想越多:自己确实是有点圣母,过于柔软的心肠也曾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以前对她表示过好感的人很多,但她唯独不拒绝宋景行的靠近也不仅仅是因为愧疚和不想伤害他。白露知道自己也是对宋景行有好感的。这让她突然很难受,觉得自己背叛了那个一直被她放在心里的人。

白露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出什么话。她站在那儿,突然间又开始背脊发凉,那种被什么人盯着的恐慌感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脚踝爬了上来,如同冰冷的牙尖抵着她的脖子。白露放下手机看了看四周,街边的零零散散走过的几个人要么成双成对,要么低着头边走边玩手机,根本没有人在看她。

“露露?”宋景行没听见她的回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白露强装镇定:“没事的,宋队。我这边还要一会儿,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好。”

“好。你到家记得给我报个平安。”宋景行察觉到她的异常,但没有追问。

嘴上说着要还要一会儿,但有些受到惊吓的白露全然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思。她回了清吧,借口说有事情要提前回去,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刚去楼上洗了个手回来的林昼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姐姐,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去吧。”

白露摆摆手婉拒了,看了眼时间,自己乘地铁回去了。

到家将门反锁后,她那种心里发毛的感觉稍微平息了一点。和宋景行说了一声后,白露将背包放在客厅,跑去洗漱。暖洋洋的热水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心情好了不少。林昼发微信问她有没有到家、现在有没有感觉好点的时候,她回完消息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发表情包和他道谢。

这边宋景行因为她突然的冷淡有些懊悔,另外一边,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自己家的林昼躺在床上,看着nv孩发来的表情包——一只可aiq版小兔子拿出两束花,上边有“谢谢”的字样——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

他起身,漂亮的手指转动密码锁,打开床头柜边的密码箱。

里面只放了四本书。虽然被小心保存,但都有被反复过的痕迹。除了一本画风有些与众不同、名字叫《栖息地》的言情,其他三本作者名都是“白露”。在他的书架的暗格里还有同样全新未拆封的四本,只用作收藏。

林昼盯着那个名字,伸手抚0时,他看到自己左手的手腕上那一颗他刻意点上去的、陌生的痣。

“白露,你早晚是我的。”他轻声说。

毒蛇吐出了信子。

007有良黑店

第二天是周末,宋景行不用上班,两个人约好了九点钟一起去见孟道生。

孟道生此人相当传奇。不像白露他们,孟道生祖上三代都是土生土长的羊都人,这些年家底来越来越丰厚,是羊都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羊都那块儿,用外地人的话来说“有点封建迷信”。孟道生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他爷爷去问了个当地蛮有名的老道士该给这娃取个啥名,据他爷爷所说,老道长手那么一掐铜钱那么一抛,两个人就把他名字定了。

爷爷腹诽这名字听起来仙气十足,结果真养出来半个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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