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只好灰溜溜地回自己住处。
坐在窗台边一张圈椅上,扶玉抬起手腕,将衣袖捞上去,露出一截藕臂,透明连心镯还在,红绳姓名串珠已经杳无踪迹。
她放下衣袖来,抬首望向窗外,外面是一片鸢尾花圃,仙山不同于凡人界,什么时节开什么花,这里只要给点灵力,造出个灵力膜来,将植物们罩起来养,冬天开玫瑰,夏天结腊梅也都是可以的。
这片花圃是扶玉所种,她也在花圃上造了灵力膜,前几日这片鸢尾开得挺繁茂,结果这睡了一天后,鸢尾的花期也睡过去了,白紫的花瓣纷纷凋零耷拉在花杆子上,唯于一朵,孤零零还开着。
恍惚间,扶玉觉得前几日窗前的繁花盛景,只是梦一场。
小麻薯,倾城居士,给她与清瑶赐婚的皇后,以及小伽罗苑的悟色,甚至还有那为祸人间的桃树妖……通通都如那红绳姓名串珠一样,消失无踪。
存在过,又没有存在过。
她们认识过,又都其实是陌生人。
甚至连清瑶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上午没找到,中午的时候她又去了一趟香雪苑,依旧只有小果与一干打杂的弟子在。下午她开始瞎溜达,前山转一转,后山转一转,甚至连宗门的七处净房都一一去了趟。
凑巧她去的顺序和打扫净房的一个外门弟子阿花有些重合。
当阿花打扫第一处时,看见扶玉,她热情地同她打了招呼。
当阿花打扫第二处时,又看见扶玉,她又热情地同她打了招呼。
当阿花打扫第三处时,还看见扶玉,她不但打了招呼,还好心地塞了张厕纸给扶玉:“有点拉?还有纸吗,我这儿有,拿去。”
当阿花打扫第四处时,再看见扶玉,她这次打完招呼,面露担忧之色,又塞了个东西给扶玉。
扶玉拿着个小瓷瓶问:“这是什么?”
阿花说:“《不用泻》。”然后提着扫把专心扫坑去了。
扶玉心说我是问这是什么,我还没打算说谢谢呢。
第四次,扶玉拱进净房看一圈后又出来,不禁再度失望,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走在门口与阿花撞个正着。
阿花看她面色有点苍白,神情有点痛苦,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又大方地拿出了自己的私藏密药:“每次以温水洁腚后,抹一点,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