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开了口,只是声音沉哑脆弱,夹杂着小心翼翼和温和:“赵初歇,我可以吻你吗?”
赵初歇失神,有些不忍说拒绝。
时明舟单手捧她的脸,指腹停留在脸庞温柔轻抚,他吻她的额头、鼻尖、鼻梁的痣,最后是唇。
他想吻得很用力,并不温柔的那种,这样才能让他感知她是真实的,存在的,而不是还在梦境里。
所以他真那么做了,用男人的力道来控制,逼迫她仰头,与她撕缠,吻她的敏感点,看她无处躲藏。
赵初歇被疼醒,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狠,想要推开他。
可时明舟不容拒绝地将她扯回来,抵靠在沙发背上,啃咬耳朵脖子,最后无力地靠在她身上,将她抱得很紧。
“你可以拒绝我。”
赵初歇沉默,说:“可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停了停,声音是冷意的清晰,“我们是情侣,会亲吻,会做。爱。”
“都是应该的。”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也想试试,清醒的自己是否能接受时明舟。
时明舟从她怀里抬头去看她,什么也没说,将她抱了起来,她很瘦,被他托着毫不费力。
身体腾空,赵初歇不得不扶他肩膀,低垂眸子去看他,男人抿紧唇角,红了眼角,藏着情和欲。
她身体无意识颤了颤,好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时明舟抱着她上了楼,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空荡荡的声音回响,一点一点扣击彼此的心脏。
他们都是清醒的,没有酒,没有醉。
进入的时候,时明舟觉得不真实,好像触手就能碰到她,可凑近些,面目全非。
但他不想做一个瞻前顾后的人,既然他选择开始,那结束,就由赵初歇选择。
他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他要对这段爱情义无反顾,才配得上。
他们做到了凌晨,雷雨已经停歇,映得卧室很安静。
赵初歇很累,连喘息都很费力。时明舟从背后抱住她,手贴在肚子上,胸贴背密不透风的姿势。
“赵初歇。”他唤她的名字。
她闭着眼应下:“嗯。”
“你现在……是接受我了吗?”
这个无知愚笨的人,赵初歇懒得理他,但她又不忍,随意嗯了一声。
她响应得那么简单敷衍,好像没有听见。
时明舟抱着她手拢了拢,心知她听到了。
他开心地笑起来,吻了吻她的头顶:“赵初歇。”
“又怎么了?”十分不耐烦。
“晚安。”
她顿了顿,语气缓和几分:“晚安。”
天光已然大亮,太阳烘干了夜雨,地上看不到湿意。电线将湛蓝色的天空分割,车铃响彻,行人嘈杂,天气很好,时光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