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跳下床榻,却又顿足,回头皱眉看奚玄卿。
“你怎么还在这?一点都不懂规矩!你赶紧离开呀!”
这间宫殿只有一道门,床上的人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离开,会被发现的。
少年眉头一皱。
“哎呀,你笨死了,找个地方藏一藏啊!”
奚玄卿尚处于惊愕之中,难以回神。
等反应过来时,已被少年又拖又拽地塞进床底下。
他看见少年朝殿门奔去。
看见一双云靴趿来。
紧接着,床榻微晃,少年撒娇:“皇兄,我困死了,你来了正好,陪我睡一会儿吧。”
奚玄卿听见那青年无奈道:“阿灵,别闹,我是你兄长。”
少年嘻嘻一笑,抱着青年在宽阔的床上打了个滚。
“才不是,若只是兄长,会抱着我,亲吻我吗?”
青年叹息一声。
紧接着,便是衣裳窸窣,细小的吻声蔓延开。
静谧的宫殿内空无一人,有些难以遮掩的声音,便显得尤为明显……
成为他的奴
殿内静谧,炉中香丸燃起袅袅细烟,熏香满室,床幔纱帘悠悠晃动,旖旎丛生。
少年攥着纱幔,小腿紧绷,指节泛出玉色,喉咙里也禁不住喟叹,哼出细细轻吟。
“皇兄……”
那张床榻太大,床底下却逼仄狭小。
奚玄卿被塞挤在床底下,忍着不断往他耳朵里灌的暧昧声响,他手指扣着床沿,不晓得忍得多辛苦,才没一时冲动掀翻这张床。
嫉妒,是宣泄自己的欲。
隐忍,是纵容对方的欲。
爱一个人,究竟是将其占为己有,桎梏他,束缚他,不允许他做任何自己不喜欢的事。
还是,尊重他的每一次选择?
先爱上的那个,总是会输得一塌糊涂。
来得不是太早,便是太晚。
他爱仓灵的时候,仓灵不爱他,等仓灵懂得情爱的时候,偏偏他又没了心没了记忆……
情爱,不是太饱,便是太饿。
仓灵有了让他很饱的人,奚玄卿便不重要了。
奚玄卿很饿,可唯一能让他不再饥肠辘辘的,只有仓灵。
但仓灵不会给他。
他便要一直饿着。
那个人的衣摆偶有垂落,探下床沿,晃荡在他眼前。
奚玄卿死死盯着那条垂绦。
许久,又闭了闭眼。
可惜,这场涅槃劫中,他没有神力,无法封闭自己的听觉感官,只能默默忍着。
他攥着袖中,带入涅槃劫的司命笔和北辰玉玦,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回想起这场劫的世界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