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未等陈寻这一自洽的状态还未持续多久,陈怀安便又朝陈寻身后看了看,旋即有些?疑惑不解地出?言问道:“我儿可与你阿娘在楼内相见,然?后见天色已晚,故让你阿娘先行回转居所,独你一人登楼见我?”
“孩儿,”陈寻摇摇头,否定了陈怀安的猜测,道:“未曾做有此举。”
“那为?何……”陈怀安眉宇微微一蹙,看向楼道间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解之色,再?是道:“往昔这个时候,你阿娘都会出?现在六楼等我出?关。”
“怎地今日,却不见踪影?”
陈怀安说到这,眉宇也再?有紧蹙三分,继而?再?有低声呢喃道:“莫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孩……”陈寻闻言,也张了张嘴,想要跟陈怀安说些?什么。
但还不等他将话?尽数说全,一道细微的唢呐声便自宅邸处悠悠传来。
唢呐之声萦空盘旋, 未久,又有金钹、笙、埙之音随之而起。
在听着这愈发响亮真切的丧仪奏乐之音,陈怀安原先还挂于面上的困惑不解之色,也?微微一变。
旋即在陈寻还未开口再续前言之际, 他便是紧皱着眉宇, 再度开口以朝陈寻问道:“族中, 是为何人故去?”
“是……”陈寻看了看眉目紧锁, 面上也?泛起一抹晦暗不明?之色的陈怀安, 在启唇说?有一字后,他也不由得微微低首, 再又抿了抿唇, 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说?陈长青之于陈寻,是为挚亲益师,是为年少陪伴之人,那其之于陈怀安而言,便为良友挚交,是与陈怀安一同渡过诸多?风雨的左右臂膀。
要知道当初若没有陈长青的主动站出,言说?代替陈怀安继位家主。
哪怕陈怀安已坚定地表示让出家主之位, 可在族中少有年岁合适,能力亦合适的主事之人的情况下, 在有多?番考虑, 陈怀安也?必定会被家族要求复归族长之位。
而在这一情况下,莫说?陈怀安还能否修行问道,光是能抽出时间以偶尔作画,就已是万幸。
所以若没有陈长青, 即可言没有陈怀安如今的轻松洒脱,也?没有陈怀安如今可以随意定何时出关、何时闭关, 又何时教?导学生的任性?。
甚至往大了说?,若没有陈长青的主动站出,没有陈长青自我奉献,也?没有陈长青直接堵住画楼,不让陈怀安出楼与他共担族事之举。
那陈家当下不仅会少一个?练气四层修士,少一份独立于诸国的底蕴底气,更会少却?陈寻对于陈家的信任。
要知道陈寻之所以选择将?修行法传回陈家,一个?是因陈家素来待他确为不薄,但更多?的则是因为陈家有着陈怀安、芸娘和陈长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