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挨个给他点完了,问:“如何?”
林以晋瘪着嘴:“姨娘,这些人同世子殿下比,何止是云泥之别。”
他抓着孙姨娘的袖子:“姨娘,你再帮帮我罢,我实在是不甘心,只差那么一点点,偏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要是我得了殿下的青眼,保准让父亲给您抬平妻,姨娘您以后就只管享福了。”
孙姨娘摆摆手:“你别拿这些话哄我。正房那边只有一个嫡女,没有儿子,你但凡出息一点,我早都是平妻了。”
“可是……”林以晋拉上了窗户,小声道,“姨娘当时能进门,不也是使了手段的么?”
孙姨娘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好的不学,你偏学这个!你爹是被我拿住把柄了,他是读书人,那时还没官位,怕玷污清誉,不得不抬我进门。你能拿住世子殿下什么?他就是今天当众把你怎么样了,说不娶你,照样不娶你。”
林以晋道:“怎么能呢?好歹我也是知府的儿子,只要同他扯上了关系……”
孙姨娘瞪着他,道:“他表面应承你,暗地里再弄死你不就成了?”
林以晋一愣,打了个哆嗦。
孙姨娘没好气道:“你以为皇家贵族是说着好玩的?世子殿下现在把持着澹州府,他要弄死你,你爹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放开林以晋:“别瞎想了,赶紧出来同人家公子哥认识认识。”
孙姨娘出了屋子,林以晋咬着牙,眼里露出不甘。
正厅里,酒喝过一巡,林知府四处同人谈天说笑,一点儿马脚也没露,雀澜不由凑到祝盛安耳边,低声道:“难道今日真的只是请我们来给他撑面子?”
“对付这样的老狐狸,可不能放松警惕。”祝盛安眼睛盯着宴会厅中的众人,一手拈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殿下少喝些。”雀澜将他的酒杯按了下来,“待会儿要有什么事,跑都跑不动。”
祝盛安依言放下了酒杯,忽而发觉雀澜从进来就一直吃饭,没沾一口酒,便说:“你不能喝酒?”
雀澜道:“我修习秘术,需要锻炼五感。师父说沾了酒脑子就不灵光了,五感会退化,于练功有害。”
祝盛安点点头:“说得不错。”
这时,一名小厮端着酒壶上前来,要给祝盛安斟酒,可还未靠近,脚下就一滑,托盘上的一壶酒直往世子殿下身上飞去。
眼看祝盛安要叫那一壶酒泼个满身,雀澜一手按在他肩上,起身就将飞来的酒壶一拍,拍得铜酒壶像个炮弹一样射了出去,当啷一声撞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