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三刻了。您从早上睡到现在。”刘叔道。
雀澜又问:“殿下呢?”
“殿下早上来陪了您一会儿,吃了些东西,又出去了。哦,这个铃铛也是殿下给您弄的。”
“一看就知道是殿下做的。”雀澜笑了笑,又问,“殿下午间没回,有没有给他送饭?”
“送了,您别担心殿下了,他好端端的。”刘叔道,“您吃点东西么?”
雀澜点点头。
刘叔叫了小童进来,扶他起身,就这么坐在床上伺候他洗漱完毕,又搬来小方桌搁在床上,将清粥小菜摆在上头,方便主子用饭。
雀澜嘴里根本没味,昨晚受伤咯血,这会儿胸口仍在闷痛,喉咙里一股铁锈味。
他手里握着小勺,在碗里搅了半天青菜粥,才勉为其难地舀起一勺,还没吃进嘴里,忽听见外头一片请安声,就把小勺重新放进了碗里:“是殿下回来了么?”
话音刚落,祝盛安大步踏进了屋里。
“才起来吃东西?”他一边扯松披风的系带,一边走到床前,刘叔连忙给他让出位子,接过他脱下来的披风。
雀澜道:“殿下追查得如何?”
祝盛安正要开口,刘叔在旁插了一句:“殿下,少夫人还一口都没吃呢。”
祝盛安到了嘴边的话一转,在床边坐下,说:“先吃饭。”
雀澜撇撇嘴,拿勺拨了拨碗里的粥:“没有肉,吃不下。”
祝盛安转头问刘叔:“大夫有说不让吃肉么?”
刘叔道:“大夫说是吃些好克化的。”
祝盛安想了想,说:“喝肉汤总行了。去煮些肉汤,给少夫人下碗面。”
刘叔连忙应了,叫上两个童子,退出了屋。
有肉汤喝,总比吃青菜粥好多了,雀澜将勺子一搁,说:“殿下总是勉强大夫,从不勉强病人呢。”
“因为你总做病人么。要是哪一回你做了大夫,我就去勉强病人。”祝盛安道。
雀澜微微一笑:“我怕是没有做大夫的机会。”
祝盛安握住他搁在被面上的手,道:“那人抓住了。”
雀澜一愣:“是青莲教的人?”
“一句话都问不出来,身上没发现青莲教的文身。”祝盛安道,“不过,他的装束同那些黑衣人太像了。武功这样高,在黑衣人里地位应当不低,说不定是个叫得上名号的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