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宙:这你同学?我还以为你同学都像你同桌那样的
沈歆:别磨蹭
袁宙:我人生地不熟的,我害怕啊
沈歆低下头,对着手机说了句话,把语音信息发了出去。
她说:“你真是白长这么高的个头了。”
陆念题也没写,就光顾着看沈歆。
沈歆鬼话连篇:“袁宙走丢了,我让他问人他不敢,他说他人生地不熟,让我去救救他。”
陆念像在看傻子一样。
沈歆一看到她这眼神就没辙,只好澄清了一下:“也不是,他有事找我,这么大个人不至于走丢。”
陆念把草稿纸拖到面前,写起了字。
「没放学。」
“我知道。”沈歆拿书摊开了,打算从头开始捋一遍知识点,又说:“放学了我再走。”
放学后沈歆骑着车就出去了,没立刻感到袁宙说的地方,而是在校门外停顿了一阵。
袁宙说的地方不难找,过去时一眼就能看到。那会馆的建筑风格在皁镇很少见,和街上那些老式房屋一比,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像是压在水墨画上的一粒金子,还怪俗气的。
里面厚重的垂帘把及顶的窗遮得严丝合缝,清一色木褐色的装潢,就连头顶的吊顶也是中式的,说这是潠市的会馆也会有人信。
周围看戏的人其实不多,毕竟这里白天没有对外营业。袁宙就躲在柱子后边,抖着腿时不时往门那边投去一眼,琢磨着沈歆怎么还没来。
这阵仗哪是他敢出头的,眼看着沈歆那同学要被揪得头发都掉了,他才扯着子喊:“这是公共场合,怎么打人啊。”说着就要上去把人拉开。
动手的男人顿了一下,他一副精英打扮,看那年纪四十多上下,看着袁宙不以为意地说:“别人的家里事,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袁宙砸吧嘴,怎么还是家里事。他脑筋一动,又说:“那也不能打人啊,有这么教育孩子的么。”
“你没爸妈教育吗。”男人冷声。
一听这话,袁宙火气上头,走上前道:“说谁没爸妈呢!”
那男人神色沉沉地盯他,不一会就别开了眼,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
袁宙正要去推那男人的胸膛时,后衣领被拉了个紧,猛回头才看到是沈歆。他又企图往前一步,领口往脖子上一勒,硬是把他扼在了原地。
沈歆连忙说:“林悱,原来你在这啊,这是怎么了啊。”
动手的男人捏住林悱的手臂,迫使她站起来。
林悱膝盖挨着地,那张脸近乎低至胸前,什么眼线睫毛膏和口红的,像是被人随意抹了几下,在脸上糊成一团,连五官的轮廓都被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