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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名贵,精心饲养才能活,一辈子离不得人的关注,哪日疏落了照顾便要死,可野花不一样。”
那人又问他:“哪里不一样?”
“哪哪都不一样。”他说完便去捂那人的嘴,“不许再问了!”
半抱着他的人微微笑了,在他手心似有若无地一碰,亲昵而宠溺,“好,不问。”
他那时不愿说,是怕说得多了暴露他渴爱而生的本性。
曾经的他就像是瓶中娇花,生性脆弱,惧怕孤独,用爱浇灌才能存活。
不似这漫山野花,有人爱也活,无人爱也活,只要扎根便能怒放,哪怕盛开在无人在意的旷谷,它也有孤芳自赏的傲气。
可他在死去的那九年里才知道,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他都做不得野花。
野花有自得其乐的美丽和傲然,而他只会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被孤独侵蚀腐化。
他生来就只能做飞蛾,是身如焰,从渴爱生,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但回忆毕竟只是回忆,宋磬声无声叹息,收回视线,再次推起了餐车。
说这些话时的心境已经变了,再忆起也没什么趣味,连那半拥着他、陪他看风景的人也记不清了。
他隻依稀记得,那人向他做了承诺。
他做娇花,他便做饲花人。
他生于野地,他便做花旁的遮风挡雨的树。
他信了。
可他死后才知道,人本无来生,承诺只是说给活人听。
宋菱分配的活的确轻省。
下午七点,宋磬声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简单用罢员工餐后,他就回了管家安排的宿舍。
没其他事可做,他便和系统聊起了其他任务者的事。
宋磬声问道:“其他任务者的能力为什么会被剥夺?”
“因为他们背叛了主神。”系统义愤填膺道:“所有任务者都是死去的亡魂,因为执念过深所以魂魄不散,主神会挑选有天赋的灵魂赋予他们新生,而作为回报,他们需要前往各个小世界为主神夺取天命之子的能量。”
“但是,此方世界的三个任务者全都爱上了天命之子,他们不仅违约,还利用积蓄的能量切断了系统和主神间的联系,所以主神才将时光回溯到了一切刚开始的时候,只是……”
系统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讲。
宋磬声问:“只是什么?”
系统声如蚊蝇:“只是……只是小世界是有自己的运行规则的,容纳三个外来灵魂已经是极限,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