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脾气就算了,这么急着走?
情况不对,这不像他。
常无恩走到姬洵身边,手里捧着帝王的九重垂珠冕毓,低头劝谏道,“陛下,这是您的东西,您该收好。”
姬洵瞥了一眼,没接过来,“无恩啊,没有什么朕的东西,这分明是没人要的东西。”他随意地抬了下手:“诸位爱卿都散了吧,今日朕头疼,其他事情改日再谈。”
梁太傅紧跟着起身,走到姬洵身边,想劝一劝姬洵,“陛下,今日摄政王……”
姬洵拦下梁太傅的话头,
“太傅,朕和摄政王的情谊不必多说。”
“朕幼时便在他身边,他陪朕一同处理政务,彼此心意相通,他不会因此记恨朕,朕也不会因为此事对摄政王有任何偏颇。”
当然都是睁眼睛瞎说的。
梁太傅却安了心。
毕竟陛下身虚体弱,便是想勤政,也是条件受限,仍需有人从旁辅佐,万疏影此人是不得不用,他道:“陛下大善。”
善啊善啊,希望万疏影争点气,早点拍板谋反算了。
姬洵伸出手掌,凝看那被细微繁杂的线条弄得混乱的掌纹,在太和殿的金光下孤身一人,站了许久。
宫外,万疏影神色焦躁不安,略有慌乱地遮掩着紫金蟒服下摆。
他步履匆匆坐到王府来接他的马车上,刚进了马车,万疏影手掌捂着脸,半边下颚都在颤抖。
芳岁……姬洵,分明是在落他的面子!
万疏影喘着气,抖着手,手背青筋暴起,小臂上的肌肉都隐隐显出半分,他手指抓着衣摆,一边生气,还要狼狈地挡着腰腹处的不自然。
方才在朝会上,万疏影很难熬,很尴尬,很恶心。
万疏影不清楚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难道是太久不曾找人疏泄,以至于芳岁身上那股香味儿和巴掌一起过来时,他就不受控制地起了淫心?
芳岁帝刚刚打他的时候,那张冷艳的脸睥睨着他,掌心毫无顾忌地贴在万疏影的脸上,万疏影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又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这样。
太恶心了!
划拉——
万疏影迅疾出手,五指成爪紧扣来人的脖颈,来人求饶,“殿下,属下是陈魁。”
这是摄政王府养的幕僚之一,平日负责出行陪从,在朝内有一些人脉,是特来接万疏影回府的。
万疏影松了手,脸色还是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