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多则道:“你要是犯了案子,她逮捕你的时候会更酷。”
安置了白媛后,钱一多急忙拿着那份同意书去走程序,迎面又碰上了何逸,冷着一张脸说道:“我一会儿去见市领导,再给你确认一遍,你是真的觉得那栋楼下面埋着尸体啊。爆破拆除,要钱,要人,要疏散,要通知群众,这可不是小事啊。”
钱一多斩钉截铁道:“我确定。要是没有,您把我停职了都行。”
“那我们就真的找人立刻去拆掉了。现在已经在安排爆破的人了。”
一旦把事情说定了,钱一多便如释重负,回了办公室歇口气,他这才发现刚才有个未接来电,是林祝一。立刻回拨过去,这次却又是对方不通。等了半分钟,再打一次,这次倒是通了,却听不到说话声, 林祝一喘得像条狗, 背景里闹哄哄一片,似乎还有人在问候他十八代祖宗。
钱一多说道:“你怎么在喘气啊?”
林祝一说道:“我忙着在打架。”
“不是,你和谁在一起啊?你这小子还会打架啊!”
“一会儿再和你说。”于是电话便挂断了。
一条野狗的自我忏悔
第十天
林祝一是被蔡照追着打了。说是挨打也不准确,实际是他险些揍了人。从疗养院出来后他就百无聊赖起来,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要找证据还缺一台电脑,犹豫着再冒险回家一趟。父母如果不是急着找他,应该还在上班时间。走到小区门口,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在叫他名字,心里一紧张,回头去看,瞧见是蔡照,反倒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陆茶云似乎没来找他。
蔡照却远不是心平气和,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林祝一面前,就着他的脸就挥出一拳。林祝一侧身闪开,蔡照就扑了个空,重心不稳,朝前踉跄了两步。
蔡照啐他,“这几天不见,你小子倒是长本事了,故意要给我颜色看啊。”
天可怜见,这事实在怪不上他。要怪也就是因为他患了病,抑郁症休学在家,医生建议他加强锻炼,改善情绪。林祝一谨遵医嘱,闲来无事就运动。跑步硬拉平板支撑,还学了几个月的拳击。虽然练出来的不过是花架子,但没料到花架子比没架子总要强些。林祝一个子高,四肢长,平日里萎靡不振驼着背,稍稍挺起身来,无端生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