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再次摇头,泣不成声,实在坚持不住握着小师弟的手抵在额头。
这些时日的压抑、担忧和煎熬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彻底释放。
锦鲤站在门口听到大师兄的哭泣,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吓得立马探头察看,却见薛师弟正在无措又笨拙的安慰。
他轻叹口气,到底是没有再进去打扰。
这些时日里大师兄总是愁眉苦脸,全然没有以往那股意气风发的洒脱模样,他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如今哭上一场发泄出来也总归比憋在心里要强。
游离并没哭上许久,声音逐渐减小,直至听不到声响。
久久没有得到动静,薛霄言担忧的唤了一声:“师兄?”
没有回答,他面色紧蹙,心脏险些跳停,急忙喊锦鲤名字。
守在门外的锦鲤探头看来,察觉不对,上前查看。
却见大师兄竟是直接哭着睡了过去。
锦鲤有些哭笑不得,同薛霄言解释道:“大师兄这些时日一直守在你身侧不眠不休,想是累了。”
薛霄言心绪放下,又觉酸涩,曾几时起他再没有感受过大师兄对他的关切?
久违的似有上百上千年之久。
可现在不如往日,他会好生珍惜,谨记在心。
这是他最后的岁月,永远记在心上,哪怕死了也要带着离去,只可惜再无法回报。
想是真的累到极点,游离睡得很沉,可即便如此锦鲤要抱他上床榻休息他也不曾松开薛师弟的手掌,似是本能反应,若是松了人就不见了。
薛霄言唇角轻扯,皆是无奈笑意:“让师兄睡吧。”
游离不知睡了多久。
他醒来时意识有些恍惚,但很快忆起什么,急忙抬头看去,小师弟此刻睁着眼睛也正在注视着他。
近在咫尺的面容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还以为方才是梦。
他缓缓松了口气,耳尖觉得发烫,想起之前那般不顾脸面的嚎哭简直丢脸。
小师弟怕不是当他认做什么软弱的爱哭鬼。
不行,钢铁男子绝不软弱!
“我嘶”
话还未说出口,手臂的麻木险些让他原地去世。
臂膀压的太久发麻了。
苦不堪言的呲了呲牙,表情十分丰富。
薛霄言看在眼中,竟是笑了。
游离对上他弯起的眉眼有一瞬的晃神,哪怕小师弟已然失去灵丹,但模样不曾改变,笑起来时的模样好似雪林迎来暖春,化作一滩春水直流心间。
原来小师弟真心笑起来时是这般模样的。
幼时似是也笑,但极少,修了‘无情道’后更是不曾显露,哪怕是这些时日相处,小师弟即便笑也极少富有情感。
等麻意而过,游离忍不住捏上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