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唇瓣轻颤,他眼神完全陌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自己养了足有十余年的孩子。
当年在冬日里捡回来时冻得手脚生疮,衣不果腹的模样全然不见。
如今他是敌国高高在上的皇子,是战场上人人敬畏的将领。
他穿着世上最华贵的绸缎,戴着最奢侈的珠宝,吃着最美味的食物,享受着最高的待遇。
是啊,傅淮本就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想要一切便可唾手可得的尊贵皇子。
曾经那副流离失所的日子于他而言本就是一场生活上的小小历练插曲罢了。
想要的就必须得到,想要的也没有得不到,才是他身为皇子的正确日常。
游离也清楚,他根本逃不掉。
当然,他也没有打算逃避。
只是他想要解开误会,解开男人的胡思乱想,他心急如焚,可男人疯狂又偏执。
“去,将摄政王迎进来。”
傅淮声音冷极。
那侍从得令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躬身告退。
游离慌得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男人紧紧拥着,他笑着,笑的骇人。
“想逃去哪里?”傅淮搂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脊梁,像是在安抚着受惊的小动物,“你又能逃去哪里呢。”
游离是想过回去后少不得盘问,毕竟被傅淮带走的那一刻,摄政王必定会猜测到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可他又不在案发现场,只要游离想要糊弄,总能找理由避过去。
如果傅淮将人引来,那便是另外一种场面。
他不确定自己能够把控。
甚至、甚至两人极有可能大打出手,游离也不愿自恋多想,可前几次见面时两人便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你说,我若是真的在这里杀了你们的摄政王,会如何呢?”
傅淮显然也并未打算此番轻易了事,他是真的生了要杀摄政王的心。
碍事,晋望漠在他眼中实在碍事至极!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游离咬牙切齿,几次挣扎无果,眼见他愈发疯批当即忍无可忍,他在男人掐住下颌时用力咬了上去。
血腥味很快充斥整个口腔,游离迟迟不肯松口。
他就是要狠狠的咬下去,要男人清醒清醒!
但显然,男人再次误会了他的意思。
傅淮的眼眸黑的如同深潭望不到底,似是没有痛觉,任由他的撕咬。
他咬着,他笑着。
好似游离的挣扎不过是小猫挠痒,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反倒只会激起他内心的重重怒火。
若是平时,游离定会安安分分的为他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