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士兵觉得,自己夜间的抉择果真没错。
游离只是去打了些洗漱用的水,营中大家各有各的工作,他一早就让侍从去一同帮忙,打水区区小事他完全可以亲力亲为。
倒是没想傅淮反应极大,方才立在他的面前,满眼无声的急切,一副失而复得惶恐。
信他暂且放了起来,总不能是士兵与他说了吧。
但观傅淮态度又是不像。
待傅淮洗漱吃过早饭到了换药的时候,游离在旁帮衬,只见那伤口一夜之间似乎更加严重了。
伤口鲜红,可见新肉,游离心脏抽痛却不及他肉体疼痛的百分之一。
昨夜突然发烧想来就是因为伤势。
军医退下后游离忍不住从后抱了抱他,他无法言语过多,只能用行动以示安慰。
傅淮却是极为受用。
两人静静拥着,傅淮把玩着他的手,片刻后率先开了口。
“我方才做了个梦。”
游离听着,听他说。
“我梦到你又离我而去,不管我怎么找,怎么找!翻遍了大地,爬遍了山川可怎么也找不到你”
傅淮说着,声线低沉。
听着平稳实则染带着点点颤音。
“游离,你知道的,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我唯独怕失去你。”
游离搂着他的手紧了紧。
傅淮反身将他抱了起来,男人似是有用不完的气力。
两人面对面,傅淮说。
“游离,答应我不要对我不告而别好不好?”
他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游离肩上。
“你要相信我,我可以解决一切,一定要相信我!会结束的,一定都会结束的。”
游离听着他一遍遍的低语,这一刻才知道,原来两人所想完全一模一样。
他们都渴望着结束,可结束又怎么只是口头说说。
代价总要付出。
游离深吸口气,轻“嗯”出声。
不会不告而别的。
他保证。
如果真的有离开的那一天,那也只会是暂时的分别。
他早已做好打算,要陪他一生一世,绝不食言。
两人相互陪伴,却也并未待上许久,营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傅淮操办。
游离体谅,自是不会故意占用他的时间,昨夜守着也是一夜未眠,他感到困意便借口回了府邸。
傅淮不疑有他,但还是不放心的派人亲自送回。
时间一晃两日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