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人并未听令,反倒朝着他们逐步靠近,察觉不对的晋望漠骤然扭头看去,一张面熟又陌生的面孔。
男人穿着大晋国士兵的战服,手提长剑,一双眼眸杀气冲冲的朝他袭来。
晋望漠也再顾不得身下游离,翻身躲开。
眼见那人长剑要刺向游离他瞳孔骤缩下意识的伸手要将人拽回身边。
可他动作始终慢了一步,来者已经走到游离身侧将他挡在身后。
只这一个动作晋望漠恍然大悟,他嗤笑出声,眼中布满杀意。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原来在这里等着朕!”
游离仰首看向挡在身前男人的背影,虽然对方如今未曾再戴面具,可只需一眼他便认了出来。
来人不是旁的,正是傅淮。
他眸色微动,抖着手掌撑地站了起来。
方才那般耗尽了他近来所有的气力,好在有惊无险,傅淮及时赶来。
他就知道,傅淮能读懂他信中意思。
游离自不会愚蠢到只身前来完全不做后事准备。
之所以要偷摸摸的背着傅淮,原因有二。
一是傅淮若知晓他只身前来的打算定是不会同意。
二是营中本就有细作,他若离开前去寻找晋望漠定会有眼线传信,想要晋望漠相信自是必须瞒过所有人,包括傅淮。
傅淮信了,旁人定是也会信以为真。
从很早前他就在为此事铺垫。
直到前几日傅淮受伤,那是一个绝佳的时机,那是他回大晋国的动机,为了傅淮这个理由足矣。
刻意交予士兵信件做出那般谈话,也刻意在第二日离开营帐让傅淮出门来寻,故意在营外当着众人的面饰演情感深厚,难舍难分。
直到他偷偷离开临国,光明正大的来到晋望漠的面前。
只有完全入了他的地盘,男人才会放下所有戒心。
毕竟在他看来,游离不过一介废人。
当然,游离也承认自己是废人,毕竟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好在这些年他与傅淮心有灵犀,信中他虽说的隐晦,但若是傅淮定会读懂他的含义。
此事虽是行的鲁莽,但游离每日跑往军营时也并不全是当个无所事事的贤内助。
傅淮在行动上对他没有隐瞒,当年打下溪城再还回去时他就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按照他的性格定是不会将溪城干干净净的交付。
若是不从中做些手笔实在不是傅淮的风格。
哪怕后来被大晋国收复后清扫了不少他的势力,但那都不过是他刻意留在表面的棋子罢了。
真正的后盾自然要藏得更加隐秘。
看,如今不是派上了用场。
晋望漠眼眸如狼似虎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直到游离毫不犹豫的站在那男人的身侧,他咧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