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是太子一党,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装没看到,熬了药先喂楚眠服下,没过一会儿人就醒了。
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药已入体,烈药伤身,只能硬扛过去,准备冷水备着,浸泡一夜即可。
“按孙太医说的做。”
谢寻声音嘶哑,听不出喜怒,等宫人备好东西,谢寻把小朋友抱起来,二人一同去了屏风后。
谢寻灭了灯,屋子里很暗,楚眠武功不好,看不清谢寻的脸色。
弱弱的抬起小手寻着谢寻的方向靠过去,滚烫的小脸埋在谢寻脖颈处。
“太子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太子哥哥一定会来救我,我相信太子哥哥。”
楚眠说的很慢,温热的呼吸撒到谢寻脖颈上,痒痒的,痒到人心里去。
“嗯,我会去救眠眠,所以眠眠不要怕,一切有我在。”
黑暗中,两个人坐在浴桶里,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楚眠忍不住要往谢寻怀里缩,“太子哥哥,我不怕的。”
楚眠坐在谢寻怀里,身体里热的要把人烧坏,外面的冷水却又冷的刺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哪怕小朋友说不怕,身子也在细微的颤抖,迷迷糊糊的开始掉眼泪,哭的喘不上气。
“呜呜呜,太子哥哥,那个人好奇怪好奇怪,他非要扒我的裤子,要和我一起睡,我们明明不相熟,我不想和他睡。”
“乖,没事了,没有人能强迫眠眠。”
“我要和太子哥哥一起睡,才不要那种坏人。”
“好,不会有坏人了。”
……
楚眠的脑子真的是十足的不清醒,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谢寻却耐着性子每一句都认真回答,抱着人在浴桶里坐了一晚上,小朋友睡着了,谢寻却一晚上没合眼。
他千娇万宠的小朋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自然要给人讨个公道。
同生共死,岁岁不离
宣平侯年逾半百突逢丧子之痛,字字泣血,可谓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那佝偻的身形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岁。
“你这老匹夫,血口喷人,太子殿下仁善爱民,岂容你随意污蔑,你那儿子是什么德行,又干了什么事,我看也有必要让陛下过目评判。”
宣平侯老泪纵横想让众人同情他,中立党以及五皇子一党确实有所动摇,以孙丞相为首的太子一党却是嗤之以鼻。
孙丞相当庭开骂,朝堂上乱作一团,各方的争吵声简直要把金銮殿的屋顶掀翻。
“肃静。”
太监尖细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争吵声戛然而止,一瞬间各位大人又恢复成那副端庄肃穆的模样,只有那扯乱的外衫昭示着刚刚的不平常。
皇帝放下手里的证据,透过珠帘审视下方站在最前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