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缠绕在脖子上的黑气感受到一股剧烈的危机,纷纷逃窜,从脖子上闪电般缩回,重新钻进两个半脑怪人的身体里面。
“杀!”我两眼通红,暴喝一声,玄铁剑堪堪触到那两人的脖子,而他两也是丝毫不退让,反而是全力的配合着我,用力抵着我的玄铁剑。
“嗤啦!”玄铁剑锋利的剑锋,划过两个怪人的脖子,狠狠嵌进脖子里残破的颈骨之中。我人在空中,借势用力旋转,继续向前斩去。
一阵令人心悸的金属切割声不断发出,错出令人惊艳的火花。
“哗啦!”
两个半脑怪人的脖子终于被我的玄铁剑彻底斩断,轻轻的往身子一侧一歪,然后“砰!”掉落到地上,如同两个西瓜被摔碎。
残留一半的颅骨被摔成一地碎片,五颜六色的汁液从中溅出,那画面看着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汁液中,无数的黑色幼虫蠕动着,纷纷往四处逃窜。
这些黑色幼虫,个个如同煮熟的米粒一般大小,蠕动的模样看着比蛆还要恶心数倍。
这些东西叫做聻蛆,人死之后做鬼,鬼死之后做聻。这些聻蛆,就依附在聻的身体上,以他们为养分过活,传说贪婪无比的饕餮就是他们所化。
锤子毫不迟疑,奔上前,胸膛的光芒猛然绽放,同时他举起手里的铜镜,将这些光芒全数汇聚到一起,然后向外一展,反射出去,纷纷射到那些恶心的逃命的聻蛆之上。
凄厉的惨叫发出,先前那几道比较粗的黑气从汁液里挣扎着爬出,便要逃跑。
“想跑?”锤子发出一声得意的狂笑,“看你家许爷全部灭了你们!”
锤子赶上前,想把那几道逃命的黑气斩尽杀绝。
我连忙拉着锤子。
哼哼,留着你们比杀了你们还要有用!方才那两个半脑怪人身上的黑色木牌,向我传递了一丝信息,使我脑子里顿时产生了一个利用这些聻蛆的方法。
“哗啦啦……”
两个半脑怪人全身骨架如同失去了支撑,纷纷坠落到地上,变成了一地的碎骨头。
在倒下的最后一刹那,两个人对着我微微弯腰,似乎是在感谢我,将他们从这无尽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两块黑色木牌从一堆碎骨头中显露出来,我连忙小心翼翼的上去拾起,拿在我的手中。
这两块黑色木牌,和玲珑的义父给我的那块,无论是造型还是质感,均是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那块正中写着一个红色的“甲”字,这两块木牌上,则是分别写着红色的“丙”字和“丁”字。
邪恶尸蛹
“走!”锤子拉着我,急匆匆往玲珑那边赶去。
一路穿过一条黑漆漆的通道,锤子只管在前面匆忙奔跑,我不知道他究竟要把我带去哪里,玲珑此刻又到底遭遇了什么危险。
我能感觉到,似乎我们此刻仿佛是奔跑行进在一座宽大的石桥上,这座石桥极其巨大,前面始终看不到尽头,竟不知道土通向哪里。
我只知道先前是玲珑的母亲和那个冷漠威严的声音斗法,然后不知是用了什么天女血祭之法,再加上玲珑和我两人的鲜血滴落在黑色木牌上,把我们带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我一边跑,一边手里轻轻摩挲着这三块黑色木牌,我感到隐藏在幕后的阴影,终于快要露出真相了。
这座巨大的石桥凌空而建,就像之前在殿堂那里的巨大铁索一样,悬在极高的空中,随着我们的奔跑,耳旁风声呼啸而过,下面仿佛是无尽的深渊。
我隐隐能感觉到,那无尽的深渊中,有着无数的怪物和鬼魂再挣扎,那里简直就是一片恐怖的尸山血海,终极的地狱之端。
“不要往下看,”锤子回头提示我,“下面就是真正的聻狱,也就是黑衣阿赞他们上次去过的那个无间狱。不过这里才是真正的无间狱,世界上所有最恐怖凶猛的恶魔和鬼魂,全都关押在这里。”
“这些都是玲珑嫂子告诉我的。”锤子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说道,“千万不能往下看,你要是刚好感应到这些凶神恶鬼的气息,说不定便会被它们吞噬心智,最终也和它们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有这么恐怖?”我心有余悸的问道,“只是看一下,便有这么危险?”
说是这么说,我终是不敢再往下瞥一眼,紧紧跟着锤子往前继续奔去。
眼前陡然开阔起来,我们又进入了一座巨大的殿堂里面。
我心里不由一惊,这个神秘的聻界,里面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未知的鬼怪和凶险?
这个殿堂比起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个,更要宏伟许多。
平整的地面,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地面上竖着许多古怪的雕像,然后便是各种巨大的线条符文,画满了整整一个地面。
四周散落着无数的枯骨,单从形状上来看,有人的,有各种动物怪兽的,姿势不一而足。
我手里的三块木牌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感应,竟然也在隐隐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从我手里脱飞而出,让我感到心里泛起一股不寒而栗的冷意。
宽广巨大的地面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坑洞。
这个坑洞实在是太大了,看起来深度也是深不可测,与其说这是一个坑,倒不如说这里原来本来就是一座巨大的山脉,只不过是被从从内部掏空了一样,这才形成现在这个中空的样式。
坑洞边上一圈,密密麻麻的散步着星星点点的火光,那些火光全是绿色或紫色的,看起来充满了神秘和邪恶的祭祀感觉。
仔细一看,火光全是从一截一截的断骨上点亮发出的,坑洞边上的石壁上,插满了无数的断骨。
当中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不停沸腾,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粘稠之极,偶尔会冒一个巨大的泡泡起来。泡泡好像是包裹着一个人或者鬼,边上,不停有鲜红多碧绿的血液浇筑而下,既像是在稀释着池子里粘稠液体的浓度,又像是在为那里面的东西输送着养分。
“老琴,”锤子对我招了招手,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看这个大池子,像不像黑衣阿赞手里那个邪恶的饲兽鼎,不过却要比那个更要邪恶。”
我点点头,凝神瞧着那个池子。
“尸蛹!”我眼里不由露出骇然之色,震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