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开始说:没什么危险。只是我缺乏经验才不合适。”裴追面无表情道:“好,我都信你。那有你沈顾问在,便没问题了吧?”
我皱眉,猜到了这是个威胁。
果然,裴追道:“各退一步。我们一起承担。否则,便不必用这法子了。我会找到其他方法救我父母。”
真是少年气盛,我想。还是个相信世间总有两全法,问心必能无愧的年纪。
也罢,如果真出了意外,拿这条苟延残喘的命换你也不亏。
我拍了拍跌在地上沾到的灰,终于无奈向裴追妥协了。
“那就按你说的吧,我来替你妈,你替你爸。”我说
裴父的“罪孽”在暴怒,这点至少是相对确定的,应该会比裴母安全一些。
让我松了口气的是,裴追并没再反对这个安排。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我心情稍好,准备出去抽支烟。
但是,在让我失望这件小事上……小裴总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因为,他立刻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沈无,你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究竟在救他还是害他
其实这问题之前在癌症楼遇到医生时,他就问过。当时我怎么回答的记不清了,可能是瞎扯了一通性/病还是什么有的没的。
但现在继续用这个借口就显得对小裴总的智商不太礼貌了。毕竟也没听说谁得个性病能虚到我这地步。
而且裴追也知道了人家医生是脑科的,这种程度的跨界行医对医生本人也不太礼貌。
我忽然有了个想法。
“你不是说会梦到些旧时间线发生的事情吗?”我回避他的目光,缓缓说道:“我也一样,我一开始也没什么记忆,都是慢慢想起来的。副作用就是整夜失眠和头疼,所以去看那位医生,开过安眠药和止疼片。”
我当然在瞎扯。但裴追倒是听得一愣,像是信了几分。
人总是更容易信服和自己相似的经历。
他微微垂眸,似有些出神:“的确。我也会失眠,和头疼……尤其当要想起什么的时候。”
我点头赞同,他之前和我提过关于法阵和世界末日的碎片记忆,我原本也是利用这点编的谎言借口,因此并不意外。
裴追却抬眼注视着我,说道:“尤其在最近,遇到你之后……我想起了一些以前我们相处的事。”
我发现我竟然不太敢问他到底想起了什么。但心跳竟然不自觉地快了起来,既像酸楚,又像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