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追皱眉看我:“这一带房价高昂,虽然政府管制隔断和群租房,但民间也是屡禁不改。我去了解过,你那片街区外租的房子起码有三分之一都是违规改建,有安全隐患。但是这样持续了十几年,也只有这一次事故。”
“再说回那煤气管道。基本的生活尝试和安全知识我还是有的。”说到这里,我看到裴追扬起了眉毛:“……小裴总,你有什么反对意见?”
裴追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
“……我会基本按时接受煤气入户安全检查。之前也都没听说有什么安全隐患,距离上次检查也才过去三四个月,竟然就发生了爆炸。”
其实,我还另有一些不好的联想。比如工厂里接连发生的事故,还有同样身患绝症的苏落。我不知道他们和貓灵是否有关,只是直觉让我也感知到了其中强烈的宿命感。
这些我自然不会讲给裴追听。他也没有深谈下去的意思,只是和我说,医生说最快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他在家中也准备了家用医疗设施,可以带我回去。
接下来的几日过的异常平静。典籍和我实访的案例都显示,貓灵杀人是有顺序的。
打个比方,在旧时间线,裴父其实是第一个发现伪装成流浪猫的貓灵的,所以他也是第一个受害者,然后才是裴母。
那根据现在的情况看,不出意外,在我不可以激发“饕餮”的情况下,貓灵也会想先办法惩处裴追身上的“暴怒”。
而貓灵攻击若一次未成,会有冷却时间,一般会至少十四天。很巧,裴追的倒计时也还剩十四天。
因此,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喘息和计划。
头几日,我还是精神不济,有点迷迷糊糊的。止痛药又有助眠成分,常常睡得时间比醒的时间更长。
裴追会每日把餐食送到我房间,再帮我测量体温、观察伤口有无感染之类的。
当然……还包括换药。
那扇破门被爆炸冲击波一撞,十分结实地压在了我身上,导致我背部从颈肩到后腰青紫一片,还有一些地方被火燎出了血泡。
我看不见自己的背部,但料想那场面是美不到哪里去的,更别说狎昵了。
因此,我倒反而放的开些,大大方方地解开上衣,赤着上身,跪坐在床头。裴追则在我身后,拿着药膏和绷带,指尖沾着冰凉的药膏,从我的肩头顺着脊椎一线滑下。
我只感觉他碰到的地方是凉的,路过的地方又是热的,也不知是他指尖的温度还是药效的缘故。
“下面些。”裴追忽然说道。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我后腰的伤口。
即使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声音还是很冷淡,动作也克制而精确,十分正人君子,说换药就是换药,绝对不会多停留让人误会的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