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还想说点什么,但看看女儿,又瞥了一眼女婿,觉得把新姑爷晾一旁也不好,毕竟方才进门的时候刚教训过他。
“也好。”温贤说罢起身便往帘子后面去了,于翔潜也乖乖的跟了过去。
“想裱那种样子?”温喜兰指了指柜台和对面的墙:“挂轴还是镜框?”
男人个子不高,皮肤被晒的黝黑,应该是常干体力活的,看起来很精壮。
“您给看看,”他小心翼翼的把画放到玻璃柜台上,一层层揭开报纸,总共有六七层。
“这画出自名人之手吧?”温喜兰见他这么小心,忙笑着帮他把画展开。
是张四尺三开的花鸟:中规中矩的兰草花台,下面是一只拨弄花球的白猫。
让温喜兰吃惊的是,这幅画的品相跟男人小心翼翼的态度完全不相配。
因为整幅画上除了那只白猫拨球的爪子以及传神的眼睛以外,剩下的几乎不入流,说这画是个下品都勉强。
不过男人似并没看出来这幅画的问题,一脸得意的朝温喜兰显摆。
“你看着年轻,眼力到还不错。这幅画可是件宝贝,平时上千块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名家画的。裱好了准能卖个大价钱!”
他说的中气十足,引的温贤和于翔潜也都从帘子后面走出来跟着瞧新鲜。不过两个人看见那幅画差点被茶水呛着,尤其是于翔潜。他刚要说什么,却被温贤一个眼色给瞪的闭了嘴。
温喜兰瞧黑脸男人那副精气神儿,暗自猜想他应该是被哪个江湖骗子给坑了,一时竟有点同情他。不过为了不打击对方,她并没有急着揭穿。
温喜兰轻咳了一声,好奇的问:“既然是这么好的画,您能告诉我是谁画的吗?”
“当然!”男人的眼睛直放光,还招呼温贤和于翔潜过来。
“这画啊,是你们陵澜县最有名的画家画的,听说还是代远衡先生的徒弟,叫于翔潜。”男人说完看向温贤:“这位老先生看着是个行家,于翔潜您知道不?”
温贤被他问得直接语塞,只探究的看向于翔潜,于翔潜的脸已经黑了。
温喜兰看他要发作,赶忙打圆场:“你说这是于翔潜画的就是他画的了?这画上既没落款,也没钤印,无凭无据的,这样说可不好。”
但男人并不领她的情,还瞪了眼:“你不识货就不要乱说,这画百分百是于翔潜画的!”他说完以后又神秘的压低声音:“其实告诉你们也没什么,于翔潜在齐城师专当国画老师这事你们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