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这种地方自然也是合法的,合法纳税,背后的主子什么人都有,赌客也什么样的人都有。也就是老侯爷江中诚出身武将,看不惯这样的风气,从小将原主管得严厉,方才导致原主一入赌场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伍氏摸着儿子的孝敬钱,喜滋滋地夸儿子,我儿真能干!
平日儿子没啥优点,她都能夸出花来,这会儿更是直接夸上天。
孝敬完亲娘后,小侯爷捂着荷包一溜烟跑走,声音远远飘来。
娘,我去陪祖母吃午饭。
伍氏不禁笑了,不必说,她都有儿子孝敬的零花钱,儿子肯定不会忘记他祖母那份。
外头的人都是眼瘸的,她儿子这么好、这么孝顺,竟然说他是纨绔!
真是岂有此理!
江老太太声如洪钟,也跟着夸起孙子,完全不觉得孙子去赌有什么错。
这不是都赢了嘛!至于孙儿会不会输?输个千把万两啥的都不是事!
再者,想要输个上万两,得花多少时间啊?那得天天泡赌场,输个三年五载才行,他们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最多。
小侯爷见状,暗自无奈叹气。
怪不得原主有那样的下场,江家两个长辈只会一味地宠溺,天塌下来都替他顶着。像今天这事,要是警醒点的人,就该让下人打探一下赌场的损失,还有赌场后面的人是谁。
但无论是老太太,还是伍氏,都沉溺在旧日的时光里,忘记能顶门户的江老侯爷已过世,人走茶凉,他们家已经变成软柿子,还是香甜得让人忍不住啃上几口那种。
目光不够长远的内宅女眷,以及被宠得无能纨绔的继承者,犹如三岁稚童抱金过市,不宰你宰谁。
吃过午膳,伍氏过来找儿子。
儿啊,娘和你说说黎家小姐的事
她将儿子给的银票取出来,决定拿这银票去买个簪子之类的,让人给黎家小姐送过去,就说是儿子送的。
儿子赚的钱买的,等于儿子送的,没毛病!
伍氏心里打着如算盘,她儿子的纨绔之名还在,现在又添了自以为是比金子还值钱、普通又自信的流言,真怕黎家小姐想退亲啊。
正想着呢,就听到有下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汇报。
夫人、小候爷,不好了,范家打上门来了。
伍氏诧异地问:哪个范家?
老太太在王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丝毫不担心,哪个范家?当然是那破落户的范家!
范纯和孙子走得近,若不是他谄媚讨好孙儿,只怕身上连件好点的衣裳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