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两步,将贺连衣堵在墙上,一双眼怔怔,宛若肝肠寸断。
“师尊写过的信,难道忘记了。”
信笺递到跟前,白纸黑字,清晰明了。
【爱徒流萤,为?师百年大关将至,此番与你论道,却误失道心,不知能否安然度过。若为?师陨灭,愿你师承无情道法,将它发扬光大,拯救苍生?。”】
贺连衣屏住呼吸,眨眨眼看了又看。
这是什么史诗级鬼剧情。
所以说,原来?原主?对?小徒弟是动了歪心思的呀。
连衣轻视着那?片薄纸,镇静下来?:“此信并非我写。”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钟流萤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蓝色封面的册子?,这册子?便是无情道法了。
“你把它压在这本书里,很不巧,书里有您的笔记,而你的字,和这封信一模一样,师尊,除了你,又有人还敢碰这本《无情道法》?”
连衣厚着脸皮,负手背对?她:“纵然是我写的,可那?句误失道心,绝对?不是因你动情。”
钟流萤摇摇头,扯着她腰间锦囊:“那?这个荷包呢,你生?日时我送你的荷包,你为?什么带上,你告诉我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贺连衣松开她的手:“因为?它方便,好用?。”
她利索把鹅黄荷包解开,将里面的一干东西?抖出来?,放在袖子?里,再将荷包递给?她:“如果你对?为?师存的是这样心思,为?师劝你放下,因为?我贺连衣,此生?都不可能喜欢一个,比自己小几百岁,还是我亲手养大,我视她如女儿的小徒弟。”
说罢,鹅黄色荷包一丢,宛若一片轻飘飘的纸,坠落在地。
流萤,对?不起了,我不是你的师尊。
你喜欢的人,也并非是我。
看着沉甸甸的爱意被她摧毁,坠落在地,钟流萤此刻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眼泪似断线珍珠,源源不断:“是因为?玉玲珑吗?”
她声音几乎沙哑,手指着后方的舒月市场:“你为?了她,竟要来?这种地方,这里明明是你最摒弃的肮脏地,你现在却要和她来?这里,你们我一想到你们如此,我的心就?被刀割了似的,师尊,你。”
“流萤,你年纪小,哪里知道什么是心如刀绞。”
年少的女孩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她看上去就?要不行了。
贺连衣闭了闭眼,打算给?她致命的一击:“没错,我早已对?玉玲珑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和你,确实是没什么未来?。”
少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捧起那?沾满泥土的鹅黄色荷包,她此刻没有了声音,宛若一石化的石头,在风中僵硬。
是不是太狠了。
贺连衣瞥了她一眼,咳声道:“速速回宗门去。”
而后垫着脚,从她身侧飘走。
刚出了巷子?,她拍着胸脯喘着气,一个没注意,便和玉玲珑撞了个满怀。
玲珑浑身滚烫,还有浅浅的清香将她包裹。
比小徒弟那?戾气闻起来?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