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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桑拿

 

虞获想了想,这也算是自己给自己花钱吧?大鱼会很开心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大鱼开心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好,特别开心。

公交车慢慢悠悠的摇着,正直傍晚,夕阳斜斜的照进了车窗,过完年也是开了春,太阳也带着一点点温度,将那夕阳斜照在虞获脸上,就像是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少年的外轮廓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车停了,门嘎吱嘎吱的开了,虞获三步并作两步的下车,站牌就在小区门口,他拎着那个电动剃须刀走的飞快,远远的他就看见屋里的灯亮着,顶楼的灯总是会为他亮着。

六层楼上的飞快,虞获一鼓作气的开门,厨房里油烟机哄哄的响,江枫在做晚饭呢。

虞获拉开厨房的推拉门,就看见江枫叼着半根烟,手里拿着锅铲翻动的极顺溜,他听见门响,半眯着眼回头看虞获:“回来啦?准备吃饭了。”

虞获点头他把东西放在江枫位置的那一边儿,去洗了个手,脱了外套就端饭菜去了,晚上吃的简单,就一碗肉哨子和一盘炒的耗油青菜,配了红薯稀饭,香喷喷暖哄哄的,看着就美。

虞获指了指那边那盒子,小心脏又开始哐哐的跳了:“礼物。”

江枫擦了把手,拿起盒子一看,乐呵了:“诶,博朗啊!小鱼破费了啊。”

虞获摇头,谦虚道:“没有很贵。”

江枫把盒子打开,把那个小小电动剃须刀取了出来,他打开开关,在自个脸上试了一下:“好用,我很喜欢。”

他看到了江枫脸上的惊讶,也看到了江枫的眉宇间的喜悦。虞获也开心,送礼物这种事情,他除了给虞燕送之外,就几乎没给别的人送过;但每次无论送给虞燕什么,最后都会变成一句:“你有那闲钱还不如多花在学习上,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像这样的正向反馈几乎很少,当然江枫也知道。他收到礼物的时候感觉有一点恍惚,看着那个小小的自己,那个不善言辞别扭的自己,买了个最贵的剃须刀送给了自己,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只觉得心脏最深处在往上涌着一股暖流,搞得人眼眶子都热乎乎的。

江枫心里头一直暖洋洋的,那天晚上吃完饭后,虞获去检查寒假作业了,江枫就坐在客厅,把那剃须刀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乐呵的傻笑。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忽然间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样,心里就酸酸甜甜的,美好的太超过了,让人莫名的心酸。

晚上两人睡在被窝里,半会儿都没睡着,就聊着明天正月十五,广场晚上会放烟花,政府掏钱搞得烟花晚会,说是今年搞得极其盛大,人应该很多。

晚会八点半开始,江枫算了算时间,看完这个他再去打一场拳,时间完全来得及,毕竟十五一过,十六下午虞获就要回去上学了。

那几年过节的氛围很浓,大清早的江枫就去买了两袋汤圆回来,中午又煮了饺子,下午那会儿,两人就窝在家里看电视,那时候就看央六的电影还有西部影视的鬼片,家里还有老一点的dvd和好多光碟,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他们有的时候就会翻找出星爷电影的碟或者是乱七八糟的鬼片来看。

那天晚上他两就收拾好出去看烟花了,这会儿往广场上去的人很多,路上还有社区的猜灯谜的活动,人也特别多,热热闹闹的,特别好。

“过几年就禁燃了。”江枫拢了拢外套,说真的,这种场合非常值得留念,他把兜里的小d塞给虞获:“去拍照吧。”

多留下一点纪念。

这个小傻瓜相机里有两人之前过年的时候的照片,还有一起去滑雪拍的照,这会儿虞获拿着它,也不拍别的,就对着江枫一阵拍。

他们在广场等了一会儿,烟花晚会就开始了。

两人挨在一起,虞获凑到江枫耳边道:“大鱼,一会儿我们去放孔明灯吧?”

“好呀。”江枫揉了把虞获的脑袋,搂住了虞获的肩。

那会儿虞获其实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江枫腻歪的行为了,他就想粘着江枫,和江枫一直待在一起。说真的,具体是个什么感觉他不清楚,就觉得每天看着江枫就足够了,那时只觉得的是依赖和崇拜,完全没意识到有一颗种子已经深深的扎根了。

晚上的烟花特别美,有那种炸开后掉小灯笼的,还有在天上印出各种图案的,五光十色,美丽异常,红的金的绿的蓝的,各样格式的烟花炸开,承载着太多的期盼,猝然转瞬即逝。

江枫见过很多烟花,他在东南亚的那些年也见过不少美景,但任何都比不过现在,这种回忆的时刻重现于眼前。是他失去自由的那些年,在监墙里对外界的想象和回望,这场烟花,悄然的治愈了江枫那颗沧桑的心。

烟花放完了,天上就开始有零零散散的孔明灯了,这会儿广场到处又出来叫卖的人,几乎每个人都买了灯,开始放了。

他们两个也买了,一个红色的灯,虞获把孔明灯抖开,拎起来,江枫就拿着打火机开始点火了;孔明灯的火很难点着,打火机按得都要炸了,那快燃料才起了火,两人一起拎着四个角,就等那小东西被热量充满。

“他们都把愿望写在上面了。”虞获看着周围,别人都给孔明灯上写字儿呢。

“没关系,我们隔心里头许愿也是一样的。”江枫笑道:“要是你想写我们再买一个玩。”

虞获摇头:“放一个都废老劲儿了,不想搞那么多。”

那个孔明灯慢慢的往上升着虞获就看着那个灯默默地许了个愿,江枫就搂住他的肩问他许了什么愿。

“你呢?”虞获抿着嘴笑,他看着江枫特别坚定的开口:“我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那我也知道你许了什么愿。”江枫笑着揉了把虞获的头发,脑袋凑的低低的,就在虞获耳边轻声道:“小鱼是不是想和我一直待在一起?”

江枫这话说的太犯规了,就贴在虞获耳朵边上,那个声音要低沉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弄得他哆嗦了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虞获忽然就不说话了,抱住脑袋出溜一下跑前边去了,只留的江枫一人在后边摸不清头脑。

那天晚上半边天空都是星星点点的天灯,说实话,那不比后面那几年,江枫在泰国看到的差,漫天的天灯飞向天际,也许会在低空相互撞燃烧殆尽,也许会在半空悠悠然的落下,但他一直看着他们俩那个灯慢慢的飞到了很高的地方,顺着风飘走了,就承载着他们的愿望,飞向遥远的天际。

影乱星辰万点红,万般美好在此刻都成了陪衬。就好像在人群中和一个个承载着愿望飞上天空的天灯里,只有前头那个回头等他的小鱼儿在视野里着了色彩。

晚上回去没一会儿,江枫就去上班了,虞获一个人在家里收拾书包,开学第一天也没什么要收拾,就几根笔和寒假作业,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东西了。

收拾完虞获洗了个澡,他就着一身潮气上了床,但怎么都睡不着,床头有个小一点的灯,他就打开,看着昏黄的灯影发呆,忽然的虞获心里就生出了一股极其奇怪的情绪,他有点难受,有些心烦,五脏六腑不知道从那个部位开始发酸,他按了按眉心蜷缩在被子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想上学。

不想去学校,想待在家里,想和江枫待在一起。

这种不想上学的情绪,自打虞获上了初中后就再没生出来过,他那些年不喜欢待在家里,就喜欢在学校里待在,但现在他居然有了这种不想去学校的念头,这种念头一出来,他就觉得有些悚然,赶紧拿起床头的知识点背了一长串,直到困了才作罢。

他打了个哈欠,拉了灯,蜷缩起来蛄蛹进被窝最暖和的地方,慢慢的闭上了眼,睡到不知道几点,一侧床边低陷,虞获就下意识的缠了过去,抱住了那个大热源,踏踏实实的进入了梦乡。

那天也算是假期最后一个懒觉了,虞获九点多醒来的时候,江枫也没起,还睡着呢,他枕在江枫胳膊上哈喇子流了人家一手臂!

虞获支起身子,抬手在江枫胳膊上蹭了两下,他打着哈欠,扭过脑袋静静的注视了一会儿江枫,那会儿他想的是原来自己长的真不赖啊,结果看着看着,还是觉得江枫这样更有魅力一点儿,他现在多少还有点没长开,还嫩着呢。

虞获起床去洗漱,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他他就去做早餐了;话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有做过饭了,这会都觉得有点陌生了,但也只是早饭,还没那么大难度,他煮了前一天的汤圆还煎鸡蛋,又拿电饼铛热了几个饼,早饭算是齐活了。

过了一会儿,江枫就起了床,两人吃了早饭,江枫就简单收拾了个屋子,虞获的趴在沙发上看着书,说着是看书,那眼神就无法控制的飘到了江枫身上。

这会儿暖气烧的很热,屋子里能有二十来度,江枫就穿着个薄卫衣,底下还是睡裤,但就是这样虞获还是忍不住去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就是想把视线落在江枫身上。

两人在家待着倒也不容易饿,下午在虞获去上学之前,江枫待着小鱼去下馆子了,他们两个吃了顿火锅,这顿饭吃到最后,虞获心里头就愈来愈沉,他一想到要去上学,要离开江枫一个晚上他就很难受,那股子分别焦虑就让人极其不舒服。

“怎么了小鱼?又不开心了?”江枫给虞获捞着菜,开口问道。

“不想上学。”虞获戳着油碟里的菜开口道:“不想上晚自习。”

江枫涮着毛肚道:“但是你今晚上要搬书,要交作业呢,要是你明天不去我就帮你请假,要是晚上实在不想上学的话我们就不去了。”

虞获摇了摇头:“就一晚上,你晚上还去那边吗?”

“今晚休息,我在家给你做宵夜,喝不喝猪肚鸡汤?”

“你晚上可以来接我吗?”虞获攥了攥筷子问道。

“可以啊。”江枫眯眼笑道:“小鱼,你有什么要求你就直接提,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虞获笑了笑手腕一抖,他抬着胳膊夹了一筷子肉片:“那就不做宵夜了,我们两个可以吃校门口的烤冷面,我请你。”

“好。”

虞获吃完饭就去上学了,是江枫陪着他送他去学校的,两人坐在公交车上看着屋外斜阳,和路上的行人,江枫抬手摸了摸虞获的脑袋,他把手指插进小鱼的脑袋里揉了好几下,摸的虞获眯起了眼,像只大懒猫一样。

这段路程不长,很快就到学校了,两人一同下车,江枫又揉了揉虞获的脑袋:“晚上我来接你,等你请我吃饭,快去上学吧乖乖。”

“唔。”虞获忽然就点点头,转身进了学校,速度极快。江枫都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莫名的觉得虞获这段时间情绪不是很稳定,但也没多想,毕竟青春期,都这样,小孩子都有自己的心思嘛。

江枫也没想那么多,他慢慢悠悠的沿着人行道往回走着,那瞬间忽然就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孤独感。这股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但他知道这几个月来,他过的就像做梦一样,太幸福了,再加上假期虽然不是两人天天腻在一起,但他好歹是懂了那种做父母的送完小孩去学校的那种失落感了,就感觉身边和心里都空空的了。

高二在二楼,他们班就在楼梯口,虞获一口气走到教室门口他才冷静了下来,刚刚江枫居然叫他乖乖。他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开心,觉得很神奇,心里的雀跃就好像要喷薄欲出,就连对着顾蔚和前后桌的时候,他都忍不住笑着打了招呼。

“小鱼怎么这么开心?”顾蔚多少还是有些诧异,她看着虞获哀嚎:“上学都这么开心,难怪你能考前几啊。”

虞获扯着嘴角一笑:“学习嘛,本来就挺快乐的。”

“啊啊啊啊啊啊!小鱼你太可恶啦!”

晚自习就是搬书,文科班男生少,一个半就九个男生,他们来会搬了好几趟才把书搬完了,以往这种团体活动里虞获就是走在最后,他沉默着也不说话,再加上他的长相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好看,他一沉默加上眉心的郁气就显得很凶很阴郁,高二班里的男生他之前都不认识,上一学期自己都过的要死不活,没空交朋友;但一个假期结束后,所有都发现虞获肉眼可见的变得开朗了很多,相处之下并没有那样难以交流。

再加上男生之间的友谊产生本就很简单,一根烟,一句话,一个传球都算是好的开始。就晚上那两趟搬书下来,大家倒也是说到一起了。

第二节晚自习下,就有一个男生问虞获要不要去一起抽烟。这男生是班里人缘最好的,是副班长,之前还帮过虞获大扫除,叫裴旼,反正按照那些乱七八糟的排行榜,虞获是高冷男神,那裴旼就是到处放电的大渣男。

虞获摇头:“我不会抽烟。”

“不抽啊,不好意思啦。”裴旼挠头一笑:“那我自个去了。”

“诶,可以试一下吗?”虞获站起来跟在裴旼后头,他虽然不抽,但想试一下,他想知道大鱼每天都抽的烟,是个什么味儿。

“来呗。”裴旼笑着一把勾住了虞获的肩膀,低笑着从兜里掏出烟盒:“万宝路,红酒爆的,特别香。”

厕所里抽烟的人不少,他们看都裴旼都会给他打招呼,裴旼也只是笑笑,然后拉着虞获去窗边,他从兜里掏出那包烟,抽出一根递给虞获:“试试,里面有爆珠,要咬开。”

虞获抬手,抽出那根烟,他叼进嘴里,要开了那颗爆珠,淡淡红酒味就炸开了,裴旼给他点上了烟,虞获学着江枫平日的样子抽了一口,没被呛住。

“挺香的。”虞获点评。

“哎呦,你这动作姿势和老烟枪一样。”裴旼凑过来对着虞获喷了一口烟:“上学期你老不和人说话,然后老有警察找你,我们都不敢打扰你。”

“上学期家里事情很多,现在都解决了。”虞获眯着眼咬着烟道:“但是没想到副班抽烟。”

“哈哈哈我也很少抽。”裴旼也笑:“以后一起玩,我们班打球人老少了,跟隔壁班那几个贱的玩不来,你这高的个子,挺适合打前锋呢。”

“好。”

晚上晚自习没什么事儿,虞获也就是整理书,写名字,把不用的课本装进书包下课带回去;到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虞获就有些期盼下课,他看着地理图册发了半天呆,直到教室里大家都开始小声说话窸窸窣窣的时候,虞获已经准备拎书包了。

放学铃响起的时候,他一股作气起身,出门离开,虞获一直都是放学第一个走出去的,之前他是为了早点去兼职,现在只是为了早点见江枫。

他出了校门就看到了江枫在人群最显眼的地方站着。虞获一过去,江枫就接了特别书包,帮他背上了。

“走,去吃烤冷面。”虞获拉着江枫往马路另一边走,他们俩急匆匆的过去,就怕人多得排队。但他俩一过去就发现那边儿已经站了一个人,是裴旼,已经吃上了。

“哎呦小鱼?”裴旼看着虞获又瞥了眼江枫,江枫帽檐压的低,只能看见下半张脸。

“我哥。”虞获回道:“接我回家。”

“哥哥好。”裴旼冲着江枫也打了个招呼,江枫也只是笑了一下,回了句问候。江枫记得裴旼,后面听说裴旼出国了。

两人买到烤冷面,江枫就带着他慢慢往下走,两人边走边捧着烤冷面吃着,很快乐。

他们两个像小孩儿一样,一边吃一边笑,江枫带着虞获走到了一辆摩托车跟前,他嚼着烤冷面道:“喏,摩托车,朋友的…嗝,今晚带你回家。”

这是一辆复古巡航,黑色车体棕色的皮具,特别帅。

“好帅啊这车!”虞获感叹,他上下打量着那辆,三两下把烤冷面吃光了,就好好的打量起了摩托车。

对男孩或者男人来说,几乎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车梦。看到这些帅车,都忍不住想要上手,想要一展身手,虞获当然也不例外了。

“喏,你戴我围巾。”江枫把自己的围巾围到了虞获空荡荡的脖子上,一股带着淡淡烟草味儿的暖意就包裹了他,就连虞获都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做了个把脸在围巾里蹭了蹭的动作。

书包又挪虞获身上了,他也挪摩托车上了,江枫发动了车,发动机的声音很大,轰鸣声很响,那时候也没个头盔,江枫就给虞获收拾了一下围巾,又给小鱼把帽子捂紧。

“冷的话就抱着我,把脸挨我背上。”江枫道。

“我知道了。”

其实从学校到家车程只需要十五分钟,很快,但那时候才刚正月依旧很冷,这肉包铁的摩托一骑,冷风直往衣服里灌,虞获觉得江枫一定比他更冷,因为江枫还在前头给他挡风呢。

再加上那种莫名的悸动又一点点的冒了出来,他就抱住了江枫,虞获刚开始是把额头贴在江枫的背上的,后面他侧过脸,看着路上向后的人,车流,街景的时候,他听到江枫的心跳,和他一模一样的心跳声。

只不过一个快一点,另一个却是一直平稳。

车停在了单元楼下,虞获停止了继续贴在江枫的背上,江枫褪了手套,在手心哈了哈气儿,揩了揩脸。

“冷吗?小鱼。”

虞获摇头:“我不冷,你给我挡风着我怎么会冷。”

虞获说完,他就抬手去捏了捏江枫冻的冰凉的指头,接着又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捂住了江枫的耳朵:“耳朵一冷就头疼,你怎么不搞个耳套啊。”

江枫微微垂头笑着道:“围巾给你围了,怕你冻着。”

“我才不冷。”

虞获掌心的温度其实也不是很高,但很暖。暖的发烫,就像一股热流从耳尖刺入了体内,慢慢的热了起来,连带着心脏也急促的跳了几下,江枫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转瞬即逝的就不见了,叫人无法去追忆。

其实在江枫的世界里,几乎没人和他有这样亲密,除了打斗产生的肢体接触之外他几乎没有和别人产生过太多太亲密的接触,因为他会觉得不舒服,但只有和小鱼在一起的时候他什么反感的情绪都没有,因为他只信自己,小鱼就是自己。

他只有同小鱼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全身心的放松。

两人在楼门口站了会儿,也算是理智回炉了,都觉得尴尬了,就闷头上去了,回家就是洗漱上床,虞获窝在床上背单词,江枫抽查这词意和纠正读音。

“你都会说那些语言?”虞获问道。

“英语基本就是第二语言,泰语也会一点,但不是很标准。”江枫道。

“说几句。”

“萨瓦迪?买呆?”江枫笑着说了几个词忽然说了一句:“????????????????????”

“?”虞获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江枫说了个什么,这泰语的语调怪的要命,什么都听不出来。

“你说了个什么东西?”

“你猜?”

虞获合上书躺好,嗯了半天才开口:“猜不到,这怎么猜?让我快睡觉?还是骂我呢?”

“不告诉你。”江枫笑着给虞获捏了捏被子:“慢慢猜吧小鱼儿。”

虞获也没追问,他在被窝里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主要是困的慌,再加上他也觉得江枫不说他还不能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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