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英姐是最爽的 第58节
王嫂这个气啊,本来买徒子设计这一主意是她先想出来的,无意间和龚喜提了一嘴,哪曾想这个不要脸的会去半路上截胡。
事关利益,那便是动了商人的底线,往常关系要好的俩人立马翻了脸,争吵间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的不可开交。
王嫂吐掉口中的泥巴,知道事已成定局,便骂骂咧咧地走掉了。
花稻乐道:“龚喜,你这做法也太不地道了,王嫂和你关系这么好都坑吗?”
“关系好又怎样,挣钱这事不寒碜,只要能把钱弄到手,怎么做都是对的。”龚喜拍拍身上灰尘,乐呵呵地招呼花稻去找英媂吃酒。
“那你岂不是因为那点利润丢掉一个朋友吗?王嫂这人多好了,讲义气又大方,对你也坦诚。”
龚喜却摆摆手道:“你错了花稻,王嫂要是因为这事跟我闹掰,那她以后绝对做不大。别看她今天气的要死,等哪天需要我时,绝对会笑嘻嘻地找过来,而我也会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还像从前那样和她称姊道妹。利是利,情是情,分不清这两者的人,别想做好生意。”
有了这个小插曲的扰乱,花稻刚才跌宕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回想和潘宴的争执,她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远离人群后,花稻忍不住将刚才的事情讲给了龚喜,想让她给自己分析下原因。
“龚喜,你说是不是我最后那句话触及到她了,所以潘宴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你什么都不说,她也会发火。”
“为什么?真因为我的理念和她不符,所以才会谈不到一起吗?”
龚喜嗤笑:“什么理念不符,你难道发觉不出来,是你们俩的关系已经涉及到了竞争,掺和上了利益,她心里开始不平衡,所以才急于和你闹掰吗?”
见花稻一脸便秘样,龚喜又解释说:“如果大卖的是她的《曙光》,你写的那个《草根女》被读者嫌弃,你会对潘宴有何看法呢?还会和她当知己,心平气和地接受她的成功,来对照自己的失败吗?难道不会心生疾渎,痛斥读者有眼无珠,并开始骂外界的原因来给自己找补吗?”
花稻垮下肩膀,是啊,毕竟不是她的文被拒绝,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那个节骨眼上去和她谈什么利益对错,根本就没人能理性接受。
“你说的对龚喜,等过段时间她冷静了,我再去和她谈谈吧。”
“我劝你还是趁此机会远离她,回家安安心心写你的东西,不要再和她有深的来往。”龚喜摇头道。
花稻不解:“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能说到一起的朋友,就算闹出了点矛盾,那也不至于绝交吧,你和王嫂以后不一样会和和气气吗?”
“不一样,我和王嫂能够和气,是因为有共同利益的可能,而你和那个什么宴,已经是纯粹的竞争对手了。利益不同很难共处,哪怕是咱们从小玩到大的四个人,阿鸾也会为自己的族人放弃我们,大义小利都能让人们反目成仇,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表面和气,但心里一定要对她人有所提防。”
龚喜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想到要时时防备所有人,便感到无尽的失望与孤独。
英媂今天没在英雌派值班,估计又窝在家里睡大觉,俩人溜达着往磐岩派走,顺便再去看望下潘主母。
自从英雌派搬到新基地后,英媂的院子就鲜少再有人拜访,关上院门,就是她和明冷俩人的天地。
这段时间过于顺畅,太平日子过久了,就会使人变得懦弱。所以当梦境女说要出来,明冷将要发挥他容器的作用时,英媂竟然开始心生不舍。
草包要是没了,那谁来伺候她呢?谁给她做饭,谁给她收拾家,谁给她留灯铺床?
要不要提前先找个替补?英媂躺在藤椅上,眯着眼睛享受阳光的照晒,院里的明冷正引着泉水浇灌墙根处的花花草草,丝毫察觉不到自己的地位即将不保。
唉~英媂深叹口气,发愁谁能够顶替草包成为下一个接班人。
既要听话抗揍,还要漂亮能干,最好再带着丰厚的傢装过来,当然她也不白取,到时候把炽阳木抢回来送给那人便是。
“英媂。”睁开眼,见明冷背着光,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把红草莓。
她自然不会拒绝投喂,一口一个满嘴淌汁,新鲜香甜的草莓,配上明媚的阳光,让空气瞬间变得饱满起来。
明冷搬个板凳坐到英媂脚边,膝上放了一小筐刚采回来的草莓,他边择捡边说:“这是我在南边坡上偶然发现的一片野草莓,一直都给它浇水照料,长的果子非常香甜,前两天我还挖了几颗移栽到了我们院里,等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不出家门吃上草莓!”
顺着手指的方向,英媂看到那片新翻动过的土地,里面除了草莓藤,还有很多精心培育的植株,全都在阳光下茁壮成长着。
英媂扭头看向明冷,褪去光环的美人虽然不再光彩照人,但却镀上一层宜室宜家的安稳感,他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这片小天地,并为将来种植上了希望。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英媂忍不住问道,她也弄不明白明冷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无怨无悔地承受着自己带给他的狂风暴雨,越来越温顺,越来越符合自己的胃口,弯弯折折,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孤冷高傲的模样。
乌黑的秀发流动在挺直的颈背上,明冷低头微笑道:“我的想法不重要,但这种生活是媂君你想要的,我会尽全力去满足你。”
“我想要的?你在放什么狗屁”英媂嘲笑道:“明明是你赖着不走~”
“是的,我离不开你英媂,只要能留在你身边,过什么生活都无所谓。”明冷丝毫不反驳,他仰头望着英媂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而后垂下纤细的脖颈继续手上的杂务。
英媂没了说话的动力,管他怎么想的,反正很快就要当成容器送出去了,明年和明天都说不准,也不知道女人会怎么用他,草包会不会死掉呢?
正发呆的时候,龚喜和花稻拎着酒肉进了门,三人还像老样子,围坐在矮榻上喝酒聊天,怕她们不自在,英媂直接把明冷赶了出去。
龚喜她们刚从潘主母房中出来,谈及潘飞云,便说她状态还好,只是她侄女最近总是卧床不起,好像是染上了恶疾。
“那个瘸子?”英媂虽说在磐岩派住,但因为院子位处偏僻,她也不管派中事务,所以啥消息都不灵通。
花稻点头:“对的,阿鸾曾经服侍的那个姑娘,我们去看了一眼,整个人苍白羸弱,感觉活不了多久的样子。”
潘翼瞳在派里的存在感很低,就算哪天嗝屁了,恐怕都没几个人在乎,英媂自然也不会关心这种小事,三人很快岔开话题,讨论其它的事情。
天空中的积云堆叠万里,冷流即将到来。
尤族的大祭司指挥着众人南迁,山顶上聚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同类,她们的肩胛骨上全都蜷缩着蓝色的光翅,只需动一下意念,翅膀便能带着人类的身躯飞往任何地方。
青鹜的光翅还没修炼完全,两张青蓝色的薄翼挥动起来略显稚嫩,她急不可耐地跳动着小小身子,希望赶紧长大拥有完整的翅膀。
一双温暖的手扣住她肉乎乎的腰肚,红鸧将其举起大笑:“小青鹜别着急,你才这么一点点,不是飞翔的年纪,缩在我的怀里不好吗?”
山风吹乱了红鸧的鬓发,辫子上绑着的骨笛呜呜作响,明媚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幼妹。
“姐姐!我们这次要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