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已经将背包背在身上,笑了笑:“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先告辞,以后也不要联系我,压了这么多年的担子终于可以放下了,以后的路交给你们自己了。”
泽如拉住他,似笑非笑道:“别啊,怎么说也得感谢你,请你吃个饭一起再聊聊呗。”
“不了。”宋志对秦墨说:“秦公子,你多多保重身体,我先行一步。”
他走得飞快,好像有种卸掉责任的愉快。
兰斯菲德低头看着秦墨:“伤口还疼吗?”
秦墨的眼眸明亮如星,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疼。”
兰斯菲德握着他的手,漫不经心的抬头,瞥了泽如一眼。
泽如:“”
他烦躁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出去抽根烟,你们聊。”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兰斯菲德躺在秦墨身旁,他穿着一套宽大的病号服,银发散在脑后,秦墨嗅着他身上的冷香,静静凝视着他,开口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兰斯菲德淡淡一笑:“那个宋志说的半真半假,谁知道呢。”
秦墨微微一怔:“原来你也怀疑?”
兰斯菲德沉默片刻,突然凑近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梁,轻声说:“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执念,权利,欲望无一不是危险的漩涡,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经历这么多风浪,兰斯菲德深切感受到,死亡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非人力可撼。
他不愿意再去冒险,也不愿意再让身边人陷入危机之中。
秦墨眸光闪动,满眼只有他一人。
码头的风吹得旗帜飘摇不断,天灰蒙蒙的,连带着海水颜色也不清澈。
夙纱开着车窗,远远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夙纱连忙下车迎接:“二哥!”
“嗯,上车说。”
“宋志”长腿一迈,坐在后排脱掉那件半旧不新的皮夹克,拢了拢有些长的黑发。
车窗关上,夙纱乖乖坐在他身旁,打量着他的侧脸,讨好的语气里夹着几分好奇:“这人皮面具是怎么做的?如此逼真?”
“可惜使用寿命太短了,”骨节分明的手拽着黑色短t的后领,直接脱掉扔在一旁,光滑紧致的肌肉均匀覆盖在完美的骨架上,夙纱忍不住摸了摸他哥的腹肌,赞叹道:“二哥,你的身材可真好。”
“宋志”没有搭话,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锁骨侧下方慢慢摩挲,不一会儿便掀起一层薄薄的皮,他很有耐心,右手慢慢牵引着由下往上拉,左手按住太阳穴的位置,渐渐的,那张贴合无隙的人皮面具便完好的剥脱下来,露出一张清俊年轻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