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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二部 心理大师 罪爱

序:我们都有病

有些传统科目的老医师始终质疑:心理疾病真的是病吗?或者,压根就只是矫情而已。

抑郁症,这一最为普遍又最为可怕的心理障碍恶魔,在夜色中伸出了它那尖细有力的手指,捏向城市中失眠的人们。无数个抑郁症患者理解力、记忆力、注意力明显下降,脑子里好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块大石头。在整个世界都酣睡的时间段里,抑郁症患者表情木讷地躺在床上,双眼却又睁着……

很困,想要入睡,但是却又无法入睡;如同裂开般的头疼撕扯着神经,想要呼吼与挣扎,但,无法动弹。可怕的“抑郁性木僵”,将抑郁症患者身体捆缚。

精神科医生和神经内科医生可以使用药物,让抑郁症患者的病痛得以缓解。但用于治疗的药物一旦长期服用,会让患者产生严重的依赖性,停药后容易复发,甚至会导致病症加重。于是,心理咨询,也终于成为各大医院开设的新科室。但是,因为传统医学与心理学在很多方面的意见相悖,导致真正好的心理咨询师,并没有在体制内任职。这也是整个行业发展还不够完善的表现。

我是沈非,我在海阳市开设了一家叫作观察者心理咨询事务所的机构。我与我的伙伴们都很热爱与崇敬我们所从事的这个职业。但,我们也都不能肯定我们自己没有心理疾病。

——沈非

引子

她走进探视间的时候,秃头男人已经坐在那片大玻璃背后了。

她莫名酸楚,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对方的处境而情绪低落。

于是,她坐下了,抬手扇了扇风,表示自己有点热。接着,好像无意一般解开了粉紫色衬衣最上面的三颗扣子。这样,对面的他就能看到自己衣领下边若隐若现的胸部。

今天,她也和往日走进探视间时一样,并没有穿胸衣,娇嫩的鲜花正在怒放的年月。

秃头男人笑了,笑容依然是那么狰狞与恶心,让她觉得不适,她弯曲的双腿下意识缩回到椅子下方。那修长饱满如同莲藕般的长腿着一双肉色丝袜,再配上超短黑裙,让她在来时的路上,收获了不少男人的关注。可惜的是,这些关注,在她看来,都是那么可笑与愚蠢。如果说每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都是一朵盛开的花,那么,花的芬芳总期待着特定的人驻足。如果说22岁的她又是花丛中最为娇艳的一抹绽放,那么,她的美丽,却又展现得扭曲与不可理喻。

秃头男人歪着头,将双手抬起,放到了面前的木桌上,这样,他的手掌距离女人的身体似乎近了很多。尽管,之间还有一块不可能被冲破的玻璃。

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打了一个寒战,汗毛似乎也因此而竖起。她知道,对方的脑海中正在浮现出某些画面与片段。而那些画面与片段的题外音,是自己曾经抽泣着的呻吟。她开始发抖,巨大的惶恐如同一位虚无存在着的魔王,将自己一把抱住,并用力捏紧,让她喘不过气来。

感觉,是一种无比奇妙的东西。它能在人们并没有触碰到的时候摩挲,能在人们并没有品尝到的时候咀嚼。这一刻,坐在玻璃对面的男人正在感受着对自己的蹂躏,这点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她却像一个被钉在这张椅子上的玩偶,胳膊与脚踝处,那被勒紧的绳子实际上早就不复存在,却又似乎从未被解开,让她无法动弹。

男人的手开始动了,隔着玻璃。他放在桌上的手掌的位置,与女人微微敞开的衬衣衣领位置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接着,手指上青筋凸起,明显是在用力揉捏。

她不由自主地急促喘息,但又不敢让胸部的起伏变得太大。因为这狭小房间上方的监控探头正对着自己,某位看守应该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这样一位拥有着丰满身材与姣好面容的女人,在这探视间里的一举一动。

那场夜雨似乎再次来了,淋湿了一切。是的,淋湿了一切……

她微微喘息着,身体湿了。

秃头男人似乎很满意,他将右手收回,伸进了他自己的裤子口袋。

她知道,对方的裤兜肯定是破的,甚至里面压根就没有裤兜,不过是男人触碰自己的一个通道而已。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将椅子往后移了移。

这样,男人透过玻璃看到的自己,会变得更加全面与立体一些。

接着,她弯曲的双腿开始移动,膝盖慢慢朝向玻璃对面那满脸油光、秃头猥琐的中年男人……

第一章 越狱逃犯

越狱犯人是一个因非法拘禁和强奸而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的中年男子。他在急性肠炎发作住院治疗期间,用一根锯条将自己被铐在病床上的右手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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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波最近比较忙,他接了一个保险公司的案子,调查一起有点奇怪的火灾。那场火并不大,唯一的损失只是一台刚从美国进口的仪器,问题是这台仪器在保险公司投保了价值400万元的财产损失险。

因为这个单子,他认识了本城知名女企业家韩雪女士,并向对方吹嘘了一通他有个叫作沈非的好友,在心理学领域有着独到见解。于是,韩雪女士要他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晚上找个地方坐坐,想和我聊些比较私人的事情。

我在电话里答应了,自己毕竟只是个俗人,所以,我也会和一干小市民大同,希望攀附上某些权贵,并开拓出一批相对来说收入比较高的优质客户。心理咨询师是我这么个俗人在这社会上得以谋生的职业而已。

邵波见我答应得干脆,似乎很得意,开始得寸进尺:“要不……要不沈非,你下午诊所里如果没有约的话,现在就过来吧?我们和韩姐先喝个下午茶,一会再去吃饭。”

我答:“下午有约,出个外诊,现在在过去的路上。”

邵波也没勉强,约了时间地点便收了线。

是的,我今天下午确实不在诊所,不过也不是出诊。而是……

这时,车上电台里播报出一条新闻:海阳市监狱发生一起越狱案件,越狱犯人是一个因非法拘禁和强奸而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的中年男人。他在急性肠炎发作住院治疗期间,用一根锯条将自己被铐在病床上的右手锯了下来……

我皱了皱眉,按下了车载音响的按键,切换到低沉悠扬的萨克斯音乐。我知道,这一刻自己需要的是保持最为平和的心态,不能像三个月之前那样反复为某一个事件而使心绪大幅波动。

况且,今天车窗外天气很好,穹顶上铺垫着蓝天白云。或许,这确实是一个见故人的好日子,而这个故人就是……

我减缓了车速,前方的标志显示着:距离海阳市精神病院还有2公里。

我自顾自地笑了。是的,邱凌,我来了,来赴你通过医院向我发出的邀请函。

停好车,我便看见乐瑾瑜正站在海阳市精神病院的大门口冲我微笑。她从苏门大学调入海阳市精神病院已经两个多月了,但这两个月里,我和她一直没有见过面。彼此都很忙吧?新的工作单位,又是作为高学历人才被引进,且被任命为院长助理,确实没有什么机会去市区。至于我,基本上处于半休息的状态,心绪的安宁,需要时间来细细打磨。

薰衣草精油的味儿,与乐瑾瑜一起迎了上来。穿着白大褂的她头发扎在脑后,显得脖子很长,粉嫩的脖子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多看几眼。薰衣草的作用是净化与安抚心灵,我想,这应该也是她现在每天工作要做的事情——让医院里面的精神病病患重拾安静。

“还适应吗?”我寒暄道。

乐瑾瑜笑得依然那么好看:“还行。”

接着,我们一起转身,往医院里面走去。我们并没有太多交谈,似乎有着某种尴尬充斥在空气中。几分钟后,我跟随她穿过旧院区,往去年刚落成的新楼走去。

“邱凌的病房在新院区?”我率先打破沉静,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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