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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

 

年纪相仿的两个人因此成了朋友,各种缘故又与这处院子扯上干系,是命里的冤家。这陶乐芝比梁青巧大个几岁,人是好人,就是过于心浮气躁,这不,才问两句那人便不乐意了,直说: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似的,我能欺负得了她?人家一上门,你就又是厨娘又是护院地给她安排,我算什么?不过是帮你打理打理院子的下人罢了。”

梁青巧压根没有替温淑云出头的意思,心里急,却也不知急些什么,觉得自己真好笑,这回听见陶乐芝如此说,便忙不住安抚她:“好姐姐,你哪是什么下人,你是我亲自请上门来享福的,与她自然不同。你不知道她家里的背景,如今人千里迢迢来投靠我,你还长她几岁呢,便让一让她罢。”

陶乐芝听了,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说不敢当,就勉为其难承了你的情罢,又一指头戳她道:“瞧你急的那样儿。”又给梁青巧递了两句好话便去厨房忙活她的豆腐生意。

一旁梨枝暗自瞧着她们这番来往,更加忌惮陶乐芝的彪悍作风,出了主屋这门才悄悄与梁青巧说前夜饭桌上,陶乐芝说了两句不中听的给温淑云,说温淑云问陶乐芝与她是什么关系,陶乐芝大抵以为这位千金小姐要鸠占鹊巢,便说:“小姐怎么如此没世面,我与她的关系难道这还看不出来?”温淑云一听就变了脸色,站起来说:“你勿要信口开河,她绝非是那样的轻浮之人!”陶乐芝驳她道:“我竟不知您是何方神圣,我与她短则也认识两三年了,却从未见过你。”温淑云被气得身形微颤,一个你字卡在喉间说不上来,如此这般,便撂下碗筷回房去了。

院子就这么大,主屋被陶乐芝占了,温淑云就只能住侧室。房间倒也不小,只是光照没有主屋好,在这天寒地冻里更显得森冷,梁青巧这厢进屋来,便觉身上一寒,继续往里走,才见温淑云纸一般单薄地倩坐窗下,见她来了,不明不白地用一双含怨的眸子睇着她。

梁青巧明白方才与陶乐芝的对话她绝对是听见了,可那又如何呢?不就是说给她听的。梁青巧也看她,良晌,温淑云适才悻悻避开目光。

“听说你不愿进食?”梁青巧明知故问地踱着步子走至近前,股髀后靠案缘,双腿在裙底交迭,轻巧而闲适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是我哪里伺候不周了?”

如果换作以前,温淑云八成会使着性子要离开,可时过境迁,境遇定会逼迫着她低头服软。

梁青巧如此心中暗忖,果不其然听那人道:

“没有,你很周到,只是我想见你,”她旋过面首,轻抓着她的手,自下而上地望着她,“青巧,我有些话想问你。”

梁青巧忙将两手抽回,“如果是陶乐芝的事,那你不必问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对你交待什么。”

“什么叫就是我看到的那样?”温淑云站起身,“青巧,你是什么样的女子,怎能如此自轻自贱?”

梁青巧闻言一怔,却蓦地笑了,“我自轻自贱?可我以为我这是向你学习呢,何况你敢说你厚着脸皮前来投靠我,心里没有分毫那方面的心思?”

温淑云将苍白的嘴唇紧咬着,分明比她高些许,整个人却透着股好欺负的劲儿。

梁青巧笑了笑,挑起她的脸颊,轻佻而暧昧地凑过去,“即便我怨恨着你,可你若当真想,便是成全了你也未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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