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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贵族的宴会上

 

属于他的田地、连绵的森林和灰压压的乌云被马车越甩越远,伊万把目光转向相反的方向,城墙从地面上远远的一条线逐渐拔高。

他的声音混在马蹄还有车轮碾过石子里,“我的邀请函呢?”

管家刚掏出邀请函的一角就被伊万制止:“你给我好好收着。”

“好的主人。”管家第五次好脾气地回道,第五次妥帖地收好邀请函,尽管在他看来他的主人应该再多给他些信任才是。

他想想还是补充道:“您大可以放心,在我的手上没人能抢得走。”特地在“人”的字眼上咬重发音。

伊万跟患了多动症似的,一会松下腰带一会扯下领口,第一次进城对窗外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恨不得整个人探出窗瞧个够。

管家倒是稳稳坐在马车里面,时不时提醒伊万小心别把衣服扯坏了,收到邀请函才急忙准备这种专门为上流宴会所准备的服装,坏了也没有备用的替换。

他的前主人已经很久没参加宴会,加上没接小少爷回来前庄子里也没有谁需要准备这类只为展现光鲜亮丽的衣服,才临时找裁缝定制的。

邀请函自三日前收到,是公爵夫人邀请的,说是想认识下老爷子的继承人,顺带还提到她漂亮的女儿想和附近的青年才俊交个朋友。

看到这准确来说是管家念到这,伊万拿到手对着请柬看了半天,无奈大字不识只好把管家叫过来念伊万不禁有些意动,如果有某个贵族小姐看上他……这是一个跻身上流名门的绝佳机会!

害,晦气!要不是老爷子走得太快以至于都没交代点人脉给他。

他也询问过管家,跟了老爷子这么些年,倒也说得出几个跟老爷子交好的人名,可惜都死得差不多了。伊万目前唯一的人脉稀少得只有神父一个,但他也无法解决伊万现在遇到的困难,在五天前进城寻求他老师的帮助。

怀揣着步入上流圈层的心思,还有对自己外表的自信,能引得公爵女儿神魂颠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需要打扮得像个“上流贵族”先混入他们。

总之他现在来到了宴会上,手上抓着一只盛着酒的高脚杯,远处熙熙攘攘觥筹交错。

来的路上伊万就在想怎么介绍自己,想了十多条自我介绍,不禁有些苦恼,要么觉得不够气派,要么就是平淡无奇给人留不住印象。

最挫败的是,他的名字和他那位有勋爵在身的曾祖父没有任何关系据说是为了他父亲的安全着想,姓没有随曾祖父而是随的父亲的寄养家庭,总不能自报家门的时候报个跟门外流浪汉没什么区别的姓名吧?

想着想着有点口干,两三口就是一杯,管家在一旁默默给酒满上。

“嘿,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了伊万个始料未及,都没发现旁边多了个人,伊万迅速调整惊吓表情转头却见对方脸上也挂着惊讶。

对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管家,咽了口唾沫才找回他自己的声音:“天哪,你的脸、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我还记得我小时候见过你,你那时什么样你现在就是什么样。”

“过奖了,是您过去的记忆美化了我。”管家谦虚的表情让伊万有些不自在,多保养保养几年后他的外貌应该也不会走样,那至于夸张成这样吗?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还跟着那位还是出来自己……”他这时才转过头,注意到管家旁边的伊万后嘴巴忽然合拢。

管家适时出声介绍:“这位是我现在服侍的主人,伊万。是,那位,的后人。”

“幸会幸会,我是安……”

伊万脑袋“嗡”地一下怒火就窜上了脑门,谁准你替主人开口介绍的!

他精心准备的自我介绍就这么被管家一句话轻飘飘地作废了!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对方本来应该一来就注意到他的,和他说话才对,却忽视他,一直对着他的管家说那种虚伪的话,憋屈引爆的愤怒一下就占据了他的脑海。

跟他讲话的贵族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场面话。

宴会传来的歌声拉回了他的理智,伊万勉强压下心下不忿,和对方礼节性地交谈几句,几杯酒下肚连晚风都变得柔和。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他得支走管家,不能被管家吸引走本应该是对他的关注。

“你去别的地方,等宴会结束再来接我。”见管家挺拔的背影渐渐淡出视线范围,伊万大出一口恶气。忽然他就理解了老爷子对管家的靠近感到的愤怒,甚至是冒犯了。

有这么个聪明、能言善道、还会揣测心思自作主张的仆人,很难不感到冒犯。

伊万端着酒杯回到宴会中心,发挥他在赌场学到的好口才,很快就交换到了一大堆人名还包括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

记得头都大了。

没多久就想念管家了,要是管家在身边还多个脑子一起记,能问一句那是谁谁谁,导致他只能和他记得的先聊着。

但聊也聊得不大痛快,男人们爱聊当兵的事还有和钱挂钩的生意,他一没当过兵二又没经手过生意,完全插不上话。

尽讲些他听不懂的,假如管家在的话还能问问,管家简直是个百科全书问什么都能答得上来。

只能兴致缺缺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啜口酒,装作很懂的模样朝周围几人点头附和一声。

没一会就装烦了,生怕再呆久点他们就把话题引他身上这不就得露馅!

视线一转刚好有个高大的华服男子四处张望,英挺的身姿加上不凡的周身气度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伊万扮作一副见到熟人上前去打招呼便顺势走开,但万万没想到他旁边留了层胡茬的男的也跟了上来。

华服男子正好扭头看向他俩的方向注意到他俩,眼睛一亮也不知对的谁亮。

伊万内心大叫不好,不会他和旁边这男的认识吧?总不可能是看他吧?

步伐微顿转眼落后了胡茬男两步,眼角余光发现胡茬男一脸喜色,果然这俩才是熟人!

那华服男子似乎有些身份,周遭的目光三三两两汇聚过来宴会都安静了许多,伊万就是半途想拐道都难。

硬着头皮走到跟前,胡茬男比他先几步到了华服男子面前,却是先行了个不同寻常的礼。

这华服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伊万内心忐忑,他之前也没系统学过礼仪,管家也不在身边提点只能有样学样学胡茬男行礼。

行到一半却发现周围的目光变得奇怪,正纳闷这礼还要不要继续时被华服男子抓住手臂制止了,握住他的手孔武有力戴着几枚鸽子蛋大小的水晶戒指。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华服男子含着笑意小声解释:“你又不在我麾下任事,怎么学我表弟行礼?”

伊万脸皮腾一下红了,尴尬地恨不得原地消失。

好在华服男子没计较,三言两语与围过来的贵族把话题移到酒上面。

趁没人注意,伊万躲进人群里灌两口酒冷静下,辛辣的刺激沿着喉咙向下延伸。

周围贵族们都围向他,亲切地喊他尼古拉,各个都是他亲戚似的到他面前都先提一嘴是他母亲家族或是父亲家族的旁支姻亲,连小姐们都羞答答走到附近悄悄看他。

伊万把空酒杯随便一放,桌上的甜点还没来得及上下一茬新鲜的,没意思极了。

转身准备去别处找点乐趣时,视线不经意隔着人群看到了尼古拉朝他举杯。

真是朝他的么?还是朝的别人?偏偏人这么多他就会看着他?

路上猛然想起他还没向尼古拉自我介绍一番,又是一阵懊恼。白丢了次人,还没来得及变通,事后人家估计也就记得他是个不懂礼仪的冒失鬼。

不知不觉越走越偏,来到池塘边,找了个长椅躺了上去。

喝了些酒脸皮还有点烧,闭上眼风也温柔地不像话,慢慢地就睡着了。

伊万却不知道他睡着后,一道身影一步步自池塘走了出来朝他走去。

身影走近了才认得出,那是一个棕色长发、一身黛蓝色长袍、打扮和宴会格格不入的男人,走到伊万前面停住,浓密的长发遮挡住男人低头打量神色。

瞧了半响不得不感慨一句隔代继承原来是真的,跟老头年轻时像极了。看起来却乖巧多了,居然在外面都能放心睡着。

睡颜格外地放松、天真无邪,若不是之前从黑影那里了解到这张面庞的主人都做过什么,怕是真要被上好的皮相给骗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他朝伊万伸出他苍白的手指,似是微醺的面庞在诱惑他去触碰。

却在即将触摸到脸颊时停下,本应在别处的管家无声出现在他背后。

“沃佳,或许该提醒你一下,签下契约的,仆从,是没办法杀主人的。”管家的声线依旧温和,似在讲述和他无关的事情。

沃佳懒懒侧目,管家的姿态看似放松,但如果他刚刚真的下杀手,管家绝对会对他起杀意。

“我不会杀他,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老东西欠我的……我会一一从他身上讨回。”

管家松了口气,他虽不怕沃佳,但沃佳的手段诡谲无比防不胜防,幸好不用千日防他趁机杀人,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你随意。”说得随便,但脚跟还扎在原地,端看沃佳怎么个报复法。

当着他的面,沃佳把手放在伊万的肚子上方,肚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起来。

伊万哪怕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不适,发出难受的呓语,手下意识去摸鼓到外套都撑到极限的肚子。

沃佳,生于水的精怪,善控水。

就这?召水撑满他的膀胱,这算什么报复?管家挑眉。

许是管家兴味的眼神存在感过于强烈,沃佳说道:“如果你配合下,就会更加有趣。”

“愿闻其详。”

外界的事情伊万一概不知,他手里捧着花环正和众多少女站在桥上许愿占卜。

花环是个雀斑少女给他的,教他如果许愿的花环漂到对岸说明你的未婚夫在河对岸的村子,留在这边就说明未婚夫就在附近村庄,但如果花环沉下去……她没再说下去了,在胸前点起了十字。

伊万抱着花环却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犹豫不决时往往还是会选择从众才不显得自己是个异类。

于是他也学着身边的姑娘们低头祈祷,他喜欢什么样的未婚夫呢?

高大、俊朗、健壮、富有、大方等等形容词一个接一个在脑海里冒出。

带着祈愿祝福的花环被抛到水里,不知道背后谁撞了一下伊万。

桥边湿滑,伊万脚下一滑就砸进水里。

来不及呼喊就见大大小小的气泡从眼前窜过,河水从身上的各种孔洞入侵,透心的凉意将他浸没。

扭曲的视野隐约能看到人们都聚过来指指点点,却没人下水。

为什么没有人下来救我!

挣扎中四肢都在抽筋,耗尽所有的力气后只剩手直直地向上举着,胸肺被冰冷的河水填满。

阳光被黑暗一点点擦去,伊万眼睁睁离白光越来越远。

忽地一呛,伊万惊得坐起,面前的池塘让他想起他还在宴会上。

身边递过来一杯沁人心脾的茶水,是管家。

伊万下意识就接过来喝,头脑还有些混沌,只记得做过一个梦,全然忘记了梦中经历。

扭头正想与管家说点什么,却冷不丁看见他周身一圈暗芒,再眨眼却是看不真切了,险些以为自己眼花了。

醒来天色已经暗了,远处宴会中心莺歌燕舞还正热闹,伊万庆幸自己没睡死过去险些错过舞会。

喝完手里的茶水起身后,伊万的尿意才后知后觉冒了出来,一摸肚子胀得都把合身的衣服撑变形了,这还得了!连忙离开池塘想找个上厕所的地方。

刚走到庭院外就看见有侍从候在那,伊万也顾不得什么贵族老爷做派端着不动先指使下仆去问,急急忙忙上前。

那侍从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顺势接过他手中空的茶杯伸手给他指了个方向,示意般看了他身后的管家一眼。

伊万朝管家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来。

管家有些为难:“为您准备的衣服只有身上这套,得小心些,弄脏的话暂时难以找到替换。”

伊万随意点点头权当自己知道了,头也不回跟着侍从走了。

侍从带着他往楼上走,越走越僻静,直到走进一条无人的长廊。

空荡荡的走廊只隐约能听见点乐声,喧嚣的人声几不可闻,暗处的阴凉一下袭了上身打了个寒颤,踏在地毯上一丝脚步声也无,伊万开始后悔没让管家跟上来。

走在前面的侍从一路上也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像个沉默的傀儡,越往里走伊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再也忍受不了死一般的寂静大声质问:“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想去厕所!”

“您跟着我来就是。”侍从回头看着他,姿态强硬,好似由不得伊万不答应。

隔着略为宽松的下仆衣服都能看出底下硬朗的肌肉线条,体型、体力他都比不过面前的侍从,伊万直觉不能再跟着他走但理智又让他的脚原地生了根。

他们两人站在原地谁也没动。

忽然,走廊尽头的门开了,尼古拉没穿那身华丽的袍子只穿着常服从里面出来。

见了尼古拉侍从尊敬地行了个礼称了声殿下,尼古拉挥手让他退下亲自朝伊万伸手邀请:“进来喝一杯?”

殿下!

伊万这才窥见尼古拉的身份,心下绽开了花,只有皇位继承人才有资格当得起一声殿下!巴结上了这位可比认识外面那些大小地主贵族们来得更加实在!

满心美滋滋地跟在殿下身后进了房间,连原本想要去上厕所都抛到了脑后。

进了房间才发现不只他连白天的胡茬男也在,正靠着丝绒靠垫晃着手里的酒杯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依稀察觉到瞧他的目光和白天大不相同,眯着眼从下到上打量,看得他皮肤上都要生虱子。

伊万记得关于他家的小道消息,只不过是借着母亲家族那边的势才趾高气昂,父亲早就把家产败得差不多,今天来宴会想来也是想讨个嫁妆丰盛的小姐回去。

顶着目光注视,伊万装作不经意地调整袖口的祖母绿扣子,再顺手把口袋里怀表的金链捋出来,“低调”地朝他炫耀下家底。

胡茬男别开了视线伊万便自以为对方认清了他俩能给殿下提供财力的差距,斗胜的斗鸡般挺起了胸膛。

背对他俩倒酒的尼古拉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暗中交锋。

等尼古拉转过身来伊万又切换成毕恭毕敬的模样,双手捧着酒杯哈腰接过,并补上了先前打好腹稿的自我介绍。

尼古拉侧耳倾听,他站在伊万面前足足高了他一个头多,微倾着头眼神也自然地落在伊万脸上,十足的专注。

这还是伊万第一次享受被上位贵族尊重的感觉,内心不禁飘飘然起来。

“表哥你跟他聊这么多做什么?磨磨唧唧到什么时候。”

胡茬男却在他和尼古拉相谈甚欢的时候插进来打断,伊万看他的眼神更加不耐。

“你不觉得听他说话很有意思么。”明明是无礼至极的语气尼古拉却毫不在意,伊万忽然发现他俩的关系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更亲密。

“哈!这只小耗子还会一边朝你献媚一边冲我摆脸色呢。”说着胡茬男两步走到伊万面前一把拽下他袖口的祖母绿扣子。

“你!”伊万的气力根本比不过当过兵的胡茬男,反抗时胡乱打到胡茬男还被反扇了一巴掌。

伊万捂着脸不敢置信,贵族少爷们不都是很在乎礼仪的吗?怎么一上来就这么粗鲁?还抢他东西。

尼古拉在一旁看着也不制止,任胡茬男夺走祖母绿扣子献到他面前。

胡茬男扭头朝伊万森冷一笑:“你不是很能打听我的事吗?怎么连我表哥的事都没打听个清楚就敢戴着祖母绿,嘿!还是块极品祖母绿宝石到他面前晃。”

伊万内心咯噔一下,后背一寒,原来自己做了什么他们都知道。

尼古拉轻轻叹了口气,手上把玩着刚刚还属于伊万的祖母绿:“很遗憾,尽管这块祖母绿这么漂亮,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块祖母绿上切割下来的,但为了维持祖父的颜面也只能……”

说完竟是猛地一扔,祖母绿飞弹出去,一声脆响散成几块碎块。

“不——”伊万伸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极品祖母绿砸到墙上。

有点小聪明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自己前不久才在他面前丢了次脸,尼古拉那时连他叫什么、是谁都不知道。

连那群裙带相连的贵族亲戚和小姐们都不见,却单独会见他一个第一次参加宴会名不见经传的小贵族?

眼下权势不如人还势单力薄,面对两个明显比自己强壮的男性,吃的亏也只能先认了。

“对不起殿下,我不知道关于祖母绿的事……”

“很久以前有个巫师以卑鄙的手段赢了与祖父的打赌,赌注就是祖父爱不释手的一块极品、翠绿至极的祖母绿,后来祖父一看到祖母绿就想到那块被坑走的极品,看一次摔一次。于是再也没人在我们家人面前戴祖母绿。”尼古拉的眼神直指伊万一派阴骘。

伊万的腿不听使唤地后退两步,实际上恨不得拔腿就跑。

胡茬男却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再退,贪婪地盯着伊万的口袋,一把抓住金链揪出口袋里的怀表。迫不及待就翻开了表盖,怪叫一声:“原来你喜欢男人!”

“你胡说什么!”伊万明明记得表盖里面的图案是手画的花纹,他到底是怎么从那堆花纹中得出这个推断的!

胡茬男不给他辩驳的机会,抓着他的胳膊就往房间里拖。

直接把他推倒在里面床上,摁住他的肩膀就开始扒伊万身上的衣服,一边狠狠质问。

“说!你是哪里来的小偷,怎么混进来的!浑身上下也就几颗扣子和一块金表能看,还敢自称贵族,哪来的穷酸乡巴佬!”

伊万挣扎不动,气得浑身发抖、连嗓音又尖又颤:“我才不是乡巴佬!我曾祖父是……”急得连曾祖父的姓名都报了出来。

“哈哈哈,怎么就你曾祖父是贵族,你父亲、你祖父呢?”一边还扭头问尼古拉,“他说的那谁你听过吗?”说完胡茬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没有听过,不过都把都入土的老古董搬出来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尼古拉不紧不慢地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胡茬男随手把伊万的外套丢到床下:“啧,绣工一般般啊,也就我擦脚布的水平。”

“你放开我!”伊万气得眼睛都红了,试图给胡茬男两巴掌。

无奈两人体能差距太大了,胡茬男一下就扣住了他的手,把伊万最里面的衬衫扯下来拧成一股绑住了他的手腕。

伊万此时上身赤裸,露出光洁的皮肤,胡茬男的手转向了他的裤腰。

已经不止是羞辱了,伊万隐隐觉得走向不太妙,联想到胡茬男刚刚说的原来你喜欢男人,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他心头。

他的裤子随之被扒下来扔到地上,接着胡茬男脱自己的裤子,宽厚的大掌在他身上游走。

果然想对自己做那种事!伊万惊得脸色发白,话都急得颠三倒四:“不要,下去……别找我!你该去找妓女!你走开!”

胡茬男握着他的金表让表链在他眼前一甩一甩:“你说说这金表哪来的?”

“我曾祖父的!”咬牙说完伊万就被翻了过去屁股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伊万尖叫一声,挨巴掌的地方火烧般的疼。

眼前视角一转,看不到人让他无比惊慌,双腿踢蹬挣扎得就像案板上的鱼。

“还嘴硬,搬出个老东西你是能吓唬谁?!”话落屁股上又挨了两巴掌,打得两团白嫩上绽开艳红的颜色、抖个不停。

“说你偷的谁的金表!”大掌摁在后腰,轻易就摁下了所有挣扎,伊万的肚子在手和床中间压得变形。

伊万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尿水在肚子里来回横撞,险些尿出来。

“我没偷!”他扯着嗓子辩解,他伊万——偷过赌场筹码、偷过路人钱包、偷过母亲的嫁妆项链都不曾被抓到,但金表偏偏就是自己继承得来、原原本本属于自己的却被污蔑是偷的。

多可笑,被逼着承认自己的东西是偷来的。

狂风骤雨般的巴掌抽到屁股上,直扇得伊万扭着身子往前爬,屁股连着大腿根上的肌肉都瑟缩不已。

“真的是我的金表,求求你放过我,我快尿出来了。”伊万苦苦哀求道,大腿夹得跟紧闭的蚌壳一样。

他从醒来就没上过厕所,本来想去上的没想到被侍从带到了这里,屁股被打得下身一紧连肚子里忽略的尿意都翻腾了起来,才惊觉肚子胀得要命,继续打下去可能会真的憋不住。

两团白面似的臀瓣忽地被捉住,被亵玩揉捏还被恶意地掰向两边被迫露出身后的小穴。

“还坚持说金表是你的?”伊万被面朝下摁着根本看不见身后满是恶意的眼神,还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

“是!”伊万难得地坚持,那是他的!不是偷的!难得拿出了他身上平时并不具备的骨气。

“嘿,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时。”说完胡茬男朝他的屁眼吐了口唾沫。

伊万浑身都僵住了,气得唇舌都抖得说不出话来,身为男性的尊严第一次被如此恶劣的践踏。

然后是一根手指戳到瑟缩的小穴上,十足戏弄地沾着唾沫在小穴上打着圈时不时还戳一下褶皱中心,偏偏又不进去。

“不要!不要进来!”伊万慌得大喊,但手指完全不听他指挥,骨气没坚持多久就朝现实低了头:“我偷的!是我偷的!求你不要进来!”

“后面有人进去过吗?”一根指节挤了进去。

“不要!求你出去!出去!”伊万嘶声大叫,所有的挣扎却撼动不了身上人分毫。

“问你话呢!”胡茬男心中虽早有答案但耐心不多,第二根手指接着就塞了进去。

“表弟别那么粗鲁。”尼古拉旁观到现在才拿着酒杯走了过来。

伊万眼睛一亮,他刚刚怎么就没有朝殿下求助呢,之前既然肯替自己解围一次那这次应该也会帮他吧。这样想着张口就朝尼古拉求救:“殿下救救我!”

背后传来一声嗤笑,却见尼古拉手一斜,杯子里的酒全数倒在伊万的屁股上。

伊万人都傻了。

冰凉的酒液顺着臀缝流淌,淋了酒的屁股透着别样诱人的水光,还散发着迷人的酒香。

“你当他是什么好人?就只许有我一个坏人?”恰在此时胡茬男摸到了肠道里的前列腺,两指隔着软肉就朝那压了下去。

异样的刺激给了伊万不小的惊吓,浑身都弹了下。

紧接着第一次被开拓的小穴就被两指撑开,酒液汩汩倒入。

“别……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真要尿床上了!”无论伊万怎么哀求都无法阻止身后的恶行。

冰凉的酒液逆向灌入本该是用于排泄的通道。

一只大手托着阴囊就把他的屁股拉了起来,酒液流进了肠道的深处。

两人对着伊万身下已经勃起、随着身体一抖一抖的阴茎评头论足:“颜色还挺嫩的。”

“不会前后都是处子吧?”

“他刚刚好像说他想尿尿。”

“那还是绑起来吧。”

于是,金表回到了伊万身上,不过是以链子绑在鸡巴上的方式。

伊万用力绷紧腰腹想把肚子里面的酒挤出去,太恶心了,把酒倒进屁眼里。

殊不知身后两人目光火热地盯着酒液凝成线从一缩一缩的穴眼如新生的温泉般冒出,在白嫩的肌肤上蜿蜒而下绘出迤逦的图案。

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始这场饕餮盛宴,两人体型都高大胯下的凶器也发育得格外好。

尼古拉抓着腰扶着自己的肉棒就顶了进去,恐怖的撕裂感吓得伊万张嘴尖叫,大张的嘴却被胡茬男抓准机会拧着头发把他巨大的鸡儿塞了进去。

伊万瞪大了双眼,前后都在遭受非人的虐待,整个人像熏挂的肉肠被串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耸动了起来,嘴里鼻尖都填满了男性气息,身后顶撞屁股的力道大到膝盖都哆嗦得撑不住身体。

更叫他头皮一紧的是屁股里的鸡巴一下下捣在饱满的膀胱上,尼古拉倒是爽了,鸡巴像泡在温泉里。

他就惨了,肚子里满满当当生怕下一秒肚皮就要被顶出个豁口。

满肚子尿水被撞得又疼又酸软,自己的鸡儿也热乎乎的,想尿却尿不出来。

粗大的鸡巴强硬地撑开不曾开拓的喉咙顶进窄小的喉道,胡茬男爽得浑身都舒畅开了,扣着伊万的后脑勺就往自己下腹摁,直撑得俊秀的面容扭曲走样,恨不得整根连同底下的阴囊都塞进去,嘴上也不饶人。

“有你这口迷人的小穴还找什么妓女?”

“哈,天生就是做男娼的料。”

我不是男娼……我才不是,伊万拼命摇着头企图摆脱口中的肉棒反驳也试图摆脱毫无来由扣他脑门的污名,却只能发出微弱的鼻音。

身子却被夹在中间无助地被冲撞夹击,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惊恐地盯着眼前扭曲的阴毛即将戳到鼻尖。

“不做男娼的话倒是可惜,我甚至愿意赏他点好的。”尼古拉应和着节奏龟头往水球般柔软的膀胱上凿,凿一下修长白皙的青年就抖一下,后面的小嘴也拧一下。

浇着酒液的屁股上叠着艳丽的巴掌印,尼古拉本来嫌已经被碰过了,但总搁眼前晃还会跟着他肉棒的进出抖得可怜又可爱,情不自禁就伸手捏住了。

跟豆腐块似的,五指轻轻就陷进去,凉凉滑滑的手感。掐捏着屁股,里面的肉就活了,会吸又会扭。

伊万吓得往前窜,不料正中胡茬男下怀塞了个满嘴呼吸一滞,又急忙往后躲,却把自己串在肉棒上逃脱不得。

饱满的肚子坠成水滴般圆润的球拉得腰都塌着,随波逐流地前后摇晃,链子还严实封住了唯一的出口,解脱不得。

肚子发着热,阵阵抽搐,久憋的苦闷绷得腰腹酸酸胀胀,奇异的热流从脚底涌到头顶,皮肉浪潮般起伏。

眼泪大颗大颗从脸颊滑落,肉体撞击的声音还有男人的粗喘声、调笑声环绕在耳边。

两个体力旺盛的成年男人把他当成泄欲的男娼,翻来覆去在他体内射了一次又一次,昏过去又肏醒了过来。

最后伊万都精神恍惚了,他就像被翻过来的青蛙敞着圆润的肚皮,金链勒进发紫的肉棒,金表随意地放在他腿间沾满了星星点点,白色的精液从合不拢的双腿中间汩汩流出,在身下积了一滩,洇了些进床单。

直到嘴里再没有东西堵着,嘶哑的声音还在喃喃:“我不是男娼,我不是男娼……”

远处可以看见房间窗户的一颗树上诡异地站着两道身影。

“他们在做什么?”沃佳很疑惑,见伊万在男人身下又哭又抖的,但男人们的表情明显是在做快活的事。

“他们在交配。”管家面无波澜地回答,若不是沃佳发问,他险些都要忘记沃佳被镇压时也不过二十岁左右,但被老主人管得严实竟然连人类最爱做的这码事都不知道。

沃佳看他们在床上翻来滚去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打算之后找伊万做做那种事看看里面是怎么个事:“所以表盖里面是什么?”

“不过是一点障眼法,会让人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但伊万?”却不像是看到了什么渴望的东西。

“他已经有了能看穿黑暗的眼睛,但并不完全。”

“也是,不然早看出你的本相哪还敢对你吆来喝去。”沃佳顿了顿,想到那颗祖母绿,伊万身上的东西全部由管家经手:“祖母绿是你设计的?”

“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他的后人来了,如果他不是那般没用我也不至于签下这么严苛的契约条款。”管家与沃佳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非人的劣根,也是他们的本性。

深夜宴会的宾客们喝得醉醺醺已然散得差不多了,应酬了一晚公爵夫人坐在沙发里也是疲惫至极。

跟随她多年的老仆凑到她耳边回报宴会各处的情况,听到那个房间碎裂的祖母绿时夫人倏然睁开眼睛:“那位男爵的后代真的没表现出一点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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