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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91、民国谍影(27)三合一

四爷指了指, 林雨桐就知道怎么办了, 直接搬了板凳上去,在石头的位置涂上显影液,转眼, 那画上的石头上密密麻麻的字体便露了出来。林雨桐用手电筒照着, 四爷拿着微型相机连着拍了好几下。那显影液便失效了, 画还是那副画。

要的东西到手了,两人将书房恢復原样,然后偷偷的撤离出来。再度回到电影院的时候, 里面的人正往出走呢。门口之前两个监视的人扒拉着一个一个的认呢, 四爷和林雨桐倒是不急了, 两人慢慢悠悠的,靠在边上说话,等挤的差不多人都走了, 林雨桐才挎着四爷的胳膊慢悠悠的往回走。这两人又将头撇到一边,甚至是用帽子遮住脸,好像这样就发现不了他们了一样。

林雨桐嗤笑了一声:「如今的中tong 也就是这样的货色了。」

两人出来上了黄包车就走, 快到理髮店的时候,刚好看见炒栗子的, 林雨桐又叫停了车,「就到这里吧, 买了烤栗子咱们走着回去吧。」

顺势就下了车,买了半斤糖炒栗子,两人一路走一路吃, 一边吃一边扔皮。到了理髮店门口,林雨桐又喊着:「我想烫头髮,进去问问给不给烫。」

硬拉着四爷进去,她装作考察的样子,好像对店里的卫生很挑剔,那边四爷却将相机直接给了孙朝发,然后拉桐桐走:「说不定有机会去重青呢,那边贵妇人多,师傅的手艺也好,有机会再做吧。」

硬是把人给拉出来了。

照片被洗出来,然后拍成照片,用放大镜能看的清上面的字迹,然后重新抄录简化,之后再发报回言安。

初四一大早,四爷准点从理髮店门口过,老闆站在门口,端着个紫砂壶,咳嗽了一声。应声表示成了。不应声表示消息还不够。

既然成了,四爷就继续目不斜视,上他的班去了。

这天,不仅四爷得去上班,林雨桐也被召唤了。

「明天或许后天,又或许大后天,也就是这几天,老闆就到咱们平津了。」吴先斋说着,就看四爷,「这个接待工作,要安排扎实。」

四爷点头:「方案已经做好了,回头拿过去,您给看看……」

吴先斋点头,这个是比较叫人放心的。紧跟着,他又看跟他一起回来的丘香山:「丘主任,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抓好情报工作。rb间谍是否肃清?可不能让老闆在咱们平津出事。」

「您放心,我吃住都在站里,哪里也不去,亲自盯着。」他这回散尽家财,算是把位置给保住了。但走的不是老闆的路子,这还真不好说这位来了之后会不会给他穿小鞋呢。

吴先斋对丘香山的态度满意,紧跟着就说周一本:「安全和保卫工作,是你的任务。记着,没有老闆的允许,连指苍蝇都不准进去。」

周一本点头:「我亲自给老闆站岗,不会出纰漏。」

这态度很好。

吴先斋说完了,就看林雨桐,林雨桐摊手:「我装病,一定不到老闆跟前碍眼,惹他不高兴。」

半点也不忌讳她不被老闆待见的事。

她敢这么说,吴先斋不敢这么应。承认老闆不待见林雨桐,这是要寒了将士的心的。于是,他便道:「你还是女孩子的心性嘛……老闆这次还是特别问过你的……」

林雨桐笑笑却道:「您有什么任务,安排就是了。我什么德行,我很清楚。」

吴先斋点了点林雨桐:「这次你的任务是陪好胡专员……」

「胡专员?」

胡木兰吗?

林雨桐跟着去接机了,那位老闆那边他没去凑,治等到那一拨簇拥着那位老闆离开,胡木兰出来了,她才迎过来:「老师这是出山了?!」

胡木兰拍了拍林雨桐:「意外不意外?」

「意外!」林雨桐点头:「真挺意外的。」

「冷子秋没告诉你?」胡木兰才不信。

「只说您要来。」林雨桐请她上车,「我以为您是陪同,现在看……好像不是!您这专员,是要督导平津站的工作吗?」

到了车上,胡木兰也不避讳,直接就道:「吴先斋这次,差点没给一撸到底。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那个香草的潜伏人员……行吧,这是rb人早年埋下的钉子,突如其来的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这种事谁也不想,出了事其实细想,咱不能苛责,但是叫中tong 给耍的玩了,这就不可原谅了!他是干什么吃的?不过,老闆最后还是保住了他。这事闹得,郑皆民郑副局还有其他好些人……当然也有意见,这不,就多出我这么一个督导专员来。」

林雨桐就笑:「那您这算是吴站长的上司了吧?」她一副庆幸的我样子,「看来,我的日子要好过一些了……」

「怎么?」胡木兰带着几分疑惑的看林雨桐,「你在这里不好过?我可听说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做起了贤妻良母了……」

「想做贤妻,可人家也没娶我呀。」林雨桐就直言道,「可见我这也没做贤妻良母的命。再者说了,我也没丢您的人呀。自认为机场那一票干的很漂亮呢。」

胡木兰哈哈便笑:「干的好?怎么一个好了?你交上去的那个战情报告,敷衍了事,那哪里有个过程。」

「那您难为人了。干咱们这一行的,杀个人非得详细的说怎么谋划的去杀这个人,您心里不彆扭呀。我也不是搞战事的,这种事情,总是带有偶然性的。一个失误都可能满盘皆输。当时是想活着回来的,但敢应战,那也是做了必死的心理准备的。活着的都是侥幸,您还叫我写什么呀?再说了,有些事说出来就没那么神奇了……别人学会了还有我什么事啊……」

胡木兰靠在椅背上,看着开着的林雨桐的侧脸,「你就贫吧。不能跟别人说,难道不能跟我说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手流弹准确无误的投掷过去的。」

「赶羊鞭呀!」林雨桐特别坦诚的告诉她答案。然后特正经的胡扯:「其实我最开始是打算用套马绳的。我的计划是一人一个套马绳,远远的,跟那些套马的汉子似得,扔出去绳圈就能勒住人的脖子。我们七个人,可以选一个rb驻兵五人小组,靠近不了就将人拖过来。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再说下一步的事。结果金主任觉得这个太冒险了,万一没套牢,枪走火了那就没机会了。那怎么办呢?毕竟除了我能保证绝对成功之外,他们四个都不成。练也练不出来……我跟你说,要是我跟冷子秋白雪梅王曼丽我们四个一组的时候,哪里用这么费劲……金主任说太冒险,也对!不能冒险。后来他又说,只要製造混乱,就有机会。我一寻思,不就是製造混乱吗?这套马的繮绳不行,那就用赶羊鞭……」

「你这都是在哪学的?」胡木兰就问。

「那些马帮走马,可不都是这么干的?」林雨桐也奇怪的看他,「您要是到古走走,看看人家那套马赶羊的水平……」说着,好似就想到什么了,然后话题扯的更远:「我还见过套野马的……那个马浑身雪白四蹄黑……」她是真套过野马,所以能说的活灵活现的,里面听不出半点道听途说胡说八道的迹象,给人的感觉就是没见过套野马,甚至没亲自上阵试试,你都编造不出来那个假话。

于是,就这么天衣无缝的,又给圆上了。

胡木兰的嘴角不由的勾起,自己的这个弟子啊!真不是一般人!每次有人在耳边嘀咕她是工党,看似有证据的时候,总能被她这么三言两语说的叫人只觉得是想多了。

那边胡木兰不说话了,林雨桐就笑:「老师,是不是又有人说什么了?我也真是服了……成!我是工党,工党出生入死的又去为你们炸了机场……幼稚不幼稚,滑稽不滑稽!」

「行了!你也别那么大的脾气。还有人说吴先斋卖消息给工党呢,他不一样做着站长。」胡木兰给林雨桐灭火,「你要是工党,难道作为你的老师就没嫌疑。你也是做这一行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要怀疑每一个人,你能怀疑别人,别人就不能怀疑你了?没道理嘛!只要你不是工党,那谁也不能拿你如何,你记住这一点就好。」

林雨桐便笑:「我就好奇呀,这都是谁閒着没正事干,隻盯着我们这些人。说实话,吴先斋这人毛病很多,贪财又爱做官,一心想钻营。但说这人卖消息给工党,那纯属扯淡。他在对r和对工党上的态度是鲜明的……」

「你还有心情替别人叫屈,看看你自己那一摊子怎么往清楚的说吧。」胡木兰翻了个白眼,怼了她一句。

「我有什么呀?」她一副无所谓的架势,「这不是老师来了吗?我这也有撑腰的人了。再要有人查我,我就说,我干的一切,都是跟老师学的。有本事查您去。」

「打哪学的痞里痞气的样儿?」胡木兰轻哼一声,「真要是查出你有问题,我把丑话可跟你说前头,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是我培养出来的,到时候结束你的也只能是我。」

「呵呵……」林雨桐脸上的表情没多少变化,「这话可是您说的。您也别叫我查出您有问题,到时候也别怪学生不留情面。」

胡木兰不由的『嘶』了一声,「我说你这是越来越野了。尊师重道呢?」

「爱护学生呢?」林雨桐也怼她,「老师我跟你说,这一行我干的够够的。等胜利了,你就把我调开,哪怕是跟白雪梅作伴呢。这一行真不是人干的,弄到最后,连点人伦都没有了!父子相疑,夫妻相忌,师生反目……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

这话叫胡木兰嘆了一声,重重的拍了林雨桐一下,「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没疑心你。你这人的性子我知道,说你同情工党,这个有!你就是这么个性子嘛!但说你是工党,我是不信的。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我心里有数……」

有什么数?

不管有什么数,身边将要来这么一位,有好处当然也有坏处。要是没弄错的话,她是不会叫自己閒着的,至少得带在身边听她的使唤。如此以来,好处便是自己可能能知道更核心的秘密,但同时,坏处也随之而来。有这么个人精在边上盯着,万事都得非常小心才成。

林雨桐就问说:「老师一个人过来,没带许丽。」

许丽是她的副官,一般是走哪带哪的。

果然,她就道:「带了,收拾东西呢,过两天就过来。」

许丽可是胡木兰的亲信,此人的一双眼睛也很利。

林雨桐就问:「不调了冷子秋来,也跟在老师身边吗?她在那边,人家看管的很严。」

「能被看管的住吗?」胡木兰就道:「能被看管的住的,她就得回炉。」

林雨桐便笑:「放在那个环境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跟你们在一块,她也不见得说话。」胡木兰直接把林雨桐给怼回来,「你少操心她,还是说说你吧。你呢?接下来继续混日子?」

「听老师的安排,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林雨桐开着车跟着前面的车队,「别人的话可以不听,您的话总是要听的。」

「要真听话才好。」胡木兰这么说着,林雨桐只笑笑。前面这就到了,下榻的地点是刚收缴上来的逆产,花园子建的确实不错,暖阁就好有几处,院子里的暖棚还有鲜菜鲜花供应。舟车劳顿,当然得在这里安顿下来了。

许丽还没来,林雨桐就暂时不能走。还得陪着胡木兰。

胡木兰呢,洗了澡,吃了饭,也没有要放林雨桐离开的意思:「跟我说说平津站的事。」

「我可不信您不做功课就来了。」林雨桐坐在她对面,紧跟着又摇摇头:「如今的平津站,那是一团乱麻。如今看,丘香山榜上了别的大腿,只怕以后对吴先斋也没有那么言听计从。周一本对吴先斋……可以用积怨颇深来形容。以前是因为吴先斋偏着丘香山而对他总是远了那么一步半步,如今是因为吴先斋为了赵敬堂拱手送来的产业,无视他受的委屈。从而两人彻底的离心……」

「还有呢?」胡木兰看林雨桐,「那位马上要成为副站长的金汝清,你怎么看?」

林雨桐摊手:「您想听什么?我不能跟您说的太全,您估计也不是很想听的太全。」

你们情情爱爱的事,说了我也不爱听。

「对他……你是认真的?」胡木兰微微皱眉。

「我想认真!」林雨桐一脸的坦诚,「如果你允许我退役,我会考虑嫁给他。」

「他愿意娶你吗?」对方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我会叫他愿意娶的。」林雨桐挑眉看胡木兰:「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我也该回炉了。」

胡木兰靠在沙发上,双手敲着大腿:「你回去吧,明儿我会陪着老闆去站里,你也过去吧,躲着没什么意思。」

行啊!林雨桐直接起身,「那您早点休息。」

从里面出来,她没有回头。她知道,胡木兰一定在窗口看着她。

看着这个爱徒的车子远去,胡木兰无奈的摇摇头,跟她说话,你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比如说她跟那个金汝清,这关係到底是近还是远,从她的话里,听不出来。说疏远吧,她说她想嫁给人家。说亲近吧,她的话里又好似暗示对方可能不是很愿意娶她。那这到底是远还是近,怎么判断。不光是无从判断两人的关係,便是那个金汝清,她也成功的把话题岔开了。

「青出于蓝胜于蓝……」这种感觉别说,还真有点酸爽。

回去的时候林雨桐却跟四爷说:「胡木兰这个人,很不好打交道。她一直也没说到底是谁往上面打小报告……」

在车上,她曾经试探过,说谁总在老闆的耳边嘀嘀咕咕的。结果她也很自然的把话题给岔过去了,幷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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