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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94、民国谍影(30)三合一

胡木兰站在林雨桐的侧后方, 就那么认真的看着她。这个学生, 每次给她的答案都有些出人意料。你根本摸不出来她心里的想法。

是!她说的理由听起来是那么的有道理,但她更知道林雨桐是明白『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的道理的。她会将她自己陷入险境吗?

不会!

但她有什么依仗呢?

不知。

可自己现在就偏偏对她这个依仗感到了几分好奇。那么,好像除了将她关进牢里, 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好似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者, 用自己的学生开刀,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不管林雨桐有没有问题,她原本就是打算从查她开始的。只是没那么激进, 更没有把她关在牢里的想法。

现在嘛……她还真觉得这个主意好似不错。

胡木兰这么想着, 就再认真的看了林雨桐几眼, 林雨桐扭脸过去跟她对视,两人这么默默的对视了半分钟,胡木兰就喊道:「许丽, 将人送过去吧。」

送哪?

送牢里!

周一本用着牢房外面的刑房正审犯人呢,结果下面人来报,说是林站长带着胡专员的副官来了, 他起身就出去迎,见了林雨桐还笑:「林站长您也真是, 有事您叫我过去嘛,怎么还把许副官带这里来了?许副官可是贵客!」说着, 就给林雨桐打眼色,意思是:兄弟又哪里做的不对,给点提示呗。

林雨桐翻着白眼看他:「没你的事。许副官是押着犯人过来跟你交接的。」

哦!这样啊!

周一本就狠狠的瞪眼看下面的人, 话都说不清楚,人家是押着犯人来的:「犯人呢?」他左右看看,探着头往外面的院子再看看,没有人呀。

林雨桐拍了一个周一本:「别看了,犯人在这儿呢。」她又拍了拍自己,「给找个牢房,我得住进去。至于住多久,这个真不好说。所以,给挑个好点的吧!」

开什么玩笑?!

「谁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林雨桐自己往牢房那边走,然后自己在墻上找钥匙,找到钥匙自己拎着往里面去,找了个单间没别人的,开门,自己往里面走。然后将钥匙塞给周一本,「麻烦把门从外面锁上,谢谢!」

「不是……」你这是闹哪出啊?!「要进来这好歹有个罪名吧。」

「别闹了老周,你抓人还要罪名?」扯犊子,「非要写的话……那就写……工党嫌疑。对!工党嫌疑,千万记清楚了!我这属政治要犯。级别不低,该给的待遇不能少!」

什么跟什么呀就工党?

周一本还要说话,林雨桐的手自己从铁栅栏里伸出来,然后自己把锁锁上了:「好了,别啰嗦了。」然后看许丽,「许副官,你回去跟老师交差吧。」

许丽看着林雨桐的一翻动作,很有些忍俊不禁:「那我走了。」

林雨桐往地上的稻草堆里一坐,摆手叫她只管走。

周一本比较懵,许丽一走,他急忙跟着出去:「许副官,您得给句实在话,我们林站长这是……」

「不要多问。」许丽就道:「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牢里关了一个工党嫌疑犯。还要我多说什么吗?」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说?

看着对方这么突然的来,有这么突然的走。周一本脑子还是没转过弯,他又回去,蹲在牢房门口问林雨桐:「我说林站长,咱们的关係可处的不错。您这是干什么,好歹给我透透信儿,也好叫我有个准备不是。」

林雨桐白眼看他:「人走了,你好歹给我送个床,送个被褥,送两本书,再送个炭盆来呀。这点优待都不给,还想打听什么?再说了,这事你给站长彙报了吗?」

被折腾懵了,还真没有彙报。

周一本点了点林雨桐:「我叫人预备,这就给站长送信儿去。」

吴先斋正跟四爷在书房里说话呢,主要是问之前贪污的那点东西,尾巴都处理好了没有,「这个胡木兰不是好糊弄的。尾巴得藏好了!她是个女人,前程也就那样了。但她本身能立足,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她靠的就是那股子谁也不怕的气势。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从她一来,我这眼皮就直跳,最近警醒着些,怕是没什么好事……」

话没说完呢,电话猛的就响了,把吴先斋吓了一跳,接起来那边是楚秘书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站长,不好了!」

知道这个点电话响了准没好事,「怎么个不好了,别急,慢慢说!」

「许副官把林站长送到牢里了,说是工党嫌疑。」那边急急忙忙的说了这么一句。

恩?工党嫌疑犯?

「谁说的?你亲眼看见了?」吴先斋先是不信,然后又问:「消息从哪来的?」

「人现在就在牢里,是周队长亲眼看着关进去的,也是周队长过来跟我说的,叫我给您打个电话赶紧说一声……」楚秘书的心跳的扑通通的,给吓的。

「周一本?」吴先斋蹭一下站起来,「他人呢?叫他来听电话。」

「周队长去忙着安排给林站长的床和被褥去了……」刚才周队长是这么说的。

「啊?」给一个工党嫌疑犯准备床和被褥,怕牢里不舒服委屈了她?那这是哪门子嫌疑犯。

楚秘书又确定的说了一遍,等着站长那边说话。

吴先斋这会没想明白,只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道:「给丘主任说一声,再通知周队长……半个小时之后开会……」

「那金站长呢?」楚秘书又问了一声。

「金主任我会通知。」吴先斋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看坐在他对面的金主任,眼里闪过一丝犹疑,这要是林雨桐有问题,那金汝清呢。两人保住那种关係这么长时间,一个不干净,另一个就清白不了的。

他谨慎的问:「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桐桐被关进去了。

刚开始听到的那一瞬,不慌那是假的。可紧跟着,就有点明白了,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谁也别想将她关进去。既然敢被关进去,那就是没想的那么危险。

这么一想,心就彻底的稳了。

吴先斋一问,他就点头:「听见了。」

「那你怎么想的?」吴先斋的眼神很隐晦,但打量的意思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四爷抬眼就说了一句:「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不会好过。当然了,我可能要排在诸位的前面。」

这话一出,吴先斋再度变脸:「你是说……」

四爷点头:「这师徒两个,还真是出人意料。」

这意思是说那师徒两个做戏呢,给大家演双簧呢。

是啊!这个道理周一本都明白,要不然不会想着给林雨桐安排那些优待。肯定是知道要查是查不出什么东西的。可谁都明白这一点,为什么胡木兰还要这么做的?一琢磨就明白了,她这八成是在给大家提前打预防针呢。

这阵仗不是要关徒弟,分明就是告诉他们这些人:我对我的徒弟都这样,所以,你们一个个的也别有意见。

这分明就是要大动干戈的前兆嘛。

吴先斋点头:「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呀!」说着,想到对方说可能他自己要靠前一些被审查,他又不由的担心起来了,毕竟,金汝清手里,攥着他不少事呢。于是,他的态度和蔼又无奈的起来,更是亲切的叫了一声:「老弟啊,这一关能不能过去,全系在你身上了。」

「站长放心,我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低声道:「等林站长没事了,我的事就不会太大。」

所以,我犯不上出卖你。

是这个道理。吴先斋不由的点头,起身就道:「走!坐我的车走,去站里商量商量这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两人这边出门,那边吴太太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出去吗?吃点水果再走吧。」

哪还有工夫吃水果。

丘香山急匆匆的回来,差点没被咬了一口的苹果给噎死:「谁工党了?」

下面的人只是说了听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放p!

林雨桐是工党?!

还是她老师关的!

扯淡!要是工党,她老师会直接杀了然后给她徒弟弄个壮烈殉国什么的,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去审。

这里面有猫腻。

因此,一听说站长和金站长都来了,他就急忙往会议室去。

这次没一个人迟到的,也没了争执。丘香山就先问:「胡专员到底想干什么?」

吴先斋看了丘香山和周一本:「不管咱们内部平时有多少意见,但到了如今,却得携手共度难关。胡专员的意思已经在那里了,那就是六亲不认。所以,别管你有没有背景,后面有几个撑腰的,都没用。该查还是会查。你们现在得问问自己个,有多少把柄等着人家抓呢。再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话是正理!都是一个锅里搅勺子的,有些事情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甩不开谁。

丘香山就先表态:「您放心,我们知道轻重。」

周一本也跟着道:「有些争执,没有外人的时候咱们自己处理。但有外人……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明白。」

算是口径上达成了一致。

吴先斋对两人的表态表示满意,然后又问周一本:「林站长还说什么了吗?」

周一本摇头:「没说什么。」继而又看四爷,「没亏待林站长,牢里已经安顿好了。」

四爷就笑:「能舒服当然还是尽可能的舒服吧,闹不好,咱们一个挨着一个,都得进去住住。她舒服,就是咱们舒服。」

这话把人听的心里直发紧。

吴先斋就问四爷:「要不你去问问林站长,看能不能给咱们露点口风来。」

四爷看了其他两人一眼:「要问咱就一起去,我现在可有点怕了。单独见犯人,不管有没有说什么,到时候我都说不清了。」

况且,你们也未必放心我一个人去的吧。

周一本摇头:「我建议谁都别去见了。要不然,咱们就都说不清楚了……」正说着呢,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吴先斋皱眉:「进来!」

楚秘书推开门就赶紧道:「站长,许副官又来了,说是要跟林站长一起住。」

派了副官来贴身的看着,就是怕私下勾连吧。

这戏做的越来越像了!

吴先斋起身:「走吧!一起去看看,总得过问一下的。」不让私下接触就不接触吧,就这样了。

于是,四爷就跟在几个人身后往牢里去。

林雨桐躺在床上,先是看见许丽来了,她也没起身:「床不大,挤咱们俩不行。我说,你就不能去对面吗?对面也空着呢,你能看见我,我也能看见你。」

许丽往床沿上一坐:「我不!你们老师下令了,贴身知道吗?我得听命令呀。」

「真是要命了!」林雨桐坐起身,才要抱怨两句,就听见一串脚步声,越走越近了,她干脆靠在墻上,等着人过来。

四爷站在其他三个人的身后,林雨桐隻跟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綫。她知道,许丽在观察着她。别看她这会子正跟吴先斋寒暄呢,但任何小动作,都别想逃过她的视綫。

不过她跟四爷之间,也不需要什么奇怪的小动作发暗号,两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彼此传递信息。所以,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寒暄完,几个人都没有跟这个工党嫌疑犯说话,而是依次离开了。

等人走完了,许丽才说林雨桐:「你男人都不问问你。」

「问什么?」林雨桐往被窝里钻,「我是不是工党,我俩一个被窝睡的,他能不知道?他知道我不是,那肯定就会以为,我跟老师是在演戏呢。他紧张就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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