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不必回答了!你就当朕刚才……是同你说笑吧。若是还想同朕讨论通商之事,今夜朕会在紫宸宫的偏殿中备好酒菜,等你过来。”
留下这句话之后,暴君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没有继续死缠烂打。
陆长平没有料到今日的暴君这般好说话,不但没有强迫他卖身侍寝,反而这么快就开始考虑起边境通商之事了!
难道是因为他这篇通商策论写得太好的缘故吗?
因为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别的缘由,陆长平便认定暴君是被他的满腔热情和治国才能给打动了。
他满心期许早些说动暴君,将通商之事定下来,整个白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停地修改润色策论。
直至月上中天,被宫人们前呼后拥地送进紫宸殿偏殿,陆美人脑子里装的仍然都是开放哪些边境城镇,采取何种政策鼓励边境贸易。
然而他一进紫宸宫偏殿就愣住了。
才一日没来,整个偏殿就被布置一新,就连那张他已经睡惯了的紫檀木床榻也被换成了更大更宽的金丝楠木床榻。
床榻周围点缀着轻软朦胧的鲛绡幔帐,床头一盏暖色宫灯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芒。
不仅如此,宫室之中还飘散着一股他从未闻过的淡香,整个画风就仿佛他误闯了哪位公主的香闺……
陆美人看看桌上简单的酒菜,又看看那明显是给两个人准备的床榻,瞬间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该不会探讨通商之事是假,把他灌醉之后“为所欲为”是真吧?
就在他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候,换了身新衣服打扮得光彩照人的暴君也进了这偏殿。
他非常自然地拉着陆美人的手入席,然后整个宫殿的太监宫女都低眉顺目地鱼贯退了出去。走在最后的那个,甚至还顺手带上了殿门。
深更半夜,孤男寡男身处一间精心布置的双人豪华大床房中,陆长平心中早已警铃大作。
他有意出言试探道:“既是吃酒,这些宫人们为何不能在一旁侍候?”
似是早就料到他有此疑问,暴君浅浅一笑,不紧不慢地答道:“通商是事关北卫、南楚两国的大计,只跟朕一个人说岂不是更加安全?”
话虽如此,可是为什么谈正经事还要特地准备新床???
谢玄元见陆美人的目光时不时定格在他身后的床榻上,态度无比自然地问道:“贵妃对这张朕为你准备的新床榻可还满意?”
这明明是个疑似开车的话题,可是经暴君的嘴这般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倒显得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