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陆长平又在宫中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了半瓶止痒止痛的药膏给暴君抹了一遍。
做完这些,他忽地一拍脑袋,提议道:“陛下这几日手上不便,不宜沾水。不如这洗漱之事也由臣妾代劳吧?”
谢玄元刚想拒绝,便想起来他确实……已经几日未曾洗过澡了。
因为不肯叫人看到身上的疤痕,沐浴时他向来都是屏退宫婢内侍之后亲力亲为。可现在手冻成了这个样子,又如何能继续亲力亲为下去?
与其拖到不得不洗的时候让其他人用异样的目光肆意盯着他的身体看,倒不如“便宜”了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陆贵妃。
内心经过几番权衡,暴君才颇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要洗便洗,只是你莫在洗澡的时候对朕动手动脚。”
陆长平几乎要笑出来了。这小暴君当真是天真得很,都已经同意别人给他洗澡了,又怎能禁止得了别人对他“动手动脚”?
但想归想,未免彻底惹恼了谢玄元,陆贵妃明面上还是不敢太过放肆。他试图说服暴君别再那么抗拒身体接触:
“陛下其实不用害羞,你我成婚已数月有余,算起来也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打好了热水,搀扶着暴君绕过屏风走到了浴桶边上。
他比暴君还高了那么一点点,帮对方脱起衣服来很是方便。
谢玄元的外套慢吞吞地解了一半,闻言不忿道:“谁跟你是老夫老妻!”
这人上次擅自在他身上种草莓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彻底清算呢。
思及此处,暴君恨恨地将外套从身上扯下来,甩在了陆贵妃头上:“这次管好你的手,更要管好你的嘴。若敢像上次那般在朕身上胡乱下口,朕就剥了你的皮。”
陆贵妃眼前一黑,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这“胡乱下口”具体是什么意思。
原来暴君学习了那些图册之后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好歹明白了,身上的那些草莓印子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种出来的。
顶着谢玄元脱下来的外套,他的声音闷闷的:“臣妾只是想让陛下知道,陛下的身体很好看,一点都不丑……”
非但不丑,他还喜欢得紧。
谢玄元此时正在摸索着除去身上的亵衣,听了这话,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住,竟直接将衣服扯出了一道口子。
手上的疮很疼,身上也凉飕飕的。
都怪那南楚细作,突然将话说得如此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