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晏衡眼中尽是萧凤棠同他擦肩的那一刻,他那一走,好似便已经将二人的命数走没了。
温青看着他的模样深思了一下,“去见见他吧。”
他没接话,而是仿徨的向亭边的花海看过去,好似这样就能透过那些花骨朵遥望到那个怎么抓都抓不到的人一样。
“你看,这些花尚能嫣红的拥簇在一起,朕心中,实在羡慕。”
“左晏衡。”
“嗯?”
“你信我吗?”
他这话问得极其没意思,“这世间若是你都不可信了,我左晏衡这一生,得多么悲哀啊。”
温青伸了下懒腰,“既如此,那就去见见他,把你想说的话,都去说给他。”
他在中间说一万句,其实也没有他亲口说一句好用。
左晏衡没动静,抬手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进去。
“你在这里羡慕一株花,除了徒增难过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只羡慕它们现在拥簇,可待花期一过,不还是要各自凋落成泥吗?”
“生能同衾,死能同穴,好像,更羡慕了。”
“左晏衡,是你自己亲口说不甘心的。”
“真的能,说给他听吗?”
“若其他不得言,抱歉总能说得出口吧。”
左晏衡挣扎了许久,才摇晃着酒坛子起身,“你说的对,朕应该跟他说一声抱歉,这是朕,欠他的。”
“总不能待他走了,到最后想起来,还要心怀遗憾的恨着朕。”
温青并没有随着他一起离开,相反,他坐在这里盯着那壶碎金香看了许久,直到夜色极深才叹了口气慢慢起身。
就这样吧
长鹿阁里落了灯,萧凤棠闭目躺在床上。
他在等,等第二天的太阳东升起来,他就可以离开这坐囚了他两世的牢笼,以前万般好坏皆过,那都是命。
左晏衡轻车熟路的开窗翻进了他的房间。
“谁!?”他并未睡着,刚想起身查看。
一个厚重的身影带着浓烈的酒气几乎不容抵抗的将他压回床上。
萧凤棠感受着身上的重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他大力的隔着被子将他环紧,强势的将脑袋埋在他颈下。
二人相拥无言,好似谁都不舍得出声打破这样的僵局。
直到许久,左晏衡眷恋的往他颈里埋了又埋,才轻颤着开了口,“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