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绑架(捆绑/装箱)
天黑得彻底,姜星回刚从繁重的任务里加班结束准备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休息,连日来的睡眠不足与饮食不规律让他这会儿走路都有些发飘。
他住的地方偏郊区,那里房租便宜,大部分都是外来打工的租户,人流时常来来去去变动,今天有人搬走,明天又会有人搬进。
别的都好,就是晚上会黑一点,但是姜星回自忖自己不是女孩子,危险性不大。
只是今日那黢黑的小道总是有几分让人胆战心惊。
姜星回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脚下,郊区就是路不平整,走夜路不照明百分百会摔很惨。
就在姜星回全神贯注于脚下路况时,一张浸透了乙醚的手帕从身后的黑暗中伸出,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姜星回的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散开的手电光让姜星回看到了拿着手帕按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与修长的手指。
那只手的主人力气很大,一只手箍住姜星回的双臂,一只手死死按在他的脸上,即便姜星回已经反应迅速地憋住气用尽全力挣扎也没能从桎梏中挣脱,他的胳膊和脸都被抓得生疼。
随着时间流逝,快要窒息的姜星回忍不住开始呼吸,不可避免地吸入被那条手帕上的药物过滤的空气,他开始乏力,头晕目眩,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
身后之人见他脱力也没有放松警惕,仍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姜星回彻底失去意识。
姜星回的身体从紧绷变得失力瘫软在绑架者的怀中,而那绑架者谨慎地掀开姜星回的眼皮观察他是否伪装。
眼皮下大片翻白,眼珠在近距离的光照下也毫无聚焦反应。
确认了姜星回是真的昏迷后绑架者把人在地面放平,从背的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捆绳子,绳索一圈圈细致的勒过松弛的身体,收紧到深深吃进肉里。
双手笔直绑在身后,绑架者甚至特意将姜星回的两只手掌合十用胶带缠紧,务必不留一丝逃脱的可能。
修长的双腿折叠起来,大腿与小腿叠绑,再用绳索连接到后背的绑绳上,将人捆作一团。
绑架者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包东西。
他挑挑拣拣选出一袋未拆封的医用灭菌纱布,撕开包装袋拿出里面的脱脂纱布,一只手掐开姜星回形状优美的唇,一只手则往无力张开的嘴里填塞纱布。
姜星回的两颊很快就被塞得鼓起,但口腔中央仍留着不少位置,绑架者拿出一个中等大小的黑色口球填补上中间的空缺,口球的束带绕过脸颊在脑后系紧。
紧接着绑架者又摸出一卷医用胶布将佩戴着口塞的唇包裹起来,黑色的口球很快被雪白的胶布遮掩,只在胶布上留下微微的半圆凸起。
被纱布塞得鼓起的脸颊又被胶布压迫回平坦,口腔内满满当当的塞口物堵得姜星回在昏迷之中也不由发出条件反射的干呕。
绑架者没有半分怜惜,冷静地又捡出两块堵嘴没有用完的两块纱布贴住姜星回的眼睛,再用胶带缠上固定。
大功告成后绑架者不由得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人瘫软在地上,浑身上下都被原色麻绳细细密密的捆绑起来,四肢在身后被固定成驷马的样子。
深邃的五官能看到的只剩下笔挺的鼻尖,眼睛嘴巴都在胶布紧密的包裹中,而在胶布之下嘴唇的位置则是引人遐思的球形凸起。
绑架者十分满意,最后从背包里抽出一条抽绳的布口袋铺在地上,然后提着姜星回肩膀处的绳索把他从趴在地上拽得跪立起来,再用口袋从头到脚把姜星回装了进去。
拉紧抽绳后用铝箔胶带隔着布袋在姜星回的脖颈、肩膀和双腿处再次做了加固,姜星回就这么被打包成袋子里的一团肉块,而这时不远处又有一个人拉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走了过来。
两个人合力将姜星回塞进箱子里,定做的行李箱底部垫着厚厚的海绵,中间有一个用于放置的凹痕,旁边还有额外的固定带,打包好的姜星回严丝合缝地被放进在那个凹陷之中,固定带一条条交错着把姜星回封在箱子里,绑架者甚至给这些固定带分别上了锁,即便路途中他醒来也别想移动分毫。
巨大的行李箱被拖走,无人知晓其中藏匿了何种秘密,滚轮在凹凸不平的路面碰撞着,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发出不会引人注意的声响。
姜星回在头晕目眩之中醒来,极端闷热的环境让他大汗淋漓。迷药的效果本不该这么快过去,是缺氧将他从药物带来的安眠中唤醒,在茫然了片刻后,姜星回想起了昏迷前的遭遇,他被人袭击了!
惊恐的情绪涌了上来,姜星回发现自己身处黑暗完全动弹不得,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了,想要尖叫呼救声音却被嘴里堵塞得满满的柔软织物压制在嗓子眼,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发出低低的闷哼呻吟,他像是掉进了松香里的虫。
窒息与痛苦让姜星回更加努力地挣扎,寄希望于发出动静让绑匪注意到自己的绝境。
被反折束缚的四肢本来难以发力,但是在生死逼迫下姜星回爆发出巨大的力气,竟然让行李箱在车厢里弹动了一下。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副驾驶的老大叼着烟,听见后车厢传来的些许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你给插管了吗?”
正在开车的马仔表情一僵,然后讪笑道:“对不起五哥,我有些紧张,给忘了。”
“混账小子,经不起事的废物,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忘!”五哥狠狠拍了马仔后脑勺一巴掌,迅速从副驾驶直接钻到后车厢。
小型面包车的后座已经被拆除,除了装着姜星回的行李箱,四周摆放着齐全的工具,足以应对所有突发情况。
五哥打开上了锁的行李箱,行李箱里那团人形白布包上已经被汗水洇湿了大片,胸口处还因为急促地喘息而大幅度起伏着,看起来倒真是有几分可怜。
心里想着可怜,五哥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止,手脚麻利地解开大部分束缚,把姜星回从布袋子里放了出来,姜星回的脸都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鬓发被汗液湿透。
“唔唔唔…”姜星回感觉到罩在自己身体上的东西被解除,他蠕动着经过口塞胶带多层塞口堵得死死的嘴发出几句模糊不清的呻吟,试图想要在绑匪这里求情,而他被裹成一团的手也在背后徒劳扭动。
姜星回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值得上这么郑重且专业的绑架。
不为所动的五哥从旁边的医疗箱里找出一套全新的吸氧管拆开,将出气端塞进依然在用力呼吸的姜星回鼻子里,又撕下几截医用胶布交叉着将管子固定在姜星回鼻子里和脸上。
不过须臾,管子里就因为姜星回的呼吸充满了凝结的水珠。
在五哥忙碌的时候,姜星回依然没有放弃,他不停地发出声音,时间一久姜星回不由自主喉结滑动,只觉得口干得要命,长时间无法闭合口腔加上几乎塞进喉咙的东西让他有些呕意。
更何况才从窒息的环境里解脱,呼吸了没几下,鼻腔就被略细的长管插入,胶布封死了鼻腔与管子之间的缝隙,管子戳在鼻子的嫩肉上,窒息之余还让姜星回非常难受。
无法控制身体被人肆意摆弄的感觉叫姜星回十分不舒服。
好在五哥的动作很快,固定好了吸氧管的位置后就将姜星回依照原样锁了回去,巨大的行李箱外露出一截不起眼的透明胶管。
毕竟雇主的要求仅仅是让姜星回无法反抗,可不是要一个死人,五哥把吸氧管接入机器,迷你制氧机运作发出嗡嗡声。
“不需要再用点药吗?”马仔看了一眼后视镜,问道。
五哥擦擦自己头上的汗,拍了拍正持之以恒传出微弱呻吟的行李箱,“不需要,卫老板说过,如果他中途醒了不需要额外加药,要让他清醒着被送到那边。”
“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呢,他能受得了吗?”马仔有些迟疑。
“他受不受得了是卫老板的事,关你屁事,”五哥挤回副驾驶,“好好开你的车。”
海绵填满了空隙形成了绝佳的隔音环境,姜星回一点都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在绝对的黑暗与寂静里,他的身体随着车子的前行微微晃动。
这些绑匪要带他去哪儿?
姜星回甚至回想了自己最近的所有私人恩怨,却一无所获。
嘴巴被迫张得太久,下巴已经完全麻木了,而胳膊和双腿则被捆得太紧,绳子勒进肉里带来阵阵不容忽视的锐痛,他的肩膀也因为强行反折而胀痛不已。
实在是太难受了。
鼻子里源源不断输送的新鲜氧气让姜星回连再次晕过去都成了奢望,他只能清醒感知自己像牲畜一样被捆绑着在无法动弹的闷热黑暗里被送往也许是更加黑暗的未来。
时光在痛苦中被拉得极为漫长,姜星回已经失去了判断时间流逝的能力,只觉得自己被困住许久,久到四肢的疼痛都转化为了麻木,他开始祈祷,祈祷自己可以晕过去。
细微的晃动突然停止,旋即姜星回感觉到装着自己的箱子被人拖着大幅度移动,看来是终于到了目的地。
即将见到这次绑架的幕后之人,本该紧张的姜星回却隐隐升起了几分期待,无论是谁都好,快把他从这个境地里放出去吧。
又过了半晌,他听到箱子卡扣被打开的咔哒声,一双手解开了将他锁在箱子里的固定带,甚至力气极大地将浑身麻木动弹不得的姜星回直接从箱子里提了出来,把他放在冰凉的地面。
姜星回保持着被捆绑的跪坐姿势,任由那人不紧不慢地一层层解开他身上的束缚,褪掉几乎被汗水浸透的布袋,戳在鼻腔里的吸氧管也被拔了下来。
那人没有立刻解开姜星回身上的绳索和面上的束缚,反而先拿来冰凉的铁拷箍住了姜星回修长的脖颈,上锁的簧片声在姜星回耳中清脆至极。
“呜呜呜……”姜星回不满地反抗只剩压抑在喉咙里不甚清晰的蚊子哼哼。
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姜星回的头,姜星回有些怔住,也顾不上再用被堵得严实的嘴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了,这绑匪的一个动作让他产生了几分离奇的既视感。
这个感觉太像他的前男友了。
交往时,那人也是喜欢这么揉他的头,轻柔的、仿佛带着宠爱意味的抚摸,姜星回不止一次说过自己不想被摸头,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宠物。
就在姜星回陷入回忆之际,裹住他双手的胶带和捆绑四肢的绳子都被剪开,鞋袜也被脱去,他被绑得麻木冰凉的四肢一时提不起力气。
血液流通带来极度可怕的麻痒与疼痛,姜星回闷哼一声,不敢让身体挪动分毫产生更大的折磨,只能忍耐住恢复带来的难受。
麻痒程度好不容易降低到可以忍受的地步,姜星回便耐不住伸手率先摸到了依然固定在脸上的束缚。
他几乎是慌忙地扯开绑住嘴部的医用胶布,露出已经被勒得发红的脸颊和含在殷红双唇间的黑色实心口球,姜星回顺着口球的束带摸到脑后,沮丧地发现一把小锁挂在那里,断绝了他取下口球吐出嘴里塞口物的可能。
姜星回只好转而解开了蒙住双眼的医用胶布,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被明亮灯光刺得睁不开,生理泪水从眼角滚落。
摸过姜星回头顶的手再次轻柔地为他拭去眼下泪痕,姜星回也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好听声音满是怜惜地说:“怎么哭了?”
他猛地睁开眼,在炫目的光芒中看见了那个绑架自己的人,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清晰勾勒出的五官,正是他的前男友,卫雩风。
“呜!呜呜呜!”姜星回不可置信地发出一连串闷叫。
而卫雩风笑着摇头,“你现在不能说话,小星,在你学会说出我喜欢听的话之前,你没有说话的资格。”
卫雩风说着将连接在姜星回脖子上项圈的锁链系在天花板上垂下的铁钩上,他按了一个按钮,机括运行拽着锁链将姜星回从跪姿拉得站了起来,光是站起来还不够,锁链一直缩短到让他不得不踮起脚尖,高高昂起头才停下。
姜星回双手抓住紧紧扣在脖颈上的项圈用力拉扯,却无法撼动这铁项圈分毫,他的脚下是在这房间瓷砖地板上极突兀的一平米左右的一块铁板。
“小星,自己把衣服脱掉。”卫雩风命令道。
姜星回不为所动,他愤怒地瞪着卫雩风,即便说不出话也要无声反抗。
“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卫雩风没有意外,他的手挪到另一个按钮上,有些遗憾地摇头,“那我就只能逼你听话了。”
按钮按下,电流顺着箍在姜星回脖颈上铁项圈和他赤裸双足下的铁板涌进姜星回的身体,身体两处传来的剧痛令姜星回发出沉闷的惨叫,他疯狂挣扎着撕扯脖子上的锁链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电流牢笼。
锁链被他拽得发出连绵铮锒声。
约摸过了三分钟,卫雩风才停下了电流,他看着狼狈喘息的姜星回重复之前的命令,“把衣服脱掉。”
姜星回眼圈儿都红了,他还是怒瞪着卫雩风不肯听话。
“真倔。”卫雩风再度按下电流的开关。
这次电击持续了五分钟,姜星回被电得眼前发白,浑身脱力,他身体敏感最是怕疼,电击的疼痛折磨得他几欲昏迷。
“肯脱衣服了吗?”卫雩风也知道他怕疼,所以才会选择疼痛感强烈的电击。
姜星回把嘴里的口塞当成是卫雩风,狠狠地咬了又咬,终是点了点头。
姜星回穿的是宽松简单的衬衣,扣子解开,露出其下因为坐办公室久不见天日的白皙皮肤,他脱掉了衬衣和裤子。
“全都脱干净。”卫雩风扬扬下巴,示意姜星回把内裤也脱掉。
姜星回有些僵硬动作被拖得慢悠悠的,卫雩风的手又放到了电击开关上,姜星回不敢再磨蹭,脱下了内裤扔开。
“这才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卫雩风欣赏了一番许久不见的美景,“我们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
姜星回翻了个白眼。
卫雩风递上一件光滑的连体胶衣,“穿上。”
漆黑胶衣吞噬了姜星回雪白的肌肤,勾勒出极为诱人的曲线,这胶衣是完全按照姜星回的尺寸定制的,穿上后紧紧绷在他体表,宛如第二层皮肤。
不透气的胶衣显然让姜星回有些不舒服,卫雩风拿起原本和胶衣并排放在一起的单手套走到正在垂头整理胶衣皱出的纹路的姜星回身后。
他像当年拥抱那样环住姜星回的身体,不容置疑地捉起姜星回的双手扭到身后,他一只手抓住姜星回的双腕,一手将单手套套在姜星回手臂处。
单手套的拉链拉上,姜星回的双手再次失去自由,卫雩风不紧不慢地调整着单手套的肩带,然后把束带在姜星回手臂上一一扣紧。
卫雩风思考了片刻,打开了姜星回口球的锁,掏出他嘴里早已被含得湿淋淋的纱布,姜星回下颌一时麻木得闭不上嘴,粉嫩的唇瓣因为干渴而龟裂,卫雩风帮他揉了揉酸痛的腮帮子,端了一杯温水半搂着姜星回让他喝了下去。
“你到底…”姜星回吞咽下灌进嘴里的液体,就想质问卫雩风,话才出口便被早有准备的卫雩风掐住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