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看到他,蹭蹭就跑到他面前,行了个礼,小声说:“宴少主,坊主让我告诉您,宣王殿下已经回了宫。”
“我知道了,下去吧。”
小丫鬟又蹭蹭地跑走。
萧惟这回反应过来了。
他压低声音,“少主,王爷此次回宫,陛下一定会治罪他,我们该怎么办?”
宴书澈沉默着,盯着石桌上的围炉。
忽然,他伸手摸向了那个围炉。
萧惟一惊,“少主!烫!”
“有一个词语,叫釜底抽薪。”宴书澈的手停在半空中,“想要让水止沸,就要将燃烧中的柴火,从锅底抽出来。”
萧惟好不容易听明白,现在又懵了,“您的意思是”
“逐渊去了凤仪宫这么久都没回来,我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宴书澈沉声道,“走,我们先去御书房!”
萧惟乖乖起身,末了还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因为我要和他双管齐下,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做一个了断。”
说完这句话,宴书澈就踱步走向了殿门口的方向。
萧惟懵懵地跟在后面。
两人到御书房的时候,离景正巧刚刚赶回来。
三人在殿外碰面。
离景首先无奈地笑了一下,“宴少主,让本王猜猜,你可是来帮本王说话的?”
宴书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王爷心里很清楚,此次你的罚是逃不过了,我只是来看热闹的而已。”
离景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其实宴少主不必来。”
宴书澈看也不看他,“我乐意。”
离景一愣,失笑着往殿内走。
御书房内只有离弘和桑寄。
两人似乎就互市这件事有些分歧。
愣是好几日都没谈妥。
看到离景和宴书澈进来,离弘转头对桑寄说:“桑姑娘回去休息便好,明日再商议。”
“陛下请便。”桑寄带着贴身侍女,从两人面前走过。
忽地,她看了宴书澈一眼。
宴书澈怔了怔,没有理她。
待桑寄的身影一消失,离弘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
“阿景,你可知罪?”
离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宴书澈虽然人跟着离景一起下跪,但脑中却一刻不停地在思索着。
连映荷应该很清楚宫中发生的事。
离景今日必回宫,必受罚。
她那般在意自己的两个儿子,怎么会将云逐渊叫走,这么久都不回来?
且以她的性子,早就来御书房为离景说话了,怎么直到现在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