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背着他去吃饭。
宴书澈趴在他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的路。
忽然,他开了口,“阿渊我小时候不愿意吃饭,父皇就是这样背我过去的”
云逐渊听着难受,“阿宴,日后我背着你,一辈子都背着你。”
宴书澈失神道:“阿渊,我以前,一直想让你承认喜欢我,承认爱我,还想要你说一些温情话。”
“现在你终于会说了,为什么我一丁点儿都不开心?”
云逐渊压抑着痛苦沉重的心情,蓦地紧蹙双眉,“对不起我学会的太晚了”
宴书澈将头埋在他后颈上,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想吃糖蒸酥酪了”
云逐渊一愣。
宴书澈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要吃什么东西了。
上次要吃糖蒸酥酪,还是在云府,接近两个月之前。
乍一听到宴书澈这样说,云逐渊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他在想。
——宴书澈是不是已经走出来了?
云逐渊结结巴巴地说:“阿宴你真真的”
“不用担心我,”宴书澈慢悠悠地道,“父皇驾崩,我真的很难受。但是阿渊,为了父皇,我必须振作起来。”
云逐渊红了眼眶,“其实你大可不必振作起来,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做便是。”
“你能替我在西藩皇位上坐着吗?”
云逐渊哽住,没说出话。
宴书澈轻笑了声,“西藩现在群龙无首,阿渊,若我再萎靡不振下去,西藩怎么办?”
云逐渊沉默了下去。
明明是他安慰宴书澈。
怎么现在成了宴书澈安慰他了?
“去吧,去给我做糖蒸酥酪,”
宴书澈在他的后颈上落下一吻,“吃完,我们就启程回离国。”
云逐渊一惊,“你不是说西藩群龙无首”
“正因如此,我们要回离国,将所有事情做个了断。”
宴书澈的声音愈发低沉,“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之后,我需要即刻回西藩继位。”
云逐渊:“好。”
宴书澈拍了拍他的胳膊,“那你先去。”
“好。”
宴书澈从他背上跳下来,结果忘记膝盖还没好,一落地,差点儿栽倒。
还好云逐渊反应够快,先搂住了他的腰。
宴书澈拽着他的衣袖,缓慢地,深深地吸了口气,“放心,我能站住。”
云逐渊眸间担忧不减,“阿宴你不必硬撑”
“我没有,真的没有。”
为了让云逐渊相信,宴书澈还在原地蹦跳了好几下,“你看!”
云逐渊神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带着余风一路去了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