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澈不说话,只揪着云逐渊的衣领,小声地哭。
云逐渊抬头望向门外,“阿宴,下雪了。”
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
北风声呼啸凛冽。
殿中一片静默。
只听见炭盆里哔啵作响的爆炭声。
那种苍茫之感,仿佛重重压迫在人的心口。
宴书澈望着顾淮之离开的方向,久久怔愣。
云逐渊拿着软帕在他脸上轻拭,“阿宴”
宴书澈迟钝地,缓慢地抬头看他,“阿渊,天不渡苦难之人。”
云逐渊动作一顿,“阿宴别想太多”
宴书澈垂下眼帘,看了一圈周围昏迷的三个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
“我倒宁愿我没这么聪明,我倒宁愿我没有提前察觉顾淮之的想法。”
“倒省了亲眼见到他离开这一幕。”
云逐渊心内也有些苦涩,闻言只将人再往怀里搂了搂。
两人慢慢走回桌案前,对视了一眼。
——而后便齐齐喝下了那杯下了迷药的酒。
斩了
御林军的调动虎符,离弘并没有交给离景。
他死死掌控着御林军,导致离景连京中的兵马都调动不动。
但还好,他有做王爷的时候的一些兵马。
加上云逐渊的人,江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苏醒之后,离景和林序秋并没有宴书澈想象中的那般崩溃。
他们沉默了很久,最终决定先抓走江上青。
江上青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喊冤,而是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御林军押上了囚车。
宴书澈实在忍不住先开了口,“序秋”
林序秋慢慢扭过头,“书澈,你想说什么?”
宴书澈哽了哽。
林序秋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还好吗”
林序秋面不改色,“我没事。”
宴书澈踌躇道:“你不担心顾公子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林序秋忽然露出笑容,“哥哥不会寻死的。”
“死是最好的逃避方式,可他没有选择,他选择了离开,那就证明他还想活下去。”
宴书澈陡然一怔。
林序秋这话说的很对。
顾淮之若真想死,就不会说出那句“他生,我与他此生不复相见。他死,我便守在他埋骨之地陪着他。”这句话了。
说白了,顾淮之虽然没有办法原谅江上青,但他也不会轻易了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