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你,若我去了,你自己在殿中,心里肯定不舒服。”
“我更想在这里陪着你。”
离景心中一颤,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谢谢你。”
林序秋没再应声,慢慢阖上了眼。
——又是一个雪天。
云逐渊和宴书澈,接上从宫中离开的连映荷,三人一起踏上了去边境的路。
对外的说辞是,太后去寺庙中出了家,从此不沾红尘。
巧的是,舒贵太妃昨日便和桑寄一起来了金銮殿,请求出家为尼。
离景没有当场同意。
他顾忌着郁飞的想法,没有答允桑寄。
但桑寄去意已决。
最终,离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舒贵太妃和桑寄一起,离了宫。
得知这个消息后,郁飞将自己关在将军府中,好几日都没有出门。
离景将西厂的势力暂时交给了离仟打理。
京中的御林军,则只能等着郁飞。
离景慢慢望向窗户。
视线虽被挡住,他却好像看到了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云逐渊时候的场景。
那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却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的执拗。
说什么都不肯管自己叫哥哥,倔的好像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自己当时还不明白,但后来懂了。
云逐渊不肯叫自己哥哥,一来是不想以后做的事牵连到自己,二来是不舍。
一个冰块儿脸的家伙,内心却炙热似火。
期待亲情,也期待爱情。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
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
宴书澈像个天使般,落到了他面前,救赎了他这一生。
而自己也和连映荷慢慢靠近了他。
让那家伙渐渐敞开心扉接纳了他们。
想到这里,离景弯起嘴角,无声地说了一句:
“弟弟,保重。”
——刚准备一步跨上马车的云逐渊忽地顿住动作,转而望向了皇宫的方向。
宴书澈在一旁好奇地看他,“阿渊?”
云逐渊慢慢露出笑容,也无声地张开嘴。
“哥保重。”
宴书澈拽着他的手,对他甜甜一笑,“终于肯叫离景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