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个室友
萧天鸣依言,将脸朝陈白露凑了过去。一股特有的香气直扑萧天鸣的脸上,清香淡雅。
“你只要这样,这样,然后再把你的外挂开启,老娘就不信你赢不了那个白脸馍馍。”
“白脸馍馍?”萧天鸣觉得这个称呼对于张宪来说,似乎很不错。只是不知道……
“鸣子,真是我的偶像啊!居然连露姐这盘辣椒都是来者不拒。”余基如痴如醉地看着萧天鸣和陈白露紧密接触,满眼发着对萧天鸣崇拜的光亮,嘴里喃喃地问道,“你们猜猜看,是鸣子摆平的露姐,还是露姐勾搭的鸣子?”
“是不是有奖竞答啊?”欧阳芷冰冷的声音穿透阻隔,传到了余基的耳朵里面。
余基对着欧阳芷讪讪地笑了笑,顿时变得比斗败了的公鸡还要萎靡。
“哼!白露一向眼高于天,视天下男人如草包,怎么会看上他呢?”欧阳芷看着萧天鸣冷哼一声,嘴角随即又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萧天鸣,我看你拿什么去打败那个小白脸。”
能让欧阳芷如此得意,张宪唱得自然不差。不仅不差,而且还非常动听。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之中,略带一丝沧桑的感觉,张宪把刘德华的《冰雨》演绎得淋漓尽致。若不是专业人员,很容易将张宪的声音误认为是刘德华的原声。再看看一群疯狂喊叫的女生,就知道张宪的演唱有多么的完美了。
“多谢,多谢!”张宪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采,最后故意用粤语表示了观众的感谢。
“他比我想象得还要专业。”陈白露看着萧天鸣苦笑道,“就算我上场,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超越他刚才的演唱。看来,你今晚不是很走运。”
“我马上就要上场了。如果你这个时候说些鼓励我的话,岂不是更好?”萧天鸣潇洒地和陈白露来了一个擦肩而过。走了几步,萧天鸣忽然又回过头,酷酷地说道,“对手无论多强大,哥不会害怕。因为哥有外挂!你们就是哥的外挂。”
“我就是他的外挂?他说我是他的外挂?”陈白露选择性地把“你们”看成了“你”。向来大大咧咧、宁愿害喜也不害羞的陈白露这回居然脸红了,而且还被不止一个人看见了。
“这下,老娘没法活了!”陈白露越害羞脸越红,最后干脆将头发打散了来遮住那张比猴子的小屁屁还要红的脸。
“刚才的《冰雨》唱得很有味道,只是听起来有点假。但和刘天王比起来,多了一分做作,少了几分感情。为了好让大伙比较,我也唱一首刘天王的歌——《忘情水》!”萧天鸣没有接递过来的麦克风,微笑着说道:“为了让大伙觉得更加真实,我这首歌不用麦克风。”
不用麦克风?在操场上唱歌不用扩音器?这个世界还真他妈疯狂!听到萧天鸣的话,下面的人纷纷议论了开来。只是,没过多久,议论声便戛然而止了。
“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行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蓦然回首情已远,身不由已在天边,才明白爱恨情仇……”萧天鸣经过内功改造过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由于没有任何的扩音设备,声音来得反而更加的真实,更加的揪人心肺。
全场观众在颤抖中听完了萧天鸣的这首歌。结果已经不言而喻,张宪脸上的表情比吃了大便还要难看。
“算你狠!”欧阳芷咬着嘴唇,在心里气急地说道。
“他赢了,我该好好想向他提什么要求了。”不要忘记,这场比赛的大赢家不是萧天鸣。
以身相许
萧天鸣赢得了比赛,赶走了张宪,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萧天鸣不仅没有彻底摆脱张宪这个麻烦,反而为自己增添了两个不小不大的麻烦。对于像萧天鸣这样最怕惹麻烦的人来说,碰到这样吃亏赔本的事情,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
军训的倒只是一个开始
“很好笑吗?”萧天鸣白了慕容萱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难道你不觉得这比笑话有趣多了吗?”慕容萱转头向欧阳芷问道,“你说是吧,小芷?”
欧阳芷耸了耸肩,嘟着嘴对慕容萱答道:“至少,我以前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萧天鸣不说话了。如果在你们三个人里面,除了你之外,其他两个都是女人,而且她们都把矛头指向了你,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得不闭嘴。示弱也是一种好的生存方式。
“我去上个厕所。希望回来的时候,你们能够达成最终协议。”欧阳芷不耐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白色公主裙,走出了办公室。
“看来,她等得有些不无聊了。”慕容萱对萧天鸣笑道。
“我也觉得坐在这里是件无聊的事情。我晚上会直接搬过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回寝室整理东西。”萧天鸣刚要起身,却被慕容萱瞪了回去。
慕容萱见萧天鸣坐了回去,脸上又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旁边的桌面,缓缓地说道:“别忘了,你报名的时候可是我送你来学校的。除了那个运动背包之外,我似乎不记得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行李。下回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编一个听起来更合适的借口。”
“开场的游戏玩完了,我们来谈正事吧!告诉我,什么条件才让你答应参加艺术节?”
“没有条件能让我答应。”萧天鸣摇了摇头,对慕容萱说道,“我马上就要月考,难道……”
“我知道你马上要月考,而且还知道陈雨涵对你的指标。”慕容萱打断萧天鸣的话说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要我参加什么艺术节!我可不想为了参加一个晚会而被迫挂科。”萧天鸣不满地说道,“我们学校的学生那么多,能人异士自然不少,完全可以找人代替我嘛!”
“我可以找个人代替你,但我却找不到可以代替你歌声的声音。”慕容萱严肃地说道。
萧天鸣无可否认,因为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的声音是怎么炼成的。
“所以,你不仅是我的首选,也是我的唯一选择。没人能够代替。”慕容萱坚定地说道。
萧天鸣无奈地看着一脸坚决的慕容萱,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萧天鸣不说话,慕容萱又继续说道:“我想到找你,自然知道你的困难,自然会替你想一个解决困难的法子。”
“什么法子?”萧天鸣无奈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之色。这恐怕是这么多话里面,萧天鸣最爱听的一句话。有人为你解决麻烦听起来绝对要比有人给你制造麻烦来得舒畅。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说帮你想一个解决问题的法子,而不是替你去解决困难。”慕容萱强调了一遍,才缓缓地继续说道,“你可以去找陈白露帮忙。她能够帮得了你。”
“她?”萧天鸣盯着慕容萱,想看出她的脸上是否带着戏谑的表情。
“你没有听错,就是她!她和陈雨涵同样姓陈,如果你仔细对比她们的话,你会发现她们长得也很像。只不过,一个打扮保守得像教的禁欲者,一个漏得却太过了。”
听到慕容萱的提示,萧天鸣仔细想了想,事情还真是这样。同样姓陈,长得有很像?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萧天鸣还没有来得及想,门却开了。走进来的不仅有欧阳芷,居然还有陈白露。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今天的太阳不知道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一向以露点为风格的陈白露今天居然穿了一套看起来十分优雅贤淑的连衣裙,挂在两个耳朵上的圆圆的大得夸张的耳环也换成了长条形的耳环。萧天鸣看着打扮得焕然一新的陈白露,发现她真的很像,像极了冷冰冰的陈雨涵。
“慕容主席,我不请自来,不知道欢不欢迎?”陈白露首选开口对慕容萱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我这里只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并不是什么禁地。请坐!”慕容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礼貌地对陈白露说道。
“这里只有三张椅子。如果我们坐了,慕容主席岂不是要站着了?”陈白露冷笑道。
“你们是客人,自然有座;我也不会没有座位。”慕容萱向陈白露回击道。
“我们都有座?难道我的数学没有学好?”陈白露故作疑问地问道。
“你的数学很好,并没有算错。只是,你忽略了一点不同而已。”慕容萱摇头道。
“我忽略了什么?”陈白露不解地问道。
&nbssp;“你忽略了他是男生,而我们是女生。通常的情况下,男生总会让着女生。”慕容萱的目光落在了萧天鸣的身上,对陈白露说道,“我们三个女生正好坐三张椅子,不多也不少。”
陈白露和欧阳芷听到慕容萱的话,顿时怔住了。她们没有想到一向强势的慕容萱居然会在别人的面前打着女生的旗号让一个男生让座。当一个女生在一个男生面前示弱的时候,这个女生已经把这个男生从其他的男生中区别出来,习惯于区别对待了。
萧天鸣恋恋不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让出了座位。因为他不是一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
“慕容主席,不知道他同意了没有?”欧阳芷向慕容萱问道。“他”自然指的是萧天鸣,而同意的事情当然指的是参加艺术节的活动。
慕容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因为他担心排练节目会占用他太多的复习时间。”
“如果他不用复习,那他就不会反对参加艺术节的节目?”陈白露向慕容萱问道。
“应该可以这样理解。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慕容萱说着,将目光投降了萧天鸣。
“这样,就好办多了。”陈白露自信地说道,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好办?”慕容萱疑惑地看着陈白露,对陈白露的解释充满了渴望。
“我想我能够帮他不用复习。如果他不用复习了,是不是就没有拒绝的借口了?”陈白露笑着对慕容萱反问道。能够做到慕容萱做不到的事情,陈白露自然感到非常愉快。
“若是这样,那确实好办多了。”慕容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萧天鸣看到这里,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里开始明白了慕容萱为什么能够在大二就能够坐稳学生会副主席的高位了。如果刚才没有听到慕容萱的计划,萧天鸣打死也不会相信慕容萱的这一切都在演戏。难道正如里面说的那样: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如果真是那样,那慕容萱用她的宝马送自己去学校,免费把房子租给自己,会不会也是一场戏呢?……萧天鸣感觉自己的背脊在发凉,手心却在冒汗。不敢在想下去了,再想下去,自己一定会疯掉。与其让自己疯掉,还不如顺其自然。面对想不通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想,让它顺其自然。
“慕容主席,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你。”陈白露说是请教,但谁都听得出她的声音很冷,冷得让这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凉快了许多。若是一个人要真心请教别人,是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这样既是对别人不尊重,也不可能获得别人对自己的尊重。
“你说!”慕容萱淡淡地答道。
“你认为我的歌唱水平怎么样?”陈白露开口向慕容萱问道。
“老实说,我没有听过。不过,我看过你的档案。毫不夸张地说,你在音乐界取得成就对我们这个学校而言,确实是首当其冲。”慕容萱坦然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邀请参加艺术节的活动呢?”陈白露继续追问道。
慕容萱盯着陈白露看了很久,才轻轻地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参加。”
“你没有邀请我,为什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参加?或许我参加也说不定。”陈白露说道。
“只是这种概率实在太低了。初中的时候,你没有参加一次学校级别的活动;高中的时候,你只参加了一次学校级别的活动。那唯一的一次就是毕业晚会。”慕容萱淡淡地说道。
“看来,你对我的事情记得很清楚。”陈白露笑道。
“你取得的成绩放眼整个学校也是出类拔萃的,而我则是学生会的副主席,怎能不把你这样的人才记得清楚一点儿呢?”慕容萱悠悠地说道。
“看来,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学生会的主席,确实是实至名归。”陈白露笑了笑,对慕容萱说道,“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参加这次艺术节。”
“真的?”慕容萱听见陈白露的话,脸上竟然出现了几分兴奋的神色。
“慕容主席,别忘了我还有一个条件。”陈白露好心地对慕容萱提醒道。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就不会拒绝你。”慕容萱答应得十分爽快,似乎没有经过脑子,只是一系列简单地条件反射。
“我的条件就是把我的节目和萧天鸣的节目安在一起。”陈白露看着萧天鸣,对慕容萱说道。
慕容萱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萧天鸣,点头同意道:“如果你们能够再现操场那一幕,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会的!”陈白露信心满满地说道,“因为那不是绝唱,只是一个开始。”
谜一样的男人
如果你的地理学得不算太差的话,一定知道“慕尼黑”这个城市。作为德国南部最大的城市,慕尼黑位于巴伐利亚高原之上。如果你来到这座城市,一定不要忘记喝这里的啤酒,看这里的足球。不过,啤酒和足球并不是这座城市的全部。如果你的历史学得不错的话,那一定知道有个举世瞩目的会议就是在这座城市召开,并以这座城市命名,叫“慕尼黑会议”。
这次会议是被英法德所操控。在英法的绥靖政策之下,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台德地区宛如市场上的牲口被割让给了纳粹德国。张伯伦的绥靖政策也由此推向了。
现在的萧天鸣就如同当年的捷克斯洛伐克,被“英法德”排斥在了外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三人讨论,压根儿插不上一句话。最后的结果虽然不至于像捷克斯洛伐克一样“割肉”,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百分之百会被慕容萱当作去邀请陈白露加盟艺术节的礼品。
“谈完了?”萧天鸣看见三人都闭上了嘴,将目光投向自己,不禁问道。
欧阳芷双手环抱放在胸前,静静地看着萧天鸣,没有说话;慕容萱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萧天鸣;只有陈白露对萧天鸣点了点头,简单地说了一句:“初步谈完了。”
“那结果是什么?”萧天鸣忍不住问道。
“你主唱,白露负责弹钢琴,并和着你的声音唱;小芷会给你们伴舞。”慕容萱对萧天鸣说道,“形式初步就是这样。至于,歌曲曲目还没有定。我们三个人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征求我的意见?”面对突如其来的民主,萧天鸣倒有些不习惯了。
“不用怀疑你的耳朵,我们都是民主的人。”欧阳芷难得对萧天鸣说了一句“好话”。
“只要不是很变态的歌都行,你们看着办吧!反正有你们两个神级的人物罩着,我就是去打一会儿酱油。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闪了?”萧天鸣随意地说道。
“门没有锁,我们也没有站在门口挡着你。如果你要闪,我们拦得住你吗?”欧阳芷冷冷地说道,“或者说,我们有必要拦住你吗?脚又不是长在我们的身上。”
“说得也对!那……各位美女,再见!”只是萧天鸣刚踏到门口,身后便想起了陈白露的声音,“我的记忆力不怎么好。如果没人留下来提醒我关于考试的事,我会很容易忘记的。人有时候很奇怪。有些事想要忘记,却一辈子也无法忘记;有些事却忘记得很快,而且一旦忘记了,就记不起来了。哪怕以后别人在自己的耳边提起,也是想不起来的。”
“那我还是留下来吧!”萧天鸣收回了还没有迈出去的步伐,转身有走了回来。
“有你在,我相信你会随时提醒我将那件事放在心上的。”陈白露笑着说道。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歌曲曲目暂定为《水手》——郑智化的一首励志老歌。她们都觉得萧天鸣低沉而略带沧桑的声音能够很好地演唱出这首歌的精神。
“排练从后天开始,为其一周半。具体的时候我会亲自或者让人通知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够准时参加排练,不要怕麻烦。”慕容萱将萧天鸣他们送出办公室,对他们说道。
“放心吧!如果我怕麻烦,就不会来参加了。既然参加了,我一定会做得最好。”陈白露对慕容萱保证道。
“我想说的就是白露刚才说的。”欧阳芷淡淡地说道。
陈白露和欧阳芷保证完之后,慕容萱的目光转向了还不表态的萧天鸣身上。
“你们都来了,我能不来吗?”萧天鸣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那我就预祝你们的节目能够选上,并获得大奖。”慕容萱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祝福。
出了慕容萱的办公室,欧阳芷和陈白露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不觉落到了萧天鸣的后面。
“你主动找上慕容萱,说要参加,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欧阳芷对陈白露说道。
“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许,这就叫作不由自主吧!”陈白露笑着说道。
“在我的印象,你不是一个喜欢为自己找麻烦的人。你参加这次的比赛,是不是因为他?”欧阳芷向陈白露问道,目光却直瞪着走在前面的萧天鸣。
“如果我说不是,连我自己也不信。”陈白露苦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爱上他呢?就因为他帮你挡了一巴掌?”欧阳芷停住了脚步,直盯盯地看着陈白露问道,企图看清陈白露脸上表情的任何变化。
&nbssp;“我不知道!”陈白露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我说不出爱没有爱上。我只是有种冲动,希望通过各种方式去了解他。我感觉他就是一个谜,一个吸引我的谜。我试图去解开他。”
“谜?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好奇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欧阳芷严肃地告诫道,“我发现你变了,变温柔了许多。若不是因为他,我还真以为你转性了。”
“人总是会变的!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陈白露皱了皱眉头,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纠缠下去,向欧阳芷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觉得让我姐放弃做出的决定有可能吗?”
“很难!”欧阳芷想了想,又补充道,“至少,比让萧天鸣达到标准还要难。”
陈白露不说话了,因为她已经没有话好说了。她要的只是行动,哪怕不一定会成功。
……
午饭过后,气温达到了一天之中的最高处。树上的蝉“知了、知了”地叫了个不停。听着蝉声,本该是午睡的好时机。只是当一个人有了心事之后,就不那么好睡了。
陈白露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无法让自己睡着。尽管外面的天气很热,热得让走在外面的人觉得自己的皮都快被烤脱了,但陈白露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炎热,反而觉得很凉爽。因为屋子里的空调正在高速地运转。屋里的热气连续不断地被排了出去,凉爽的空气注入了进来。
陈白露没有住校,而是住在外面。一个女生单独住在外面,总会令家长不放心,所以陈白露并不是一个人住。和她住的还有一个女人。论关系,她既可以叫她姐,也可以喊老师。
在该睡觉的时候却睡不着,无论对于谁,都是一件让人抓狂的事。陈白露使劲地揉搓着自己宛如瀑布一样的头发,从床上笔直地坐了起来。现在,她终于知道失眠是一件多么让人难受、多么让人抓狂的事了。陈白露不是一个喜欢勉强自己的人。既然睡不着,那就下床。
陈白露从床上走了下来,穿上拖鞋,打开门,朝外面的客厅走去。
客厅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现在是她的姐姐;过一会儿,到了学校,她就是她的老师。
“姐,你没有去睡觉啊?”陈白露对陈雨涵问道,因为陈雨涵每天都有睡午觉的习惯。
“本来要去,但一想到你待会儿可能要出来找我,我就打消了去睡觉的念头。”陈雨涵面无表情地对陈白露说道。即便是在家里,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妹妹,陈雨涵也基本不会笑。
陈雨涵比陈白露大了六岁多,她们不是“亲姐妹”,只是堂姐妹;陈雨涵的父亲和陈白露的父亲则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陈雨涵叫陈白露的父亲——二叔。
“你知道我要来找你?”陈白露疑惑地看着陈雨涵,记得对方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一个人若是有了心事,表现自然和平常不大一样;一个有了心事的人很少能够睡得舒服。”陈雨涵淡淡地说道,“你不是一个能够将心事深藏在心里的人,所以你需要说出来。”
“姐,我突然发现你不去做侦探实在太可惜了。”陈白露笑着对陈雨涵陶侃道。
“一个人要做另外的工作之前,最好把他现在的工作做好。我现在的工作是教师。”陈雨涵说到她的工作时,脸上总会带着一抹肃穆和骄傲,“就算我要侦探,我也会先当好老师。你不仅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学生。有什么心事,你可以给我讲。于公于私,我相信没有其他人比我更适合当你的倾听者了。”
陈雨涵说的是实话,陈白露很少拒绝实话。所以她决定把事情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
“今天上午,我和小芷,还有萧天鸣去了慕容萱的办公室。”陈白露对陈雨涵说道。
陈白露口中的小芷自然指的是欧阳芷。欧阳芷是她的学生,陈雨涵自然不会陌生。陈雨涵虽然没有和慕容萱打过交道,但也不会没有听说过,就像慕容萱听过陈雨涵的名字一样。名人的名字总是被传得很远。校花和学生会主席,无论拥有哪个身份,在学校里都是名人。
“她让我们出个节目,参加艺术节的晚会。”陈白露继续说道。
“这很好!我下午就准备去班上讲这件事。”陈雨涵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
“出节目就要排练,排练很需要时间。”陈白露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所以,你让我批你们的假,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排练?”陈雨涵对陈白露反问道。
“还有,”陈白露看了一眼,鼓起勇气对陈雨涵说道,“取消你对萧天鸣考试的要求。”
一点儿也不了解
炽热的阳光底下,有一个黑点正朝教学楼移动。说是黑点或者不太准确,因为黑点只是影子,人们通常不会拿影子去借代一个具体的事物。当你走近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事物一点儿也不黑,相反很蓝。这是一把比天还要蓝的太阳伞。虽然走在烈日下面,男人也会感到热,但通常不会打伞。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写进法律里面,但人们的潜意识觉得在阳光下打扫是女人的特权。男人就算被烤成焦炭,也不应该打伞,就像上身是男人的特权一样。
所以,蓝伞下面是一位女人。虽然还算不上真正的“女人”,但她确实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好看的女人。只是,她的眉头一直皱着。看起来,她在想事情,一件不是很愉快的事。
“积极参加学校的活动,这很好;但这绝不是,也不能成为你们逃避学习的理由和借口。无论怎么说,一个学生的醉
“现在才五点钟,我们这个时候去饭店是不是早了一点儿?”萧天鸣看了看表,对陈白露说道。对于一个习惯于六点以后吃饭的人来说,不到五点就去吃饭确实早了一点儿。
“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去吃饭。只是,如果我们晚一点去的话,我们就会等很久。因为‘香又来’的生意一向很好,而且从来不准预约。”陈白露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香又来”不是一种香,而是一家生意很好的饭店。“香又来”,顾名思义就是如果你这回吃香了,下回还可以再来。只要你不是来吃霸王餐,不是来找茬,这里永远欢迎你。
“看不出来,你吃饭这么讲究。”萧天鸣笑着对陈白露说道。
“我吃饭一向不马虎。”陈白露笑道,“不仅对饭店有讲究,还对吃饭的人很讲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让我和他吃饭。如果要我和我讨厌的人吃饭,哪怕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我也不会吃一口,哪怕一口也吃不下去。”
“所以,我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萧天鸣笑着反问道。
“本来就是!”陈白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对萧天鸣说道,“我若是你,绝对会利用这个机会,再请我吃一顿。因为我是一个美女,而这样的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那我只好破产,当乞丐了。”萧天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摊着手对陈白露说道。
“破产?我似乎没有你说得这么能吃吧?”陈白露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只要是女孩子,都不希望听见别人说自己很能吃,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男生。
“不管你能不能吃,如果我请多了,迟早都会破产。”萧天鸣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陈白露听见萧天鸣的话,转怒为喜,对萧天鸣说道:“不知道你打算请多久?一辈子?”
“一辈子实在太短了,怎么会够呢?”萧天鸣轻轻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说起这样的情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没看出来,你说起谎话来竟比电视上那些台词还要好。”陈白露嘴上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试问,这个世上哪个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呢?
萧天鸣和陈白露说着,走进了街对面的“香又来”。
“欢迎光临!”年轻的服务员很快便走过来,走过来招呼萧天鸣和陈白露。
良好的服务态度和干净的用餐场所总会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只有心情愉悦的顾客才会心甘情愿地在这里花钱。看起来,“香又来”的老板对于“上帝”了解得非常透彻。
“香又来”的生意非常好,好得几乎不能用“好”来形容了。现在,距离标准的吃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大堂里面的餐位已经被坐得差不多了。现在,萧天鸣彻底呆住了。
“这里面有一半人并不是来吃饭的。”陈白露对萧天鸣说道。
“饭店是吃饭的场所。但有一半人却不是来吃饭的?既不是来吃饭,那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萧天鸣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希望能从陈白露的嘴里得到这些疑惑的答案。
“这些客人是来占座位的。”服务员对萧天鸣解释道,“替他们的老板占座位。”
只要读过大学,上过自习的人,都不会对占座位这件事陌生。萧天鸣不解的是他们怎么占座位。“你们好像是开饭店的,不是办避难所吧?难道你们允许他们一直坐在这儿?”
“正因为我们是开饭店的,所以才没法子赶客人。只要他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都不能赶走他们。”服务员叹了一口气,又对萧天鸣笑道,“不过,他们的出手一般很大方。”
“看来,大方的人走在哪里都比小气的人受欢迎。”萧天鸣哈哈大笑道。
“本来就是!”陈白露转头向服务员问道,“不知道还有空余的座位没有?”
“如果只是你们两位的话,可以坐靠窗的那张桌子。”服务员向萧天鸣和陈白露推荐道。
虽然那张桌子位于角落,但却是比较安静的一张桌子。陈白露向服务员点了点头。
“两位请!”服务员踏着得体的碎步,引着萧天鸣和陈白露走了过去。
“给她吧!这次,我只负责请客和买单。”萧天鸣笑着拒绝了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
“来一份酸菜鱼,一份宫保鸡丁,一份炝白菜,一份番茄炒蛋。我们暂时就要这些菜。另外,你再给我们拿半打啤酒。”陈白露没有看菜单,随口就对服务员说道。
“好的!两位请稍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了这张桌子。
“以前,我来过这里,所以对这里的菜比较熟悉。”陈白露对萧天鸣说道。
“看得出来!你就点这些家常菜?”萧天鸣向陈白露问道。
“你待会儿吃了就儿吃了就知道。基本上在所有的饭馆都能吃得上这些家常菜,但却只有在‘香又来’才能吃得上这么好吃的家常菜。家常菜虽然每个饭馆都会做,但却不一定都做得好。”陈白露对萧天鸣说道,“如同万福酒店的家常菜绝不会和汉家天下的家常菜一样。”
萧天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万福酒店的家常菜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起的。”
“这样的家常菜虽然好吃,但却不贵。只有价钱不贵而菜又做得好吃的饭店才会吸引这么多客人。”陈白露对萧天鸣笑道,“不过,菜多了也很费钱。我可不想把你一次就吃穷了。”
“你想的还真长远!”萧天鸣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只有想得长远的人,才会活得舒适。我是一个喜欢过舒适生活的人。”陈白露笑道。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萧天鸣看着冒着白气的酸菜鱼,闻着香喷喷的气味,又叹了一口气,喃喃地对陈白露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陈白露疑惑地问道。
“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占座位了。虽然我还没有动筷,却已经被它勾起了食欲。真的能够吃上这么一顿美味佳肴,耽搁几小时来占座位根本算不了什么。”萧天鸣说道。
“那你就快吃吧!只要你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陈白露笑着,将筷子递给萧天鸣。
味道很好,好得不能用“好”来形容了。萧天鸣每吃一口菜,就会在心里后悔一次,后悔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呢?如果以前就知道这里的话,就算开着跑车在公路上狂奔一天一夜,萧天鸣也会来这里吃饭。萧天鸣实在想不透,除了他母亲南宫玉,这个世界上居然还能有人把家常菜做得这么美味。有机会,他一定要拜访一下这里的厨师。
“这里做家常菜的技术是不是天下情人醉
繁星点点,偶有一丝微风拂过。太过温柔,太过轻柔,宛如情人纤细的手。
当萧天鸣和陈白露走出“香又来”的时候,萧天鸣没有醉,陈白露也没有醉。尽管他们走的时候,桌子下面摆了十二个啤酒瓶,桌子上搁着两个红酒的瓶子。
“哎!你的酒量为什么会这么好?想看清你一次,看来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陈白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美丽的脸上在酒精的作用下挂满了娇艳的红晕。
“你的酒量看来也很好。若是有人想趁酒醉打你的主意,他一定会失望。”萧天鸣笑道。
“你错了!”陈白露摇了摇头,对萧天鸣说道,“就算我真的醉了,也没有敢打我的主意。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我不愿意,任何人都休想强迫我,无论是谁。”
“幸好,我也不是。”萧天鸣淡淡地笑了笑,企图盖过陈白露充满杀机的眼神。
“你当然不是。”陈白露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妩媚地说道,“你根本就不需要用强。”
陈白露模棱两可的话顿时让两人之间的环境变得暧昧了起来。萧天鸣不是傻子,但这个时候却非要是傻子不可。有时候,哪怕听懂了对方的话,也要装作不懂。这是一种技术,玩好了却是一种艺术。真正的艺术大师不是在人们的评论中,而是在生活中,现实生活中。
“我送你回家?”萧天鸣朝陈白露问道。
陈白露似乎没有听见萧天鸣的话,突然转过身对着萧天鸣问道:“你知道我们刚才喝的那两瓶葡萄酒叫做什么吗?”
“拉菲还是路易?”萧天鸣故作疑惑地问道。
“无论拉菲还是路易,它都可以把我们喝在那里。”陈白露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拉菲和路易,难道是长城和张裕?”萧天鸣考虑了一下,对陈白露说道。
“长城和张裕虽然比不上拉菲和路易,但也足够让你滴几滴血了。”陈白露白了萧天鸣一眼,接着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喝的葡萄酒虽然不贵,但却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情人醉’。”
“‘情人醉’?就是情人的眼泪一滴就醉的‘情人醉’?”萧天鸣向陈白露问道。
“情人的眼泪一滴就醉?这个解释我一段故事
“只要你像答应陈白露那样答应我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我就把你想要知道的答案都告诉你。一个要求换三个问题的答案,这很值的。”慕容萱对萧天鸣诱惑地说道。
“这个交易听起确实很值,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萧天鸣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精明的人绝不会拒绝。不知道你是不是精明的人?”慕容萱像一个小贩继续诱惑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萧天鸣对慕容萱点头,表示成交。
“你问我答!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慕容萱朝萧天鸣狡黠地笑道。
“你是处女吗?”一个很滑稽的问题,萧天鸣问得却是一本正经;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萧天鸣问得却是理所应当。
“是!”尽管慕容萱答得很利索,但一抹红霞还是飞到了脸上。浅浅的,却是更加娇艳。
萧天鸣对慕容萱的答案说不尽的满意。简洁而利索,更为关键的是这个答案非常正确。
“在我来‘天一阁’之前,我们以前是否见过?”萧天鸣紧接着抛出了失眠中母亲来电
萧天鸣躺在崭新的床上,看着崭新的墙壁,感受着崭新的环境,却无法入眠。萧天鸣不认床,现在也是睡觉的时候了,可就是睡不着。什么让他失眠了呢?虽然萧天鸣极力在心里否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女人!今晚,他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他的脑袋里面始终装着几个不同的女人。只要他一闭上眼,慕容萱、东方怡、陈白露甚至欧阳芷都会跳到他的面前。
“哎!”萧天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前,他总认为那么为女人吃不下睡不着的人,脑子一定有毛病;而现在,他发现他错了。他们非但没有毛病,而且再正常不过了。如果非要说谁有毛病的话,那这个人不会是别人,只能是他自己。只有自己有毛病的人才会认为没有毛病的人有毛病。现在,他很想给他的母亲——南宫玉打一个电话,寻求帮助。在他认识和认识他母亲的人中,几乎没有一个不夸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母亲——南宫玉本是一个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完美女人。你可以说上帝错了,但你却无法挑出南宫玉的错。
这个时候,萧天鸣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萧天鸣实在猜不出谁会这个时候打他的电话。但当看见来电显示中的空白时,萧天鸣却什么都明白了。
“天鸣,你睡了吗?”南宫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对萧天鸣来说还是那么慈爱。
“没有,妈!我现在躺在床上,就等您打电话过来。听不见您的声音,我今晚就不着了。”萧天鸣向电话另一头的南宫玉说道。
“得,你就不要拿哄女孩子的手段来哄妈高兴了。妈可一点儿都不傻,吃过盐都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南宫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比吃了蜜还甜。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时时刻刻地想着自己,念着自己啊?南宫玉也是一位普通的母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母亲。
“妈,我可从未说您什么啊!您要是傻,那天底下的女人岂不全都是低能儿了?在我看来,您是天底下最精明的母亲。我爸那么精明的人不也被您收拾了吗?”萧天鸣说道。
“我看,不是我收拾了你爸,而应该是我栽在了你们父子的手里。”南宫玉开心地笑道。
南宫玉笑了笑,对萧天鸣问道:“天鸣,你在学校的生活还习惯吧?钱够用吗?”
“学校的生活比起我训练的时候已经是在人间了。”萧天鸣半开玩笑地向南宫玉答道。
“哎!”想起萧天鸣训练的时候,南宫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责地说道,“天鸣,你吃了多少苦,妈都知道。你不要怪你爸。你爸让你从小训练,也是为你好。毕竟,你的身份很特殊,随时随地都可能给你带来致命的危险。别人再能保护你,也比不上自己保护强。”
“妈,我懂得这个道理,也从来没有怪过你们。他现在是不是出去了?”萧天鸣问道。
“他今天晚上出去陪他的几个老朋友喝茶去了,我这才有机会给你打个电话。他在家的时候,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说是电话打多了,容易暴露你的身份,给你带来许多要命的麻烦。我看他就是不让我们娘俩说会好话!”南宫玉嘟着嘴说道,语气活像一个赌气的小姑娘。
萧天鸣没有开口,只是在心里暗自感动:母爱的伟大平凡却是那么温暖。
“你见过你那位表姐了吗?”南宫玉很快换了一种语气,对萧天鸣问道。
“现在,还没有!我去绿水山庄的时候,她不在山庄。听说,她经常住在公司。”萧天鸣对南宫玉答道。
“我也没有见过你这位表姐。听说,她不但人长得如花似玉,脑袋也特别的好使。偌大的一个公司被她管理得有条不紊。如果换了我,我肯定是不行的。”南宫玉对萧天鸣说道。
萧天鸣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了解他的母亲,就像他的母亲了解他一样。论才智,他的母亲——南宫玉莫说管理一家公司了,便是整个绿水山庄也是不在话下。只不过,她生性恬淡,喜欢清幽的生活,而不喜欢把时间耗费在这些“俗事”上面。
“今天中午,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声音很甜,听起来很舒服。”南宫玉对萧天鸣说道。
“你是她的姑妈。她应该亲自去逍遥宫看你才是。”萧天鸣对南宫玉说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闲啊!嫣儿还这么小,既要管理公司,还要上学,真是苦了她了。”南宫玉对萧天鸣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表姐也在你们的学校读书?”
“知道!”萧天鸣点了天鸣点了点头,向南宫玉应道。
“我跟她说了,要她多多关照你。如果你差钱了,你就去问你这个表姐要。她可比你母亲还要有钱。”南宫玉想了想,又对萧天鸣说道,“我看见其他人上学的时候都有一辆自己的代步车,要不我给你表姐打电话,让她偷偷地给你弄一辆车子如何?”
“不用了,妈!我就呆在学校里,用不着车。”萧天鸣笑了笑,拒绝了南宫玉的好意,内心却是一阵感动:母亲就是这样:啰嗦,永远把你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什么事都为你考虑。为了让你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她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牺牲自己。
“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萧天鸣刚要开口请教南宫玉关于几个女孩子的事情,却听见一个低沉男声:“玉儿,我说你怎么不去喝茶啊!原来,是瞒着我在这里跟宝贝儿子打电话啊!我想你也说了很久了,不如让我也和我们的儿子说一会儿。老实说,我还是蛮想他的。”
听到这个声音,萧天鸣就知道是他老爹——萧自在回来了,一颗心立马就沉了下去:今天晚上,看来是没法请教,只有等下次打电话的时候了。
“儿子,生活过得还滋润吗?”萧自在顶着南宫玉不满的白眼,对萧天鸣笑道。
“马马虎虎,至少不用那么拼命地训练了。”萧天鸣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用训练倒是真的。真正拼命的事情恐怕还在后头。”萧自在喃喃地说道。
“爸,你刚才说什么?”萧天鸣听没有听清楚,不禁向萧自在问道。
“我是说,你练功最好不要偷懒。要不回来的时候,老子揍你。哎哟!”萧自在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先痛得叫了起来。萧天鸣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老爸又被妈“教训”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给你说。”萧自在抽着冷气,忍着痛对萧天鸣说道,“星期天,你去拜访一下欧阳正,叫一声欧阳叔叔。免得他说,你到了他的地盘也不去问候一声,不懂礼数。”
“需要带什么东西吗?”萧天鸣想了想,对萧自在问道。
“不用!他那里的东西虽然比不上我们逍遥宫,却也是应有尽有。到时候,你少拿一点儿东西回去,就行了。”萧自在对萧天鸣笑道。这话说得……萧天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我的话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话要给你妈说吗?”萧自在对萧天鸣问道。
“没有了,刚才我要说什么都已经说了。你让我妈注意身体。”萧天鸣说道。
“知道了!让你注意保重身体,就不让我保重身体啊?没有我,你妈能有你吗?”萧自在没好气地说道,“你早点睡吧,我挂电话了。你妈让你在大学里帮她物色一个儿媳妇。”
“哎哟!玉儿,你这是干什么?”萧自在又被南宫玉的纤纤玉手“袭”腰了。
“刚才,你对儿子胡乱说什么!什么叫没有你,我就生不出他来!”南宫玉说着,越想越气,忍不住又在萧自在的腰上练了一下她的“麻花”。
“我说得难道错了吗?如果不是我……哎哟!玉儿,你还来啊!”萧自在忍着痛连退了几步,避开了南宫玉的攻击,“二十年了,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这个习惯怎么还没改啊?”
“我为什么要改?我凭什么要改?我喜欢我为什么要改?”南宫玉双手插腰,对着萧自在得意地说道,“我改了,你岂不是痛快了?你痛快了,我岂不是不痛快?我为什么要做让我自己不痛快的事情呢?”
萧自在不说话了。不说话既可以表示默认,也可以表示无奈。斗嘴似乎是女人的天性,女人好像生下来都比男人厉害。哪怕平时温文尔雅的南宫玉斗起嘴来,也都是那么厉害。
“刚才,我说过让天鸣找一个儿媳妇吗?”南宫玉瞪着眼睛,对萧自在质问道。
萧自在只在心里反驳,嘴上却没有说话。他怕自己说一句,南宫玉肯定会顶自己十句。
“不要以为你装哑巴,这件事情就揭过去了。我刚才说了让天鸣找一个儿媳妇回来吗?我只是让天鸣留意一下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不要被她们骗了。没听说过,漂亮的女孩子都很会骗人吗?”南宫玉喘着气,生气地说道。
萧自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南宫玉,心里却是一阵纠结:“原来如此!难怪我会被骗。”
“不过,如果天鸣真能带回来一个儿媳妇,那也不错。”南宫玉得意地笑道。
一日之计在于晨
慕容萱起得很早,至少要比萧天鸣起得要早。当萧天鸣起来的时候,慕容萱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桌子上吃早点了。“早!”慕容萱看见萧天鸣走来,面带微笑地和萧天鸣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继续吃。萧天鸣至少看了慕容萱十多秒钟,至始至终都觉得慕容萱吃得很优雅,无论是吃馒头,还是喝稀饭。萧天鸣以前也见过这种优雅的吃相,那是在和他母亲吃饭的时候。
人人往往认为:吃得慢才能吃出优雅,吃快了看起来就不优雅了。可是,慕容萱看起来却不是。尽管慕容萱吃得很优雅,但吃得却不慢。萧天鸣洗漱完毕,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慕容萱已经吃完了,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萧天鸣,没有说话,看起来却已经说过话了。
“谢谢!”萧天鸣抽出椅子,坐在了慕容萱的对面。桌上放着一套早餐。
“不用谢!我只是在给自己弄早餐的时候,顺便给你弄了一份。”慕容萱嫣然一笑,对萧天鸣说道,“我也希望你以后做卫生的时候,不要忘记顺便把我的房间做了;做晚饭的时候,不要忘记顺便帮我做一份。当然还有你出门的时候,顺便去把这个月的水电气费交了。”
“你真会打算啊!一个‘顺便’换了三个。”萧天鸣的嘴角已经开始不自然地抽搐了。
“过日子,谁不会精打细算呢!”慕容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撑着脑袋,盯着萧天鸣笑道,“除了馒头是我出去买的外,稀饭和鸡蛋都是我亲手做的。觉得我的手艺怎样?”
萧天鸣喝了一口稀饭,要了一口煎蛋,味道虽不及南宫玉做的,却差不多赶上阿呆了。
阿呆,是逍遥宫的厨子,专门负责萧天鸣一家三口的早餐。据说,阿呆来逍遥宫已经有二十年了。萧天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知道自他懂事起,阿呆就已经呆在逍遥宫的厨房了。
“是不是很好吃?”慕容萱笑着自问自答道,“我向来对自己的厨艺有自信。要知道,我五岁就开始下厨了。记得出名之后的烦恼
“不出名,毋宁死!”这是古龙笔下阿飞的名言。
在阿飞看来,人只有出了名,才能拥有想要的一切:美女,金钱,地位和尊敬。
只是,一个人太有名了,是好事吗?
有的人认为是,也有人认为不是。至少,萧天鸣认为不是。因为麻烦总会伴随名声而来。
陈雨涵讲完了她该讲的事之后,踏着高跟鞋走出了教室。萧天鸣坐回了余基的旁边。
“有事?”萧天鸣向余基问道。余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瞧得萧天鸣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事!嘿嘿!”余基摇了摇头,朝萧天鸣傻笑道,“我只是想恭喜你。你出名了!”
“出名?”萧天鸣疑惑地看着余基。“出名”的意思,他当然懂得起。就是因为他懂得起,所以才感到疑惑。他认为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低调的人,而低调往往和出名联系不起来。
“不信?”余基朝萧天鸣猥琐地笑道,“你看看这个,就会明白你现在有多么出名。”
余基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三堆信纸递给萧天鸣。三堆信纸有多有少,很不统一。
“这些都是信?”萧天鸣指着三堆信纸向余基问道。
“这些都是,只是每一堆都不一样。”余基指着信纸,向萧天鸣解释道,“最高的那一堆是求爱信或者说是自我推荐信。虽然我没有看过这些信,但我想写信的都是女生。因为她们写信给你,只是想把自己推荐给你,希望做你的女朋友。女朋友通常都是女的。”
萧天鸣看着这堆少说也有几十张的信纸,头皮已经开始发麻了。
余基从中随意地挑出了一封紫色的,对萧天鸣说道:“紫色,高贵的颜色象征着典雅的爱情。这封信看起来似乎很不错。是我帮你念念,还是你自己拿过去读?”
一想到信封里肉麻的语句用余基的声音读出来,萧天鸣已经快受不了了。因此,萧天鸣毫不犹豫地抢过信纸,自己了起来:
此处省去n个字,各位可以自己幻想!!!
“感觉怎么样?”萧天鸣刚一读完,余基挂着猥琐笑容的脸马上就凑了过来。
“文采不错。如果我是阅卷老师,一定给她刷个高分。”萧天鸣淡淡地说道,随手将信纸放在了桌上。慕容萱、陈白露、东方怡她们几个女孩儿已经让萧天鸣头疼不已了,萧天鸣当然不可能再为自己找麻烦。女人有时就是麻烦。麻烦多了绝不会是好事情。
“除了文采之外,你就没有读出点别的什么?比如说,真正的感情?”余基问道。
“这倒没有看出来。如果你有兴趣,不妨可以拿来看看。”萧天鸣没好气地白了余基一眼,指着排练之前
上午上课的时候,欧阳芷还对萧天鸣大声咆哮;下午下课的时候,欧阳芷却跟萧天鸣走在了一起。人生就是这么讽刺。你有时不得不跟仇人走在一路,而有时却要跟亲人分别。
“你是不是男人?”欧阳芷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萧天鸣问道。
萧天鸣笑了笑,没有理会欧阳芷,继续往钢琴室的方向走去。
欧阳芷咬着嘴唇,几步跟了上去,对萧天鸣骂道:“你真不是男人!”
萧天鸣还是笑了笑,同样一个字没有说。因为萧天鸣不喜欢在大热天说话,尤其是废话。
到了钢琴室门外,萧天鸣真要进去,欧阳芷却堵在了门口,似乎有不让他进去的意思。
“请让开一下!”萧天鸣面带微笑,很客气地对欧阳芷说道。
“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不但不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哑巴呢。”欧阳芷冷笑道。
“请让一让!”萧天鸣这一次的语气更加客气,已经客气得不能再客气了。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让你进去,而且发誓绝不再找你的麻烦。”欧阳芷咬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对萧天鸣说道。
“你说!”萧天鸣淡淡地说道。
“加入武术协会!”欧阳芷对萧天鸣说道。
“为什么?”萧天鸣对欧阳芷反问道。原本,他以为欧阳芷会要求他和她的哥哥打一架。
“因为我要竞选武术协会的副会长。要竞选一个协会的副会长就要想方设法地获得更多的选票。要想获得更多的选票就必须要学会拉票。”欧阳芷如实地向萧天鸣解释道。
“所以,你准备拉我入伙。因为我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名人。”萧天鸣对欧阳芷笑道。
“名人的影响力是我看中的。尤其是像你这样对许多女生很有杀伤力的名人。”欧阳芷进一步说道,“虽然我对男生的影响力和吸引力不及慕容萱,但绝不算弱,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大一新生。如果能够和你合作,我想就算我想输,都很困难。”
萧天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心里还有一点疑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说得如此明白?万一,我不答应你,而去帮你的对手,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说过,我只是想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而不是逼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既然是求你,那自然会对你说明白。”欧阳芷顿了顿,又说道,“就算我不给你说明白,你最后也会知道。我既然想到你,我的竞争对手怎么可能想不到呢?到时候,知道我骗了你,你会不会生气?”
萧天鸣点了点头,诚实地说道:“不仅会生气,还会大动肝火。”
“一个人生气的时候是不是总会想报复令他生气的人?”欧阳芷接着对萧天鸣问道。
“是的!”萧天鸣点了点头,对欧阳芷说道,“如果我想报复你,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加入你的竞争对手一方,帮助他拉票,让你在这场竞争中失败。”
“所以,我不能欺骗你,无论你最后同不同意。”欧阳芷对萧天鸣说道。
“看来,你很聪明。让我想一想,明天再答复你好吗?”萧天鸣对欧阳芷说道。
“可以!只要你在下周星期天之前做成决定都成。现在,你还有疑问吗?”欧阳芷问道。
萧天鸣摇了摇头,对欧阳芷说道:“没有了,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意外?”欧阳芷皱了皱眉头,向萧天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本该和你说决斗的事?”
萧天鸣没有说话。不说话也就是表示默认。
“这一点也不意外!决斗是你和我哥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来插一脚呢?何况,我哥跟你决斗与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不要以为这次决斗是我挑拨的。我哥之所以要和你决斗,是为了一个另外的女人,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欧阳芷冷冷地说道。
萧天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欧阳芷没有把那个女人的名字说出来,但萧天鸣已经猜到了那个女人就是慕容萱。萧天鸣的记忆很好。经过欧阳芷的提醒,萧天鸣已经记起了欧阳雄是哪个人了。萧天鸣记得他在烧烤店的时候和欧阳雄短暂的见过一面。
当萧天鸣和欧阳芷走进钢琴室的时候,陈白露已经在那里了。
陈白露没有坐在钢琴前,而是斜靠在钢琴上,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萧天鸣和欧阳芷。
一丝凉意划过脸庞。尽管外面是大太阳,但萧天鸣突然觉得被觉得被空调的冷风吹得有些冷。
欧阳芷走到陈白露的跟前,陈白露突然开口笑道:“我刚才看了一下时间。你们站在外面刚好聊了三分钟。不知道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竟然喜欢站在太阳下面?”
萧天鸣轻轻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走进来就觉得这里冷了。
“选举副会长的事情。”欧阳芷坐在了钢琴前,手轻轻地放在了键盘上面,一边对陈白露说道,一边面无表情地弹了起来。弹着,弹着,欧阳芷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萧天鸣不懂钢琴,但对欧阳芷谈的这首曲子却一点儿也不陌生。这是一首大众化的名曲——《致爱丽丝》。虽然许多人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但很少有人没有听过。
一曲完毕,欧阳芷纤细的手指停止了在键盘上的舞动,优美的乐曲也随之消失。
“我好久没摸过钢琴,手都已经生了。”欧阳芷看着黑白交错的键盘,喃喃地说道。既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跟陈白露说话。
“我听出来了。这么短的曲子,你弹错了一个地方,有两个音没有压准。”陈白露顿了顿,扭头看着欧阳芷说道,“如果是在以前,你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我也不信你会犯错。”
“不管是还是不是,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欧阳芷竟然对陈白露笑了。
“也许你是对的!”陈白露也对欧阳芷报之一笑,看上去非常默契。
如果欧阳芷和陈白露再这样说下去,萧天鸣一定会扭头就走。欧阳芷和陈白露就仿佛是两个深藏绝技的高手,在说一些只有她们这种境界的高手才能听得懂的话。萧天鸣不是高手,自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若有人在你的面前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话,你是不是想尽快离开?
只可惜,萧天鸣走不成了。因为从门外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慕容萱,另一个则是张宪。
萧天鸣看见慕容萱和张宪一起走了进来,眉头不禁皱了皱。萧天鸣不知道慕容萱什么时候和张宪走在了一起,也不想去知道,但他的心里绝不会舒服,一点儿也不舒服。
只是,令萧天鸣不舒服的地方绝不只有这么一点儿。慕容萱似乎把萧天鸣当成了透明人,直接从萧天鸣的身边走了过去,朝欧阳芷和陈白露走了过去,拍掌道:“两位不愧是高手!”
“高手?慕容主席真会说话。一个连弹这么短的曲子都会三次出错的人居然会是高手?”欧阳芷看着慕容萱冷笑道,“那世界上的高手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慕容主席,你把‘高手’这个词太不当一回事了吧?”陈白露也没有给慕容萱好脸色。
慕容萱听见欧阳芷和陈白露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迹象,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是我贬低‘高手’,只是‘高手’一般都如两位这般谦虚而已。据我所知,真正的‘高手’都说自己不是‘高手’。只有不是‘高手’的‘高手’才会在别人的面前自称‘高手’。”
欧阳芷和陈白露似乎觉得慕容萱说得不错,并没有出言反驳慕容萱。
“今天,我和张部长到这里是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们。一件喜事和一件……”慕容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芷打断了:“我喜欢先苦后甜,先说那件不好的事吧!”
“你们的《水手》被组委会崩了。”慕容萱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一丝表情。
“那好事呢?”短暂的失神过后,陈白露又向慕容萱问道。
“好事就是你们被组委会选中了,可以直接进入晚会的彩排。”慕容萱微笑着说道。
“节目被崩了,人却进去了?”陈白露似乎一下子没有把慕容萱的意思理解过来。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为了让陈白露她们理解,慕容萱进一步地解释道,“组委会的意思是让你们重新再出一个节目,然后直接进入彩排,不需要通过初赛的选拔了。”
“意思我明白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节目会落选?”陈白露追问道。
“组委会考虑到《水手》这样的歌曲和晚会的主题不相符。任何一个节目,不论好坏,首先应该服从主题。”慕容萱严肃地说道。
陈白露和欧阳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的话传到了,我就不打扰三位排练了。我和张部长就先走了。祝你们成功。”慕容萱说完,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记住,你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情。排练完了,去交叉路口等我。如果到时候,我在那里没有看见你,这学期的家务你就‘顺便’做了。”慕容萱走到萧天鸣耳边的时候,小声地在对萧天鸣说道。
琴箫合奏
“人进了,节目却被崩了。你们说讽刺不讽刺?”陈白露苦笑道。
“看看这个节目是谁先提出来的就不奇怪了。”欧阳芷环抱着手臂冷笑道,矛头直指最先提出这个节目的萧天鸣。
“小芷,话不能这么说。节目是我们一起决定的,而不是哪个人拍的板。”陈白露听见欧阳芷指责萧天鸣,顿时拉下了脸,不高兴地说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欧阳芷朝陈白露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陈白露刚准备呵斥欧阳芷,却听见萧天鸣说道:“我觉得你说得不错,这个很有可能。”
“你今天没有发烧吧?”陈白露瞪着萧天鸣,没好气地骂道。自己帮他说话,他却拆台。
萧天鸣不理会陈白露,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我说我们的节目被崩,跟我有关,但没说《水手》这个节目不好。相反,我现在还觉得这个节目不错,没有什么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针对你。无论你出什么样的节目,都会被崩?”陈白露问道。
“聪明!如果我们的节目偏向于传统或是经典,就会说我们的节目脱离主题;如果我们的节目偏向于露点或者前卫的话,则会说我们的节目太过露点,不健康。”萧天鸣解释道。
“但为什么我们的节目崩了,人却进去了呢?”欧阳芷皱着眉头向萧天鸣问道。
“因为你们和慕容萱。他针对的是我,但表演节目的不只我一个人。他惹得起我,却不想惹你们,尤其是欧阳芷你和慕容萱。”萧天鸣一字一句地对欧阳芷和陈白露解释道。
“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么一招来对付你?可你还是进了彩排,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欧阳芷冷笑着,脸上写满了鄙视和不相信。
“他可以在彩排的时候再随便找一个借口把我刷下来。这对他来说,比切豆腐还要容易。”萧天鸣对欧阳芷说道。
“切豆腐容易?不见得吧!这个世上,能把豆腐切好的人一点儿也不多。”欧阳芷说道。
“能不能切好就看他的本事了。不过,你或许忘了一点儿:无论豆腐切成什么,味道都不会变,豆腐还是豆腐。切好了,不会变成火腿;切不好,也不会变臭。”萧天鸣笑道。
“靠!你们两个有毛病啊!豆腐过来,豆腐过去。你们要去卖豆腐尽管去,这里是钢琴室,不是豆腐作坊。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有两件事。萍踪马场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你若想看清事物的真面目,就必须跳出来,避开遮挡你视线的东西。就好比你若想知道站在烈日下到底有多热,就必须走出开着空调的屋子。如果你永远呆在开着空调的屋子里,你就永远无法得知被烈日曝晒的人眼中那份对凉爽的渴望,你也许永远都学不会珍惜空调带来的好处。
虽然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夕阳已经西下了,但空气中扑打的热浪依然那么炙热,就像一颗闺中的怨妇等待归人的决心,坚定和强烈得让人实在受不了。
萧天鸣待在街角,等待慕容萱的到来。
一辆宝马停在了萧天鸣的面前,车门打开。萧天鸣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
“让你等久了吧?路上遇到欧阳芷和陈白露,和她们闲聊了几句,所以慢了。”慕容萱从座旁的抽屉里抽出两张带着幽香的纸巾递给萧天鸣,“擦擦吧!没想到你的汗水这么大。”
“我们现在直接去马场?”萧天鸣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对慕容萱问道。
“对!我们直接去。那里除了马场之外,还要各式各样的饭馆。只要你兜里有钱,你大可不必饿肚子。为了谢你陪我,我请你吃顿饭,没意见吧?”慕容萱笑着对萧天鸣说道。
“有意见,意见大了。”萧天鸣话锋一转说道,“为什么你只请我一顿,而没有下一顿呢?”
慕容萱笑了,“格格”地笑了。这不算是一个笑话,却比笑话还要好笑。
萍踪马场,有一个很有中国特色的名字,但却不是中国人改的。有人说,这家规模庞大、设施齐备、马匹更无一不是良种的马场是一个英国财团开的;有人说,这家马场是一个美国家族开的;还有人说,这家马场并没有单一的主人,它是许多人合资开的,里面既然中国人,也有外国人……说法很多,但无论那个说法都站不住脚。因为没有人真正地见过这家马场的主人。这场马场的主人从未现身过这家马场,所有的顾客只知道这家马场的最高负责人是这家马场的ceo,一个英国籍的华人。他的英文名字叫hairy,但他更喜欢别人用他的中文名字称呼他。他来中国之后,特意为自己取了一个颇具诗意的名字——红泥,取自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红泥的祖父原姓“武”,因而他的全名是“武红泥”。
武红泥面容英俊,谈吐不凡。或许是常吃牛肉的原因,武红泥的身材也非常魁梧,是许多女性眼中不折不扣的帅哥美男。因而,大多女顾客都喜欢和他打情骂俏,称他为“小红”。
“下午好,貌若天仙的慕容小姐。”当慕容萱走到马场的时候,武红泥很快便看到了。武红泥走过来,热情地对慕容萱招呼道:“你早上没有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你好,小红先生。”慕容萱轻轻地点了点头,半开玩笑地回答道,“虽然现在已不是下午,而是傍晚了,但能听到‘小红’先生这么地道的普通话,我仿佛又回到了下午。今天早上,由于一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我现在来补上。”
“真的吗?慕容小姐,你觉得我的普通话很地道吗?”武红泥听见慕容萱的夸奖,居然兴奋地像一个孩子叫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为自己的普通话高兴,还是因为慕容萱的夸奖。
“小红先生,你觉得我是一个花言巧语的女孩子吗?”慕容萱沉下脸,故作不悦地说道。
“当然不是。美丽的慕容小姐,你误会在下的意思了。”武红泥歉意地对慕容萱说道。
“只是一个误会就好。小红,我为你介绍一个人:萧天鸣,我的朋友!”慕容萱介绍道。
“你好,萧先生!”“你好,红泥先生!”两人友好地握了握手。
“慕容小姐,在中国这个地方,女孩子是不是通常把喜欢的男孩子称作‘朋友’?”武红泥用带着英国腔的普通话向慕容萱问道。
慕容萱摇了摇头,耐心地向武红泥介绍道:“小红,女孩子通常把喜欢的男孩子称作‘男朋友’,而不是‘朋友’。虽然只是多了一个字,意思却截然不同了。”
“萧先生不是男的,为什么还要加‘男’字呢?我不懂。不过,萧先生,我看得出慕容小姐对你真的很不错。我还是阿兰的故事
练过武的人耳朵都通常比较灵。客人甲和客人乙的话自然没有逃过萧天鸣的耳朵。
“你朝他们看,是不是觉得我就是慕容世家的大小姐?”慕容萱似笑非笑地问道。
萧天鸣摇了摇头,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污,一本正经地对慕容萱说道:“我像一个运气好得不得了的人吗?堂堂的红树林的慕容大小姐会请我吃饭?”
慕容萱听见萧天鸣的话,格格地笑道:“不像,你当然不像,因为你本来就是!若是你的运气不好,会有我这样貌若天仙的美女请你吃饭吗?别得什么,我不敢说。但单从长相和头脑上来看,我慕容萱绝不会输给她。不管你认不认同,我都绝对有自信。”
萧天鸣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萧天鸣知道慕容世家现任家主慕容宇连一个女儿也没有。
“既然你吃饱了,那我们就走吧!我的‘阿兰’还在等着我。”慕容萱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白皙的脸上因洋溢着母性的笑容而显得越发的动人。
阿兰只是一匹马,但萧天鸣却从阿兰的身上看到了慕容萱的母性,忍不住问道:“阿兰是你的吗?”“你的”表示的意思是她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只有你一个人才拥有她。
“是的!阿兰是我的。从她一岁半,我们识途的马最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最后一抹夕阳落在慕容萱和阿兰的身上,纯白的一人一马身着金色的霞光,穿过了最后一片草地,来到了约定的屋子。慕容萱凭借起步的优势胜了。
慕容萱虽然赢得了比赛,但却得不到任何好处。因为这是一场没有赌注的比赛。
萧天鸣的速度也不慢,跟随阿兰的马蹄声也很快地到达了那里。
“我们下马走走吧!”慕容萱对萧天鸣说道,率先翻下了马背,拉着阿兰慢慢地走着。
“你这个星晴六要考试?”慕容萱向萧天鸣问道。
“嗯!”萧天鸣轻轻地应了一声,牵着缰绳,与慕容萱并肩走在草地上。
“听说这次考试,陈雨涵特地针对你制定了一些要求?”慕容萱停下脚步对萧天鸣问道。
“嗯!她要我的总成绩必须超过欧阳芷,否则这期的操行评分就会被她挂掉。”萧天鸣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据我所知,欧阳芷的各科成绩都很好。你的难度似乎很大啊!”慕容萱幸灾乐祸地道。
“不是似乎,而本来就是。陈白露已经把欧阳芷的底透给我了。”萧天鸣淡淡地说道。
“看来,她对你还真得不错。居然出卖自己的姐妹来帮你。”慕容萱似笑非笑地说道。
萧天鸣耸了耸肩,没有否认,开口对慕容萱说道:“就算这样,我也很难超过欧阳芷。”
“你超不过欧阳芷很正常。”慕容萱放开缰绳,坐在了地上,对萧天鸣说道,“既然你超不过欧阳芷,那为什么不叫欧阳芷被你超过呢?一个真正的高手不仅会赢,也会输。”
“会输是一回事,肯不肯输又是另外一回事。”萧天鸣说着,也跟着慕容萱坐了下来,“好比一个富可敌国的富翁,他有钱,但他不愿意捐钱。就算你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捐一分钱。欧阳芷看我不顺眼,总想找事情打击我的事情,我们班的人都知道。对于一个志在报仇的人,你让他在能够报仇的时候,劝他放下屠刀,这无疑于痴人说梦。”
“是梦总比绝望好。不要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没自信。我看得出来,欧阳芷对你有感觉。她之所以处处刁难你,不过是想出口气而已。我是女孩子,所以我了解同为女孩子的欧阳芷。有时候,女孩子难免会有点口是心非。只要捅破那层窗户纸,一切就会明朗。”慕容萱笑着对萧天鸣说道,“我敢跟你打赌:只要你给她一个台阶,她就会借坡下驴。”
萧天鸣摇了摇头,对慕容萱笑道:“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和欧阳芷两个人的事情。就算欧阳芷放水,让我超过她,我也不一定会过关。陈雨涵还有后手。”
“后手?什么后手?”慕容萱好奇地问道。
“陈雨涵不仅规定我的成绩要超过欧阳芷,同时还制定了其他两条规定:我们班的月考平均成绩必须拿到全系鼓励
夜色如水,月光似梦。盛夏的夜晚虽然依旧炎热,但偶尔拂过的凉风却是沁人心脾,如同失意的人在情人的怀抱找到的一丝淡淡的慰藉。很淡很淡,却让人感到莫大的舒服。
慕容萱将车停在路边,对萧天鸣说道:“那家烧烤不错,我们现在去吃点?”
萧天鸣朝慕容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晚饭吃得不算少,但还是很乐意吃点夜宵。
慕容萱口中的“那家烧烤”指的是在萧天鸣报名的那个晚上,他们吃的那一家烧烤店。
尽管天气有些热,但烧烤店里还是坐了许多人。虽然烧烤的师傅累得满头大汗,但看见有那么多客人,想到会多赚一点钱,烧烤师傅的脸上充满了笑意,乐此不疲地烤着每一串。
烧烤师傅似乎对萧天鸣和慕容萱有点印象,冲他们笑道:“你们快请,里面坐!”
萧天鸣和慕容萱本想和上次一样,找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但角落里面的座位却坐满了人。两人只好找了一个靠近中央的座位坐下,等待服务员拿菜单过来。
慕容萱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对萧天鸣说道:“这里的生意总是这么好。”
“拥有无数‘追丝’的慕容主席都来这里吃烧烤,他的生意能不好吗?”萧天鸣打趣道。
慕容萱白了萧天鸣一眼,拿起桌上的大蒲扇径直扇了起来,耳边的青丝不禁飞动起来。
“客人多对于老板来说,是件好事;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人多了,靠近电风扇的位子被抢了不说,就连稍微凉快一点儿的角落也被占了。”萧天鸣笑着抱怨道。
“两位,菜单!”东方怡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刚准备递过去,却发现客人居然是萧天鸣和慕容萱,不禁惊呼道,“天鸣,萱姐,居然是你们啊!你们这是……”
慕容萱不等萧天鸣开口,笑着对东方怡解释道:“我和萧天鸣在马场商量艺术节的事情才回来。为了笼络他,让他更好地表演节目,我请他吃烧烤。小怡,你在这里打工?”
东方怡听到慕容萱的解释,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笑着说道:“是啊!晚上没有课,有空余的时间,我就来这里做点事,赚取生活费。慕容小姐,不知道你们表演什么节目?”
“我只是负责组织晚会的节目,是萧大才子和他班上的两个美女一起表现一个歌舞节目。”慕容萱看了萧天鸣一眼,对东方怡说道,“小怡,你多才多艺,也来一个怎么样?”
“不了,萱姐!”东方怡微笑着拒绝道,“我唱歌跳舞都不行。”
“唱歌跳舞不行没关系,我又没说晚会的节目必须是歌舞节目。”慕容萱想了想,对东方怡说道,“小怡,你是教育系的,口才应该不错。不如你来竞选主持人吧?我们需要两个女主持人,有了一个,还差一个。小怡,你看怎么样?”
“主持人啊?”东方怡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确定地问道,“萱姐,我真的行吗?”
“当然可以!我的眼光一向很不错。不信,你可以问萧天鸣。”慕容萱对东方怡说道。
听到慕容萱的话,东方怡将目光移向了坐在一旁点菜的萧天鸣。
“我也认为行。小怡,你的声音清脆好听,说话也是字正腔圆。只要你表现得大方一点儿,我觉得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更何况,你不是还有慕容主席这座大靠山吗?”萧天鸣笑道。
“去你的!我说过要开后门吗?小怡的实力本来就很强,压根儿就不用开后门。”慕容萱白了萧天鸣一眼,将目光转向东方怡问道,“怎么样,小怡?有没有兴趣参加?”
“我……我考虑一下吧!明天,答应你行吗?”东方怡想了想,对慕容萱说道。
“当然可以!只要在明天下午之前,给我答复就可以了。”慕容萱笑着点头道。
萧天鸣将选好的菜单递给东方怡,说道:“小怡,一起坐下来吃吧!”
“我还在工作,就不了。天鸣,萱姐,你们两人吃好。我先走了。”东方怡拿着萧天鸣点好的菜单离开了。
“没想到小怡在这里打工。明天的时候,我去学校的勤工俭学部看一下,看能不能给小怡找一个舒服一点的工作。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打工总是不安全的。”慕容萱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跟萧天鸣商量。
萧天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赞成。
&nbssp;“待会儿,你慢慢吃,我先走。吃完之后,你顺便将小怡送回学校吧!虽然学校周围的治安不是太坏,但让一个女孩子深夜独自走回学校,还是不安全。”慕容萱对萧天鸣说道。
萧天鸣看着慕容萱,一丝复杂的神情在眼中一闪而过,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这家烧烤店的速度向来不慢。不到五分钟,萧天鸣点的菜已经被东方怡端了过来。
“天鸣,萱姐,你们要不要点啤酒饮料什么的来解渴?”东方怡朝萧天鸣和慕容萱问道。
“给我来一瓶冰啤酒吧!”萧天鸣开口对东方怡说道。
“萱姐,你呢?”东方怡记下萧天鸣的话,转头问向慕容萱。
“女孩子喝酒不太好,我还是来一瓶橙汁吧!”慕容萱对东方怡说道。
“好的!你们等一下,我马上过去给你们拿。”东方怡转身,又离开了两人的桌子。
时间越来越晚,客人也越来越少。东方怡终于闲了下来。
“咦?萱姐呢?”东方怡走到萧天鸣的桌子,却只见萧天鸣一个人,疑惑地问向萧天鸣。
“她吃完了,先走了。小怡,你也坐下来吃点吧!”萧天鸣用慕容萱的杯子倒了一杯橙汁递给东方怡道,“用她的杯子,没关系吧?”
“没关系!”东方怡摇了摇头,接过萧天鸣递过来的杯子,坐在了慕容萱坐过的座位上。
“这么热,来回忙个不停,又累又热吧?”萧天鸣和东方怡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没什么。回寝室,洗个凉水澡就凉快了。”东方怡也将杯里的橙汁一股脑地干了个尽。
“你好久才能下班?”萧天鸣对东方怡问道。
“差不多还有一会儿。我要帮老板收拾了东西之后,才能离开。有事?”东方怡问道。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送你回学校。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吧!”萧天鸣对东方怡说道。
“其实,你不用送我。这里离学校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何况,你现在又不在学校住,不需要为我多走一趟。”东方怡摇了摇头,对萧天鸣拒绝道。
“虽说现在的治安很好,但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回学校毕竟让人放心不下。你的朋友要送你,那是最好。现在基本上没生意了。我马上也要收摊了。今天晚上,你就先走吧!收摊的事情,我一个人也行。”烧烤老板听到萧天鸣和东方怡的对话,走过来说道,看着东方怡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暧昧的笑容。
“我走了,你一个人的话,那个架子……”东方怡担心地说道。
“没事!我自己会弄。只不过,到时候多花一点儿时间而已。你们走吧!这顿烧烤也不用付了,就当我请你们的吧!我请了许多人,就数小怡最勤快。小伙子,小怡可是一个好女孩啊!只有有福的人才能碰得到这样的好女孩。”烧烤老板暧昧地看着萧天鸣,话中有话。
“我知道小怡是一个好女孩。”萧天鸣认真地答道,似乎没有看过东方怡早已羞红了脸。
萧天鸣和东方怡并肩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偶有凉爽的微风吹过。夜已经很深了,索性这风并不冷。要不然,萧天鸣只得将他那件满身汗臭的体恤脱给东方怡遮风了。
“我今天下午去寝室找你,余基说你搬出去,没住在寝室了。”东方怡首先开口说话道。
“嗯!我昨天就已经搬出去了。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房子。”萧天鸣对东方怡说道。
“哦!”东方怡轻轻地应了一声,并没有问萧天鸣租的房子是在哪里。
“天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竞选艺术节晚会的主持人?”东方怡向萧天鸣询问道。
“我不知道你应不应该去,我只知道只要你想去,就一定会选得上。”萧天鸣坚定地道。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东方怡停住了脚步,看着萧天鸣惊讶而又兴奋地问道。
“不是我对你这么有信心,而是你给了我信心。”萧天鸣笑着对东方怡说道。
“我不懂!”东方怡摇了摇头,疑惑地看向萧天鸣。
东方怡不懂,萧天鸣只好解释道:“你的嗓音很好,普通话说得也很标准。更为重要的是你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这些都是当一个好主持的条件,也是我信任你的原因。如果我从你的身上看不到这些,我就不会看好你。这就是为什么说是你给了我信心,而不是我对你有信心。”
慕容萱的病
萧天鸣把东方怡送到学校,已经将近午夜一点了。若是对于泡夜店的人来说,或许还算很早;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却是很晚,早过了睡觉的时间。
“明天上午没有课,可以好好地睡一觉。”萧天鸣一边往“家”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明天有时间,在网上找几道题来做做。另外,武功也该练了。现在,手都已经生了。”
熟练生巧,讲的就是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要勤加练习。否则,武功就会生疏,退化。
萧天鸣想完这些事之后,他已经走到了门口。萧天鸣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掏出了钥匙。因为萧天鸣认为:这个时候,慕容萱应该休息了。不是在必要的时候,萧天鸣不愿打扰别人。
门开了,屋里却是一片光亮。灯开着,电视放着,想必慕容萱没有睡,但萧天鸣却没有再客厅里看见慕容萱,而且慕容萱的卧室也开着。通常,女孩子睡觉总会要把卧室的门锁好。
慕容萱没有回来?但鞋架上却摆着慕容萱的高跟凉鞋,而不见慕容萱的拖鞋。
“慕容萱,我回来了。”萧天鸣一边换上拖鞋,一边大声喊道。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萧天鸣又喊了一遍:“慕容萱,你到底在不在家啊?在的话,回一声!我可没有心情跟你玩捉迷藏。”这个时候,萧天鸣已经换好了拖鞋,朝厕所走去。
“萧天鸣,你不要过来!”慕容萱的话还没有喊完,萧天鸣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萧天鸣顿时傻了。因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慕容萱竟然一丝不挂,近乎完美的胴体半遮半掩地呈现在萧天鸣的视线里。慕容萱摔倒在厕所的门口,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泡沫。
萧天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将视线从慕容萱的身体移了下去。抑制住身体的冲动,萧天鸣转身就要离开:“你继续,我先出去了。刚才只是一个误会。”
“你去把我包里的药……拿过来!”慕容萱忍着剧烈的头痛,对萧天鸣说道。
“包,你的包在哪里?”萧天鸣背身向慕容萱问道。刚才,慕容萱对萧天鸣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尽管萧天鸣是背着身体,但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思维也出现了短暂的短路。
“在你左手边的桌子上。”慕容萱忍着疼痛,喘着大气,对萧天鸣说道。
萧天鸣听到慕容萱的话,向左边看去。厕所与厨房相连。慕容萱的手提包就在厨房的桌子上。由于看过慕容萱从包里拿药的过程,所以萧天鸣拿起慕容萱的包,快速地打了开,很快便找到了慕容萱放药的地方。萧天鸣取出药瓶,倒出两粒药丸放在手里,朝慕容萱走过去。
十五分钟之后,慕容萱穿好衣服,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我洗完了,你可以去洗了。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面,明天我顺便帮你一起洗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去休息了。你睡之前记得把灯关了。”慕容萱对萧天鸣说道。
“哦!”萧天鸣朝慕容萱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有话要说?”慕容萱本已走到了卧室的门口,忽然又折了回来,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天鸣问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听着!”
“刚才,我……”萧天鸣的嘴巴刚打开,就听见慕容萱好笑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刚才只是一个误会?你什么也没有看见,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萧天鸣没有说话。有时候,没有说话不是表示没有话说,而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如果是那样,那你就可以不必说了。既然是误会,那不是越说越误会吗?”慕容萱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天鸣,似乎刚才不是萧天鸣偷看了她,而是她偷看了萧天鸣。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你的头痛病。”萧天鸣对慕容萱说道。
“头痛病?难不成你会看病?”慕容萱冲萧天鸣笑道,看着对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不会看病。”萧天鸣冲慕容萱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不过,我却知道你为什么会头痛,你吃的药是什么,长期吃这种药会对你产生怎样的伤害。”
“哦?”慕容萱听见萧天鸣的话,脸上虽然尽可能表现得若无其事,但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惊讶和不安还是被萧天鸣捕捉到了。
“你的掩饰很好,但却还不够好。”萧天鸣摇了摇头,对慕容萱叹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啊!”慕容萱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卧室的门口走去,留给萧天鸣一个慵懒的背影和淡淡的晚安:“我困了,先去休息了。”
“虽然你可能不喜欢听,但作为校友和朋友,我还是想对你说:你的病应该尽快去治,而不是只吃一些止痛药,治标不治本。”萧天鸣对着慕容萱的后背,认真地说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治疗我的病吗?”慕容萱转过头,朝萧天鸣问道。
萧天鸣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我对医学了解得不深。如果你去找一个精通中医的人,或许能够彻底根除你的头疼。你这个病拖得越久越不好。”
慕容萱听见萧天鸣的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转头走进了卧室。
躲无可躲,无需再躲
下午,萧天鸣刚刚走到教室的门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余基一声兴奋的大吼:“怎样?我说得怎么样?鸣子就算天上下刀,他也会来的。露姐,你可要愿赌服输哦!”
接着,女生们一道道眼光犹如一排排机枪,顿时齐刷刷地向萧天鸣扫来。
萧天鸣无奈地耸了耸肩,无视众人的目光,直接坐在了余基旁边的座位。
“我是不是变帅了,怎么女生们全都盯着我?”萧天鸣朝身旁的余基问道。
余基笑而不语,只顾从陈白露的手上抽走了一张红艳艳的百元大钞;陈白露狠狠地瞪了萧天鸣一眼,就把脑袋转了过去,似乎也没有向萧天鸣解释的意思;朱兰心和石榴似乎想对萧天鸣说点什么,但在陈白露凶神恶煞的眼神的注视下,她们俩最终还是没有敢开口。
最后,萧天鸣不得不把求知和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隔了一个余基的韩强,希望他不畏强权。
韩强没有辜负萧天鸣的期望,组织了一下语言,对萧天鸣解释道:“鸣子,刚才基子和露姐在打赌。基子赌你今天下午来教室上课;露姐赌你不会来。赌注是一百块钱。”
“结果是我来了,余基赢了白露一百块钱?”萧天鸣笑着对韩强说道。
韩强朝萧天鸣点了点头,表示事实就是这样:陈白露输了一百块钱给余基。
“老娘因为你输了钱,你是不是很高兴啊?”陈白露突然转过头,板着脸对萧天鸣说道。
“我为什么要高兴,赢钱的人又不是我。而且我好像和你的赌局没有什么关系吧。”萧天鸣耸了耸肩,无奈地解释道,“‘为了我’这三个字对于我来说,似乎有些过了吧?”
“过了?”陈白露朝萧天鸣冷笑道,“我问你,如果没有你,我会不会跟余基赌这一局?”
萧天鸣没有说话。不是没话可说,而是有话说不清。道理对于一个生气的女人通常都是苍白无力。真正聪明的男人绝不会在女人生气的时候去和她讲什么道理。
“我再问你,如果没有这局赌局,那我还会不会把钱输给他?”陈白露继续追问道。
“不会,绝对不会!只可惜,他不仅有了,还来了。”这话当然不会是萧天鸣说的,余基和韩强也不会这么说。在班上,敢用这种语气和陈白露说话的只有欧阳芷。
“小芷!”陈白露大声朝欧阳芷吼道,“老娘刚刚输了钱,心情非常不好!你最好莫惹我。”
欧阳芷没有理会陈白露,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说道:“白露,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我看你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输了钱,而是因为担心其他事吧?”
“我担心什么事?”陈白露向欧阳芷质问道,眼神却明显在闪躲欧阳芷的视线。
“担心……”欧阳芷笑了笑,突然收住了话头,对陈白露说道,“有些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说出来就没趣了。我觉得还是烂在肚子里为好。”
“切!说了半天,原来是在故弄玄虚。”陈白露鄙视地瞪了欧阳芷一眼,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有下去,欧阳芷的话又让陈白露紧张了起来。
“你让我给他打电话,我给他打了。不过,他好像不愿听。”欧阳芷说完,转身离开了。
欧阳芷的话在别人听来莫名其妙,但萧天鸣却是心知肚明,在心里暗道:“原来,欧阳芷的那个电话是陈白露喊打的。陈白露不会只是为了赢余基一百块钱吧?”
念头刚冒出来,萧天鸣就打消了。陈白露绝不是为了一个百元赌局就兴师动众的人。想必,陈白露不让自己来学校,一定还要其他重要的原因。萧天鸣带着心中的疑问看向陈白露。
陈白露似乎知道萧天鸣会看过来。早在萧天鸣看过来之前,陈白露已经将头转了回去。
陈白露没有回答萧天鸣心中的疑问,但一个人的突然出现顿时让萧天鸣知道了答案。
“你就是萧天鸣?”步伐很快很轻,当走到萧天鸣跟前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
“我就是!”萧天鸣轻轻地点了点头,嘴上淡淡地说道,心里却是暗自地下了一个判断:这个人从小就练武,体质优良,功力深厚,是一个值得自己出手的对手。
“我是欧阳雄,学校武术社团的社长。”欧阳雄注视着萧天鸣,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知道!”萧天鸣点了点头,淡淡地,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像欧阳雄这样热血方刚的年轻人,听到别人说知道自己的大名,心情总会非常的愉快。人的心情一旦变得愉快,说话的声音也会跟着变得好听些。
“想必你收到了我的信吧?”欧阳雄对萧天鸣说道,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刚才轻了一些。
萧天鸣点了点头,对欧阳雄回答道:“收到了,而且还读了。”
“那好极了!今天下午,我会在武馆等阁下的大驾。”欧阳雄对萧天鸣说完,转身就走。
“你等我干什么?我又没说我要去。”萧天鸣的话让欧阳雄停住了脚步。
欧阳雄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萧天鸣,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字典里从不允许拒绝。不管阁下同不同意,下课之后我都会再来,等候阁下的大驾。希望阁下能够尽早安排一下。”
欧阳雄放完这些话,转身大步走出了教室。
“鸣子,你真的要去跟欧阳雄打?”缓过神来的余基看着萧天鸣,担忧地问道。
韩强、陈白露他们虽然没有开口,但询问的意思也是溢于言表。
萧天鸣淡淡地笑了笑,不答反问道:“如果我不去,欧阳雄肯就此善罢甘休吗?”
听见萧天鸣的问题,大家都摇了摇头,答案狠统一:欧阳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对手不肯善罢甘休,那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萧天鸣淡淡地笑道。
“可是,欧阳雄的实力真的很强!我听小芷说过,他是全国武术大会的冠军,实力不是一般的变态。若我是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跟这种变态较量。”陈白露开口说道。
抽着手,站在一旁的欧阳芷听到陈白露的话,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说话。
“他的实力很强大,我从他能不发出声音就能走到我的面前,就看出来了。”萧天鸣轻松地笑道,“不过,我的实力好像也不弱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军体拳的冠军。”
陈白露听到萧天鸣的话,脑海里不禁出现了军训的时候,萧天鸣匪夷所思地出手为自己挡下那个耳光的一幕,心里不禁涌出一丝信心,但脸上的担忧之色却依旧不减。
“虽然你是全校的军体拳冠军,但别人却是全国的武术冠军。我们的学校再怎么厉害,在全国的高校里面也不是一枝独秀,独孤求败吧?全校的冠军怎么可以跟全国的相比呢?鸣子,我的意见是你不去。若是欧阳雄敢在班上来闹事,我们一定会站在你的这一边,支持你。何况,我们的欧阳班长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外班的人的欺负。”余基巧言说道。
欧阳芷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萧天鸣真的能够扯下脸皮,求自己出面和哥哥周旋,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若是不去的,作为班长,似乎说不过去;若是去的话,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便宜了那个家伙?
欧阳芷的矛盾并没有持续很久。萧天鸣的话直接把欧阳芷从矛盾中拔了出来。
“基子,你看过武侠没有?真正的世外高人不喜欢虚名,通常都是低调得要命。刚才,我故意观察了一下欧阳雄。虽然他的武功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但心智却是平庸得很。说不定,我的运气一好,能够搞定他也说不定啊!你们应该对我有信心。”萧天鸣半开玩笑地说道。从萧天鸣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焦急的神色。
“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不是每分钟都有。”陈白露瞪着萧天鸣,气鼓鼓地说道,“这里是现实,不是世界。在里面,主角不会挂;但你不是中的主角。”
“露姐说得对!鸣子,你太不把欧阳雄当回事了。”一向都少语的韩强也开口劝道。
“信心源自实力!某人的实力本来就不高,竟然还妄想得到我们的支持,无异于痴人说梦。”欧阳芷忍不住,终于开口了,冷冰冰地说道,“既然某人要去挨打,那就随便吧!到时候伤了,我们会去医院看望的。再见!预祝我们的‘高手’好运。”
“谢谢!我会赶在排练前结束战斗,然后赶到钢琴室的。”萧天鸣微笑着对欧阳芷说道。
众人看萧天鸣已经下定了决心,非出战不可,也就没有再相劝,纷纷道上了自己的祝福。
“既然你决心已下,我们也就不罗嗦了。最后只有一句话:拼命地去战斗吧!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会和你站在一起。”余基握着萧天鸣的手,激动地说道。
“这好像不止一句话吧!”萧天鸣笑道。
决战,一招足矣
下课的铃声刚刚打完,欧阳雄已经站在了教室的门口。刚刚并没有人看到欧阳雄出现,很显然,欧阳雄是现在才过来的。练武之人通常都会比一般人准时得多。
“萧天鸣,你真的要去吗?”陈白露挡住萧天鸣的去路,咬着嘴唇问道。
萧天鸣微笑着对陈白露说道:“他已经来了。如果我现在不去,他肯定会就地与我动手。与其那样,还不如我跟他一起去武馆。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地解决战斗,赶到钢琴室。”
萧天鸣说完,不再理会陈白露,灵巧地从陈白露的身边绕了过去,径直向门口走去。
“你没有逃?”欧阳雄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冷冷地对萧天鸣说道。
“我既没有欠你的债,又没有拐走你的老婆女儿,为什么要逃呢?”萧天鸣淡淡地笑道。
“难道你就不害怕被我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吗?”欧阳雄竖着眉头,冷冷地说道。
“害不害怕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说我害怕,那你就会放我走?”萧天鸣笑着问道。
“不会!哪怕你害怕得要死,我也不会对你客气。”欧阳雄摇头对萧天鸣说道,“走吧!”
“去哪里?”萧天鸣笑着向欧阳雄问道。
“武馆,学校的武馆!”欧阳雄说完,当先走在了前面。
“天一阁”的武馆很大,比萧天鸣想象中要大。一个正方形的训练场上差不多站了四五十个穿着散打服的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训练。场地的周围则聚集了许多男女。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训练的场地,而是在武馆的大门。显然,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观看萧天鸣和欧阳雄的决斗。
哪里有新闻,哪里就会有记者。作为一所综合性的高校,“天一阁”当然也设有新闻系。
“这位同学,你好!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里马上将上演一次决斗。交战的双方是欧阳雄和萧天鸣两位同学。作为‘天一阁’有名的‘四大公子’和武术社的主席,欧阳雄素以武功运动见长,在‘天一阁’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而萧天鸣则被大家称为‘宝马男’,不仅拥有帅气的外表,身手也是非常敏捷,在今年的‘军体拳’比赛笑傲江湖,独孤求败,成为众多女生追逐的热门对象。同学,你怎么看待这次决斗?”记者向一名戴眼镜的男生问道。
“虽然‘宝马男’很强,但我还是不认为他会是欧阳雄的对手。”“眼镜男”认真地说道。
“哦!你看好欧阳学长,那么你能不能说说你的理由呢?”记者对“眼镜男”追问道。
“眼镜男”用手撑了撑鼻梁上的眼睛,慢条斯文地说道:“理由就是姜还是老的辣!作为‘天一阁’武术界的神话,欧阳雄又怎么可能被一个无名小卒打败呢?”
“无名小卒?去你妈的!”记者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眼镜男”旁边的一个高个子就开口骂道,“你看没有看过‘宝马男’出手啊?‘军体拳’比赛上面,我还没有看见过‘宝马男’ko一个对手用时超过三分钟的。如果你跟‘宝马男’打,只有被秒杀的分。”
“我又没说我打得过‘宝马男’,我干嘛去跟那个四肢发达的家伙打。”“眼镜男”平白无故被高个子抢白,整张脸气得通红,激动地争辩道,“你看着吧,欧阳雄一定完爆他。”
“你说得这么肯定,认为欧阳雄一定扛得过‘宝马男’了?”高个子冷笑道。
“当然!‘宝马男’,一个‘大一’的愣头青又怎么会是‘四大公子’之一的欧阳雄的对手呢?”“眼镜男”推了推眼睛,激动地对高个子说道。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不妨跟你赌一场!三百块钱怎么样?”高个子笑着说道。
“三……百块钱?”“眼镜男”摇了摇头,拒绝道,“我没有钱,不跟你赌。”
“切!原来是一个穷鬼加胆小鬼!我还真以为你是男人呢!”高个子摇了摇头,鄙视道。
“他不跟你赌,我跟你赌怎么样?”随着喊声,张宪带着两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原来是张学长啊!”高个子看见张宪,神色立马变得恭敬了起来。
“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四大公子’,要赌吗?我成全你!只是三百块钱实在没劲,我们三个人每个人跟你赌五百。如果你赢了,我们给你一千五;假如你输了,你给我们三个人一千五。”张宪摸出一叠红票子甩在手中,对高个子说道。
“这个……”若是两三百,高个子一定不犹豫地押上去,但这不是两三百,而是一千五。
“吞吞吐吐吞吐吐地有个鸟用啊!是个男人就干脆点。决斗马上开始了。”张宪不耐烦地说道。
“这个……张学长,我没有那么多钱,和你老人家赌不起。”高个子对张宪赔笑道。
“靠,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只会用嘴的软货啊!真是扫兴,我们走!”张宪鄙视地说道。
“等等,他不跟你赌,我跟你赌!”张宪听见声音刚刚抬起的脚,又重新放了下去。
陈白露说着,朝张宪他们走了过来,冷冷地说道:“你要赌,老娘可以跟你赌。”
张宪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白露,摇了摇头,对陈白露说道:“我从来不和女人赌钱。”
“不赌钱也没有关系。我们也可以赌点其他的东西。”陈白露冷冷地说道。
“如果我们要你陪我们上床,你敢不敢?”张宪左手边的男子猥琐地对陈白露说道。
“闭上你的臭嘴!”欧阳芷朝着那个男子大骂一声,走到了陈白露的身边。
“原来是‘小公主’啊!你哥哥跟人决斗,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男子色迷迷地笑道。
“我好久来,我哥管不着,你更管不着。你只需要管好你的狗眼和臭嘴就行了。”欧阳芷冷冰冰地说道,“如果你管不好,我可以叫人帮你管。我相信别人能帮你管好。”
“欧阳芷,我们和你哥齐名。别人怕你和你哥,我张宪可不怕。”张宪不悦地说道。
“你怕不怕,我管不着。但有人若惹了我,不管你和谁齐名,我都会让他好看。”欧阳芷冷冷地说道,心里却是将萧天鸣骂了一个底朝天。因为萧天鸣是她唯一没有办法的人。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张宪见在嘴上讨不到好,随即放弃了与欧阳芷的嘴仗,转头对陈白露说道,“你说要跟我们赌,不知道你拿什么跟我们赌?太小了的赌注,我们没兴趣。”
“当然!我也不喜欢小打小闹。赌注随便你们,只要你们赌得起!”陈白露冷冷地说道。
“我要跟你赌!如果你输了,你在床上伺候大爷一晚上。”刚才的男子色迷迷地说道。
“可以!但若是我赢了,你就把你的‘一战成名
“天一阁”一向的不败神话居然被人一招打飞了出去。如此的震撼对于在场的观众绝对不亚于一个美丽的少女全身地在众人面前来回走动。一时之间,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当萧天鸣从训练场走下来的时候,众人才从震撼和惊讶之中反应过来,纷纷看向萧天鸣。
“鸣子,你丫的也太变态了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余基的老大。我以后就跟在你的屁股后面混了。”余基极力地拍着萧天鸣的马屁,一双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陈白露瞪了余基一眼,虎着脸对萧天鸣责备道:“虽说是决斗,你的出手也太狠了吧!好歹欧阳雄也是小芷的哥哥,你多少也应该手下留点情吧!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嘛!”
“嗯?”萧天鸣被陈白露最后那句话呛得直翻白眼,幸好欧阳芷不在这里,没有听到。
“别看了,小芷扶她哥哥去校医了。”陈白露对左顾右盼的萧天鸣说道。
“哦!你们别看欧阳雄倒飞了很远,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我出手一向很有分寸。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就走吧!我们去钢琴室等欧阳芷。”萧天鸣对陈白露说道。
陈白露摇了摇头,对萧天鸣狡黠一笑:“走之前,我还必须给某个人一个友情提示。毕竟,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的记性都是那么好。有些人只有经过别人的提醒才能记得住事情。”
张宪只会一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凭他的眼力,自然没有看见萧天鸣和欧阳雄动手的招式。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当他看见欧阳雄倒飞出去的时候,张宪已经看不下去了。欧阳雄的失败意味他也赌输了。刚才还是一张红光满面的脸,此刻俨然成了一块上等的翡翠。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张宪转身就要离开,无奈馆里的人实在太多,挤了半天,非但没有走出武馆,反而和前来索账的陈白露碰了一个正面。现在,张宪的脸已经不能再称为脸了。
“张学长,你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啊?”陈白露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宪,眼里写满了嘲弄。
“厕所,我去上厕所。”口齿一向凌厉的张宪此刻在陈白露咄咄逼人的气势下竟然不自觉地打起了结巴。连最没有水平的“尿遁”之法也被张宪想了出来,做挡箭牌。
“哦!原来,张学长紧张害怕得尿急啊!那我就不耽误张学长上厕所了。”陈白露笑道。
张宪一听陈白露松口,也不问是不是有诈,带着两个“兄弟”拨开人群就准备走。
“张学长,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赌约哦!明天下午,我们大家都等着看张学长在操场上的激情裸奔。希望,张学长不要令无数仰慕张学长的众多女生失望哦!”陈白露朝着张宪的身后,故意大声地喊道。一时之间,众人将注意力从萧天鸣的身上移到了张宪的身上。
“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被我吸引到张宪身上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们跟我从后门出去。”趁着短暂的空隙,陈白露领着萧天鸣他们从武馆的后门走了出去。
如果说萧天鸣和张宪在操场赛歌只是“崭露头角”,那萧天鸣今天则是“一战扬名”。
“一战扬名”说的是一个人在一场战争中打败了一个别人觉得他不可能打败的对手而获得了极高的名声。古往今来,很多人都是“一战扬名”。关云长温酒斩华雄,诸葛亮火烧博望坡,这些都是《三国演义》的“一战扬名”。但也有人终其一生想成名却未成名。
晚上,夕阳依在,天未黑!
现在,陈白露的心情非常不错,嘴里哼着一首流行歌曲。刚准备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开门,门却一下子被打开了。陈雨涵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陈白露。
“姐,你回来啦!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陈白露冲陈雨涵笑了笑,闪身钻进了家门。
“如果你再晚五分钟回来,那就会出现你说的状况。吃了饭没有?”陈雨涵问道。
“我已经在外面和小芷吃过了。姐,你要出去?”陈白露放下包包,往沙发上一趟。
“大小姐这么晚都没有回来,我不出去找。万一出了事,我可付不了责任。”陈雨涵关上门,走到沙发前,推开横躺的陈白露,坐了下来,语气不善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吃了饭,那就再好不过了。露露,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地找你谈一谈了。”
“姐,我排练了很久,出了一身的臭汗身的臭汗,难受死了。我先去冲个凉。”陈白露想要借洗澡逃脱,无奈身子被陈雨涵挤在了沙发里起不来,只好干瘪瘪地看着陈雨涵。
“无用的挣扎只会让自己感到更加痛苦。”陈雨涵冷冷地对陈白露说道。
“姐,你不用这么严肃吧?好像我闯了什么滔天大祸一样。”陈白露嘟着嘴撒娇道。
陈雨涵没有理会陈白露撒娇的语气,继续说道:“今天下午,萧天鸣是不是在学校武馆和高年级的人打了一架,直接一拳把别人打进医院了?”
“姐,那不是打架好不好,那叫决斗。大家在事先说好了,生死有命,后果自负。欧阳雄被打进医院,是他技不如人。”陈白露从沙发上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陈雨涵不满地说道。
陈雨涵无视陈白露的不满,继续说道:“听说你还和别人就这件事打赌了,是不是?”
陈白露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而且赌注还是去操场裸奔一圈。”陈雨涵生气地说道,“你应该知道你是女孩子!”
“可是,我赢了!”陈白露激动地向陈雨涵反驳道。
“万一,你赌输了呢?世上并没有百分百成功的事情。只要是赌,就有输的可能。难道你真的要一丝不挂地去操场跑一圈,丢尽所有人的脸吗?”陈雨涵大声地吼道。
“我不会输,因为我相信他不会输。”陈白露不甘示弱地辩白道。
“相信他不会输?”陈雨涵冷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以前可不是一个相信人的人。”
陈白露再次无言。因为陈雨涵说得本就是事实。事实通常胜过雄辩。
“看样子,萧天鸣对你的影响很大,大得超乎了我的想象。”陈雨涵严厉地说道,“白露,你和萧天鸣走得太近了。我希望你尽可能得远离他。他不会给你想要的。”
“姐,拜托!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走得本来就很远。”陈白露耸了耸肩,嬉皮笑脸地对陈雨涵说道,“我既不想要他的,他当然不会给我想要的了。”
面对陈白露的插科打诨,陈雨涵有些无奈:“作为一个姐姐,我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了。打架和赌博的事情,我会调查。现在,你先去洗澡吧!”
陈雨涵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喜欢一个人难道就是想要他给你想要的一起吗?不,姐姐!你错了!爱不是索求和占有,而是给予和牺牲。”陈白露对着陈雨涵的卧室门喃喃地在嘴里说道。
夜,天已黑,月却未现。
萧天鸣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慕容萱如往常一样,抱着一个玩具娃娃,半跪在沙发上看着逗人发笑的电视节目,时而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今晚喝酒了?”听见开门的声音,慕容萱止住了自己的笑声,回头望着萧天鸣,询问的声音传到了正在换拖鞋的萧天鸣的耳朵里。
“嗯!今天晚上,我和余基、韩强他们在外面吃的饭,顺便喝了一点儿酒。”萧天鸣打了个酒嗝,对慕容萱说道。和余基、韩强吃饭不假,只是除了他们,陈白露和欧阳芷也去了。
“一招击飞作为‘天一阁’神话的欧阳雄,成为‘天一阁’的又一个传奇,喝点酒庆祝一下理所应当。我本也应该祝贺你一下。不过,看起来,似乎来得有些晚了。”慕容萱似笑非笑地望着萧天鸣,不知道是真心夸奖萧天鸣还是在暗中讽刺萧天鸣。
“本来,我是想叫你的。但我以为你不会来,所以就没有叫你。”萧天鸣对慕容萱说道。
“你没有叫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来?”慕容萱认真地反问道。
“……”萧天鸣沉默了。慕容萱说得不错,你没有叫她,又怎么知道她不会来呢?
不等萧天鸣答应,慕容萱收起了一脸的严肃,对萧天鸣笑道:“开个玩笑,不用当真。现在,你最好先去洗一个澡。因为你身上的酒味和汗味闻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萧天鸣看了一眼慕容萱,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卧室拿自己的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慕容萱静静地望着萧天鸣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慕容萱的声音很小,已经走近卧室里面的萧天鸣并没有听见。
考场偶遇侯心璇
有些东西,你终其一生去等,它也不会来;有些东西,你一刻都不去想,它说来却来。
星期六,天气晴,阳光灿烂。按照老祖宗的说法,今天是一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但你却无法从余基他们严峻的脸上看到一丝吉利。诸事皆宜,考试当然也不例外。今天是月考的日子,上午考英语,下午是数学。两科考得都是高中的知识,时间各120分钟。
为了防止考生在考试的时候“团结协作”,考生的座位特意地被打乱了。三个考场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如果你是一班的,你旁边坐的多半就是二班和三班的。
萧天鸣属于拜访欧阳正
星期天,天气晴朗。太阳出来得很早,萧天鸣也起得很早。不过,慕容萱起来得更早。当萧天鸣走进饭厅的时候,慕容萱已经在慢悠悠地喝着稀饭,吃着泡菜了。
“早!你总是起得这么早!”萧天鸣笑着和慕容萱打着招呼。
“早!你难得起得这么早!”慕容萱笑着回了萧天鸣一声,两人相视一笑。
“看你的样子,心情不错。昨天考得应该很好吧?”慕容萱望着萧天鸣笑问道。
“还好,至少不是绝望。只要不是绝望就总会有希望。你的心情也不错?”萧天鸣问道。
“当一个人能够在早上悠闲地喝着稀饭,吃着泡菜,偶尔陶侃几句,心情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呢?”慕容萱笑了笑,随即对萧天鸣问道,“你起这么早,是要出去?”
萧天鸣点了点头,对慕容萱解释道:“嗯!我要去拜访我爸的一个老朋友。”
“哎!”慕容萱叹了一口气,对萧天鸣说道:“本来,我是想让你今天陪我打扫一下卫生。不过,你既然要出去,那就算了,我待会儿请两个钟点工来打扫。你洗个脸吃饭吧!”
萧天鸣根据萧自在告诉的地址找到了欧阳正的住宅。欧阳芷的住宅在富有的高档别墅区内。别墅区里的建筑采用了中西结合的设计理念,精心雕琢而成,富丽堂皇可见一斑。如果萧天鸣不是从更加富丽、更加堂皇的逍遥宫走出来的,他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所折服。
“请问,你找谁?”保安拉住了萧天鸣,对萧天鸣询问道。
“位于东厢阁的欧阳正家!”萧天鸣一边对保安说道,一边顺手递了一根“中华”过去。
保安也不拒绝,接过烟对萧天鸣说道:“那稍等一下!我去帮你联系欧阳夫人。您贵姓?”
“我姓萧,《天龙八部》里面萧峰的‘萧’。”萧天鸣对保安说道。
“欧阳太太,你好!我是别墅区的保安小唐。有一位自称姓‘萧’的年轻人说要拜访你们家。对,他就在旁边。我马上就把电话拿给他。”保安说着,将电话递给了萧天鸣。
电话不是一般的电话,而是可以看见对方的可视电话。只是,为了安全着想,可视只能针对一方。萧天鸣在电话里看不见欧阳太太,只有欧阳太太那边才能看得见。
“萧先生,不知道你找我们一家干什么?”欧阳正的老婆——夏颖警惕地问道。
“夏阿姨,你好!我是萧天鸣。”萧天鸣礼貌地对夏颖说道。
能够一口道出自己的姓氏,夏颖对萧天鸣的戒心不禁有所降低,脑海里不断地搜索着“萧天鸣”这个名字,只觉得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不禁对萧天鸣问道:“你是……”
“夏阿姨,我的父亲是萧自在。你在我出生的时候见过我一面。”萧天鸣进一步提醒道。
“萧自在”这个名字一出口,夏颖立马就想起来了,不禁笑道:“原来是自在的儿子啊!我说看起来怎么眼熟哦!你看我这个记性,刚才竟然一时没有想起来。天鸣,你把电话给小唐,也就是你旁边的那个保安,我跟他说让你进来。你进来以后,一直往东走就是了。”
“好的,夏阿姨!”萧天鸣依言将电话递给了旁边的那个保安小唐。
小唐接完电话之后,立刻就把门打开,让萧天鸣走了进去。
夏颖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萧天鸣指腹为婚
当欧阳芷看见萧天鸣坐在沙发上与自己的老爹侃侃而谈的一刻,欧阳芷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呆呆地望着面带微笑的萧天鸣,耳朵里传来萧天鸣的声音:“欧阳班长,中午好!”
“你们认识?”夏颖看了一眼萧天鸣,又看了看自己女儿的表情,疑惑地问道。
欧阳芷没有理会夏颖的话,虎着脸对欧阳正问道:“爸,这个家伙怎么会在我们家?”
“什么这个家伙,真是越大越没有礼貌。天鸣比你大,你应该喊哥哥。”欧阳正厉声道。
“天鸣?哥哥?”欧阳芷听到欧阳正的话,感觉脑袋一下子打了几圈,就快要爆炸了。
“爸,妈,妹妹才回来,不了解情况。我来给妹妹解释一下。”欧阳雄出声说道。
“嗯!”欧阳正轻轻地应了一声,转头对萧天鸣笑着说道,“她被我和你夏阿姨惯坏了,从小就是野性子。天鸣,你是男人,大气一些别往心里去。”
“欧阳伯伯,你言重了。我和欧阳本来就是同班同学。刚才,她可能是太过惊讶,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吧!”萧天鸣笑着圆场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欧阳伯伯和夏阿姨的女儿就是她。”
欧阳芷听了欧阳雄的解释,又看见自己的父母很看重萧天鸣,不禁嘟着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小声地嘀咕道:“谁看见你惊讶啦?等会儿,本小姐再跟你慢慢算账。”
“小芷既然回来了,那我们就吃饭吧!天鸣,你好好地陪我喝几杯。”欧阳正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欧阳芷吩咐道,“小芷,你去酒窖里将我的珍藏茅台拿一杯出来。”
“知道了!”欧阳芷嘟着嘴,拉着声音应道。刚要去酒窖,却听见夏颖从厨房喊道,“不用去了,我已经拿了一瓶出来。菜我已经上好了,你们直接来厨房吧。”
不知道是不是欧阳正和夏颖有意为之。一个圆桌,欧阳正坐到了最上边,左边是妻子夏颖,右边是欧阳雄。萧天鸣被夏颖和欧阳芷两母女夹在了中间。虽说是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分居左右,但萧天鸣感到的不是享受而是受罪。尤其是欧阳芷,那张脸比冬天里的霜还冷几分。
“来!我们一起举杯,为天鸣的到来集体干一杯!”欧阳正举起酒杯,对大家说道。
“谢谢欧阳伯伯、夏阿姨、欧阳大哥和小芷。”萧天鸣拿起酒杯,客气地说道。
夏颖和欧阳芷喝的是红酒,一杯酒下肚却没什么;而萧天鸣同欧阳正和欧阳雄喝的是度数很高的茅台,一杯酒喝进肚里顿时觉得有一团火在肚里燃烧,感到有一丝难受。
“这陈年的茅台虽然入口甘醇,但度数很高,酒量不好的人三杯就能被整倒。天鸣,你欧阳芷不期而入
最后,还是欧阳正出来打了圆场:“你们母女的这出母女情深的悲情戏演得不错。只是,现在是不是可以收场了。再这么演下去,你们让我们怎么喝酒、怎么吃饭啊!”
夏颖也意识到了不妥,歉意地向萧天鸣笑道:“天鸣,刚才让你看笑话了。”
萧天鸣还来得及没有开口,就被欧阳芷一番抢白:“罪魁祸首就是他!别看他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他现在肯定在心里偷偷地笑我们。”
“小芷,不要这么说天鸣。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来。”欧阳正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虽然我们两家都很愿意结成亲家,但我们和天鸣的父母却不是泥古不化的人。顺其自然是我们一贯坚持的原则。如果你们实在走不到一起,我们也不会勉强。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明白的。小芷,你确信你不愿意嫁给天鸣?”
欧阳芷听见欧阳正的话重重地喘了口气,脑袋摇得跟破浪鼓似的,恨不能把脑袋摇下来。
“小芷,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现在愿意接受的事情到了以后可能就未必愿意接受,而现在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到了以后也未尝不愿意接受。无论是人品,才能,还是长相,天鸣都数得上一等一。这样的人现在已经不多了。小芷,你以后可不要后悔,没说我们没有提醒你哦?”虽然欧阳正是面带微笑,口吻夹杂着玩笑的意味,但说出的话却绝不是玩笑话。
欧阳芷听到父亲的话,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犹豫:“如果他不那么高傲,他或许还不错。”
“小芷,现在是不是开始犹豫了?”欧阳正看着欧阳芷,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容。
欧阳芷的心事被欧阳正说了出来,脸不觉红了起来,嘴上拼命地否认道:“切!我为什么要犹豫?说不嫁就不嫁。说得像我找不到婆家一样。”说完,不忘狠狠地瞪了萧天鸣一眼。
“如果你不改你的臭脾气,我还真担心有什么男人敢要你。”夏颖白了欧阳芷一眼。
“你们的事情随便你吧!反正现在你们还在读书,也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就算你们现在一个愿嫁,一个愿娶,也要等到大家毕业之后。”欧阳芷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了酒杯。
一顿中午饭在停停顿顿之中终于走向了结尾,距离开始吃饭的时间已过了一个半钟头。
萧天鸣吃完饭,就欲起身告辞,却被欧阳正挽留住了:“十几年没有见,怎么可以吃了中午饭就走。你喝了酒,先去上面的卧房休息一会儿,然后跟我去钓鱼。晚上,我们吃鱼。等吃完了晚饭,我让小雄、小芷开车送你回学校。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明天跟我一起去学校。”
萧天鸣不好推脱,只好点了点头,重新又坐了下来。
“小雄,你带天鸣上楼去客房休息。”欧阳正对欧阳雄说道。
“爸,我中午喝多了,头正晕呢!让小芷带天鸣上去,反正她要上去。”欧阳雄推脱道。
欧阳正又把目光投向了欧阳芷。欧阳芷嘟了嘟嘴,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从楼上走去。
“欧阳伯伯,我先上去了。”萧天鸣给欧阳正打了一个招呼,跟着欧阳芷上了楼。
“小雄,你似乎对小芷的事情很热心。”萧天鸣和欧阳芷上了楼,欧阳正对欧阳雄说道。
“天鸣人长得帅气,武功又不错,更为难得的是脾气又好。我觉得小芷跟他在一起很合适。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关心妹妹,关心谁啊!”欧阳雄对欧阳正打着哈哈。
“当哥哥的知道关心妹妹,这很好!我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带天鸣去钓鱼。你不要出去了,等会儿我们全家都去。难道有时间。”欧阳正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客房就是最左边的那一间。”欧阳芷交代了萧天鸣一句,转身闪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萧天鸣依言朝最左边的房间走去。客房面积很大,比他的那间卧室大了一大块,装潢也更加豪华。房间的布置摆设无一都显示着主人高贵的地位和富有的身价。
萧天鸣关好门,刚往床上一躺,还没有来得及翻身,门却被打开了。
欧阳芷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嘴里还不停地埋怨道:“睡个午觉你锁门干什么?害得我要一手开门,一手拿电脑。万一,手里的电脑摔在了地上怎么办?”
萧天鸣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地对欧阳芷说道:“麻烦你下次进来之前先敲之前先敲一下门。”
“我为什么要先敲门?”欧阳芷两手叉腰,望着萧天鸣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是我家好不好?难道你进自己家门还需要先敲门,等别人说‘请进’之后再进来吗?”
萧天鸣听见欧阳芷的话,马上闭嘴不再说话,又重新躺了下去。只是,已在口头上得势的欧阳芷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萧天鸣,让他睡一个安稳觉。
“你先别忙着睡。起来帮我看一下电脑,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说。”欧阳芷故意大声说道。
“我不会修电脑。”虽然萧天鸣很想假装没听见,但欧阳芷的声音实在是又尖又大。
“不会修电脑?你哄谁啊!那天在电脑超市,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挑选电脑的样子。我的电脑只是出了一点小毛病,声音忽然没有了。你帮我看一下,顺便我和你说点事情。”欧阳芷一边说道,一边将桌上的电脑打开,替萧天鸣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萧天鸣看见欧阳芷的态度这么殷勤,又想到欧阳正和夏颖对自己的好,一时之间也不好拒绝,只得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了桌子前面,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
“怎么样?我的电脑哪里出了问题?”欧阳芷是一个急性子,开口就对萧天鸣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声音出了问题吗?”萧天鸣没好气地回了欧阳芷一句。
“我的意思是声音究竟哪里有问题?”欧阳芷咬着嘴唇,又对萧天鸣说道。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你没看见我正在检查嘛!”萧天鸣冷冷地说道。
“萧天鸣你……”欧阳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没有发作,两只手却被握得咔嚓作响。
“好了!你重新启动一下机子就有声音了。”萧天鸣靠在椅子上,对欧阳芷说道。
“这样就好了?”欧阳芷将信将疑地看着萧天鸣,指头却轻轻地点了一下重启的按钮。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不乱整,当然用得了多少时间。”萧天鸣淡淡地说道。
欧阳芷听见萧天鸣的话,脸上不禁微微有些发红。不过,好在电脑现在已经有了声音。
“谢谢你!”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欧阳芷最终还是向萧天鸣说了出来。
“不客气!”萧天鸣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若有所指地盯着欧阳芷。没想到欧阳芷的脸在萧天鸣的注视下居然红了起来。淡淡的红晕镶嵌在白皙的脸蛋上,竟也有几分羞涩。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当一个女孩子被别人瞧得害羞时,似乎都会说这句话。
“美女倒是见过,只是‘如此’的美女却是见得不多。如果美女没有其他的事的话,那可不可以挪步一下?我还想继续午休。”萧天鸣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欧阳芷形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状态。于是,一些好看而不该看的东西很不巧地飘进了萧天鸣的眼睛中。
“你怎么像猪一天都知道睡啊?”欧阳芷不失时机地在口头上对萧天鸣打击道。
“一个喝了许多高度酒的人睡午觉和你们女人来了‘大姨妈’需要卫生巾一样,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了。”萧天鸣郑重其事地说道,脸上不带一丝笑容。
“但你上课睡觉怎么解释?这个星期,你上了十四节课,好像没有一节不是在梦中度过的吧?”欧阳芷大声地对萧天鸣质问道,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和胜利的微笑。
“看来,你对我很关照吗?我都不知道我到底上了几节课。”萧天鸣似笑非笑地说道。
“身为班长,能不特别关照我们班许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吗?”欧阳芷说得虽然一本正经,义正言辞,但脸上的红晕和话里的酸味却狠狠地出卖了她。
萧天鸣没有揭穿,也不想再就这个毫无营养的话题讨论下去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欧阳大小姐,如果你老没有其他的事,可不可以拿着你的电脑出去了?我真的很想睡觉。”
“你让我出去,我偏不出去!这里是我的家,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欧阳芷在打定主意,准备一直跟萧天鸣耗下去,让萧天鸣打消睡觉的念头。
“有事,有天大的事!而且还不止一件事。只是,你刚才并没有提醒我,我才一不小心搞忘了。”欧阳芷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彩,一本正经地堆萧天鸣说道。
萧天鸣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愿者上钩
欧阳芷靠在桌子上,对坐在床上的萧天鸣说道:“我跟你说的关于加入武术协会的事情,你想好了没有?到底愿不愿意加入?”
武术社团的事情早被萧天鸣抛到了九霄云外。如果不是欧阳芷此刻提起来,萧天鸣敢打赌他一辈子也想不出来。不过,萧天鸣掩饰得很好,没有先开口而是捂着嘴巴假装沉思。
虽然萧天鸣的深思熟虑表演得像模像样,但欧阳芷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相信萧天鸣真的在思考。不过,欧阳芷也没有去打扰萧天鸣。她在等,等着看萧天鸣究竟能够装多久。
于是乎,两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保持着沉默,谁也不愿意刻意地去打破这种僵持的状态。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直到谁说最毒妇人心
夕阳西下,转眼夜幕已经降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相聚终会分别,无论想与不想。
萧天鸣在享受了一顿美味的鲜鱼汤之后,站起身向欧阳正一家告辞。
“天鸣,你等一下!我让小芷开车送你。”欧阳正叫住了萧天鸣,转头对欧阳芷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好打车了。小芷,你开车送天鸣回学校。”
欧阳芷嘟了嘟嘴,虽然心中不甚愿意,但却没有拒绝,朝欧阳正点了点头。
“把这点水果带上!”夏颖不容萧天鸣开口拒绝,将一箱水果放进了后备箱,对萧天鸣和欧阳芷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小芷,开慢一点儿。天鸣,有时间再来玩。”
“知道了,妈!我把他送回去之后,如果晚了,我就不回来,直接住学校了。”欧阳芷说完,踩动油门,车子如箭一般飞奔了出去,奔驰在宽敞的柏油马路上。
欧阳芷打开音乐播放器。一路上,两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静静地听着传来的歌声。
“咔嚓!”车轮猛烈地摩擦着地面,巨大的摩擦力让车子瞬间停了下来。强大的惯性力量使靠在座位上小声打着呼噜的萧天鸣不由得往前倾了半个身为,险些撞上挡风玻璃。
虽然欧阳芷极力想保持一分淡定,但脸上的肌肉却因为萧天鸣滑稽的动作而不断抽搐。
“到了?”萧天鸣揉了揉睡眼,看着身边涨红了脸的欧阳芷。
“没有!只是我有点饿了。下车!”欧阳芷也不再解释,直接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欧阳芷下了车,径直朝街边的露天烧烤走去,只留下萧天鸣在后面喊:“车没锁!”
“有你在,哪个宵小之徒敢来偷本小姐的车?”欧阳芷理直气壮地堆萧天鸣说道。
露天烧烤还是那个烧烤店,老板还是那个老板。萧天鸣跟慕容萱来过了两次,老板已经认得萧天鸣了。此时见他又跟另外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老板的眼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欢迎光临,两位请里面坐!”老板一脸笑容、热情不减地招呼萧天鸣和欧阳芷坐下。
今晚比往常凉快了许多,来吃烧烤的人也比往常的多了许多。
欧阳芷一眼看下去到处都是人,偌大的一片地方竟没有找到一张空桌子,转身刚准备向老板抱怨,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天鸣,你来这里,这里有空位子。”
欧阳芷循声看去,只见东方怡拿着一张抹布,站在桌边对萧天鸣喊话。
“那边有空位子,我们过去吧!”欧阳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萧天鸣叫了过去。
东方怡看了看萧天鸣,又看了看欧阳芷,最后将目光又锁定到了萧天鸣的身上。虽然极力地掩饰心里的吃惊,但越变越大的一双大眼睛已经出卖了东方怡的内心。
萧天鸣正要开口为两女介绍,却被欧阳芷打断了。相比于东方怡的吃惊,欧阳芷在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便恢复了正常。欧阳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向东方怡伸出了右手:“欧阳芷,天鸣的同学兼朋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东方怡,我们在电脑超市见过面。”
年轻女孩子的记忆力通常都不错,尤其当对方长得不错的时候。欧阳芷自然没有记错,东方怡当然也不会忘记,她们在电脑超市的那次见面。只是,东方怡很奇怪:萧天鸣和欧阳芷一贯势如水火,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一起,看起来像一对心照不宣的情侣?除了疑惑之外,一丝淡淡的失落也不知不觉地爬上了东方怡的心里,显示在了脸上。
“你好!”东方怡拼命地挤出一丝笑容,对欧阳芷说道,“现在,我的手有点脏。”
“没关系!”欧阳芷笑脸盈盈地握住了东方怡的手,热情大方地说道,“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天鸣却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你。东方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心里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不是才认识的,而是多年的好朋友。这大概就是常说的一见如故吧!”
站在一旁的萧天鸣实在看不下去欧阳芷的“表演”了,及时开口道:“小怡还要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你这样拉着小怡会影响她的工作。我们还是先坐下,看看吃什么东西吧!”
“知道啦!”欧阳芷朝萧天鸣嘟了嘟嘴,坐到了萧天鸣的旁边。
东方怡歉意地朝欧阳芷笑了笑,对萧天鸣和东方怡说道:“那我先去招我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你的戏演得真不错。如果我是奥斯卡的评委,那我现在一定很烦恼,烦恼该给你多少个小金人。”萧天鸣朝欧阳芷冷笑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那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赞美。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周一,陈雨涵都会在早上例行来到班上主持一个班会。这个星期也不例外。
“测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在我手上的这张表上。”陈雨涵手拿一张表格当众大声说道。
“啊!”听见陈雨涵的话,在座的人满脸都写满了惊讶。除了惊叹陈雨涵的神速之外,更多的是想知道陈雨涵手中的那张表格上的数据。那张表格上的数据可关系着切身的命运。
“大家考得不错,我们班也勇夺了头名。”陈雨涵的话一下子让大家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虽然我们得了美得不像话的表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萧天鸣刚刚解决了聒噪的记者,又被三个女生堵住了。
热辣紧身衣,火爆超短裙,性感黑丝袜,透明高跟鞋。虽然眼前的这几个女生长得不算很漂亮,但萧天鸣却不得不承认她们的身材相当火爆,而且打扮得相当的具有诱惑力。
韩强使劲地吞了吞口水,确保自己没有露出猪哥相;余基的眼珠子早已经跳到了那三双被黑色丝袜包裹的那一双双白花花的玉腿上面,香艳的场面如一条条热浪扑打在脑海里。
或许是跟慕容萱、欧阳芷她们呆久了的原因,萧天鸣在一阵短暂的兴奋之后,随即便平静了下来,淡淡地问道:“请问三位美女你们有什么事情?这样站在太阳下面对皮肤可不好。”
“难怪萧帅的皮肤这么好,原来懂得保养啊!我们受教了。”站在中间的女生对萧天鸣娇笑道,银铃般的笑声仿佛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魅力,听得萧天鸣也是心神一荡。
一个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儿饼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天上会掉下三个妖精呢?萧天鸣皱了皱眉头,刚准备开口打断她的话,却听见另一个女生说道,“好了,小然。不要再逗他了。”
“谁说人家是在逗他啦!如果他想追人家,人家说不定就答应了。”那个叫小然的女生堵住嘴,嗲声嗲气地嗔道,似是撒娇,又似挑逗,将妩媚表现得淋漓尽致。
另一个女生没有理会“小然”的撒娇,面带微笑地对萧天鸣说道:“萧帅,真不好意!小然她平时就是喜欢这么开玩笑。我叫沈奕,她叫魏晓然,她叫方晓筱,都是大三公关系的。”
“三位学姐好!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萧天鸣见对方说话郑重,也不好不理。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们就是想打听一下萧帅你是不是真的决定参加武术协会,我们也好跟着萧天鸣参加。我们可是你的粉丝哦!”魏晓然说着,不禁向萧天鸣飘了一个媚眼。
“我是参加武术协会。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再见!”萧天鸣皱了皱眉头,说完就要走。只是,萧天鸣刚踏出一步就被魏晓然笑嘻嘻地堵了回来。
“萧帅,不要生气嘛!人家只是想跟萧帅交个朋友,并没有什么恶意的。”魏晓然咯咯地对萧天鸣娇笑道,脸上的肌肉似乎没有一刻停顿过。这个女人不愧是搞公关出身的。
“好了,小然!”一直未开口的方晓筱出言对魏晓然呵斥道,魏晓然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萧帅,小然爱开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你去见我们的大姐。”方晓筱不苟言笑地说道。冷艳的气质配上热辣的装扮,透着一种不伦不类、冰火两重的诱惑。
萧天鸣不假思索就要开口拒绝,却被魏晓然抢先说道:“你可不要忙着拒绝。我们大姐可不像我这般是庸脂俗粉。如果要我魏晓然心甘情愿地赞扬一个人的美貌,这个人一定是而只能是大姐。虽然我跟大姐一起学习了三年,但每次见到大姐的时候,大姐却总给我一种人生初见的感觉。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一定用尽一生去呵护她,把她永远地捧在手上。”
“无论对于任何人来说,大姐都是一个值得用尽一生去爱的女人。”方晓筱认真地说道。
“听你们这么说,好像是要把你们那个完美的大姐介绍给我一样。不过,很遗憾。虽然我对你们的大姐充满了好奇,但我没有姐弟恋的习惯。”萧天鸣淡淡地笑了笑,就要走开。
“萧帅,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希望你去见见大姐。别的我不敢对你保证,有一点我却敢向你保证:你去了一定不会后悔。而且你还会知道一个事实。”沈奕信誓旦旦道。
“什么事实?”萧天鸣对沈奕问道。
“在‘天一阁’,慕容萱并不算是长得最美的女人。”沈奕坚定地对萧天鸣说道。
在“天一阁”,慕容萱并不算是长得最美的女人。这句话是指还有人和慕容萱长得更美的人还是指有人和慕容萱长得一样美?萧天鸣带着这个疑问,独自去见三女口中的“大姐”。
见面的地点在学校里最豪华的咖啡馆里。萧天鸣走进了凉快而安静的咖啡馆。
虽然对方带着一副很大的太阳镜,遮住了绝大部分的脸庞,但萧天鸣还是从未遮挡的残余中看得出来对方长得很美。尽管是坐着的,但萧天鸣依然能够体会到她高挑的身材。
“你来了,坐吧!”动作优雅,翩若惊鸿;声音清脆,宛若莺歌。
短暂的失神之后,萧天鸣缓过神来,坐到了对方对面的椅子上,面对面地看着对方。
“我知道你对咖啡没有兴趣,所以就没有给你叫。”摘下那双太阳镜,露出了惊世容颜。
当惊世容颜摆在眼前,萧天鸣目光不禁出现了一刹那的呆滞。一刹那虽然很短,佛曰:弹指间已是六十刹那,但真正的高手却足以利用一刹那的时间把敌人送进阎王殿。
萧天鸣没有见过曹植笔下那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的洛神仙子,也没有见过宋玉口中那个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的东家之子;但萧天鸣觉得把曹植和宋玉的这些辞藻用在对方的身上,不但不会糟蹋了这些流光溢彩、妙手偶成的辞藻,反而让这些华丽的辞藻多了几分切实。
美女都很自信,尤其对于自己的容貌。所以,她没有刻意地打断萧天鸣的欣赏,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静静地等待萧天鸣欣赏完毕。
“哎!”萧天鸣对着美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禁勾起了她的好奇。
“你为什么要叹气?”美女笑脸盈盈地看着萧天鸣,疑惑地问道。
“你长得真的很美,美得出乎我的意料。”萧天鸣认真地向美女回答道。
“我和慕容萱想比如何?”美女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轻声对萧天鸣笑问道。
“不在她之下。”萧天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将答案早早地想好,记在了脑袋之中。此女只应天上有,不知为谁将凡尘。
“那你为什么叹气呢?是因为我没有超过慕容萱而为我感到遗憾,还是因为慕容萱并不是长得最美的女人而为慕容萱叹息?”美女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笑着对萧天鸣问道。
“都不是!”萧天鸣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感叹为什么你不能晚生几年,我不能早生几年呢?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人有时候就是这般的无奈,无奈得让人无可奈何。”
“为什么我要早生几年,你要晚生几年?现在,我也不老啊!”美女妩媚地笑道。
“我没有姐弟恋的嗜好。如果你年轻几岁,我一定会追你。”萧天鸣半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听到萧天鸣的话,美女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纤细的腰肢如同风中的葡藤,恰似水中的睡莲,随风摇曳,却又保持着自己的样子。
“就算我年轻几岁,恐怕你也不能追我。”美女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对萧天鸣说道,“姑姑是不想看到他的儿子去追自己的表姐的,哪怕我长得再漂亮。”
“姑姑?你是……”萧天鸣此刻已经笑不出来了。因为对方居然是自己的表姐。
“现在,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南宫嫣。亲爱的表弟,我们以这样的方式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惊喜?”南宫嫣对萧天鸣笑道,眼眸里充满了戏谑的神色。
“确实很惊喜,而且是大吃一惊。”萧天鸣的脸上也有笑容,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表弟,第一次见到表姐不会惊喜得连笑都不会笑吧?”南宫嫣似乎没有放过萧天鸣的趋势,继续对萧天鸣陶侃道,“你希望早生几年的要求,有时间我会替你转告姑姑。”
萧天鸣听见南宫嫣的话,不仅不会笑了,连哭也不会了。
“前几天,我接到姑姑的电话,她让我多帮一下你。现在,我看来是不用了。萧帅,宝马男,新任校草!不愧是我们南宫家出来的大少爷。”南宫嫣笑着从包里摸出一张卡,推到了萧天鸣的面前,“这是姑姑的意思。里面有三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如果你省着花,应该能够给姑姑带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回去。”
萧天鸣没有说话,只是将银行卡放进了兜里。
“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你不要和慕容萱走得太近,更不要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虽然在没人敢在‘天一阁’动手,但并不代表你不会出学校。”南宫嫣严肃地说道。